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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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辦法,一點辦法也沒有。 連眼淚都是贅余。 “陳繼川……” 她輕聲喚,溫柔如此刻天上月。 視頻上傳日是一周前。 那時候她埋頭工作,小心翼翼藏著自己的擔(dān)心,不敢主動撥電話給他。 下班時偶爾也想,婚后可以換一張大床,添一點新家具,男生喜歡玩游戲,可能還要買一臺高配電腦。 如果他不介意,她想要一只小動物,貓狗都可以,讓家里多一點鮮活氣。 有時間再把陽臺的綠蘿照顧好,他什么都會,也許能妙手回春。 她的想法很多,每一個片段都有他。 但現(xiàn)在,什么都沒了。 她的心空了,哭不出來。 隔著門,她聽見小曼大罵宋兆峰的聲音,罵到最后自己也哽咽。 朋友在替她哭。 過一陣,她又認(rèn)為自己并沒有想象中哀痛。 她仍然認(rèn)為這只是夢,宋兆峰的電話是假的,視頻是假的,小曼的哭聲也是假的。 一睜眼一閉眼,夢就會醒。 我沒事。 真的沒事。 天亮的時候,門外傳來金屬摩擦聲,是小區(qū)清潔工已經(jīng)開始一天的工作。 他的拖把螺絲松脫,用起來哐當(dāng)哐當(dāng)響。 余喬一夜沒睡。 六點半,小曼拉上她趕去機(jī)場。 車上,余喬一直不說話。 她呆呆地盯著司機(jī)裝滿茶水的壺,一動不動。 小曼握住她的手,“喬喬,情況到底怎么樣還不知道,等見到辦案警察問了才能下定論?!?/br> 余喬小聲應(yīng),“我知道,我沒事,不用擔(dān)心我?!?/br> 小曼嘆息,“還有,余叔叔的事都交給我,你……照顧好你自己最重要。” 然而余喬還有心情開玩笑,“這么盡心,準(zhǔn)備收多少律師費?” 小曼伸手抱了抱她,“收你二塊五。” “真的?” “真的?!毙÷c頭,“正好是2003年一只可愛多的價錢?!?/br> 余喬說好,“這次我請你?!?/br> 還好,至少她并非孤立無援。 兩人經(jīng)飛機(jī)、長途車終于在當(dāng)天下午趕到瑞麗市局。 負(fù)責(zé)和他們辦手續(xù)的人姓孫,四十歲上下,鄉(xiāng)音濃重。 孫把他們帶到二樓辦公室,打印兩張刑拘通知書扔在桌面,“看好了然后在最下面簽個字。” 余喬彎腰寫字,小曼問:“警官,人是在看守所嗎?” 孫答:“是,不過不能見家屬。” 小曼安慰余喬,“劉律師已經(jīng)出發(fā)去看守所,一會兒我們在大門口匯合?!?/br> 走完流程,余喬緩口氣,鼓足勇氣問:“孫警官,你知不知道陳繼川現(xiàn)在怎么樣?” 事情傳播范圍太廣,孫已經(jīng)為此接待過好幾撥記者,再基于余喬的特殊身份,孫看她的眼神愈發(fā)謹(jǐn)慎,“你打聽他的事干什么?” 余喬說:“我只想知道他是不是還活著?!?/br> 孫繃著臉,“無可奉告。” 余喬追問:“周曉西在不在?我問他?!?/br> 孫說:“你自己找,我和他不是一隊?!?/br> 小曼偷偷拉她衣袖,余喬不甘心地拿著刑拘通知走出辦公室。 一上車,她立刻打周曉西電話,這一次終于通了。 接電話的卻不是周曉西,“我鄭鐸,你哪位?” 余喬小心翼翼問:“我找周警官,他在嗎?” 對方一時沉默,在她以為等不到回應(yīng)的時候卻突然聽他說:“小周犧牲了,你找他什么事,我代你轉(zhuǎn)達(dá)給他家里人。” 余喬握著手機(jī),幾次三番開口,卻一個音也發(fā)不出來。 ☆、第25章 真相 第二十四章真相 小曼正在催促司機(jī),“師傅我們趕時間,麻煩你開快一點?!?/br> 司機(jī)說:“已經(jīng)很快啦,再快就要起飛了。” 小曼癟癟嘴,沒心情開玩笑。 回過頭看余喬,卻被她慘白的臉色嚇得一愣,“你怎么了?剛跟誰打電話?又出事了?” 余喬搖了搖頭,手掌撐住面頰,嗚咽說:“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懂,真的看不透。 看守所位置偏僻,路兩旁雜草叢生,門口的水泥坪上停著一輛警車,空空蕩蕩。 劉律師已經(jīng)站在鐵門前,劉皮膚黝黑,雙眼明亮,提著老舊過時的公事包,上前一步說:“陸律師,你三證帶齊了吧?委托書準(zhǔn)備好沒有?等一下辦好手續(xù)就可以會見當(dāng)事人。” 小曼點頭,“都辦好了,你放心?!痹倏从鄦?,“你在外面等一下好不好?會見時間不會太長,見了人才知道具體情況?!?/br> 余喬答應(yīng)她,“你去,我就在門口等?!?/br> 小曼與劉律師走進(jìn)鐵閘門,余喬轉(zhuǎn)過身,看著初春灰蒙蒙的天空,愣愣出神。 余喬給黃慶玲打了個電話,起初她假裝一切都好,用輕快的語調(diào)說:“媽,又打麻將呢?!?/br> 黃慶玲心情很好,似乎在和身邊的人說笑,結(jié)束了才說:“沒呢,和你鄧叔叔逛超市。” “媽……”然而她撐不住,顫抖的聲音里透著無助。 黃慶玲一凜,“怎么了?” 余喬抬頭盯著狹窄的屋檐,發(fā)愣,“爸爸進(jìn)去了?!?/br> 電話里一時無聲,有電流來回滋滋響。 等了很久,才等到黃慶玲開口,“抓了就抓了吧,他也是罪有應(yīng)得,你盡力就行?!鄙灶D,又問,“現(xiàn)在在瑞麗?” 余喬答:“在看守所門口?!?/br> 黃慶玲說:“喬喬,還記不記得以前我跟你說過這個事?!?/br> “記得?!?/br>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fù)責(zé),他造那么多孽他自己還,跟你沒關(guān)系,別什么都往心里去,知道了?”到最后,仍然忍不住問,“他這次是鐵定沒希望了?” “他最近生意越做越大,這一次人贓并獲,可能等不到明年過年了吧。” 黃慶玲嘆口氣,“那就這樣,處理完了早點回來?!?/br> 黃慶玲剛要掛電話,余喬卻突然叫住她,問:“媽,我想不通,爸爸為什么要做這種事……” 黃慶玲平靜地說:“有的人天生就壞。你也別想不通了,就當(dāng)你倒霉吧遇上這么個王八蛋爸爸,當(dāng)年我就這么開導(dǎo)自己,最后也都過來了,想不通的事就推給老天爺,命里該你這樣,沒辦法。” 余喬想,如果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注定有事發(fā),注定要受難,陳繼川是否仍然走得義無反顧? 會的吧。 畢竟他執(zhí)拗地像頭牛。 “余小姐——” 她回頭,鐵閘門后走來一個穿制服的中年人,他個子不高,人長得憨實,看著像個老好人。 “是你吧?余喬。” 她應(yīng)是,疑惑道:“請問你是誰?” 他說:“剛才是你打的電話吧,我鄭鐸,你叫我老鄭也行,是周曉西和小川的隊長。” 她似乎聽見陳繼川的名字,那句“小川”似乎浮在耳后,讓她不敢相信。 余喬跟老鄭的車回到警局。 老鄭把她帶到三樓辦公室,倒一杯熱茶放到她面前。 “小川跟我提過你……” 他的話沒完,余喬已急迫地問出口,“他怎么樣?傷重不重?在哪個醫(yī)院?” 老鄭垂下眼,視線落在胖乎乎的大茶杯上,“外網(wǎng)上的視頻你看過了吧?” 余喬點頭,“看過了,不過我覺得……” 老鄭面露哀戚,“余喬,我們從朗昆的手機(jī)里找出了完整視頻,你看一下?!彼陔娔X上點開視頻文件,把進(jìn)度拖到最后一分鐘,“我覺得,小川會想讓你看的。” 老鄭的電腦很舊了,是國產(chǎn)機(jī),早應(yīng)該淘汰的機(jī)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