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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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老宅,其實這里剛建起來不過三年的工夫。 真正的云家老宅座落在城市中心地帶,由于當(dāng)年云正滄的手術(shù),那棟有著上世紀(jì)貴族風(fēng)格的宅子,早已易手他人。 現(xiàn)在的云家,唯一還算得上有年代的東西,除了云氏的招牌外,就只有岳知畫和云正滄的婚房——聯(lián)排別墅。 那棟別墅,是當(dāng)年岳知畫嫁給云正滄時,他以拒絕手術(shù)為砝碼,要挾云老爺子用云氏唯一的家底置辦的。 他視如珍寶的小女人為他放棄了學(xué)業(yè),毅然選擇他這個有可能一生都看不見光亮的瞎子,她的犧牲實在太大了! 這讓云正滄心里,滿滿的都是幸福和責(zé)任,他不能讓岳知畫嫁給他后,連個像樣兒的住處都沒有,將來還要陪伴一個什么都看不見的廢人一起生活。 于是,他背著心愛的女人拒絕吃藥,聲稱要是不給她一個漂亮的婚房,他就不接受手術(shù),讓自己早早被腦瘤奪去生命算了,也不至于再拖累了小女人一生。 以那時云家的實力,老爺子說什么也不肯答應(yīng)??墒侨绻毁I別墅,他這個金孫就拒絕治療,已經(jīng)失去兒子的老人,實在不能再失去孫子了,才忍痛拿出了最后的家底。 到了云正滄手術(shù)的時候,云氏再沒有錢可以支配,無奈之下,莊慈心勸說老人低價賣了宅子,才換來他的手術(shù)費…… 那時的云正滄,眼里只有岳知畫,即使生命不要了,也不能讓她受到半點委屈! 坐在蘭博基尼副駕上,看著眼前豪華似宮殿的云家老宅,岳知畫想起了令她欣慰的往事。 當(dāng)初的她還不知道詳情,要不是婆婆在后來告訴她一切,她永遠(yuǎn)不知道云正滄為她做過這么多。 精制的歐式鐵藝大門打開,保安笑呵呵的看著云正滄的車子開進(jìn)去。 車庫里,已經(jīng)先停了一輛白色蘭博基尼,搶了云正滄慣用的車位,讓他陰郁的臉上籠上一層暗淡。 這是他meimei,云家小姐云暢的車。 輕打方向盤,把車子靠進(jìn)角落里停下,邁開長腿走下車,沒有絲毫為誰停留的意思。 岳知畫隨后下車,遠(yuǎn)遠(yuǎn)的跟著他向客廳走去。 燈火通明的客廳里,已經(jīng)吃過晚飯的云老爺子正在喝茶,穿一身明黃色奢侈休閑裝的云暢,梳一頭神經(jīng)質(zhì)的短發(fā),正坐在他身邊講著什么,邊說邊把自己逗得前仰后合。 云正滄走進(jìn)去,沒有直接坐到老人身邊,長腿停在旋轉(zhuǎn)樓梯旁,手里擺弄著車鑰匙,一副我就是來看看的模樣靠在那兒。 老人身材精瘦,臉上溝壑縱橫,一看就是會經(jīng)常發(fā)脾氣的人。見到孫子回來,臉色一沉,重重放下茶杯,剛剛還談笑風(fēng)生的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 云暢也跟著拿起茶幾上一只指甲刀,假裝認(rèn)真的磨著長長的甲板,擺出一副冷臉來假裝沒看見人。 岳知畫換好鞋進(jìn)來,在沙發(fā)對面站住,低低喚了一聲:“爺爺?!?/br> “不要叫我,我當(dāng)不起你的爺爺!”老人口氣極差,蠻橫的別過臉去不看她,對著云正滄怒道:“昨天是你爸爸的忌辰,你們一個一個全都不回來,氣死他以后你們就躲得干凈是不是?!” 岳知畫沉默,云正滄也不說話。 云暢則在一邊挫著指甲接茬:“云家的財產(chǎn)真是好惦記,什么貨色都想占便宜。也不看看身份,窮酸一個,還有臉進(jìn)門,哼!” 她說完,坐直身體,伸開五根細(xì)長的手指,吹著上面的灰塵。 “爺爺,昨天公司有事,所以才耽擱了?!痹乐嫑]理她的茬,站在那里,淡淡的開口解釋。 砰!嘩啦…… 盛著熱茶的水壺砸在她身上,繼而掉到地上摔碎了。濺起的茶水燙到手背,岳知畫沒有慌亂大叫,只微微后退一步,看著女傭小跑著過來收拾。 “你給我閉嘴,這里沒你說話的份兒!”老人氣急,下巴上的山羊胡兒一翹一翹的抖動: “你個喪門星,要不是我孫子中了你的**藥,說什么都要娶你進(jìn)門,我那么年富力強的兒子能被氣死嘛?你還不給我到靈前下跪認(rèn)罪!” 他的聲音極其激動,整個身體都因為氣憤而顫抖著。 “我沒有氣爸爸,他去逝的時候我還沒嫁進(jìn)來……”小女人不卑不亢,站在原地仍然鎮(zhèn)靜從容。 “還敢頂嘴?!你個沒教養(yǎng)的東西!孤兒院長大的,果然沒什么好貨!”老頭子一跺腳,火氣蹭蹭往上躥,他們云家怎么就祖上無德,攤上這么個喪門星! 他抓起桌面上一只果盤,沖著岳知畫就甩了出去,剛切好的水果,帶著水份劈頭蓋臉砸下來:“你給我滾出云家,我不要你這種狐貍精做孫媳婦?!?/br> 岳知畫默。 她滾不滾出云家,這里的人中,只有云正滄說了算。只要他沒說不要她了,她就是云家的少奶奶。 彎下腰,小女人和女傭一起,默默的撿著地面上的東西。 “我說,你也真夠不要臉的,把我們女人的整體智商都拉低啦。我爺爺叫你滾,你沒、聽、懂、嗎?”云暢黑著一張臉,極盡揶揄之能事,毫不客氣的嘲諷著。 “在我沒跟正滄離婚之前,我還是他太太,你們誰都沒有資格趕我走。”小女人邊撿著地上的水果,邊淡然回答。 云正滄悠閑的靠在樓梯扶手上,精制的手工定制西裝,襯得他氣質(zhì)卓爾不凡,陰郁的臉上,削薄的唇抿成一條直線,沉默的擺弄著鑰匙,好像客廳里的事與他無關(guān)似的。 “呵!拿個雞毛還當(dāng)令箭啦?!痹茣逞劬Σ皇茄劬Γ亲硬皇潜亲拥姆瓊€白眼,轉(zhuǎn)身對著云老頭子諂笑:“爺爺,咱們走,我陪你去樓上下圍棋。” “下什么圍棋?這個妖精今天就是想把我也氣死,她好名正言順的搬進(jìn)這棟宅子來。渾身的sao氣,把整棟房子的空氣都變壞啦!叫她給我滾!” 第24章 你是我的女人 老頭子不依不饒,氣哼哼的站起身,指著岳知畫咆哮。 聽著他的吼叫聲,小女人從地上站起來,驀然回身,一雙清明的眸子對上云老爺子憤怒的眼睛: “這棟宅子里沒有我在乎的人,讓我搬進(jìn)來,我也不會來的?!甭曇暨€是那么冷淡,不帶一點兒激動。 “你說什么?你這個賤人,想罵我什么?”老頭子快氣炸了,左右尋找著能再拿來打人的東西,聲音也尖利的十分刺耳。 岳知畫挺直脊背,潤澤的唇邊勾起沒有溫度的弧線:“沒說什么,只是告訴您事實,請您不用擔(dān)心這一點?!?/br> “你……你……這個……賤人……”老頭子氣得胡子一翻,差點真的死過去,云暢站在旁邊使勁幫他順著胸口。 岳知畫不想再呆下去了,這里從來都容不下她的存在。不理會快要亂成一團(tuán)的云家,提起放在沙發(fā)上的手包,抬腳走出客廳。 出門之前,她甚至沒看一眼冷眼旁觀的云正滄。 還用看他嗎?如果他是護(hù)著自己的,能任由她承受這樣的辱罵嗎! 前腳剛出門,云老頭就斥責(zé)起孫子:“你干的好事,非要娶這種女人進(jìn)門,氣死你爸還要氣死我!我們云家可是名門望族,絕不允許這種女人做云家媳婦!” 云正滄依然淡漠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等他吼完了,才輕輕開口,聲音冷得沒有什么感情: “沒記錯的話,爸爸當(dāng)年出事,應(yīng)該是meimei的功勞才對。爺爺用得著這么抹黑知畫嗎?別忘了,要不是她,你們云家,連唯一的血脈也斷了!” “哥——?” “云正滄?” 客廳里的兩個人都齊齊看向全身散發(fā)出陰郁氣質(zhì)的男人,他們誰也沒想到,這個時候他會袒護(hù)那個女人。 “你這個忤逆,現(xiàn)在是真不想把云家當(dāng)回事兒了嗎?那種不清不白的貨色也護(hù)著!告訴你,只要我在一天,絕不允許你把她給我?guī)У饺饲叭ィ也怀姓J(rèn)這個窮酸孫媳婦——” “父親……這是怎么了?”云夫人穿著價值不菲的桔色套裝,臂彎里挽著一只皮包,風(fēng)塵仆仆的走進(jìn)來,一臉無措,怔怔看著發(fā)脾氣的老人。 “都是你給我教育出來的好孫子,氣死他爸爸還護(hù)著那個賤人?!崩项^子氣得直顫,倔強的老臉漲紅,球似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莊慈心看看站在老人身邊的女兒。 云暢一扭頭,好像沒事人一樣看著天花板。 “既然你們兩個都回來了,怎么還不去給爸爸上香?”莊慈心轉(zhuǎn)移話題,她已經(jīng)大概猜出了什么。 一早打電話叫岳知畫和云正滄回來的人是她,現(xiàn)在兒媳婦不在,肯定是被罵走了。 “你就不用去嗎?上梁不正下梁歪?!崩项^子蠻橫的老臉冷眉倒豎,不耐煩的咒罵著。 “是,父親,我這就帶他們兩個過去。”莊慈心帶著恭敬,彎腰低頭的放下行李,帶頭朝樓上走去。 …… 田秋辰的單身公寓里,離開云宅的小女人沒換衣服,緊緊抱著又腿蜷縮在沙發(fā)里。 室內(nèi)沒有開燈,光線暗淡得只能看清一抹嬌小的輪廓,纖薄的身子仿佛只是一個幻象,如果有風(fēng)吹進(jìn)來,就會煙消云散似的。 沒有抽泣,也沒有嘆息。寂靜的房間里能聞到淡淡煙草的味道。 田秋辰平時最喜歡的sobranie女士香煙,此時就擱在岳知畫光著的腳邊。 玉雕般的手指間,夾著細(xì)長的香煙,裊裊煙霧嗆得她睜不開眼睛。狠吸一口,房間里傳出吭吭幾聲咳嗽。 不會抽煙的岳知畫被嗆到了,感覺肺里灼燒似的疼。 “你個沒教養(yǎng)的東西!孤兒院長大的,果然沒什么好貨!” “你個沒教養(yǎng)的東西!孤兒院長大的,果然沒什么好貨!” …… 云老頭子的話一遍遍在耳邊響著,窗外,秋風(fēng)拍打玻璃窗的聲音,也無法掩蓋那種刺耳的謾罵。 她是孤兒,是被人拋棄在雪地里的棄嬰。 這個身世就像一道難看的傷疤,從小到大,被人無數(shù)次揭開來再合上。雖然早已無所謂,可是被云正滄的爺爺罵出來,還是讓她難受。 就是因為從小無依無靠,有了云正滄以后,她才拼命想要維護(hù)這個屬于她的家…… 浪漫的《秋日私語》打斷她糾結(jié)的思緒,放在茶幾上的手機(jī)屏幕亮起來,云正滄的號碼快速跳動著。 就像有一只魔鬼在牽引著她,小手哆嗦著拿起電話:“喂?” “你在哪兒,跟誰?”陰柔的聲音低沉,壓抑著一腔怒火傳來。 “……”沉默。他在關(guān)心她嗎?她竟然不知如何回答。 “我問你,是不是在外面鬼混?跟誰在一起?”小女人的沉默讓他發(fā)火,低沉的聲音咆哮道。 “男人。你滿意了嗎?”岳知畫臉上勾起一抹凄涼的笑意,仰起頭望著光線微弱的窗紗縫隙。 “他是誰?”電話里的聲音越發(fā)低沉,能聽到咬牙切齒的恨意。 “呵……你在乎嗎?”小女人笑紋放大,一種報復(fù)的快感油然而生。 ——他抱著別的女人時,可曾想過自己卑微的五年里,為他付出的所有? “你******給我聽清楚,只要我一天沒死,你就是我的女人,就算守活寡,也要給我守到死——!” 電話里傳出一陣稀里嘩啦的嘈雜聲,云正滄竟然失控砸了手機(jī)。懊惱的他,在別墅房間里焦躁的來回走著,聽家里的下人說,昨天那個小女人就沒回來,今天又不見人…… 越想越無法扼止那種嫉妒的猜想,他恨恨的踹一腳床腿。 信號中斷,明亮的屏幕再次暗了下去,房間里是岳知畫悠悠的嘆息。 守活寡也要守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