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節(jié)
“那就謝過世子妃了”吳婉嬌笑笑行了謝禮。 “客氣啥”盧金氏把吳婉嬌領(lǐng)到正堂,笑著喊道,“母親,給你帶了一位稀客” “哦,是嘛,在那里?快讓我見見”盧老夫人配合著說了下句。 “這不來了嗎?”盧金氏引著吳婉嬌笑語焉焉的進來了。 盧金氏走到盧夫人面前行了一禮,然后連忙引薦,“母親,這位就是子拓好友夏世子的媳婦——夏世子妃” “盧伯母安好,祝您你身體健康、福如東海、壽比南北”吳婉嬌說完,給盧夫人行了一個大禮。 盧夫人親自站了起來,然后在丫頭的攙扶下,扶起了吳婉嬌,笑得和藹可親,“快讓伯母看看,這小嘴兒真甜,真會說,可心疼死人了,來、來,坐坐”老夫人人老成精,很會來事。 “謝伯母” “別客氣,瑾之年少時經(jīng)常到府里來,我可把他當(dāng)兒子養(yǎng)的”盧夫人大笑著說道,顯得很親熱。 “聽瑾之說過,那些年在京里,可不就是老夫人對他知冷知熱,他呀都不知怎么感恩呢!”為了赴宴,夏景皓跟她說了自己當(dāng)年在京城認識的人和事,盧夫人說得這些只能聽聽,并不能當(dāng)真,可吳婉嬌得把場面說得好聽點,否則不是冷場了嗎? “哎喲喂,好孩子,老婆子被你說得跟吃了蜜似的”盧夫人見吳婉嬌挺拎得清,心下高興了幾分。 “老夫人看你說,我都不好意思” “別不好意思,你們能來,我真高興,”盧夫人拉著吳婉嬌的手拍了拍。 “好,那以后只到有時間,就過來叨擾您了,伯母” “好,好,好” 邊上一群婦人,看著這兩人熱鬧寒喧,都相互看了看,笑得不明意味。 盧夫人終于坐回自己的主位,對著吳婉嬌笑笑,“讓你認識認識,老大媳婦我就不說了,這個是老二媳婦” 吳婉嬌笑和盧二少夫人相互見禮,此人容貌中等偏上,跟吳婉嬌中規(guī)中矩相互行了禮。 “這是老三媳婦” 吳婉嬌感到盧夫人介紹時興致不高,可能這個媳婦不討她歡喜。 吳婉嬌朝盧三少夫人行禮,誰知她竟站在那里不動,好像在等自己行禮,不會吧,自己可是正三品郡夫人,這里除了盧夫人和盧大少夫人,底下兩個媳婦最多是四品恭人吧。 見吳婉嬌禮行了一半就收了回來,盧夫人低喝了一句,“老三媳婦” “是,母親”三少夫人轉(zhuǎn)頭給盧夫人陪了一禮,然后又轉(zhuǎn)過身來給吳婉嬌行禮,吳婉嬌看得分明,她低頭的那一剎那,如蛇吐信駭人不已。 這是什么狀況,是自己招惹的敵人,也是夏景皓的政敵家屬,吳婉嬌的心咯咚一下,對周圍一切警覺起來。 相互見過禮之后,后面陸陸續(xù)續(xù)又有人來拜見,后來的基本上都是跟盧夫人同等的國公夫人,她們或二品或從二、從三品。 吳婉嬌安靜的坐在那里,不時感覺有寒光射過來,渾身寒毛直堅,在心里梳理著,究竟得罪了誰,結(jié)果理了半天也沒有想出所以然,只好作罷,不過緊慎的心沒有放松。 很快到了午餐時間,一眾人被請到大廳吃飯。 吃飯后,眾人被請到了花園,那里戲臺子早就搭好了,等主人一聲令下,就開演。 眾人并沒有到戲臺前坐,而是在花園里先消食,這是貴夫人們相互聯(lián)絡(luò)情感的時間,他們?yōu)橹髯缘哪康暮透髯缘氖烊苏f笑打鬧,不知不覺中就辦成了今天此行的目的。 吳婉嬌見到薛傅氏,薛傅氏這次是主動過來說話的。 “夏世子妃,你今天也來了”薛傅氏比上次見到,態(tài)度隨和了一些。 “是,世子妃,剛才怎么沒有看見你”吳婉嬌只是一般客氣的問著話。 “我來晚了點”薛傅氏笑笑,心底的苦水,無法向外人道也,自己的婆婆罰自己面壁思過,真到午時初才出發(fā),緊趕慢趕才趕到的。 “世子妃這邊坐”吳婉嬌招呼她坐在自己對面。 “謝謝”薛傅氏坐了下來。 “不客氣” 兩個人說完客氣話后就不吭聲了。 薛傅氏想了想說道,“宮里那天,你讓我記左邊桌子未吃飯的人,我記下了” “唉,別提了”吳婉嬌聽到這話,就郁悶。 “怎么了?”薛傅氏不解的問道。 “我是記住右邊的人了,可我一個也不認識,只有心里清楚,卻說不出來誰跟誰?”吳婉嬌無奈的說了一句。 薛傅氏被吳婉嬌說愣住了,然后捂嘴大笑,為了不引人注意,生生把笑聲憋在喉嚨里。 吳婉嬌坐在那里,看著薛傅氏笑得就差岔了氣,過了好一段時間,薛傅氏才緩過來,“那這個記著做什么用呢?” “你回家告訴小侯爺吧”吳婉嬌說道。 “告訴他?”薛傅氏以為吳婉嬌要用。 “是啊,女人們的態(tài)度其實就是男人們的態(tài)度,這些細節(jié)可能對小侯爺在做事判斷上有用,讓他有個參考,以便做到心中有數(shù),減輕他的工作量” 薛傅氏聽到這話轉(zhuǎn)過頭去,看著一株花,久久不作聲。 吳婉嬌見她變了臉色,悻悻坐在那里,動了動臉上的肌rou,自己還真是沒事找抽型,說這些干嘛呀,人家這些豪門小姐,這些事教養(yǎng)嬤嬤早就教過了。 大概是看時辰不早了吧,那邊戲臺上已經(jīng)有戲子在準(zhǔn)備開戲。 薛傅氏深深嘆了一口氣,“實在相瞞,我跟我家那位,已經(jīng)幾年不大說話了” “啊,”吳婉嬌低呼了一句,有點同情的看向?qū)γ嫜Ω凳稀?/br> “就更不要說其他事了”薛傅氏低下頭,摳著桌子上的茶上柄。 “不會吧,難道他對你冷暴力”吳婉嬌的嘴又收不住話了,哎。 “‘暴力’?他沒有打過我,但其實這比打我更讓我受不了”薛傅氏幾乎淚水盈眶,但是場合不對,生生忍住了。 吳婉嬌沒有解釋不是暴力,而是冷暴力,更不想跟對方講什么叫冷暴力,這兩人走到如今的田地,多半都是太驕傲了,誰都不肯放下身段為對方做些什么,都等著對方為自己做些什么,在等待中耐心耗盡,形成了今天這樣的局面,可惜這些世家為了臉面是決對不會和離的,男人還罷了,他們可以找其他女人,可是女人卻只能守活寡。 吳婉嬌報以同情的一笑,不知自己該說什么,看了看她,覺有自己跟她也算有緣份,說兩句讓她自己對自己好的話,也不算出格吧。 “薛少夫人,平時你喜歡做什么?”吳婉嬌改了口,沒有那么頂針的對她了,叫什么‘世子妃’ “我……”薛傅氏顯然被問到了,愣在那里半天沒有說話。 “是啊” 薛傅氏搖頭,淚水又上來了,她的丫頭迅速給她擦了擦,補了妝,“那有時間做喜歡的事?” “不會吧,你很忙嗎”吳婉嬌心想世家大家的長孫媳婦當(dāng)家理事也許真得很忙,自己又問錯話了,誰向自己這么閑。 “唉,家里的……你懂的”薛傅氏知道吳婉嬌也有婆婆,開口說道。 “呃,不太懂”吳婉嬌真心不知說得什么意思。 薛傅氏低了低頭,說了句,“也許你有個好婆婆” “啊,哦,原來是這樣”吳婉嬌不吭聲了,原來是婆婆搓兒媳婦,這可真是無能為力了,她們可不會像自己,不滿意拍拍屁股走人,她也無話可說。 就在這里,國公府里的丫頭請她們過去看戲。 兩個人理了理衣服,去看戲了。 國公府后院 “縣主,那個人不喝水也不去如廁,沒機會下手”小丫頭一臉無奈的對著面前的主子說道。 “可今天的機會多好啊”少婦感嘆著。 “是啊,縣主”小丫頭也覺得是這樣。 門外有人叫到,“三少夫人,前面的戲開演了,老夫人讓你過去” “知道了”丫頭回了一句,“怎么辦?” “我不管,來真接的”盧三少夫人陰狠的說道。 “夫人,你瘋了”小丫頭害怕的沖出一句話。 “我是瘋了,外祖母死在嶺南,母親在嶺南受罪,不報此仇,難解我心頭之恨?!?/br> “縣主,可是……可是你還有小公子呢,你要是……讓小公子怎么辦啊”小丫頭覺得不妥。 “我等不下去了,我不可能去北齊殺他們,今天撞到一個是一個,先把這個女人解決掉,那個神婆呢,找她,真接白刀進,紅刀出,”盧三少夫人如毒蛇吐信,待機而發(fā)。 “縣主,你要三思而后行啊” “能怎么辦,指望跟在蕭賤人后邊補刀,結(jié)果蕭賤人遲遲不下手,讓我怎么辦”盧三少夫人恨言恨語。 “縣主,總會有辦法的,我打聽了,京城要他們命的可不止我們一個”小丫頭嘆了一口氣說道。 “是嗎” “是” “可……” “縣主” 國公府打雜處,婆子們忙得腳不離地,一個高大的婆子低著頭,手里擦試著花瓶,眼睛瞄著各方位的動,一個嬌小的丫頭,從外面進來,碰了一下她,又離開了。 京城趙王府 吳亦軒正換裝,穿著京城一般富家公子穿的衣著,準(zhǔn)備出去逛逛,趙王沒有阻止,兒子被自己一直拘在家里也不是事,讓他去玩玩吧,他讓整隊的親衛(wèi)都化作普能人跟在后面。 看出高興出門的兒子,為人父的趙王還是忍不住擔(dān)心,憂得眉毛緊凝。 京城明繡坊附近,有幾個推板車運水的人從里面出來。 大通河碼頭的客棧,可謂魚龍混雜,什么身份的人都有,紛陣雜亂中,幾個飚形大漢出了客棧。 褒國公府為盧夫人做壽的戲上演了。 內(nèi)外院的人隔了一個簾布分了兩處,看著同一臺戲。 戲臺上演著和平盛世,演著母慈子孝,讓看得人覺得津津有味。 皇宮御書房 仁宣帝的先生難得進宮,今天也進宮了,邊上坐著應(yīng)知年。 應(yīng)知年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指,不知在想什么。 仁宣帝先生蔣老開口了,“圣上,知年的話是對的,老夫贊同,望你能緩和緩和” “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