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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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她出來,麗姨娘也顧不得避諱了,忙把七娘叫到她院中,決心要好好教導(dǎo)她一番。 若七娘這惹事的性子不改過來,將來吃虧的還是她! 七娘神色怏怏的進(jìn)來,十分沒精打采的,整個人似乎都消瘦了些,讓麗姨娘見了又是生氣又是心疼。 照理說,十娘的生身之人蘭姨娘,是個性子綿軟、畏手畏腳的性格,連話都不敢大聲說,只知道一味奉承趙氏,侯爺并不是特別喜歡她,她生下了十娘才給抬了姨娘。可偏生十娘跟她截然不同,十娘聰明伶俐,性子又隨和大方的,原先府中還沒有六娘和九娘時(shí),太夫人都高看十娘一眼。 偏生自己的手段七娘沒繼承兩分,倒是學(xué)會不自量力的逞強(qiáng)了。 “說說罷,是怎么回事?”麗姨娘讓七娘在自己身邊坐了,語氣里不由帶了些責(zé)備?!澳愕降资窃趺聪氲?,竟做出這樣糊涂的事來!” 七娘心里頭正委屈著。 “還不是母親護(hù)著九娘!”她心里頭還滿是憤憤不平,“我說的都是事實(shí)而已,怎么背后還不能議論人了?” 見她還是冥頑不靈,麗姨娘嘆氣。 “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姨娘說一說?!丙愐棠锬椭宰拥溃骸澳阍趺淳屯蝗幌肫饋硪谄竭h(yuǎn)侯面前搬弄是非!” 七娘急了,自己姨娘竟和嫡母一個語氣。“什么叫我搬弄是非?難道方庭不喜歡九娘嗎?難道陳謙跟九娘沒些首尾嗎?還有跟三姐夫——” “我的姑娘啊,你怎么什么都敢說!”慌得麗姨娘忙去捂七娘的嘴?!澳闳愕氖?,也是你能說的嗎?” 當(dāng)初三娘的事就是趙氏心中的一根刺,輕易沒人敢碰。麗姨娘不知道該說七娘是膽大妄為好,還是該說她沒腦子好。 “我又沒在母親面前提!也沒在平遠(yuǎn)侯面前說!”七娘并沒一點(diǎn)兒腦子都沒有。 若是把三娘也牽扯進(jìn)來,恐怕趙氏便一點(diǎn)兒便向她的機(jī)會都沒有了。只牽扯九娘,趙氏在乎的程度可能還輕一些。 “我只是氣不過罷了。”七娘悻悻的道:“六娘跟我說,方庭喜歡的是九娘,九娘還跟他有些牽扯不清的私情。否則或許我能嫁的就不是方庾,而是方庭了!” 這話是六娘告訴她的? 麗姨娘頓時(shí)起了警惕之心,忙讓七娘把當(dāng)日的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七娘毫不保留的都說了,末了,她還道:“九娘不就仗著自己有一張好皮囊,就到處勾引男人?”她頗為不屑的道:“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這一次不過是給她些顏色看看!” 麗姨娘驚愕的看著她。 難道她還以為自己這一回勝利了不成? “雖然聽母親說,是陸侯爺親自命人捆的雙枝她們,可是難道陸侯爺聽了就一點(diǎn)兒都不生氣么?恐怕只是忍著沒發(fā)作罷了!九娘肯定吃了大虧——” 到底是有些影兒人才那么說的。縱然是平遠(yuǎn)侯不肯全信,只相信一半,也夠安然喝一壺的了。左右她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一些,也不枉她倒霉一回。 “七娘!”麗姨娘當(dāng)即喝斷了她?!澳阋詾樽约汉苈斆?,你知不知道,你被六娘給耍了?” 七娘愕然的睜大了眼睛。 “你這樣做,簡直是損人不利己,最后你吃了掛落、就算九娘不被平遠(yuǎn)侯喜歡,得利到底是誰?”麗姨娘道:“她一步步引著你往坑里跳,你竟真的一頭栽了下來。你到底有沒有腦子?” “六娘是恨九娘沒錯,可這事是我提出來的?!逼吣锊幌阐愐棠飳⑺f得一無是處,她擰眉道:“沒錯,她是幫我出謀劃策了。難不成六娘指使我,我才做的?我是那樣容易被煽動的人?” 麗姨娘起急?!傲锖枚硕巳フ夷阕鍪裁矗克趺床蝗フ沂??你還是再好生想一想,這話到底是你先說的,還是九娘先起的頭!” 七娘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鎮(zhèn)日里我讓你多跟十娘學(xué)著點(diǎn),你就是不停?!丙愐棠锟嗫谄判牡牡溃骸叭缃窳锏拿曀闶菈牧?,可府里誰不夸十娘,孝順、懂事、友愛姐妹……你看十娘跟三娘和九娘的關(guān)系都好,還有安汐和安沐。她待這兩個孩子好,九娘會不知道?” “往后她的親事,九娘少不得幫她想著。便是她出嫁了,在娘家能有這樣一個jiejie幫忙撐腰,在婆家也是硬氣的?!丙愐棠锝逃吣铮澳阒豢淳拍镏懒?。若不過三娘一直提攜九娘,九娘能嫁給平遠(yuǎn)侯?當(dāng)初九娘能跟方二公子口頭上定親,也是九娘的功勞!” 七娘沉默下來,似乎把麗姨娘的話聽進(jìn)去了一些。 “雖說你的親事已經(jīng)定了,卻也不能跟娘家把關(guān)系給弄僵了?!丙愐棠飮@息道:“我這半生都掙扎在侯府這小小的一間院子里,唯一的骨血就是你,自然希望你未來有個好前程。” “我知道了。”過了半晌,七娘才輕輕的說了一聲?!耙棠锓判牧T?!?/br> 麗姨娘也不好把七娘留太久,忙打發(fā)她回院子里,夜里休息好,明日好生梳洗打扮一番,陳家來催妝,侯府明日依舊有來客,她在人前切不可露出不滿的神色來。 七娘一一都答應(yīng)了,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六娘正忐忑著。 這一番折騰下來,她無時(shí)不刻都在擔(dān)心七娘是不是把她給供出來了。 先前因?yàn)榫幣啪拍锖完愔t的事情,她已經(jīng)被在佛堂中關(guān)了兩個多月。若是七娘再把她攀咬出來,誰知道她的親祖母會不會為了維護(hù)她最看好的孫女,把她給犧牲了。 畢竟陳家這門親事,可結(jié)可不結(jié)。 然而好幾日過去,只聽說七娘和她的丫鬟被趙氏叫去,隨后七娘被關(guān)了禁閉。六娘提心吊膽的等著趙氏派人來讓她過去,她在心中反復(fù)想了幾日,到底誰承認(rèn)還是不承認(rèn)這件事。 六娘還在這兒自己嚇自己,一連幾日卻都沒有動靜。 好容易聽說七娘出來了,麗姨娘把七娘叫了過去。六娘還想著七娘回來,一定是要來找自己鬧一場的。 要怎么應(yīng)對的話,六娘都想好了。她有信心能安撫住七娘,故此她正翹首以盼七娘來鬧。 誰知一直到了晚飯時(shí),七娘都沒再過來。 這反常的安靜倒讓六娘心中又開始忐忑。若是七娘一點(diǎn)兒不怨她,是不可能的。但是發(fā)生了什么事,竟讓七娘能沉默下來?放在先前,以七娘的性子來說,這是不可能的。 晚飯時(shí),六娘姐妹本該直接去太夫人院里用晚飯。而今日趙氏卻讓她們姐妹先去了她的房中。 “眼看六娘就要出門子了,你們姐妹們能像今日一樣,朝夕相處怕是不能夠了?!壁w氏面上的神色十分平靜,這波瀾不驚的模樣,讓六娘吃不準(zhǔn)她的用意。 姐妹三人忙擺出用心聆聽的模樣。 “你們都是南安侯府的姑娘,同根連氣的。往后出了閣,少不得要相互扶持?!壁w氏淡淡的道:“若是連家中的姐妹都不能友愛,到了婆家,如何跟公婆、姑子們相處?” 六娘心虛,不敢抬頭;七娘默默的聽著,似乎和往日不同;十娘則是若有所思。 趙氏特意敲打她們兩句,是在盡嫡母的責(zé)任。若是她們冥頑不靈,她也沒辦法。 三人俱是一副受教的樣子,趙氏沒再多說什么,帶著她們?nèi)チ颂蛉颂帯?/br> 她已經(jīng)仁至義盡,以后就看她們各自的造化罷! ****** 陸明修今日回來得有些晚,等他回來,安然已經(jīng)梳洗好了,左右無事,正拿了賬冊靠在大迎枕上慢慢翻著。 雖說三娘在她嫁人之前,教了她不少看賬冊、管家的要領(lǐng),可真正讓她能快速上手平遠(yuǎn)侯府這偌大的一攤子家業(yè),還要受益于上一世,在陳家的經(jīng)歷。雖說她被迫在丁氏身邊立規(guī)矩,跟在她身邊卻也見識了不少。 她長長的嘆了口氣,有時(shí)候閉上眼,她不知道此時(shí)此刻的幸福生活,是不是她杜撰出來的夢境。 “九娘,困了就睡罷?!蓖蝗缓熥禹憚樱踩贿€來不及睜開眼,便聽到一道低沉柔和的男聲在耳邊響起?!敖駜涸陧n選府上議事,回來的晚了些?!?/br> 是陸明修。 安然忙起身,把賬冊放到一旁的高幾上。 “我沒困,就是起來閉會兒眼,養(yǎng)養(yǎng)精神?!卑踩恍τ牡溃骸昂顮敚易屝N房給您溫著養(yǎng)胃的湯呢,您要不要用點(diǎn)?” 陸明修點(diǎn)了點(diǎn)頭,安然便吩咐錦屏去拿。 等到安然服侍他換衣裳時(shí),陸明修才驚喜的發(fā)現(xiàn),念哥兒竟然沒在他們房中! “念哥兒自己睡去了?”陸明修壓抑著心中的激動,裝作漫不經(jīng)心的問。他不等安然說話,又道:“男孩子是要獨(dú)立些,早些自己睡?!?/br> 安然在他身前身后的忙活著,頭也不抬的道:“不知他跟思禮兩個人鼓搗什么,他們?nèi)ヒ颂m院睡了?!?/br> “哦?!标懞顮旓w揚(yáng)的眉梢稍稍平復(fù)了一些,語氣中有些說不出的……失望? 明日要去平遠(yuǎn)侯府,畢竟是送嫁妝,她作為meimei起碼要去侯府看看。三娘如今身子重了,也就正日子那天才去,不再折騰了。 等到安然服侍陸明修換好了錦屏也把湯端了進(jìn)來。 他一面拿起勺子慢慢的喝著,一面看安然把念哥兒的枕頭被褥給收起來。 當(dāng)安然打開柜子的那一刻,陸明修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他眼底閃過一道暗芒,卻一言不發(fā)。 果然九娘手腳麻利的把被子放了進(jìn)去,很快便關(guān)上了柜子門。 陸侯爺絕佳的視力發(fā)現(xiàn)里頭塞著的針線籮已經(jīng)不見了,想來已經(jīng)安置到別的地方。倒不知那幾本春宮冊子,九娘有沒有換別的位置。 喝完了湯,安然把托盤端了出去,交代了錦屏幾句話。陸明修自去洗漱。 等到陸明修一身清爽的進(jìn)來,安然已經(jīng)換好了寢衣,蓋好了被子躺在床上等著他。 安然最是怕冷的,如今也不再跟陸明修客套,即便是房里燒著地龍,暖洋洋的,安然換好了寢衣后,也會鉆進(jìn)被子里。 看著大紅色的緞面被子外只露出一張精致的小臉兒,柔和的燈光下越發(fā)襯得她肌膚細(xì)膩如上好的白瓷、如溫潤無暇的玉,墨色琉璃似的眸子,無意識的眨一眨,便能牽動他所有的心神。 陸明修心中柔軟成了一片。 他吹了燈、放下了帳子,轉(zhuǎn)過身把安然攬到了懷中。 這些日子來念哥兒在這兒,他跟安然只能規(guī)規(guī)矩矩的睡覺,甚至連平時(shí)的抱一抱、親一親都給省了。天知道他忍耐的有多辛苦,明明近在咫尺,卻是碰一碰都難。 安然柔順的靠在他懷中。 “這些日子我在查陳家的事,陳家可真是不簡單。”陸明修低聲在安然耳邊道:“尤其是你們六姐夫陳謙,更是厲害。自從他來京以后,上躥下跳的做了不少事?!?/br> 他的話音未落,安然便心中一緊??墒窃陉懨餍薜恼J(rèn)知中,自己跟陳謙這號人是沒有任何牽連的,充其量是個陌生人罷了。 確實(shí),這一世她跟陳謙的接觸,幾乎可以忽略不計(jì)。 然而陸明修只是在平靜的敘述事實(shí),并沒有別的意思。安然竭力不讓自己身體變得僵硬。她只慶幸兩個人中間還隔著被子,若是有什么一樣,也不會輕易被發(fā)現(xiàn)。 “哦?”安然輕聲道:“我父親可是很看好這位陳公子。” 有一次趙氏說漏嘴,安然才知道安遠(yuǎn)良頭一個想說給陳謙的女兒竟是自己。 幸好當(dāng)時(shí)發(fā)生了太多的事,兩個人才沒一拍即合。 “陳家當(dāng)初押對了寶,如今皇商的身份自然能讓他們更加富貴?!标懨餍藿忉尩溃骸爸皇顷惣以诹吣昵安烹[隱成了揚(yáng)州之首,實(shí)在是有些奇怪?!?/br> 安然雖說上一世嫁給了陳謙,所知道的陳家也僅限于眾所周知的那些過往。 “也難怪能打動我父親。”安然沒什么感情傾向的評價(jià)。 光她知道的,陳家送來的聘禮就不在少數(shù)。以陳謙的精明,未必不會再給安遠(yuǎn)良送上別的貴重的禮物來說買。要知道沒有安遠(yuǎn)良點(diǎn)頭,陳謙也沒這么容易娶到六娘。 這就是她曾經(jīng)在在心中期待過的父親。 南安侯府的事情,他是知道一些的,陸明修輕輕吻了吻她的發(fā)梢,似是安慰。 陳家、陳謙他都是要查的,但凡敢惦記他的人,他一定不會放過。 第151章 轉(zhuǎn)日便是六娘出嫁的正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