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啊,你要干什么?”左未未嚇得大叫。 “不跳了,回家!” 入了秋的夜,就連空氣也帶著絲涼意。 墨銜之把車窗大開著,涼風(fēng)呼呼的灌進來,左未未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眼角瞄到她的動作,清越的嗓音輕聲問道,“是不是冷?” “還好?!弊笪次疵觳采掀鸬碾u皮疙瘩,不好意思說自己已經(jīng)被冷的快要受不了了。 五彩的霓虹從前車窗快速的掃過,墨銜之扭頭看她一眼,只見炫彩的光在她的臉上不斷變換著,柔和了她本就嫻靜的面部輪廓,心頭一動,墨銜之忍不住將車子在路邊停下來。 “怎么了?”左未未看著他起身下車,去后備箱拿了什么東西過來。 “我車?yán)餂]有別的衣服,只有這個,你先穿著?!?/br> 把衣服袋子扔給她,墨銜之上車,然后關(guān)了車窗,看著一動不動的未未,擰眉問道,“怎么了?嫌棄?” “不,不是,我只是覺得這樣子,不太合適吧?”袋子里面是一件還沒有拆封的男士西裝,精良的做工和上乘的衣料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其價值不菲。 左未未吞了吞唾沫,把袋子還給墨銜之,訕笑這道,“我不是特別冷,只要車窗關(guān)好就沒事,現(xiàn)在才剛?cè)肭铮鞖鉀]有那么冷的?!?/br> 開玩笑,跟他相處了這么多天,她早就應(yīng)該知道墨銜之是那種有著嚴(yán)重潔癖的人,這件衣服她穿了之后的下場,不用考慮,就一定會出現(xiàn)在垃圾堆里。 萬一哪天墨銜之心情不好,舊事重提,要她賠償這一件西裝的錢,她去哪兒弄這么貴重的西裝賠他?他是不在乎這點錢,但不代表他是大度的男人。 左未未坐正身子,催道,“不早了,我們趕緊走吧?!?/br> 墨銜之不動。 黝黑深邃的眸子不知道醞釀著什么情緒,如刀刻般的五官隱在暗影里,削薄的唇瓣忽然壞壞的勾著。 關(guān)好車門,啟動發(fā)動機,锃亮的皮鞋一腳將油門踩到底,車子瞬間如同離弦的箭一般,光速沖了出去。 然后,墨銜之默默的打開了車窗…… “你……”這分明是故意的! 額前垂落下來的劉海被夜風(fēng)吹得凌亂不已,左未未氣的臉色煞白,冷風(fēng)一撥接一撥的灌進嘴里,她張張嘴,愣是說不出來一句話。 穿過整個城市的霓虹,墨銜之將車子穩(wěn)穩(wěn)的停在一個家門口。 今天晚上的氣氛有些怪,望著墨銜之打開車門下車,左未未的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預(yù)兆。 果然,他繞過車頭打開左未未旁邊的車門,然后將她從座上公主抱了起來,往家里走去。 左未未懼驚,雙手下意識環(huán)上墨銜之的脖子,“你,你要干什么?” 他整個人映在前方別墅不甚明亮的光線,冷硬的下巴線條忽然柔和了下來,墨銜之低頭,看著左未未認(rèn)真的開口道,“今天晚上,你真的很美。” “撲通撲通……”似乎聽見心跳動的聲音,在這個安靜的夜里,格外的震耳欲聾。 未未不敢看墨銜之的眼,只覺得那一方深不見底的眸子,像是要把她吸進去一般,巨大的漩渦就在他眼底的正中央。 別開臉,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此時此刻的心情,復(fù)雜而又緊張。 說實話,墨銜之的帥氣,是她見過所有的人中,無人可比的,光是那一身做工精良的西裝,就讓他渾身散發(fā)出一種如同帝王般尊貴感,不用多言,僅僅是動一動手指頭的動作,就掌握著無數(shù)人的命運。尤其是他唇瓣勾起的弧度,像是傾塌的冰山一角,十分容易的就能吸引住她的全部目光。 就是這樣一個從小就住在云端的一個男人,現(xiàn)在正抱著她,上了二樓,來到了他的臥房。 想想就感覺是在做夢。 忽然,背后一軟,墨銜之把她放在了巨大的單人床上,然后雙臂撐在她的頭頂兩側(cè),上身緩緩的壓了下來。 左未未的視線描繪著他俊美的五官,卻始終不敢正視他的眼睛。 “告訴我,你在害怕什么?”下巴上忽然傳來一個力道,腦袋就被微微抬了抬。 墨銜之的鼻尖已經(jīng)觸在她的鼻尖上,隔著薄薄的一層空氣,她幾乎能夠感受到他唇瓣上傳來的溫度,帶著股酒的清香,看起來十分柔軟。 今天晚上,為了解渴,她喝了兩杯香甜的葡萄酒,沒想到這酒還有后勁,此刻只覺得腦袋有些飄飄然。 “沒,沒有害怕,我只是緊張……” 第73章 別用那樣的眼光看著我 胸口抑制不住的劇烈跳動,他好看的眉眼忽然低低一笑,“緊張也沒用,因為今晚的你,讓人根本無法移開眼睛?!?/br> 從來不善于表達(dá)的男人,此刻也不知道為什么,竟然把話說的如此露骨,讓左未未微驚。 看著可望而不可及的男人就在面前,在離她這么近的距離,心里甜蜜的恨不得趴上去在他的臉上咬一下。 身下女人閃躲的目光,或許是光線的原因,墨銜之竟然生出她的臉和心心念念那個人的臉融合在一起,甚至浮現(xiàn)出五年前維也納那晚身下的人竟然也是這張臉。 墨銜之被自己的萌生的幻覺嚇到。 如果維也納的那個夜晚真的是她…… 心頭這個想法冒出來的那一瞬間,墨銜之自己都吃了一驚。 不!怎么可能,絕不可能??! 如此一想,心里又出現(xiàn)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這種感覺好像是……可惜。 他到底在可惜什么?難道說,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他真的喜歡上了這個女人嗎? 許是喝了酒,又許是被他這般目光灼灼盯得不自在,左未未只覺身體的溫度越來越高,連帶著臉頰到耳根都發(fā)燙,無意識地舔了下發(fā)干的嘴唇。 近在咫尺的人,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墨銜之的法眼,左未未無意添唇的動作,像是在故意溝引一般,成功的撩出了墨銜之體內(nèi)的猛獸…… 慢慢的,在他的不斷引導(dǎo)之下,緊繃的理智如同斷了的弦,左未未腦子一片空白,只想淪陷在他此刻的柔情里面,學(xué)著他做出相應(yīng)回應(yīng)…… 也正是這個小小的動作,讓墨銜之抓住了什么把柄似的,喘息越來越粗重,狂風(fēng)暴雨般在她的唇瓣上碾轉(zhuǎn)不停,不知疲倦…… 一下子,室溫升高,春光旖旎。 …… 而另一邊,同樣是一間裝修高檔的別墅臥房。 沒有開燈,只有窗外暗淡的路燈照射進來,在底板上投下一點點光亮。 房間正中的寬大床上,正躺著一個面容姣好的女人,黑曜石般的眸子在暗夜里不斷的閃爍著,像是努力蘊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恨意,直直的盯著房間的一角。 忽然,外面?zhèn)鱽砩蠘堑穆曇?,皮鞋磕在樓梯上,留下一連串規(guī)律的響聲,像是一段魔音一般,久久的回蕩在別墅里…… 聽到外面的聲音,床上的女人渾身不由自主的一僵,眼神從最開始的無意識,陡然變得警惕起來,貝齒緊緊咬著下唇,雙手緊張的絞著被子的一角,甚至微微發(fā)起抖來。 “啪嗒”房間的門鎖被人用力壓下,外面的燈光瞬間溢進來,在地板上投下男人高大挺拔的暗影。 似乎沒想到房間會滅著燈,男人眉心狠狠蹙了蹙,然后“啪”的一聲打開了臥房中央的巨型水晶吊燈,瞬間一片燈火通明。 男人直淡淡掃了一眼床上的女人,渾身僵直的躺著,一看就知道沒睡。 這樣最好。 男人冷冷一笑,轉(zhuǎn)身進了洗漱間。 女人似乎很不喜歡這么刺眼的燈光,拉了被子蒙上自己的雙眼。 良久,嘩嘩的水聲忽然停了下來,洗漱間的門被人打開,男人光著身子走出來。 蜜色的肌膚上還懸掛著晶瑩的水珠,沿著健碩的胸膛,一路滑落下來,隱匿在他腰間的浴巾上。 他在沙發(fā)上坐下來,打開空調(diào),把房間的溫度開的很低。剛洗完澡出來,又被空調(diào)的冷風(fēng)狠狠一吹,男人的胸膛上的皮rou忍不住跳了跳,原本混沌的腦子,瞬間一個冷光閃過,清醒了許多。 給自己點一根煙,猛抽一口,然后吐出淡淡的煙圈。 “起來吧,我知道你還沒睡。”低沉沙啞的嗓音里滿是不容商量。 蒙著被子的女人再也裝不下去,掀開被子,在床邊坐下來。 見他的指尖夾著香煙,擰著眉冷聲道,“要抽出去抽,別在我的房間里抽!“ 男人笑了笑,不說話,也不掐滅煙,置若罔聞的看著女人。 張嘴想要說什么,卻被女人忽然的話截了下來,“墨銜之呢,他最近怎么樣?” 笑容就那樣因為女人的話,毫無預(yù)兆的僵在臉上。 閃爍的眸子里,似乎努力在蘊藏著什么滔天怒意。 他起身,大步流星來到女人的面前,驀然出手,捏住女人的下巴用力抬起,逼著她看著自己的眼睛。 女人的整張臉毫無預(yù)兆的被完全暴露在燈光下,漂亮的五官是毫無血色的白,看起來十分不健康。 香煙的火星幾乎要灼傷女人幼白的脖子,但她始終眼睛眨都未眨一下,用同樣冰冷的眸子狠狠盯著男人的眉眼。 男人扔了煙頭,聲音輕的像最毒最美的罌粟般,殺人于無形。 “白露,別用那樣的眼光看著我,因為你不配?!?/br> 清冷的幾近諷刺的目光毫無畏懼的看著程子良,“同樣的話我也送給你。別把你在銜之那里受到的窩囊氣撒在我身上,有種你直接找他斗啊?” “你以為我不想嗎!”捏著白露下巴的手忽然間加重力道,恨不得捏碎了才甘心,程子良陰鶩的眼睛想把她射穿似的,“憑什么他的處處都比我幸運,有孩子有女人有家產(chǎn),現(xiàn)在就連老爺子最愛的女兒也都站在他那一邊,他到底哪里比我好?你告訴我,你告訴我?。 ?/br> 想到下午在商場里,看到墨霓裳帶著墨銜之的小鬼愉快的閑逛時,瞬間猶如五雷轟頂。 原本有墨銜之一個,他就應(yīng)對的極其困難,現(xiàn)在忽然墨霓裳也站在他的那一邊,并且身邊還帶著惟一一個擁有墨家血統(tǒng)的小家伙,讓他怎么能夠淡定下來? 墨霓裳不是省油的燈,所以他想方設(shè)法才用計將她拖在維也納,沒想到她這么快就回來了,而他這邊的局都還沒來得及布好,她就這樣毫無預(yù)兆的帶著左思睿那個小家伙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里。 難道這么多年的精心安排都要毀于一旦嗎? 不!他不甘心! 死都不甘心! 白露的話拉回他的思緒。 “哼,想知道他哪里比你好?我告訴你程子良,銜之他哪里都比你好,你沒有一樣是能夠贏的了他的!”下巴幾乎要被程子良捏脫臼了,白露疼的冷汗直冒。 但是被他掌控這么多年了,她仍舊沒有學(xué)會恭維這個狠毒冷血的男人。 “是嗎?”充血的眸子幾乎可以看到猩紅的血絲,程子良飛起一腳將白露踹倒在床上,然后迅速起身壓了上來,“他愛你愛的發(fā)狂,但是這么多年來沒有真正得到過你吧?在這一點上,我就比他有優(yōu)勢,白露,你是我的,我贏了墨銜之!” “不,不要!”白露拼命的掙扎,兩手胡亂地捶打在程子良的臉上、身上,但仍舊躲避不開他狂暴的吻,“程子良,如果你敢碰我,我會讓你后悔一輩子的!銜之絕不會放過你的!” “那你就讓他來!等他發(fā)現(xiàn)你不過是別人的替代品之后,看他還會不會對你這么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