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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民國先生的廚房在線閱讀 - 第66節(jié)

第66節(jié)

    “說到這個,我同你說,林表妹那一身衣裳真是絕了!那身材,那氣質(zhì),從今日起,林表妹已經(jīng)成為我心中新的女神了!”

    飛揚李使出渾身解數(shù)的耍寶,邊說邊盯著鍋里看,邀功的意圖十分明顯,林葳蕤被他逗樂,總算是松口答應(yīng)給他留一碗,不過還是打掉他猴急的手,“再等一刻鐘才能吃。”

    其他人一聽,紛紛也來討吃的。林葳蕤一雙丹鳳眼全部瞪過去,“要造反啊,還在工作呢,吃什么吃!牛排加辣醬油和番茄醬勾芡后,到點了快端過去!”

    大少一出馬,后廚里這些名聲在外受人追捧的大廚們一個個又縮成鵪鶉,趕緊干活。

    “要吃也得干完活再吃?!甭牭竭@一句,小寶悄咪咪地咧開嘴,“就知道大少爺?shù)蹲幼於垢?!”其他人紛紛暗暗點頭,個個都不自覺地加快手上的動作,爭取早點下工!

    林葳蕤將不干正事盡占地方的飛揚李趕出廚房,順便交代給他一項任務(wù),“你去看看小嵐他那邊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br>
    前殿,音樂繼續(xù),但是遺憾的是,宴席開始后,哪怕再驚艷之作的音樂此刻也只能成為餐桌上那些散發(fā)著誘人香味的美食的配角。四四方方呈碧玉色澤的翡翠豆腐端上桌,綿軟鮮甜的質(zhì)地幾乎是征服了所有食客。

    “上帝!這豆腐簡直太棒了!不僅口感細膩,我還從中嘗到了清甜鮮美的滋味,那是一種夾雜著海洋和青草的氣息,能將無味的豆腐做得這般可口,實在是厲害,我在華國從未吃過這么好吃的豆腐……”

    旁邊的老餮糾正道,“不不不,親愛的伯爵夫人,這道翡翠豆腐雖以豆腐命名,但其實是用北六省的青豆制成的,據(jù)說還有鮮貝,是有鳳來居的看家經(jīng)典菜,每每供不應(yīng)求?!?/br>
    “這嘗著像豆腐的東西竟然是用青豆做的?!難以置信,不過你所說的有鳳來居是哪里的飯店呢?回國一趟,我好像錯過很多美好的東西……”凱瑟琳伯爵夫人今年回法國探親去了,才剛回來,還沒來得及了解這馳名北方地界的有鳳來居。

    原本不相熟的兩人圍繞著有鳳來居展開了熱烈的討論,直到第二道菜端上桌才止住了話頭,半圓的瓷蓋弧度優(yōu)雅,揭開來,是一道嬌嫩艷紅的牛排,這無疑很符合外賓們的口味,牛排歷來是西方的專屬菜色。不過等他們使用刀叉切了一塊牛排放入口中時,才驚覺這牛排完全不同于他們過往嘗過的所有牛排。

    因為選用的是內(nèi)蒙古草原上散養(yǎng)的牛后臀尖上的rou,這道重視牛排的rou質(zhì)嫩滑卻不糜軟,特質(zhì)的辣醬油和番茄醬使得牛排吃起來微辣帶甜,就連邊上用蜂蜜澆淋的黃色土豆條和青色的豆莢也不是平庸之輩,從奉天的農(nóng)場直接運來的蔬果口感遠勝其他地方的東西。

    醇親王放下用得很不習(xí)慣的刀叉,盡地主之誼,“牛排是特地為遠道而來的客人們準(zhǔn)備的,我們的廚師對它進行了改良,不知可否合諸位口味?”

    傲慢的法國駐華公使一改方才的冷淡,此刻舉杯熱情洋溢道:“感謝親王閣下的貼心安排,您真是位體貼的紳士,這是我吃過的最美味的牛排!”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醇親王見洋客人們的態(tài)度,便知道這場宴會請的人請對了,抬首望了望首位的少年,終于露出一個贊賞的笑容。

    “如此盛宴,怎能少得了酒呢?”已經(jīng)顯露出老態(tài)的醇親王舉杯,朝在座各位遙遙示意,大家也很給面子地停下手中的美食,端起手邊的酒杯,打算小抿一口立馬繼續(xù)盤中的美食。

    鷹國公使甚至只禮貌性地用酒杯沾唇,畢竟葡萄酒才是他的最愛,而華國人釀的酒,不是酒精度數(shù)極低的黃酒就是粗魯火辣的白酒,盡管今日的飯菜非常合他的口味,但他還是對這樣的酒水敬謝不敏。

    然而下一刻他的鼻子便利落地出賣了他,鼻尖縈繞著的醉人酒香讓他下一秒便無情地違背了自己的本意,促使他迫不及待地再次舉起了酒杯,任由潺潺醇厚的酒水滋潤他的五臟六腑。

    這是一種怎樣的酒香呢?這位虔誠的基督教信徒想,或許他的主喝到這樣的美酒,也會情不自禁地贊嘆吧,以致于他失態(tài)地追問:“親王閣下,請問這是什么酒?請務(wù)必告訴我!這對于我來說十分重要。”他迫不及待地打算為他的主獻上這樣的美酒,好在他難得的失態(tài)并沒有引起眾人的在意,或者說更多人在意的是從醇親王口中說出的答案。

    宴會的主人公少年此刻面帶笑容,代替他的父親回答了客人的追問:“這是有鳳來居的神仙釀,今日的宴會請的也是我親愛的朋友林先生他負責(zé)的,酒水也是他們自釀的。”

    那些懷著買酒心思的人頓時松了一口氣,他們愉快地想到,既然是飯店,那么就不難買,等到宴會結(jié)束再派人去買來也不急。老食客們冷眼看著這些天真的人,神仙釀好買?哪怕是大總統(tǒng)上門去買,估計也只能排隊拿號預(yù)定吧。一想到往后搶酒大隊即將多這么一群極富競爭力的大佬,他們就心塞地又多喝了一口酒!

    再次空盤的先生夫人們矜持地擦了擦嘴,讓侍者將同樣空了的酒杯倒?jié)M,在等菜的空檔也沒了心思交際。似有若無的目光追隨著殿內(nèi)的宮女們,等見到端盤再次出現(xiàn)時,這些先生女士便像按下了開關(guān),又故作熱絡(luò)地同周圍的人交談,做出一點都不期待的姿態(tài),也是非常搞笑了。

    一葷一素是這次宴會上菜的標(biāo)準(zhǔn),這次后廚總算是不再吊著眾人胃口,一次上了兩道——紫玉茄脯和元帥蝦。元帥蝦將大蝦對半切成薄薄的rou片,卷進一小條奶酪,裹上面粉、雞蛋和面包糠下鍋炸,一口一只蝦,香脆酥鮮,又是一道中西合璧的宴菜。

    “真正的大菜還沒上來,小鳥胃現(xiàn)在就不要多吃,免得錯過壓軸菜?!苯さ吐曁嵝焉磉叺呐恕A周捷嬗牣惖乜粗?,然后聽話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乖?!苯ぱ鄣讕еz絲笑意。

    不遠處的常宴西一直注意他們的舉動,看到這一幕,不免又握緊了手中的筷子。旁邊的孔詩穎雖然一開始在眾人面前丟了一個大臉,但是宴會上的菜一上來,她就顧不得怨恨了。

    “宴西表哥,這有鳳來居的飯菜做的真不錯,你喜歡吃嗎?要是喜歡,往后家里就請上一個他們的廚子,你看可好?”

    常宴西這會心情不好,沒好氣道:“你知道現(xiàn)在飯店的對家挖一個有鳳來居的廚子,薪酬開到了多少嗎?就連一個小小幫廚,價格都開到了五百大洋,關(guān)鍵是還沒人想走。更別說大寶小寶這二位師傅,出多少錢都挖不走的人,你覺得你能請到誰?”

    孔詩穎頓時不高興了,“宴西表哥,我就是隨便這么一說嘛,你干嘛跟吃了蛤蟆一樣,這么當(dāng)真?”

    常宴西松了松領(lǐng)結(jié),想要緩解胸中的焦躁。為什么,可能是因為有鳳來居的主人是芙萱的大表哥吧。

    “不過這有鳳來居什么來頭啊,我看很多人都好像對它很推崇?!?/br>
    孔老先生剛好應(yīng)酬回來,聞言便對心愛的小女兒道:“讓你平日里多看看報紙關(guān)注時事了,整日就只知道買衣服包包,還想為了一杯什么千金茶跑到奉天去,不像話!宴西啊,你可要好好管管她?!?/br>
    他們正說著呢,翹首以盼的客人們終于又等來了傳菜的宮女們,這會兒看著這些侍者們竟覺得分外親切,宛如衣食父母。

    這些宮女手中穩(wěn)穩(wěn)端著的是一個特質(zhì)的精致小鍋盅,不點自紅的梅花綻放在盅蓋上,搖曳生姿。從這道菜登場以來,大殿便隱隱被一股異香占據(jù)。

    “這是什么味道?”

    “我就猜到有這么一道!不過好像又有些不一樣……”

    等端盤到了跟前,因為熱氣升騰而一上一下顛著的盅蓋不斷地往外散發(fā)味道,這股異香便愈發(fā)明顯,直到無意之中吊足了人們胃口的宮女將蓋子緩緩掀開,讓這股香味完全釋放,在場的人一瞬間仿佛看到了有金光冒了出來,繼而產(chǎn)生了一股被美味沖擊而醍醐灌頂?shù)拇魷小?/br>
    “佛跳墻,請慢用。”如斯美味,酒rou穿腸過的佛祖也跳墻而出食之。

    慢用?這種時候還能慢悠悠的人,大家恐怕都得敬他是條漢子!得虧宴會是分食制,要不,那些戰(zhàn)斗力弱的夫人小姐恐怕這會就只能見到湯底了。

    華國名菜中的名菜——佛跳墻在這一刻,開啟了它聞名世界的征途,后來的世界人民中流傳著這么一句話,佛跳墻有兩種,有鳳來居的佛跳墻和其他佛跳墻。完美生動地表達了佛跳墻業(yè)界的地位排名。

    后殿,同樣的狼吞虎咽場面也正在上演,不過因為林大少犒賞這群兔崽子們的佛跳墻用的是大鍋燉煮的,所以大型搶食場面比較混亂,戰(zhàn)況殘酷,完全枉顧同門師兄弟情誼。

    罪魁禍?zhǔn)椎牧窒壬谝慌試^了他們活蹦亂跳面孔猙獰的表演后,才心情很好地脫下圍裙,到了偏殿換了身衣裳,出來后再把大師兄大寶叫過來,“掐著點上最后一道菜,還有吩咐姑蘇那邊的人在最后一道菜差不多用完的時候準(zhǔn)備上點心?!?/br>
    大寶點頭,砸吧砸吧嘴,頗為不舍地放下手上的碗去干活,為了護住碗里的食物,穩(wěn)重可靠的大師兄還特意把碗找了一處嚴(yán)密的地方藏了起來。

    散發(fā)著菊香的金飯用精致的小木碗裝著,再配上一小碟金燦燦的禿黃油,就這么端到宴桌上,吃飽了的人可以小嘗幾口,飯量大的人則剛好可以填肚子,之所以選這道作為閉幕菜,林葳蕤表示:純粹因為它管飽省事好吃。

    你敢說禿黃油拌飯不好吃?摸著你的肚皮說話!

    最后的小高潮是由那一座古風(fēng)翻糖蛋糕引起的,惟妙惟肖的宮裝美人竟然是用糖制成的,委實令人大開眼界。

    第126章 癸丑年立冬·小圓滿*

    結(jié)束午宴后的眾人興致不減, 在醇親王的邀請下移步到不遠處的太和殿內(nèi), 在那里有一出為了各位賓客精心準(zhǔn)備的好戲。

    午時一點, 戲臺布景早早搭起,匆匆帷幔掩蓋下的后臺人影匆忙。臺側(cè)的琴師一手二胡已然拉開, 鑼鼓輕響, 正催促著各方演員速速登場。

    原小嵐已經(jīng)換好了一身穆桂英的行頭, 精致的改良紅女靠,搭著彩球和云肩, 底下是淡青色的彩褲, 梳著大頭、兩條長長的線簾子垂在身前, 鬢角貼著華美的七星額子、兩條長長的翎尾隨著他的動作在頭上輕微地擺動, 嬌媚而不乏英氣的妝容使得他一改清秀內(nèi)斂的模樣, 他靜靜站在那里, 穿著厚重的戲服,背依舊崩得跟遠山上的松樹一般直, 看著外頭已經(jīng)出場的凈角, 眼底便已經(jīng)有了戲。

    “元帥帳中把令傳,孟良馬上緊加鞭……”

    場上扮演孟良和焦贊等戲劇角色的兩位老先生都是原小嵐請來的梨園同行,其中便有戲劇泰斗元豐老先生, 也唯有他有這個面子能請來這些人了。想當(dāng)初,初到奉天的時候,這位與原小嵐有過半師之誼的老先生還呼朋喚友, 在奉天大劇院登臺獻演三日, 卻是為徒弟做配, 算是替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原小嵐大大打開了在奉天的名氣。

    這些個都是早已成名的角兒,在家享兒孫福,輕易不出山,如今竟都齊聚在了這太和殿內(nèi),再次給年紀(jì)輕輕的后生再次做起了配角。若是那梨園行里的人這會來看了,估計也得大吃一驚這陣容,就連其他蝦兵蟹將都出從京城最負盛名的戲班子也就是原小嵐自小長大的如意班里精挑細選出來的,可謂是為了這一出演給皇帝看的戲煞費苦心。

    這會也換好了衣裳的元老先生頂著一張大花臉,邊瞧著自己身上的衣裳,邊走來,“別說小嵐你將這行頭一改啊,這不僅穿著方便連人都顯得更精神了,倒像是把行頭上的腐朽味給去掉了。就連這妝容,也是格外有看頭,后生可畏啊……”

    原小嵐扶著老先生,半點不敢居功,“老師過譽了,您不怪學(xué)生改了老祖宗的東西就好?!?/br>
    元豐老先生擺擺手,止住他謙虛的話,“你這思想是對的,我們這代人已經(jīng)老了,只能抱著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作為老本演,但是你們這些年輕人不一樣,年輕人的腦子活得很。我看呀,只要這戲的魂在,傳統(tǒng)的精髓尚存,怎么改都不為過,時代在變,戲也得變,總要將戲往好看處改,要不,這看的人只會越來越少,大家都去看洋人的文明戲了,京劇不得玩?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你這都是從哪處得來的點子?”

    “不瞞老師,這些都是我參考了奉天的文明戲和他們的新式舞臺改良的,我學(xué)那洋人的燈光、化妝和服裝設(shè)計,想要取他們的長處融入到京劇里頭,不得不說,過往的戲足夠好聽,但不夠’好看‘,洋人的文明戲可比京劇好看太多了?!?/br>
    “說的有理,你本就是個天賦極高的孩子,果然……”

    “這當(dāng)中還多虧了我的好友葳蕤的點撥。”

    元老先生想了想那位跟奉天大帥關(guān)系親密的年輕人,帶著些敬畏感嘆道:“那也是位厲害的后生啊……”

    原小嵐深以為然,在他看來,就沒有林葳蕤不懂之事,聽聞連一開始驚艷了客人的交響曲便是他和何思傅先生商量出來的。

    元豐輕拍了拍他的肩,“別想了,聽這調(diào),該到你上場了,去吧,是騾子是馬,總得拉出來遛遛才知道。”原小嵐庫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是該把自己當(dāng)騾子還是當(dāng)馬,只能點頭接過小廝遞過來的道具,攆著衣角,搖曳生姿,在琴師加快的二胡中,粉墨登場。

    華麗的舞臺上,一道追光隨著臺上一英俊逼人的小娘子從遠處而來,小娘子姓穆名桂英,平日里刀練兵戈,深通戰(zhàn)策,由是在這穆柯寨中聲名赫赫,如今啥也不缺,就缺一個如意郎君!穆桂英閑來無事同隨從一起去打獵,上馬射雁的動作一氣呵成,可謂巾幗不讓須眉!

    豈料的,途中遇著了一白面俊俏小生,穆桂英看上了想要擄他回山寨,兩軍陣前,馬上的小娘子媚笑地調(diào)戲:“這一員小將真不錯,細聽奴家把話說。龍木事兒全在我,你我一同上山坡……”

    臺下,于左棠率先叫好:“這眼神兒漂亮!俏而不浪,不愧是梨園嵐后!”“好!”

    這可不是客氣地奉承,臺下諸位先生們也紛紛叫好,有些資深票友甚至下意識地摸向手邊,發(fā)現(xiàn)沒有花生米,才恍然驚覺這會可不是在可以放松休閑的戲院頭呢。

    實在是他們都沒想到,原來這旦角還能這么玩?從前梨園的四大行當(dāng)中,除了個別曲目,“旦”這一角從來都不是一場大戲的主角,不怎么受重視,漂亮的打戲全在其他角色身上。他們通常都是往臺上那么一站,咿咿呀呀地唱詞,偶爾有一兩個小動作,都是袖子擺動的細微動作。角們重在唱功,這也就導(dǎo)致了票友到梨園去,通常都是叫上一壺茶水和一碟子花生,往臺下的椅子上一靠,就閉起了眼聽起了戲。老人常說聽?wèi)蚨强磻?,這就是緣由。所以原小嵐方才才會說,從前的戲好聽,但不夠好看。

    初出茅廬的原小嵐之所以名聲大噪,除了他戲唱的好,嗓子得天獨厚,還因為他臉上和身上的戲好,臺上的美人一皺眉一瞪眼眼底都是戲,大家聽?wèi)蛞矏劭此Hf萬沒想到,今日這戲不僅演在了眼角眉梢上,整場戲下來,嬌俏的小娘子手上的功夫更是半點不馬虎,各種漂亮打眼。就連身旁的小將丫鬟們的動作,都跟在跳舞似的,齊整賞心悅目又不失原本的韻味。據(jù)后來的人回憶,若說從前的戲是靜的,端著的,即便是動也是提線木偶的動,那么自原先生之后,這戲便成了水墨畫里游動的錦鯉,靈活親切。

    這可是原小嵐第一次唱武戲,但是他的動作一點都不矯揉造作,反而干脆利落,就連那調(diào)戲郎君的姿態(tài)都惟妙惟肖,不顯半分**之態(tài),令人不禁拍手叫好。

    看上的小郎君不從,小娘子穆桂英索性便搶,兩軍對陣,鑼鼓震天,那陣仗好似千軍萬馬來,原小嵐一連串花哨的動作半點不帶盹地同人打下來,衣角翻飛,眼花繚亂,直看得人爽快振奮。觀眾席再次爆發(fā)出滔天的叫好聲。

    在這時,基本上稍微跟文化界沾點邊的人都愛聽劇,就連那些軍閥出身的大帥小帥也有好這口,所以基本上都能聽出名堂來。

    這無疑是一場絕無僅有的美食和藝術(shù)上的盛宴。一場宴會,讓所有人記住了有鳳來居,也記住了梁祝和原小嵐這兩個名字。賓客們乘興而歸,主人面上有光,實乃皆大歡喜。

    閉幕后,原小嵐親自恭送幾位老先生,臨別前,元老將他叫到一處沒人的地方,有些躊躇,“小嵐,你老實同師父說,你同那陸六爺是何關(guān)系?”

    原小嵐不明所以,“這……應(yīng)當(dāng)算是朋友吧。他助我良多?!睙o論是在奉天還是在北平。

    老先生恍然,笑道:“原來是這樣,小嵐,為師有一事,困擾許久,左思右想,還是覺得應(yīng)當(dāng)同你說。”

    原小嵐突然心頭一跳,自覺這事同那人有關(guān)系,“老師請講,學(xué)生聽著呢?!?/br>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必你還記得,你初到奉天的時候,為師怕你不適應(yīng),帶著人給你搭了戲。”

    “自然記得,老師的恩情,學(xué)生沒齒難忘。”

    元老卻是擺了擺手,“非也非也,小嵐。當(dāng)日我其實并未收到有鳳來居的請?zhí)?,而是某一日有一位自稱是陸六爺下屬的小哥到我府上,說是愿意支付重金,請我北上奉天助你一臂之力?!?/br>
    原小嵐全然愣住,完全沒想到這中間還有一出轉(zhuǎn)折,竟又是陸六爺再次暗中幫了自己。

    元老擼了一把假胡須,“你是我的學(xué)生,之前是我覺得你即便是在不熟悉的奉天,也應(yīng)當(dāng)能有所作為。不過連外人都比我這個做師父的關(guān)心你,還想動之以錢,委實是瞧不起我,我這暴脾氣一上來啊,就把人給罵了一通,后來冷靜下來還覺得有些后怕,畢竟這當(dāng)兵的,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我們了,沒想到隔日,這大名鼎鼎的陸六爺竟是親自上門來同我談,那之后,也是他重金聘請了那幾位還有點余威的朋友,才有了奉天大劇院那一出。對了,那劇院老板也是陸六爺?shù)南聦??!?/br>
    一連兩個炸彈投下,原小嵐瞪大了眼睛,自稱暴脾氣的元先生渾然不覺得,他還在欣慰自己的愛徒交了一個極好的朋友,“我見那陸六爺兇名在外,江湖人都極怕他,沒想到倒是待你極好,看來是個值得托付的朋友,你從前不知道這事也罷,既然這會知道了,往后便要報之以李,莫要辜負了他?!?/br>
    原小嵐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謝過諸位老先生的鼎力相助和交口夸贊,將老師送上了車。車子開走,周圍安靜了下來,連往日里嘰嘰喳喳的小蝶也不說話了。這會,天上突然飄起了小雪,風(fēng)喧囂起來,原小嵐摘掉手套,伸出手捧住了一片雪花,融化在溫?zé)岬恼菩模⑽⒌臎觥?/br>
    此刻,他忽然很想見一個人。

    仿佛有所感,一件厚厚的大衣從后面蓋在了他的肩上,原小嵐驀然回頭,發(fā)現(xiàn)想見的那個人,就在身后,他英俊的臉上風(fēng)塵仆仆,黑發(fā)上還帶著雪,此刻看著他,竟然局促了一息,才裝作若無其事道:“我來接你回家?!?/br>
    原小嵐忽然便紅了眼眶,他雖唱多了苦情戲,但其實不太愛哭。他這一生,幼時看人臉色過活,處境艱難,但少年時苦盡甘來,春風(fēng)得意,唯有哭過一回止不住的,是在質(zhì)問陳景游的時候??涩F(xiàn)在,他看著眼前的男人,忽然就很委屈。

    陸予奪見他哭,方寸大亂,方才的鎮(zhèn)定自若完全崩塌,手足無措,下意識地將人攬在懷里輕拍,“怎么了,誰給你氣受了,別難過,告訴我好嗎?”我崩了他全家。

    “陸予奪,你要我嗎?”

    周圍被陸予奪的人把守著,連劉小蝶都不在跟前礙眼,加上下了雪,這方天地安靜得厲害,是以這聲低問也變得格外清晰。陸予奪頃刻間,像是被武林絕頂高手原大俠隔空點了xue,動作完全停住,只知道呆呆地看著懷里的人,他十分懷疑自己剛才聽錯了,要不就是在做夢,一個不愿醒來的美夢。

    然而他顯然不知道,夢還可以更美。原小嵐見平日里能止奉天小兒夜啼的陸六爺忽然間傻成這樣,原本胸腔急速跳動著的那顆豁出去一切的心也安定了幾許,他吸了吸鼻子,重復(fù)道:“陸予奪,你如果要我……”

    “沒有如果!”解xue成功的陸予奪急急打斷他的話,他幾乎是笨拙地重復(fù)著,“沒有如果,我要你,也只會要你!”

    懷里的青年眼角發(fā)紅,微啟唇,羞澀而依賴地看著他,陸予奪腦海里那一根線忽然便崩斷了——

    霸道六爺這一刻終于上線,他俯身,強勢地將人抱懷里吻了,原本披在原小嵐肩上的大衣被人掀開,罩住他的頭,將兩人的空間隔成另外一個旖旎的世界。

    不遠處的大兵——

    “六爺總算是開竅了,追媳婦嘛,臉皮就得厚,抱上就啃才是真男人!看來今晚我們可以喝六爺?shù)南簿屏??!?/br>
    “暗暗守護了人家好幾年有毛用?人家不知道??!”

    “所以要好好感謝感謝元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