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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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zhèn)上每家鋪子都入了這冰鎮(zhèn)西瓜汁,夏天特意去天香樓吃了午飯,手中端著的也是西瓜汁。 天香樓果真厲害,說是冰鎮(zhèn)西瓜之,果然里面有冰塊。 她用一根木筷攪動里面的冰塊,心中涼爽,倒也不焦躁。 吃過飯,喚來小二結(jié)了賬。 “可還有冰塊,我想外帶一些。” “少東家,咱們這冰塊都是切好的小塊,出了門到外面不遑多時就化了,我給你了,也帶不走的。”小二張口甚是體貼的說著。 “這樣啊、可有辦法帶走?” 夏天皺眉,本想給安然帶一杯西瓜汁呢,可現(xiàn)在、這天氣卻是炎熱,冰塊到了的話,也化掉了。 “還真是沒法子,您要是想吃,我再給少東家來一杯?!毙《f著便要過去拿。 “不用了,多謝,幫我結(jié)賬。下次我再帶她一起來好了?!?/br> 小二點頭接過銀兩,正好的錢數(shù)。 這少東家是個孝順的,應(yīng)該是想給東家夫人帶的吧! 商城中的人誰不知曉,夏天是商城的少東家,雖是沒怎么見過東家夫人,卻知道夏天的孝順,每逢到此,都要帶些東西回去。 從二樓下去,夏天瞧著樓下眾多行人,心中自是得意,這些人都是在他們顧家的商城,或買、或賣! 她站在樓梯中間,看著眾人,瞧的出神。 而這時,從二樓往下走的幾個男子,形色匆忙,從夏天旁側(cè)要過。 伸手粗魯推開她,“哪里來的人,不懂規(guī)矩,站在樓梯正中間,快閃一邊去?!?/br> “真是無禮?!钡人麄冏叩綐翘葜?,夏天才低聲說。 她顯然明白雞蛋和石頭的差距,不會硬碰硬,只是瞧著那粗魯大漢甚是不喜,哪里來的土匪。 夏天并未瞧仔細(xì),在那粗魯大漢護(hù)著的同時,一位斯文做派的男子,從她身邊經(jīng)過,露出幾分疑惑,卻不做停留。 出了商城,她去鋪子里呆了一會兒,接著帶了兩個西瓜,去了鎮(zhèn)上學(xué)堂。 瞧見安然和小伙伴在課堂練習(xí)大字,她便坐在涼亭之下,瞧著周圍。 學(xué)堂新建那時,隔壁柿子樹被砍。她找人重新在學(xué)堂之內(nèi)種了一棵,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到嬰兒腰身這般粗壯,上面結(jié)了幾個青澀柿子,她瞧著歡喜。 走到樹下?lián)炝藥讉€柿子,放到?jīng)鐾さ氖郎希笥仪浦?/br> 學(xué)堂還未找到正兒八經(jīng)的授課老師,薛頌便是那代課老師之一。 他從教室出來,走到夏天那邊,瞧著她坐在石凳上,往他這邊看。 “你今日倒是來早了,可有事情?”薛頌坐下,從石桌上拿起茶杯,倒了茶水給她。 “沒事,過來瞧瞧,許久不曾好生坐下讀書了?!彼p聲說著,很是淡然穩(wěn)重。 薛頌看著她,眼睛深沉,“你若是男子,必成大器?!?/br> “我不是男子,難道就難成大器?”夏天反聲問他一句。 “也是可以,只是為女子的話,束縛較多?!?/br> “確實如此。前些日子,我聽姨母說起起異姓公主、她是何許人也?也是做生意的?”夏天抬眸問薛頌。 異姓公主,張雅,曾聽姨母多次說起,說要帶她去見一下那公主,她手中確實甚忙,便一直推辭。今日見到薛頌,知道他和姨母關(guān)系匪淺,便輕描淡寫的問了一些。 “是京城赫赫有名的皇商宗主,給皇室賣命做生意的,手端和頭腦都是極為厲害的女子。放眼整個國度,應(yīng)該沒有人能超越得了?!毖炚Z氣甚是平淡,倒也不羨慕。 女人能做到這種地步,確實讓人羨慕。 但若不能生育、卻又讓人心生可悲。 更為悲涼的是,堂堂一公主,連去讓額駙診病的權(quán)力都不敢使,縱然有再厲害的手端,也不值得人去羨慕。 在薛頌的眼中,甚是有些瞧不起那異姓公主,身為女人連孩子都不能生,不能為男人傳宗接代,這是一種極大的悲哀。 他沒有心疼張雅,反而更憐憫那尚且不知的額駙。 夏天瞧著薛頌,臉色輕笑,心中下定決心,:不過是一個異姓公主,她能做到多大,她也能做到。 夏天還不知,薛頌的心中在鄙夷那位公主,她卻以為薛頌是在稱贊張雅。 兩人說話的時間,不短。 只聽學(xué)堂中傳來一陣搖鈴響聲,孩子們便放學(xué)了。 杜江搖鈴之后,走到薛頌面前,“先生,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放學(xué)時間?!?/br> “好,剩下的事情你們也能處理,那我就先走了。”薛頌說著起身,對夏天點頭,說道,“先告辭了?!?/br> “先生慢走?!?/br> 夏天也起身,輕揮衣袍,端的是一副好兒郎,她從涼亭走出去,伸手招來那些個姑娘。 “安然帶著她們過來吧,我特意帶了西瓜給你們吃?!?/br> “我jiejie帶的西瓜,我們過去吃吧。” 靈心點頭,跑的最快,他們家是不缺西瓜,倒是她就是喜歡和安然家的jiejie在一起,看著她就好高興的。 “夏天jiejie,我要吃西瓜,你現(xiàn)在要切開么?” “切開?!?/br> 夏天聲音不似小女兒的嬌脆,帶著幾分穩(wěn)重的大氣,語氣中有些刻意的低沉。 因為這樣,她才不被人看輕,才想的穩(wěn)重成熟。 跟在安然的幾個小丫頭,嘰嘰喳喳的圍著她一起。 “安然、你jiejie長得怎么像個哥哥?比我家哥哥還要好看?!?/br> “是啊,不像是jiejie,真的像哥哥。和我jiejie都不一樣,我jiejie穿著花衣裳、還撲了胭脂水粉呢。” 面對她們的問題,安然也皺眉,不懂,“我家jiejie是不一樣的,她是jiejie,不是哥哥?!彼芸隙ǖ慕忉尩馈?/br> 分了西瓜看著大家吃完,有人前來便帶走了自家姑娘,沒有人來的話,便讓馬河和杜江分別送走。 夏天接了安然,坐上趙強的車,下午未半,已經(jīng)到家。 只是、這家中像是沒人再似的。 “少東家,我們現(xiàn)在直接去瓜田吧,相比東家夫人都在瓜田那處?!壁w強還未下車,坐在上面瞧著上了門鎖的大門。 “我娘怎生也不在家,爹爹說不許她在去田地曬的?!毕奶斓吐曕止?。 “現(xiàn)在天氣正好,不曬,夫人興許是過去玩耍?!?/br> 他們只是猜測,不知其中緣由。 子墨在下午時分,送走了林子晴和高陵。 偏巧那時家中又來了一撥人,是來找宋二爺?shù)摹?/br> 子墨一聽察覺是有問題,便親自帶著他們?nèi)チ斯咸铮@才到了這個時候、依舊不在家。 帶著人到了瓜田,子墨找了顧南城說了來意。 宋二爺也跟著過來,瞧見前來之人,眼睛不動神色。 兩人十分有默契,撇開眾人,在食堂的邊角位置坐下。 顧南城和子墨在門外,坐在夏家搭建的棚子底下。 荷香帶著洛塵,去蔬菜田地里摘晚上做飯需要的食材。只剩下他們兩人,相顧無言。 “瓜田終于安靜了,馮老三那批人至少走了有十幾人吧,是今天早上去的京城?”小娘子看向西邊的夕陽,問的輕聲。 “今早離開的。再等上三、五日,宋二爺他們也要離開,西瓜正在準(zhǔn)備采摘,送走咱們就省事多了?!?/br> 他近日也忙的夠嗆,回家沾床就睡,許久不曾好好抱過小娘子了。 他一雙眼睛落在子墨身上,像是生了根,挪不動。 “嗯,這些時日也是累著你了。南鑫不知何時才能回來,這都有些時日了?!?/br> “他是去做大事情,擔(dān)心什么。若真是能找到貨源,咱們這個冬天的貨物可是增添的一倍還多。你不記得去年,南鑫曾經(jīng)出去過一次,不必?fù)?dān)心他。” 他說著輕松,心中也是帶了擔(dān)心。 南鑫這次,離開有三個月了,不知幾時回來。 聽過路的商戶、說北方山坳之處有滿山坡的干貨,落得滿地到處都是,無人采摘。 他先是生了注意,本想親自過去查看一番,南鑫得知,偏要說去闖蕩一番。 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些時日還未歸來,總是免不得讓人擔(dān)心。 好在去的時候,身邊跟著三個漢子,安危應(yīng)該能顧的上。 “這次他回來,便準(zhǔn)備和荷香完婚吧。還是要守足了三年喪期?” “等到明年秋季吧,也算是守了足足兩年。第三年的話,可能是要大辦一場喪事,是這里習(xí)俗,子墨應(yīng)該不知!” 小娘子點頭,她確實不知道。 顧南城這才又問她道,“你剛才帶來的那些人,可是認(rèn)識?” “不認(rèn)識,倒是他們像知道我們一般。直接敲門問:宋二爺是否在這處?我瞧著那人和宋二爺有幾分相像,應(yīng)該是熟知之人?!彼彩强戳四侨说拈L相,才決定帶他來的。 “不僅和宋二爺長得極為想象,剛才、我差一點以為是……?!?/br> “是清哥對嗎?我也猜到了,可惜不是。清哥面容和這人不同,我瞧的出來?!?/br> 清哥的清秀和善,和這人面若冰霜相差太多,雖是相貌相差無不多,但給人的感覺,絕對不是! ☆、040 終相認(rèn) 兩人相對而坐,四目相接,宋賀眼神低斂,看著眼前之人,輕聲而恭敬的喊道,“二叔?!?/br> “倒是稀奇,你怎么會到這里來了?”宋二爺瞧著他。 這小子心狠手辣,謀略超群,唯一不同的是,他生性陰狠毫無憐憫之心,適合當(dāng)將軍在戰(zhàn)場殺人,而不適合在朝堂中作為智者掌控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