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一起去
天剛蒙蒙亮,路上就有了不少的行人。 白無雙借機問了一下去苗疆的路,順便繪了一張地圖,正準(zhǔn)備找輛馬車出發(fā),卻發(fā)現(xiàn)自己出門沒有帶錢。 她的心情已經(jīng)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身為一個將軍夫人,她已經(jīng)忘了銀票這種東西的重要性。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白無雙想起來自己的包袱里還有一些首飾,現(xiàn)在也只能用這些首飾換一些銀兩了。 白無雙找了一陣子,看到一個當(dāng)鋪,心中一喜,立刻跑了過去。 這次是逃跑出來的,白無雙換上了一身不太起眼的衣服。 當(dāng)鋪的伙計也不是個沒有眼力勁的,雖然白無雙身上的這一身比較寒酸,也沒有小看眼前的人,一臉笑容的迎了過來:“這位官,您可是要當(dāng)東西?” “嗯?!?/br> 白無雙點了點頭,從包袱中掏出一枚金簪子,這簪子也就是眾多裝飾品中的一個,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含義,所以她毫不猶豫的拿了出來。 小伙計一眼就看出來這金簪子不是凡品,特制的東西,哪里會有普普通通的? 拿著金簪子仔仔細(xì)細(xì)的看了一遍,小伙計確認(rèn)了一下。 “夫人,這個金簪子可以當(dāng)五兩銀子?!?/br> “五兩?” 白無雙眉頭皺了皺,她不清楚這里的行情,可將軍府的東西哪里會有這么便宜的? “對啊,夫人,您看這兒……” 小伙計是個十分精明的,正準(zhǔn)備隨口說一處瑕疵把價錢壓下去,卻不經(jīng)意間的看到了金簪子上有將軍府特有的標(biāo)志,頓時愣了下來。 白無雙看他剛才還一副十分理直氣壯樣子,現(xiàn)在卻突然愣了,也覺得有些奇怪,莫不是簪子有問題? “怎么了?” 小伙計在白無雙的呼喚下回過神,一副大夢初醒的樣子。 “怎么了???!夫人,這個金簪子看起來不是凡品,小人剛才可能看走眼了,您在這兒等著,小人去請掌柜的掌掌眼?!?/br> 白無雙一頭霧水地看著伙計跑進內(nèi)堂。 掌柜的正在后院喝茶,卻被小伙計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嚇了一跳。 “掌柜的!不好了!咱們外邊來了個小偷!他偷了將軍府的金簪子?!?/br> “當(dāng)真是膽大包天,你快去請官府的人,我去應(yīng)付她?!?/br> 掌柜的來到前堂,只見一身淡青色長裙的女子站在那兒,優(yōu)雅的品茶,周身的氣度怎么也不能讓人聯(lián)想到她是個小偷。 咳嗽兩聲,掌柜開口:“咳咳,夫人就是要當(dāng)金簪子的人?” 白無雙站起身來,規(guī)規(guī)矩矩的說道:“是的,小女子臨時有急事,苦于沒有帶盤纏,只能典當(dāng)一些東西。” 掌柜的摸了摸自己的羊胡子,笑容可掬:“夫人不必?fù)?dān)憂,我們一定會給夫人合理的價錢,只是這金簪子實在價值不菲,我們一時也拿不出這么多的錢,我已經(jīng)讓伙計去錢莊取錢了,還請夫人稍等片刻?!?/br> “嗯。” 白無雙點了點頭,坐著不再言語,眼觀鼻鼻觀心,心里思考去苗疆的事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白無雙沒想到,自己沒有等到伙計拿的錢,居然等到了官差。 來人順著小伙計的目光看到白無雙,不由分說的把她抓了起來。 (本章未完,請翻頁) 白無雙掙扎:“你們憑什么抓人?” 官差手中拿著白無雙剛才給小伙計的金簪子,面上似笑非笑:“就憑你偷將軍府的東西!沒想到,這么一個美人兒,居然會做這種事情!帶走!” 說完,不由分說的就讓人把白無雙帶走,壓根不聽白無雙說什么,直接把她扔進了大牢,等候發(fā)落。 白無雙坐在牢中,面如死灰,本來想為遲靖宇找到延骨散,沒想到東西沒找到,倒是把自己弄進了大牢。 也不知道遲靖宇能不能找到她?現(xiàn)在他應(yīng)該急壞了吧,都怪自己的無能。 她坐在牢中,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牢中潮濕腥臭,不時的有幾只蟑螂,老鼠從她身邊經(jīng)過。 繞是她前世做過不少解剖的手術(shù),還是被惡心的想吐。 白無雙無助地抱著自己的腿蹲坐在地上,將頭埋進腿里,思考著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思索間一陣腳步聲響起,在著空曠的牢房中,顯的格外清晰。 白無雙抬起頭,只見一個官員模樣的人身后跟著兩個衙役。 “我乃負(fù)責(zé)這里治安的陳大人,聽說你這小賊居然敢偷將軍府的東西,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這是什么罪?” 白無雙抬頭看著他,一個中年男人,一把小胡子,炯炯的目光中散發(fā)著凌然正氣。 她抿了抿嘴說道:“我沒有偷?!?/br> “沒有偷?那將軍府的金簪子如何來的?” “我是將軍夫人白無雙。” 這個消息把幾人嚇得下巴差點掉了下來,難不成他們把將軍夫人關(guān)了起來? 又想起來近日遲靖宇找白無雙的消息弄的沸沸揚揚,幾人頓時覺得自己的脖子有些涼嗖嗖的。 陳大人吩咐一個衙役去請遲靖宇,自己則將白無雙放了出來接到自己府上,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倒不是他傻到誰說的話都相信,而是白無雙身上確實有一種上位者的氣質(zhì)。 接到消息,遲靖宇很快就跟著衙役來到了陳府,看到白無雙雖然面色有些蒼白,頭發(fā)有些凌亂,倒是好心情的在那里吃著點心。 看著這幅情景,遲靖宇心中升起一把無名之火。 “多謝陳大人為本將軍找到夫人,他日定當(dāng)重謝。” “哪里,能為將軍分憂是下官的榮幸?!?/br> 陳大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遲將軍沒有治他一個大不敬的罪,他已經(jīng)感天謝地了。 遲靖宇毫不猶豫地拉著白無雙走出了陳府。 白無雙自然感覺到遲靖宇的怒氣,也知道這次是自己有錯,一路上嘟著嘴也不敢多說什么。 到了別院,看著眾人焦急的樣子,白無雙的心中有暖流流過,卻也是愧疚更多。 沒想到自己的任性,給他們造成了這么大的困擾。 白無雙站了出去,誠心道:“對不起大家,以后不會了?!?/br> 其他人也不是有意要為難白無雙,自然也是心里擔(dān)心,看白無雙已經(jīng)知道錯了,也就不再多說什么,只是讓她注意身體。 白無雙跟著遲靖宇亦步亦趨的來到了書房,遲靖宇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fā)的盯著白無雙,手指彎曲在桌子上敲擊,發(fā)出的聲音一聲聲的讓白無雙的小心臟也忍不住發(fā)抖,氣場全開的遲靖宇太可怕了有沒有。 白無雙顫巍 (本章未完,請翻頁) 巍的走上前兩步:“木頭……” “嗯?” 遲靖宇一個眼神飛過來,白無雙嚇得不敢上前,要說的話也咽進了肚子里。 白無雙覺得她很委屈,她只是想要為遲靖宇找到延骨散而已…… 她越想越委屈,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遲靖宇看到她哭泣,有些無奈,嘆了一口氣,這丫頭總是能找到讓他妥協(xié)的方法。 走過去將她抱在懷里,遲靖宇柔聲道:“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不想讓你去冒這個險?!?/br> 他溫柔的話卻讓白無雙哭的更厲害了, “你個壞蛋,你明明知道我都是為了你!你還這么對我,你知不知道我自己在獄中的時候有多害怕嗚嗚嗚……” 遲靖宇的心也緊緊的揪在一起,輕輕撫摸著她的發(fā):“別哭了,是我的錯,以后不會了?!?/br> 白無雙哭著哭著,抽噎聲漸漸地小了下來,小手緊緊的抓著他的衣襟,眼睛哭的像核桃一樣,聲音也甕甕的:“讓我去為你找延骨散?!?/br> “好,就依你?!边t靖宇嘆了一口氣,無奈妥協(xié)。 “真的?” “嗯,我要和你一起去?!?/br> “好?!?/br> 待白無雙平靜下來以后,遲靖宇帶著她進宮去見皇上。 “稟皇上,夫人近日身體不適,微臣想與夫人去南疆為她找尋一昧藥材,希望皇上應(yīng)允?!?/br> 坐在主位上的云望天目光閃爍,神色不明。 他知道南疆里有一昧罕見的藥材,正是治療遲靖宇的。 半晌,云望天看著下面的兩個人:“好,但臨行之前,朕要為遲將軍舉辦一場宴會,遲將軍可攜夫人前往?!?/br> 白無雙兩人心中皆很疑惑,對視一眼一同叩謝了皇恩。 兩日以后,宴會如期舉行。 面對群臣在座的宴會,白無雙在遲靖宇身邊表現(xiàn)得大方得體,既不失女子的嫻雅溫婉,又兼具將軍夫人的落落大方,引來眾人贊許連連。 歡聲笑語間,宮廷舞女的曼妙舞姿更是將宴會的氣氛推至高潮。 云紹緹瞥見坐在檀香椅上的白無雙,唇角一撇,低聲切齒道:“哼!得意這么早,小心暴尸荒野!” 此話被身旁的婢女聽到,立即好言提醒云紹緹宴會上人多口雜,不料反而激起她更強烈的情緒。 云紹緹眉目一橫,輕咬著紅唇說:“怕什么,難道我貴為公主還要被白無雙壓下一頭?” 說罷她端起酒杯起身走向白無雙,淺淺而笑,拿腔作勢地說:“不知你們何日啟程?我先在此以酒送行,祝你們一路平安!” 云紹緹故意將手中的杯盞舉得很低,找機會讓白無雙落入自己的陷阱,今日她找茬找定了。 白無雙微微怔然,她看得出對方的用意,但在這場合下又不得不以禮相待。 “多謝公主的祝福,我們尚未確定日期?!卑谉o雙莞爾一笑,也端起桌上的酒杯欠身而起。 她已經(jīng)注意到云紹緹故意將杯盞端在胸前,似乎想傳達(dá)自己的身份低微于她。 這宮中有誰不知道云紹緹飛揚跋扈的脾氣,除了云望天之外,她幾乎無所畏懼,不曾將任何人放在眼中。 此刻這突如其來的謙遜簡直就像一把抹了蜜糖的利刃,危險在暗處蔓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