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苗疆延骨散
打定主意,遲靖宇動身去往宮中。 云望天聽下人來報說遲靖宇求見,嘴角揚起一抹弧度,這件事情在他的意料之中。 “宣遲將軍進來!” 遲靖宇進來以后,云望天的表情似乎有些驚訝:“不知遲將軍找朕何事?” 經(jīng)過昨夜得事情,遲靖宇現(xiàn)在也算是與云望天撕破了臉。 “微臣也不與皇上打太極,皇上知道,微臣此次來,是想要藍芩草?!?/br> 云望天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還是一個君王,遲靖宇就敢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真是太猖狂了。 臉色一沉,云望天周身的氣質(zhì)也冷了下來:“遲將軍應(yīng)當知道,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想要藍芩草,自然要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 遲靖宇藏在袖子中的手緊緊攥起,強將心頭的怒火壓了下去。 “不知皇上想要微臣做什么?” 云望天嘴角輕揚:“遲將軍身為我天璇的重臣,朕自然是要給一些優(yōu)待的,只要你廢掉自己的一身功力,朕就將藍芩草給你?!?/br> 云望天的回答在遲靖宇的意料之中,面色平靜的看著云望天:“此話當真?” “自然是當真?!?/br> “好,希望皇上能夠信守諾言?!?/br> 云望天沒想到遲靖宇答應(yīng)的這么爽快,曾經(jīng)那個鐵面無私的遲靖宇,現(xiàn)在似乎有了軟肋,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看著遲靖宇廢掉了自己的一身功力,嘴角也溢出來血絲,云望天滿意的笑了笑,讓太監(jiān)將藥材遞給遲靖宇。 遲靖宇謝了皇恩之后便離開,走出皇宮的那一刻,他突然吐出一口血,面色蒼白,差點摔在地上。 然而遲靖宇并沒有多做停留,強忍著腳步匆匆回到別院,他的雙兒還在等他。 遲靖宇推開門,看到白無雙還在床上坐著,臉上已經(jīng)有了一些紅潤,他心中有些歡喜。 將手中的藥材遞給白無雙,遲靖宇強忍著喉頭翻涌的血腥,扯出來一個微笑:“雙兒,藥材我找齊了,” 本來遲靖宇找個藥材找了許久,白無雙就有一些擔(dān)心,現(xiàn)在看他面色蒼白,腳步虛浮,她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樣。 遲靖宇明顯不想讓白無雙知道,她也只好裝作什么也沒看出來的樣子。 白無雙拿到藥材,叫沈藍進來,吩咐她將其他的藥材先熬制成兩碗,再將藍芩草處理好,熬制成一碗。 吩咐完以后,白無雙也不去看一旁的遲靖宇,只是低著頭,長發(fā)遮住了她的臉龐,不知在想什么。 遲靖宇看得出來她是生氣了,對她生氣的原因有些摸不著頭腦,站在那兒也不知該說些什么。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詭異。 白無雙嘆了一口氣,打破了僵局:“夜風(fēng)他現(xiàn)在還好嗎?” “嗯。” 遲靖宇點了點頭,又繼續(xù)說道:“夜風(fēng)今晨已經(jīng)醒了,已經(jīng)可以自由下床活動,只是身子還有些羸弱?!?/br> “讓廚房給他做一些清淡的,太過于補的藥材,他吃了對身體沒有好處,會損害身體,油膩辛辣的食物也不要讓他吃?!?/br> 白無雙頓了頓,抬頭看了一眼遲靖宇,正準備說什么,沈藍已經(jīng)端著熬好的藥走了進來。 白無雙將沒有說完的話咽進了肚子里,乖乖的把藥喝了下去。 加了藍芩草的藥不是一般的苦,白無雙忍不住吐了吐舌頭。 (本章未完,請翻頁) 遲靖宇輕笑,很少見到她有這么孩子氣的樣子,將早已準備好的蜜餞喂給她,神色之中滿是笑意。 沈藍將碗端了下去,遲靖宇有些撐不住,看向白無雙:“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好好養(yǎng)傷?!?/br> 白無雙卻只是盯著他的眼睛,這么凌厲的目光讓遲靖宇有些無處遁形。 遲靖宇避開她的目光,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雙兒,你怎么了?” “讓我給你把把脈?!?/br> 遲靖宇臉色一變,難不成她已經(jīng)知道了? 還想要說什么,卻被白無雙強行打斷:“讓我給你診脈!” 看著白無雙神色間的不容拒絕,遲靖宇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將手腕遞給她,她早晚也是要知道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白無雙的臉色黑的無法直視。 “你為何斷掉自身經(jīng)脈?” 遲靖宇默言,他不知道該如何跟白無雙說,照實說的話,她一定會內(nèi)疚,他不想她內(nèi)疚。 看著遲靖宇的樣子,白無雙大概已經(jīng)猜到了什么,神色有些凝重,給他把脈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是因為我對不對?是不是云望天威脅你了?” “雙兒你不必自責(zé),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只有你,在我眼里才是最重要的?!?/br> 話剛落,白無雙忍不住哭了出來,撲倒在他的懷里,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落。 “你怎么這么傻啊,你是一個將軍,怎么能為了我斷掉經(jīng)脈!你為什么要這么傻啊……” 白無雙說著哭著,心中像破了一個口子,說不上是甜蜜還是苦澀。 遲靖宇任由她抱著,發(fā)泄著她的情緒。 不知道哭了多久,白無雙的哭泣聲漸漸小了下來,遲靖宇大手在她的頭上撫摸,想要安撫她的情緒。 白無雙的手環(huán)住他的腰,聲音還有哭過之后的哽咽:“木頭……我一定會……找到治療你的方法?!?/br> 遲靖宇輕笑:“我相信你?!?/br> 他相信她的醫(yī)術(shù)可以救回他,即使她無計可施,跟她在一起,便是全世界。 得伊如此,此生足矣。 白無雙從那日痛哭之后,就開始埋頭于醫(yī)書之中,想要找到關(guān)于斷脈再續(xù)的方法,卻絲毫沒有頭緒。 這一日,沈藍實在不看下去白無雙面如菜色,宛如瘋子一樣,強硬的把她拉了出去。 “夫人,您看您,這幾日茶不思飯不想,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沈藍,你知道的,將軍他……” 沈藍知道這個道理,但還是對白無雙的做法不滿。 “夫人,如果將軍知道你這樣,他也不會愿意你為他治病的。” 說完,沈藍不由分說拉著白無雙來到了大街上。 白無雙心中牽掛著遲靖宇的病情,一路上也沒有什么心情去逛街。 沈藍拿著一些小巧的東西給她看時,她勉強露出一些情緒。 不知不覺就到了午飯時間,白無雙肚子咕咕的叫了幾聲,兩人來到了一家酒樓。 白無雙隨便叫了一些菜,漫不經(jīng)心的吃了起來。 沈藍看著白無雙的樣子,只能干著急。 “你聽說了嗎?陳家的兒子筋脈被廢,但最近又生龍活虎的開始練武了?!?/br> “什么?經(jīng)脈被廢那可就是一個廢人了啊,到底是哪家大夫醫(yī)術(shù)這么高明?” “你不知道,苗疆有一 (本章未完,請翻頁) 種延骨散,可以再續(xù)經(jīng)脈。” 聽到這兒,白無雙無神的眼中放出了光芒,飯也不吃了,結(jié)完賬就拉著沈藍回去,她找到可以治療遲靖宇的方法了。 回去之后,白無雙一臉欣喜的去找遲靖宇。 “怎么了?這么高興?”遲靖宇將手中的兵書放下,好心情的看著白無雙。 “木頭,我找到治療你經(jīng)脈的方法了!” “當真?” 遲靖宇當時自愿斷掉經(jīng)脈,他本就因為相思蠱不能動武,現(xiàn)在也不過是回到原點,沒想到現(xiàn)在還能夠經(jīng)脈再續(xù),神色有些興奮。 “嗯,我今日在酒樓聽的,消息應(yīng)該可靠?!?/br> 遲靖宇眉頭皺了起來:“什么方法?” “聽說苗疆那里有延骨散……” 豈料話還沒說完就被遲靖宇打斷:“我不會讓你去苗疆的?!?/br> “為什么?”她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明知道他治愈的機會就在眼前,卻讓她放棄…… “你可知苗疆是什么地方?” “我知道,但是……” “沒有但是,我說了不讓你去就自然不會讓你去!” 不等她反駁,遲靖宇說完快步離開,臉色很是難看。 苗疆那種兇險的地方,她一個弱女子怎能去? 如果可以,他寧愿自己這一生都做個廢人,只要她安全就好。 白無雙看著遲靖宇離開的身影,面色有些不高興。 為什么他非要這樣?他難道就不想再續(xù)經(jīng)脈? 越想越覺得自己心中氣大,索性回去關(guān)門躺在床上思考對策。 不知不覺又到了夜半,期間除了沈藍來過一次給她送了些飯,沒有再看到別人的身影。 白無雙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窗戶外偶爾傳進來幾聲烏鴉的鳴叫,在黑夜之中顯的格外詭異。 逐漸地,白無雙心頭中浮現(xiàn)一個念頭,嘴角挑起一抹弧度。 既然遲靖宇不讓她去,她只好偷偷地去了。 反正她這次是去定了! 說干就干,白無雙當即起身,收拾了一個小包袱,偷偷的打開門,看了看四下無人這才偷偷的溜了出去。 別院的守衛(wèi)比較森嚴,還好白無雙之前發(fā)現(xiàn)了一個狗洞,此時正是離開的好時機。 抓著小包袱,白無雙偷偷的從狗洞中爬了出去,忍一時風(fēng)平浪靜,爬了狗洞又怎么樣? 趁著遲靖宇還沒有發(fā)現(xiàn),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就偷溜。 然而現(xiàn)在是半夜,白無雙又不認識去苗疆的路,只能待在將軍府附近,等著天亮再做打算。 白無雙相信,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遲靖宇一定不會想到她居然躲在這里。 不知不覺,天也亮了。 沈藍本來想去叫白無雙起床,叫了半天也沒聽到有人答應(yīng),她心中疑惑,推開門走了進去,卻發(fā)現(xiàn)屋內(nèi)空無一人,隨即大吃一驚,急忙急急匆匆的去找遲靖宇。 “將軍,夫人失蹤了!” “什么!” 遲靖宇朝著白無雙的房間跑去,只見屋內(nèi)整整齊齊,卻少了一些首飾和衣服。 他衣袖下的手緊緊的攥在一起,沒想到,她又偷偷出去了。 沈藍也十分焦急:“將軍,現(xiàn)在怎么辦?” “去找!” 話音落下,將軍府瞬間人荒馬亂,白無雙卻毫不自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