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馬車很快就停在陳府的門口,侍衛(wèi)火急火燎的跑到他跟前,稟報道:“爺,屬下無能,姑娘不肯回來。” 陳言之面色徹底黑了下來,咬牙問道:“她說她不肯回來?” 侍衛(wèi)硬著頭皮點頭,“是。” 陳言之冷笑,“好好說不行,你不會來硬的?綁也要把人給我綁回來!” 侍衛(wèi)為難,“爺,屬下....實在是打不過姑娘,再說......這大皇子一直在跟前守著,屬下能下手的機會不多?!?/br> 陳言之沉默了會,冷聲吐字,“滾?!?/br> 她竟然真的不回來了?!她怎么敢? 陳言之平復了會心情,壓下怒氣進了門,快步朝書房走去。 書房門前的院子中,他見到了一個不怎么想看見的人。 曲裳站在院子中,纖弱的身軀仿佛被風一吹就會倒,她臉色說不上好看,煞白煞白的。 “你來這做什么?” 曲裳笑了笑,“妾身看著門前的桃花樹快枯死了,所以來澆澆水?!?/br> 這棵樹聽說是他最喜歡的。 父親出事以后,原本以為他會為了自己前途,而休了她,她擔心的事不僅沒有發(fā)生,陳言之待她還一如從前。 陳言之擰眉,語氣有些沖,“誰讓你澆的!?” 曲裳被他嚇了一跳,他目光一凜,看見她腳邊的水桶,怒意騰騰的上來了,上前一腳將水桶給踹翻了。 “不許再澆了?!?/br> 冬青離不開這些的。 要不然她會死的。 陳言之就不信,這樣了,她還不愿意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捉蟲的小伙伴啊。 明晚見各位。 新來的旁友們,答應我…… 記得收藏。 啊…… 我繼續(xù)去寫另一篇幻言…… (廣告不要打的太明顯) 明晚見?。?!.. ☆、第52章 4.22 冬青病了, 整個人懨懨的,提不起勁來, 臉色也白白的, 看上去很不好。 趙世棕被軟禁在府里, 整天整天的陪在她身邊, 也讓大夫來看了, 沒看出毛病來。 他心里焦急卻也毫無辦法。 冬青只知道自己不能再隨意出府了, 而這天陳言之派來的人要將她帶回去,她想了一下,沒有走。 趙世棕被軟禁,他再不是那個威風凜凜的將軍了。 冬青這幾天睡覺的時間比較長,睡之前, 她總是跟趙世棕說:“你不要管我啊,我睡醒了就好了,我沒事的。” 事實上,她明白自己的身體出了什么問題, 她現(xiàn)在的身軀是桃花幻化而來的,桃花樹死了, 她也就要死了。 冬青不怕死,只是有點舍不得。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舍不得什么。 趙世棕眉心緊緊的攏在一起,布滿老繭的手指輕輕蹭了蹭她的臉頰,他說:“你不要睡,陪我說說話吧?!庇钟幂p哄的語氣,“好不好?” 冬青靠在床上, 打了個哈欠,歪著頭隨意道:“那好吧?!?/br> 她也不想看見這個頹廢的都不像他的自己,不睡就不睡吧,自己忍著就好。 趙世棕也爬上床,半摟著她,將她頭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回憶起往事道:“我其實很早以前就見過你了?!?/br> 冬青眼皮都要掉下來了,強撐著睡意,“???噢。” 趙世棕也不管她什么反應,自顧自繼續(xù)道:“你肯定已經(jīng)忘記我了?!闭f到這里他自嘲一笑,緊跟著道:“你啊,眼睛里心里面都還是那個人,你知道不知道,你第一夜睡在我床上時,嘴里還喊著他的名字。” 趙世棕垂下眼簾,神色溫柔的看向她,冷硬的臉孔莫名的柔和了下來,他似乎是在抱怨,“我當時也很難過啊?!?/br> 冬青緩緩閉上眼睛,半夢半醒的問她,“你為什么難過啊?” 趙世棕聽見她的問話,就知道她沒有聽清楚自己剛剛在說什么,他有點無奈,眼神寵溺的看著她,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啊.......什么時候能喜歡上我呢?” 冬青憑著自己最后的那點精神,低低的說了一句,“你不要難過了......不要難過了啊?!?/br> 趙世棕心里一酸,就想低頭親親她的嘴角,好嘛,懷里的人已經(jīng)睡著了。 他抱著她的雙手更用勁了,將她整個人緊緊扣在自己的懷抱里,捧著她的臉,自說自話,“好啊,我不難過了,你在我身邊我就不會難過了。” 他接著剛剛的話,“那天晚上我躺在你身邊,看了你一整夜,在聽見你說出他的名字的那一刻,我甚至想過要把你送回去.......”他頓了下,“可是我舍不得啊,冬青,我舍不得你?!?/br> 趙世棕紅了眼睛,知道她情況不太好,可自己現(xiàn)今這個情況又辦法替她做的更多。 他不能坐以待斃。 阿蠻城有神醫(yī)。 一定有辦法的。 趙世棕小心翼翼的從床上下來,站在床邊看了她好半天,俯身吻了下她的眉心,用只有他們兩個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冬青,我真的很開心,你沒有跟他回去?!?/br> 趙世棕出了屋子,可他出不了府門,王府被重兵包圍著,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腳底的靴子才踏出門檻一步,立馬就有握著劍柄的士兵上前攔住了他,面無表情道:“王爺還是退回去吧?!?/br> 趙世棕冷漠道:“去給皇上傳個話,就說本王要見他。” 士兵猶疑。 他冷笑道:“你只管去傳話,皇上見不見本王就不是你們能管到的事了?!?/br> 士兵還是選擇了去傳話。 過了莫約半個時辰,宮里派了馬車將人接了進去。 當然了,馬車的四周被層層包圍著,趙世棕輕笑,這個弟弟也是好玩,難不成還怕他跑了?他就算真的想跑,趙雋寒根本攔不住。 長樂宮里點著沉香,淡淡的香氣的飄散在各個角落。 趙雋寒埋首在案桌前,手中的折子就沒停過,大大小小的問題他都要過目,放松不得。 大福從殿外進來,弓腰問道:“爺,外頭的慶王已經(jīng)到了?!?/br> 趙雋寒朝外看了一眼,天色昏沉,已經(jīng)不早了,看了大半天的折子,不僅眼睛疼,腦袋也疼,卻還要撐著,他揉揉額頭,吩咐道:“宣他進來吧?!?/br> “是?!?/br> 太監(jiān)總是會眼色的人,大福瞧了眼立在殿門前寵辱不驚的男人,心里直奇怪,這個曾經(jīng)的大皇子也還真是奇怪,這個時候應當巴不得皇上記不起他,怎么還自己送上門來? 大福側(cè)過身,“殿下,皇上請您進去?!?/br> 趙世棕目光直直的朝著前方,連個余光都沒給大福,朝殿內(nèi)走了進去。 趙雋寒已經(jīng)從書桌前起身了,他站在靠近窗邊的地方,明黃色的朝服很是顯眼,聽見腳步聲,他才緩緩的轉(zhuǎn)過身來。 趙雋寒勾唇笑了一下,開門見山道:“說吧,怎么忽然想起來要見朕?” 這前幾天還是油鹽不進的模樣。 趙世棕銳利的視線盯著他,一字一句道:“自然是來同你講和的?!?/br> 趙雋寒嘴邊轉(zhuǎn)動著“講和”二字,笑意加深不少,他往前走了兩步,“你跟朕講和?朕是皇帝,你是罪臣,你弄清楚了嗎?朕本以為你是來給自己求情的?!?/br> 趙世棕直視著他,眉眼淡淡,說起話來也不留情面了,“你這皇位是怎么來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況且你還能當幾年的皇帝?” 趙雋寒收了笑意,卻沒生氣,“朕的皇位來的名正言順,你今日若是來說這些無用的話,那就請你回去吧?!闭f到后頭,就有了咬牙切齒的意味,“別當朕真的不敢收拾你。” 趙世棕輕笑道:“你敢嗎?你要是真的想對我動手,早就把我的皮都扒了?!?/br> 趙雋寒沒接話。 他繼續(xù)說:“你有禁衛(wèi)軍,有錦衣衛(wèi)的倒戈,可我手里頭也有十萬的兵權,再提提我在軍中的威望,說句難聽的,我若真的想造反,那簡直就是一呼百應,少不了愿意為我賣命的將士?!?/br> 趙雋寒捏緊了手指頭,“所以說,你了不起啊。” 趙世棕嘲諷的笑笑,“你該慶幸,我沒有造反的念頭?!?/br> “是嗎?”他顯然不相信。 “你的宮變來的措手不及,可卻不是穩(wěn)如泰山的,不說別的,就說說錦衣衛(wèi),陸承遠那個人你本來就靠不住,他既不對父皇忠心耿耿,就更不會對你忠心了,他想要什么,你我都不清楚?!?/br> 趙雋寒倒要對趙世棕刮目相看了,原來他不是一個只會打仗的莽夫啊。 他挑眉,“說了這么多,怎么不說說你想要什么?” “十萬的兵權我還給你,你給我封藩?!?/br> 趙雋寒差點就要笑出聲,“封藩?你在朕說笑呢吧。” 等著他重整旗鼓,卷土重來的造反嗎?他是把他當成傻子了嗎? 趙世棕認真道:“你可以用罪臣的名義將我封到邊疆,此生不得回京?!?/br> 趙雋寒忽然來了興致,“朕好奇,你怎么忽然就心甘情愿的離開呢?” 不得不說,趙世棕提出來的條件很誘人,如今的局面就是兩人僵持著,他輕易動不得他,就像他說的,他曾經(jīng)的部下不會放任,即便他把趙世棕賜死了,他的部下作亂起來也夠他頭疼的。 趙世棕顯然不會回答他這個問題,“這個重要嗎?” 趙雋寒盯了他半晌,吐字道:“不重要?!?/br> “皇上好好考慮考慮吧,畢竟我也不想和你拼的魚死網(wǎng)破,生靈涂炭的?!?/br> 后面幾個字是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