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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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杯熱巧比剛才少很多,方起州遞給他時說,“吃太多甜的會長蛀牙。” 小虎望著他,沒喝,因?yàn)樗庾R到自己沒有分享,所以他把杯子舉到他面前:“叔叔,你也,喝,不怕,蛀牙?!?/br> 方起州愣了一下,他看著玻璃杯上部糊滿了褐色,其實(shí)是不太愿意的,但是對著小孩兒希冀于分享的眼神,他沒法拒絕。只能說了聲:“好。” 小虎笑起來,露出小虎牙,笑得忐忑又祈盼,“那我,不走,好嗎?” 方起州喝了一口自己煮的熱巧,可能是太甜了,他說,“好”。 第11章 方起州下午專門跑了趟老中醫(yī)的家里,他提前打電話問了,正好有凍瘡的特效藥,那東西是醫(yī)生自己配的,市面上尋不到。聽說搽幾次就能好轉(zhuǎn),老中醫(yī)還特地囑咐了他藥的用法,“得使藥性在短時間被激發(fā)出來,你得凃厚厚一層,然后把手搓熱,捂著,按摩十分鐘,”老中醫(yī)邊說邊比劃,“一定要把藥性給搓——搓進(jìn)去明白嗎?還有,涂完藥會很癢,但是千萬別因?yàn)榘W去撓,會感染的?!?/br> 方起州全部記了下來,老中醫(yī)還說,“剛剛退燒的話,每天洗熱水澡,可以的話,蒸桑拿有用,最好喝點(diǎn)姜湯,不然還容易感冒?!?/br> 等他回家時,小虎歪著腦袋在沙發(fā)上睡著了,電視里放著神偷奶爸2的片尾——這小孩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學(xué)會給人工智能下達(dá)命令了,方起州瀏覽了一下觀看記錄,都是他不曾看過的東西,也不應(yīng)該是十九歲男孩兒喜歡的東西。 但是放在小虎身上,就完全合情合理了。 沙發(fā)上睡著的小虎翻了個身,差點(diǎn)摔下去,方起州眼疾手快地拿手一兜,小虎便卷著被子滾到貼著沙發(fā)背了。 方起州站在那兒看了會兒,覺得這沙發(fā)對于一個十九歲的男孩子來說實(shí)在是太窄了,可他家里就只有一張床,他住的這房子被改造過格局,臥室只有一間。雖說面積對于單身男來說很大,上下兩層,樓上是臥室衣帽間和浴室,樓下是客廳廚房和書房,而且是開放設(shè)計(jì),只有樓上算隱蔽空間,連書房也沒有門,只有扇什么也遮不住的玻璃屏風(fēng)。 要是再加個床,也只能放在客廳了,或者他那衣帽間可以空出來……方起州猛地打住,他發(fā)覺自己竟在思考如此荒唐的事,要把一個才認(rèn)識不足二十四小時的小孩兒安排進(jìn)自己的房子,同自己一塊兒生活——他就此中止,因?yàn)樗靼?,鐘虎住不了多久的,只是現(xiàn)如今他還什么都不知道,而他需要知道的事也沒有答案。 小虎到飯點(diǎn)時準(zhǔn)時清醒,因?yàn)榇汗?jié)的緣故,沒有一家外賣開了,方起州只好自己下廚,清水掛面,但是上面鋪滿了牛rou罐頭。他只有這種水準(zhǔn)的廚藝了,但是小虎不挑嘴,吃得很干凈,這讓方起州很受用,因?yàn)樗约憾疾辉趺闯缘孟伦约鹤龅氖澄?。只不過小虎吃完后舔著嘴角問他,“叔叔,還有那種,熱的巧克力嗎?” 方起州說,“沒了。”其實(shí)還有的,巧克力還多著呢,但是甜食吃多不好,而且他不知道一杯下肚他祈求下一杯的時候自己會不會動容,所以方起州別無他法,只能騙他了。 “噢?!毙』⒛樕贤κ模狡鹬輳埩藦堊?,“還有牛奶,等下喝牛奶吧……” “嗯!”小虎用力地點(diǎn)了下頭,方起州松口氣,原來家里有小孩子是這種感覺啊……以前家里有盧卡斯的時候他也不這樣啊,還是說這個孩子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孩子的緣故呢,畢竟十九歲和八歲,差別大著呢…… 方起州牢記著醫(yī)囑,熱水澡,桑拿。 他浴室里正巧有一個小桑拿房,因?yàn)樗焱ε吕涞?,衛(wèi)斯理就做主修了個,但還一次都沒用過。 桑拿房緊挨著浴缸,高出地面一截,紅雪松夾雜著漆味,照明亮到能讓人眼皮都攔不住。 方起州把自己的襯衫拿給小虎當(dāng)睡衣,和浴巾掛在一塊兒,事無巨細(xì)地對他交代,“沖久一點(diǎn),這樣才有用。洗完進(jìn)去蒸桑拿,”方起州指了指那間淺棕**小木屋,小虎覺得新奇,一直盯著不放。“進(jìn)去的時候把沙漏轉(zhuǎn)一圈,沙子漏完了就出來休息會兒,覺得熱了用冰水降溫。”交代完后,仍有些不放心,反復(fù)檢查了幾遍桑拿房里的溫度計(jì)是否正常,石頭會不會灼傷人,最后道:“我就在外面,有事喊我?!?/br> 小虎點(diǎn)點(diǎn)頭,從那杯熱巧克力開始,他就認(rèn)定這位叔叔是個大好人了。 淋浴的水聲淅淅瀝瀝透過關(guān)上的浴室門傳出來,方起州一手枕在腦后,靠著床頭看書,等水聲停了,他就抬手看一眼表,沙漏倒一次的時間大約是七八分鐘,方起州的眼睛在書上,心思卻在手表上,每隔半分鐘就會看一次時間。因?yàn)榉讲潘匆娦』⒍自诘厣贤嫔D梅坷锏氖^,他似乎能把平平無奇的石頭看出花來一般,捏在手里端詳,也像是在比較哪一個更圓一些,或是更燙一些。所以他有些怕那小孩兒進(jìn)去了就顧著玩兒了,忘記出來,準(zhǔn)會暈在里頭。 雖然是家用,但方起州這個桑拿房也不算小,位置大到能躺下睡覺了,紅雪松打磨得極為光滑,要是不時撩一把冰水在身上臉上,熱氣驅(qū)散,人可能會貪戀那種從四面八方來的熱度。所以剛過七分鐘,方起州就大聲問了句,“小虎,沙子漏完了嗎?” “還、還沒!” 聽這精神頭,應(yīng)該玩石頭玩得很開心。 八分鐘時,方起州又問了遍,小虎聲音仍是洪亮的,“沒有!” 方起州把書放一旁,“你出來,別玩兒了?!?/br> 小虎說:“沙子還沒,漏完?!?/br> 方起州眉頭一跳,“漏了多少了?” 小虎聲音有些虛了,“一點(diǎn)點(diǎn)……” “一點(diǎn)?”方起州這算是猜到了,這小孩兒恐怕沒玩石頭,玩兒沙漏呢!他走到浴室旁敲了下門,聲音一響,方起州就聽到嘩啦啦像是一大堆石頭砸地上了。 “方,起州,你別進(jìn)來!” 方起州抓著門把手,只覺得神經(jīng)惡狠狠地跳了一下,他深吸口氣,“你從桑拿房里出來,我不進(jìn)去?!痹捯魟偮?,方起州就聽到了一系列的聲音,能判斷出里面那小孩兒有多手忙腳亂。 過了一會兒,小虎穿得整整齊齊出來了,頭發(fā)蒸得半干,一滴水珠從發(fā)根到發(fā)梢要滑動二十秒,落地前就會蒸發(fā)。 “在里面呆那么久,頭不暈?。俊狈狡鹬莸臅只氐搅耸掷?,還是半小時前的那一頁。 “你說,沙子漏完了,出來。”小虎挺理直氣壯地反駁他。 方起州嗯了一聲,“我還說讓你撥一次就好,你是不是把沙漏倒來倒去地翻?” 小虎很不會撒謊,所以他不看方起州,聲音好比蚊子,“沒、沒有?!?/br> 方起州盯著他,聽不出喜怒,“為什么撒謊?” 小虎更緊張了,他沉默了好久,方起州不動聲色地翻了頁書,紙張翻動的沙沙聲讓小虎感覺自己犯了很大的錯。 “我、我怕你,生氣,怕你下次,不準(zhǔn)我進(jìn)小木屋?!睆乃臄嗑淠茏屓瞬煊X到這小孩兒和正常人有些不同,可他思維卻是很理智的。 方起州面色不改,“我不生氣,”他把書翻回上一頁,看了眼頁碼,“但撒謊不是好孩子,明白嗎?” “嗯……”小虎看起來很忐忑,用眼睛偷瞄喜怒不定的方起州,“那……那我明天,還能,在小木屋玩嗎?” “可以玩,但我叫你出來,你就得出來,不許耍小聰明。” “嗯!”小虎用力地點(diǎn)頭,“謝謝叔叔!” 活力的聲音讓方起州啼笑皆非,剛才還直呼他全名呢。 快睡覺那會兒,方起州給他熱了牛奶,讓他乖乖坐著。老中醫(yī)手作的凍瘡特效藥一扭開就是一大股味兒,有些像白鞋油,不知道添加了些什么莫名其妙的中藥材,方起州皺著眉適應(yīng)了一下,對小虎道,“腳伸出來,涂藥?!?/br> 第12章 方起州把手心搓熱,從鐵罐里抹了層像雪糕般的藥在手上,他給自己做足了心理準(zhǔn)備,但是對于幫人涂藥這回事,他仍是有些遲疑,但他都能碰這股鞋油味兒的藥膏了,一個大男孩的腳有什么碰不得的?方起州抬頭看了眼小虎,心一橫,“可能會有點(diǎn)兒疼……” 而小虎看著他即將捉過來的手,眼睛一下瞪大,腳猛地回縮,又把自己給疼得叫喚。那叫喚聲跟小狗似得,委屈可憐不敢聲張。 方起州的手頓在空中,很好,看來這孩子比他還難接受。因?yàn)槟欠N快速反應(yīng),是來源于身體的本能抗拒,就像人渴時需要水,餓時需要食物一般,根本不用通過大腦思考。小虎有些懊惱,他不敢看方起州了,聲音又小又怯,“我、我能自己來嗎?” “你自己涂藥?”方起州表情都沒變,他站起來,把藥給小虎,交代說:“手熱了再凃,按摩十分鐘,用點(diǎn)兒力?!?/br> 這算是個合適的推托理由,他實(shí)在是受不了這藥的氣味。 方起州洗了手回來,發(fā)現(xiàn)小虎專注涂藥的神情是齜牙咧嘴的,偶爾還渾身一顫,“疼?” 小虎抽了抽鼻子,“癢?!?/br> “癢說明在好?!眰诤棉D(zhuǎn)期間會發(fā)癢,想來凍瘡也是這個道理吧? 小虎皮膚挺白,腳腕細(xì),腳也不大,總之腳長得倒挺好看,但現(xiàn)在上面布滿又紅又腫的凍瘡,看著實(shí)在是有些遭罪。 “這藥每天涂兩次,你要記得,癢也不要撓。” 小虎滿臉愁苦地應(yīng)下了。 互道了晚安,方起州躺在床上卻再次失眠了,半夜起來對著像油一般黑的海水看了許久,吃了兩顆安眠藥,這一覺才睡到天明。 他一起床便看見手機(jī)里的未讀信息——來自杜醫(yī)生,是張圖片。方起州點(diǎn)開來看,這是張扒墻上的尋人啟事,照片上小孩兒長得水靈,眼睛沒看鏡頭,卻是在笑的,是鐘虎。方起州繼續(xù)向下看,上面寫著:家弟于年三十深夜出走,穿著小黃人睡衣,若有好心人見過請聯(lián)系!必有重謝! 下面一串電話號碼。 杜醫(yī)生還捎帶了他知曉的附加消息:“這尋人啟事我早上出去買菜看到的,聽人說丟人那家人就住在青園小區(qū)?!?/br> 方起州回憶起回來那條路,附近就一個小區(qū),分三期修建,占地面積很廣,和游樂場是同一個開發(fā)商,也就是方家的產(chǎn)業(yè)。但是離方起州住的這里仍舊隔著好一段距離,他將目光凝在電話號碼上,記住了數(shù)字,又退了出去。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并沒有立刻撥打過去。 方起州下了樓,小虎已經(jīng)醒了,一看見他就笑,“早上好。” “早?!?/br> 小虎有些局促地坐在沙發(fā)上,方起州猜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說,于是問道:“想看電視?” “嗯!” “下次想看時,不用問我,這個遙控器按一下,投影就出來了?!?/br> 小虎又乖巧地應(yīng)了一聲,對著遙控器喊了好幾個想看的動畫片,他是都想看,所以苦惱地抉擇不定。 方起州把一包速凍水餃下了鍋,耳邊是派大星和海綿寶寶吵嚷而童趣的聲音,心里感覺很奇怪,他很久沒這樣熱鬧了,是沸騰的鍋也比不上的熱鬧。 把煮好的水餃撈上盤,方起州自己吃了倆就放下了,“我等會兒出去一趟,吃完記得涂藥?!?/br> 小虎圓溜溜的眼睛盯著他,“嗯。” 方起州也回望進(jìn)他的眼睛里,吩咐道:“襪子脫了,我看看?!?/br> 醫(yī)生之前交代過,即便是在室內(nèi)也要穿襪子,而且每日要更換幾次,出汗就得立馬換。方起州沒來得及買,只能把自己的襪子給他穿,但是和衣服一個狀況,大了許多。后跟多出來一截,看著十分滑稽好笑。小虎聽話地脫了襪子,看起來比昨天要好上不少,褪了紅,也沒那么腫了。 這藥真靈,方起州心里松了口氣,應(yīng)該很快就能好了,老中醫(yī)說,堅(jiān)持涂,第二年不會復(fù)發(fā)。 “你一個人呆著別亂跑,我很快回來,”方起州出門前跟他特意囑咐,“別忘了涂藥?!?/br> “我知道,的,按、按摩十分鐘?!毙』⑿Φ猛Φ靡怛湴粒笆前?!” “是,”方起州夸他,“記得沒錯?!?/br> 他一路驅(qū)車回了方家老宅,原本想開別的車,一想到方義博,他還是換上了新的法拉利。由于人們都放了假,加上東區(qū)這邊有多個景區(qū),還能看海,所以空前地堵車,也空前地吵。游樂場外面還擺了一條美食街,各種景區(qū)該有的糖葫蘆,羊rou串,應(yīng)有盡有。 嘈雜不堪。 到方家時人已經(jīng)到齊了,該來的不該來的全都來了,方義博一見到他便熱情地喚他過來。 “你回國不久,好多長輩還沒見過吧?” 而方義博旁邊,挽著他手的女人,正巧就是沒打過正面的人之一。外界傳言,韓丹妮處心積慮想懷孕,嫁進(jìn)方家當(dāng)正房呢,也有人說,也不看看二爺多大年紀(jì),那什么,還能和以前一樣么? 見方起州看了過來,方義博一時忘了這茬,也不知該如何介紹了,因?yàn)轫n丹妮還不足三十載,也就是說,她還沒方起州大呢。 吞吐一陣,方義博介紹道,“這位是…是……韓小姐?!?/br> 方藝巍端著果盤路過,冷冷地哼了一聲。 韓丹妮是新晉影后,以前是個不怎么紅的二線演員,上過娛樂圈十大花瓶top3,之所以排名這么高,是因?yàn)樗_實(shí)美。攀上方義博這根高枝后,便火速主演了幾部電影和電視劇,還拿了獎,如今咖位非凡,圈內(nèi)前輩后輩見到都得叫一聲姐。也都等著她什么時候失寵,大家都去踩一腳。 她伸出手來,笑容燦爛,“小州,你好,我是你爸爸的朋友?!?/br> 方起州沒去握,冷淡地一聲你好,不過他本來就這種性子,倒也不唐突。反倒是方藝巍,端著空果盤又繞回來了,擺著他的少爺架子,“噢,阿姨你在這兒啊,雪莉找你呢?!?/br> 結(jié)果聽到這聲‘阿姨’,韓丹妮面色不改,仍是保持完美微笑,“雪莉在哪兒呢,我這就過去?!?/br> 方雪莉進(jìn)娛樂圈時,去了姓氏,以雪莉?yàn)樗嚸?,加上三姨娘徐菁低調(diào),硬是沒幾個人知道她的背景。偏偏通告不斷,這其實(shí)都是韓丹妮在背后做推手。為得是討方義博歡心,她知道這父女倆關(guān)系很好,所以也不管方雪莉承不承她的情,都是對她有利的。所以明面上的娛樂圈里,雪莉就是個運(yùn)氣好,得到韓丹妮青睞和幫助的小歌手。 她當(dāng)著眾人的面,在方義博臉上吻了一下,留了個不怎么顯眼的唇印,小女人般地笑,“二爺,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