第98節(jié)
她走上前看著眼前之人,眼眸輕笑卻落了淚,“才不過是幾月不見怎么成了這個鬼樣子?”她上前輕撫他帶了胡須的面容,依舊俊逸好看,怎么看都看不夠。 “你不也是,不知道照顧好自己又瘦了好多,看來需要好好養(yǎng)一段時間了?!甭牭某鏊Z氣里的故作輕松和壓抑,她在這里過的不開心嗎? 他還想再問,卻被她突然抱住頭靠著他的肩膀帶著哭腔,“對不起?!?/br> “沒關(guān)系。雖然我不知道子墨為何道歉,卻讓我心疼,既然在這里不開心我們就回家吧,我接你回去。”顧南城生怕子墨說出抱歉,后面一句便是她不回去了。他語氣放的更加輕柔憐惜。 他越是這樣她心中越發(fā)愧疚難安,眼淚毫無預(yù)警的掉落,落在他的脖頸中。 眼淚是溫熱的,顆顆滴落卻讓他身體發(fā)顫變冷,“子墨……?!钡降姿f什么? “對不起,……孩子沒了?!彼f的異常困難,語氣蒼白柔弱。話落感覺被她抱著的男人渾身輕顫。 抬眸擦掉眼淚,她看著他眼神里滿是愧疚自責和悔恨。 “沒事,子墨沒事就好。我們現(xiàn)在回家可好?” ------題外話------ 小娘子柔弱,本文設(shè)定便是如此。男主給予她一切的包容和體貼。文文不劇透,喜歡的繼續(xù)看下去,文風(fēng)不彪悍。細膩溫情淡淡平凡。 ☆、015 城中遇熟人 子墨近日變了許多,變得粘人了,確切的說是非常黏著他。她固執(zhí)不聽林子晴的話呆在侯爺府休養(yǎng),非要和他一起出去。 顧南城住在客棧她便跟著住客棧,他去哪里她便隨著。 外面寒風(fēng)吹的確實厲害,怕她受寒顧南城不敢外出,停留在客棧之中,陪她在屋里哪兒也不去。 這時的寒風(fēng)吹的更加厲害。他安撫子墨臥床休息,自個坐在桌前看著書打發(fā)時間。 她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根本不能回去,他要修書一封給家中送去,讓他們不用太擔心。他已經(jīng)接到子墨,只等天氣回暖便啟程回家。 信件剛寫了一半,子墨起身簡單著了外衫,走到他身邊,“這是在做什么?” “子墨怎么又起來了,穿的太少?!彼鹕砩焓治兆∷氖终品旁谝律乐畠?nèi),暖著。 她不避嫌,伸手貼著他的心臟,嘴角勾起笑意,“你來了,我心就放下了。家中夏天和安然、清哥他們?nèi)绾瘟???/br> “他們都好,我正在寫信給他們。說我們明年開春之后便回去?!?/br> “為何要等明年,現(xiàn)在回去不行嗎?”她抬頭望著他,兩人之間身高的距離讓子墨瞧他必須仰著頭。 “今年不行,你身子需要休養(yǎng)。這些日子讓你受累了?!标P(guān)心話語不敢說的太多,怕她想起掉了的孩子傷心。 “你肯定很生氣,那個孩子我沒看住。”她知道有些話必須挑開了說,不然只能讓他們之間產(chǎn)生誤會。 他搖頭低頭看著她,“沒有,我只是難受,還有便是心疼你。在關(guān)鍵的時候我竟然沒在你身邊陪著,你可記恨我?”他擔心的問她。從侯爺府出來關(guān)于孩子的話題他當成了禁忌一點不敢提。 “我只覺著自己很抱歉,沒照顧好孩子。你那么喜歡孩子我卻沒留住。”自責是肯定有的,她還擔心他是否生了恨意。但從他近日對她的種種照顧體貼,直覺著讓她心生感動和自責。 清瘦的身軀抱住她,他低首才能和她平視,“我們不要再說這個事情,等你身子好,我們回到戈壁灘中,種田耕地,落得安然自在。三個孩子陪在身邊你還不知足啊。”現(xiàn)在抱著的女人比之前得到的任何都真實。他想著以后,有著她的以后,日子肯定會好起來的。 他已經(jīng)有了三個孩子,應(yīng)該學(xué)會知足,不能苛求太多。若是之前他不時刻提醒子墨再生一個孩子,那她現(xiàn)在也不必多慮他的情緒。 她輕笑,眼睛彎彎似月牙兒漂亮精致。這是在京城笑的最歡喜的一次。 安靜的時刻總是走的很快。晚上安置了休息,他輕推門走了出去,外面站著一人,他熟悉的人影。 兩人隱身在暗中,那人低聲問道,“不見你出來,以為是不想見到我了?!?/br> “不會,我只是不方便出來。你來有何事?”顧南城看著那人問。 “還是如此疏離,我是你一手帶出來了,找你自然是感恩?!蹦凶诱橇_修,他竟然找到了這里來,看來他警惕心十分之強,這次目的應(yīng)該不是簡單的感恩。 “不必,我不會長久留在此地?!彼櫭?,羅修是權(quán)傾朝野的大臣,如此放低了身份找他,這原因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你和侯爺府何時攀上的親事?倒是極好?!绷_修看著他露出交好的笑意。 顧南城抿嘴冷面,黑色中瞧的不真切,“我和侯爺府并無關(guān)系。拙荊是侯府婦人meimei,之前并無任何干系?!彼f的清楚,羅修雖然是朝堂大臣但身份卻低賤,之前不過是個窮苦秀才,多虧顧南城在旁邊提攜才走到如此地步。 顧南城就不一樣了,他身邊的那個佳人竟然和侯爺府扯上了關(guān)系。而且林氏子晴是出身貴族,那林子墨的身份自然是高不可攀。 羅修瞧著他,眼神變了許多,最后才道,“我并無他意只是問問而已?!?/br> “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彼臉O為不穩(wěn),總是睡到一半醒來,他需要在身邊看著。 “可還打算入朝堂為官?京城繁華真的不打算留下。”知道他不喜歡拐彎抹角羅修說的很直白。 “不愿入朝堂。京城繁華不如家鄉(xiāng)溫暖,我只是一個過客,暫時停留在這里?!闭f完轉(zhuǎn)身推門要進入。 羅修在他身后,“我明白了。不過外面還有人等著,你不出去看看?”在他上來之前那些人已經(jīng)在等候。 “隨他們等著?!彼M能不知樓下等著的是誰?讓她們等著便是,子墨不愿下去,他更是不愿意理會。 剛推門,便看到坐在床上的子墨,瞪著眼睛望向他,“外面可是來人了?找你還是找我?” “沒人,是店小二問我們需要什么,我說不需要。你怎么又起來了,快躺好?!?/br> “沒事,我身子沒那么弱。我們何時能離開這里?”總歸還是家里住著舒服,有孩子們的聲響,有荷香的飯菜香,還有熟悉的味道和田野的氣息。 “等明年?!彼粎捚錈┑娜フf,像對一個孩子說著重樣的話依舊不煩躁,一起平穩(wěn)清和,淡淡的像剛煮好的茶溫溫潤潤。 聽到他的回答,她便轉(zhuǎn)了頭,“那我也寫封信給孩子們?!?/br> “好,明天再寫?!?/br> 窗外的夜色黑沉似潑墨,林子晴看著蓮香進來,快速起身,“今兒可是見著墨兒了?” “沒有,小姐一直樓上房間并未下來。奴婢倒是見了一人上去?!鄙徬爿p聲說著,上次被林子晴訓(xùn)斥之后她變得格外小心翼翼,說話的語氣也變了許多。 “誰上去?是見了子墨?”林子晴擔心。她怕極了子墨見到她時的眼神,想留又留不住,只能每日讓蓮香過去,希望子墨能見她一面。 “羅修羅大人,奴婢只聽到了羅大人像是在問一個人,那人聲音極低奴婢未聽清?!?/br> “我知道,你下去吧?!敝灰魂P(guān)于子墨的事情她都沒興趣去管。 見夫人不耐煩的擺擺手,蓮香想了一下輕聲說了句,“夫人,奴婢找到了一些線索,之前從廚房個小姐拿的金絲燕窩里面有藏紅花?!?/br> “你說什么?那金絲燕窩是我吃過才說給小姐做的。”林子晴轉(zhuǎn)身看著蓮香,面色極為震驚。金絲燕窩是她滋補靜養(yǎng)用的食物,全都是高檔食材。她之前吃過覺著味道不錯便讓廚房給子墨做了,為何在她之后子墨吃了孩子卻滑了胎。 “夫人生病那天,我給夫人端了金絲燕窩吃下之后,見夫人小眠,便出去買了一些夫人平時愛吃的點心。只是交代給了廚房去做金絲燕窩給小姐吃,并未一直跟著。聽廚房婆子說,期間三房的貼身丫頭青竹去過一次。”蓮香回想那次之后,她也沒放在心上。只是交代了廚房燉了金絲燕窩便送到小姐房去,只是隨**代說是夫人給小姐送的。 貌似那天,正巧是茯苓求她央求夫人請大夫之時。只怕是吃了那下了藥的燕窩又加上身體不適,那腹中孩子便這樣沒了。 林子晴聽聞手掌緊握,“去把三房的丫頭叫來,給我問,問不出來就打,打死也得弄明白了?!比舨皇亲幽猩碓心遣丶t花可能還吃不出來。 她早就不打算要孩子,也沒有和侯爺同房。 只怕有心人想絕了她生育的能力。而三房不過才生了個兒子,姑娘也不過五六歲的年紀。只有她的嫌疑最大,偏生近日,三房姨娘最是得寵日日纏著侯爺不放。 聽香院不過才一刻鐘的時間,便是叫喊哀嚎之聲。林子晴坐在屋內(nèi),臉上無波平靜,毫無表情。淡淡的像個木頭人。 高湛聞聲站在外面,問了蓮香,“這不是三姨奶奶身邊的丫頭?” “是,聽說是偷了夫人的東西正在詢問。二公子今兒就不必請安先回去吧,夫人那邊我來說便是。” “也好。蓮香最近可是有小姨的消息,幾日不見倒是挺想念?!彼旖菐?。他被刻意瞞著,并不知道子墨滑胎已經(jīng)離開侯爺府。 蓮香干笑幾聲,說了幾句客套打發(fā)的話便讓二公子離開。 明眼瞧著的是高湛過來了,那在暗中關(guān)心的卻從來不露面。 打了許久,那人依舊不承認。最后威逼利誘才說了幾句真話,原來是真的在給林子晴放藥,不過正巧下在了子墨吃的那碗燕窩中,孩子滑胎看似巧合卻不是意外。 外面陽光透著窗子照了過來,子墨早早醒來,躺在床上瞧著桌子上落下的光芒,微微起身,帶動了身邊的人。 “起來那么早,天冷多呆會兒。” “我像是被你囚禁了,不能一直呆在屋里,我想出去走走。”屋子里悶的緊,她想出去看看。 “好,今日我們便逛逛這大京城,買些東西給他們帶回去?!苯袢湛隙ǖ贸鋈ヒ惶耍种械男乓惨统鋈?,不然家中之人擔心,恐怕連年也過不好。 子墨穿戴好之后,拿了衣服幫他束上腰盤,仔細而精致的擺弄好整理下衣服的外襯。 “娘子手巧,替為夫整理的真好?!彼∷氖州p笑,抬起她的手掌輕吻。 “我手可不巧,荷香才手巧,什么事情都會做。你趕緊去讓小二送了早飯,我寫封信一起帶出去?!?/br> 果真是夫妻竟然想到一起了,他笑著開了門,只覺著一陣冷氣,拉響了門外的鈴鐺,不一會兒客棧的小二便過來。 他低聲吩咐幾句,那小二點頭立刻出去做。 子墨研磨寫字,字體較為幼稚,偏旁也寫的極為簡單。 “果真是娘子的字跡。之前可還記得,那時我在京城收到娘子一封家書,那時以為如此稚嫩的字跡應(yīng)該是南鑫寫的,現(xiàn)在一看才覺察是娘子所寫?!彼烂嫔系淖舟E,眼眸含笑。還真是稚氣未脫,堂堂貴族小姐寫的也如此稚嫩。 “我寫的簡單。怎么都寫不成你的那樣,繁體字好繁瑣。”她皺眉,確實如此她的字跡還不如夏天寫的。 信件被顧南城裝好揣在身上。 早飯子墨吃的不多,她是沒胃口也不愿意吃。顧南城陪著她一起,才面前吃了些。只等夫妻兩人收拾完畢,打算出門。 找了大氅給她披著,披風(fēng)太薄不如大氅厚實。而子墨披著大氅卻顯得人小衣服大,格格不入,她卻不嫌棄。衣服重她扛著也愿意。 下了二樓,看到侯爺府的幾個丫頭站在門內(nèi)。見她下來立刻上前圍了過去。 “小姐身體怎么樣了,夫人心中一直掛念又不忍心打擾,這才讓奴婢過來守著?!鄙徬阆日f,對子墨的關(guān)心倒是真心實意。 “我沒事,一切都好。你們回去告訴jiejie,我和相公在一起過的很好?!彼焓滞焐纤母觳?,很親昵的靠近。 顧南城不懂她的舉動是何種意思,但他喜歡這樣的靠近,伸手輕拍她的手背,“穿好衣服別凍著了。” 看到他們夫妻伉儷情深,蓮香點頭,“小姐過的好夫人才不擔心。我讓茯苓和芙蓉倆人跟著小姐照顧?!?/br> “不用,我只是一個平民百姓不用婢女跟著。你們都回去吧?!彼p笑,氣色較之前好了很多。在侯爺府中拿眉眼之間的愁緒也變成了輕快喜色。 和姑爺在一起那時不時顯露出來的小女人嬌態(tài),很明顯。連平日里不太關(guān)注子墨的連想都看出來了。 蓮香和茯苓、芙蓉站在原處,看著他們從客棧走出。 “蓮香jiejie,我們是否要留下跟著小姐?”茯苓望著子墨離開的背影,心中想著跟在小姐身邊也是極好,可是,她們是奴婢根本無法做主。 “不用,我們回去告知夫人一聲便好?!鄙徬阕隽酥饕?,小姐不喜被人打擾,她們就回去算了。 其實她只是不想讓夫人身邊的兩個丫頭離開,她的狹隘想法倒是合了子墨的心意,她也不愿被人跟著。 京城的冬天比戈壁灘要好一些,這里沒有一場刮半年的風(fēng),她穿著大氅走了一會兒身上便熱乎了起來。顧南城把信封給了人家付了銀錢。這才轉(zhuǎn)身小娘子已經(jīng)把身上的衣服脫掉。 “子墨,你在做什么?”他走近立刻拿著衣服幫她披上。 “熱了,我想脫掉?!彼嫔m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