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程子良發(fā)狠,被白露掙扎的怒火中燒,撐起身子,對著哭喊不停的白露上去就是“啪啪啪”幾耳光。 響亮的耳光一直傳到一樓的客廳,幾個年輕力壯的男人也嚇得瑟瑟發(fā)抖。 “都到這地步了,那女人還這么猖狂,真是活該!這么多年,程爺早該這么教訓(xùn)她了?!?/br> ……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左未未只覺得今晚的夜色十分迷人。 偌大的別墅里只有她跟墨銜之兩個人,記不清總共做了幾次,當(dāng)她意識漸漸變得清醒時,她已經(jīng)和墨銜之洗了一個鴛鴦浴。 現(xiàn)在躺在他柔軟的大床上,聽著衛(wèi)生間里傳來“嘩嘩嘩”的水聲,感覺這兩天就像是做了場永遠也不愿意醒過來的夢一樣,讓她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水聲戛然而止,衛(wèi)生間的門應(yīng)聲而開。 墨銜之腰間圍著一條浴巾,就出現(xiàn)在左未未的視線里。 蜜色的肌膚在明亮的光線下,還泛著紅潤的光澤,未被擦干的水珠沿著結(jié)實的胸腔一路下滑,直到消匿在浴巾里。 盡管剛才倆人做了親密無間的事情,但是看到這樣的墨銜之,左未未仍舊羞紅了臉,趕緊拉著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視線,把臉深深的埋進枕頭里,甕聲甕氣的問他,“現(xiàn)在幾點了?” “一點了,你早點休息?!?/br> “那你呢?” “我等會兒再睡……” 臥房里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良久,左未未實在憋不下去了,“嘩”的掀開被子,讓自己透透氣。 這時客廳里已經(jīng)沒有了人,外面的陽臺上,墨銜之挺直而立。 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看過去,一眼,左未未就渾身一震。 只見墨銜之的肩胛處,一只折翼的蝴蝶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奮力飛走一般。和記憶中的某個片段不謀而合,左未未鬼使神差的一步步走過去。 眼淚不由自主的蓄滿了整個眼眶,顫抖著撫摸上那只蝴蝶,聲音忽然就變得哽咽,“你,什么時候紋了半只蝶翼?” 墨銜之沒有回頭,“很早了,上學(xué)那會兒紋的。” 第74章 我的她回來了 顫抖地撫上那只折翼之蝶,越來越多的淚水遮住了她的視線。 “你怎么了?” 墨銜之終于發(fā)現(xiàn)了她的不對勁,轉(zhuǎn)身欲問,卻只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 “未未,發(fā)生什么事了?”敲敲衛(wèi)生間的門,半天沒有一點動靜,而里面?zhèn)鱽頂鄶嗬m(xù)續(xù)的抽噎聲,墨銜之不由得有些急。 “原來是你……”哭的淚眼朦朧的左未未不住的呢喃著這句話。 這些年,為了丟丟,她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對方的念頭,奈何人小力微,從來沒有結(jié)果。 沒想到,當(dāng)年的那個男人一直都在她的身邊,只是她沒有發(fā)現(xiàn)而已。 不知道該怎么平息自己心里的激動,她只能躲在衛(wèi)生間里,想以最好的狀態(tài),告訴墨銜之,丟丟其實是他的親生孩子,聽著外面一聲比一聲急的敲門聲,左未未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頭發(fā),轉(zhuǎn)身打開衛(wèi)生間的門。 “銜之,其實……” 墨銜之正在接電話,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凝肅,對她做了個噤聲的舉動,“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墨總,白露找到了!就在s市的人民醫(yī)院……” 墨銜之渾身一震,后面線人說了什么他都沒有聽清,只知道他苦苦尋找了數(shù)年的女人出現(xiàn)了,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正醞釀著詞匯,打算給墨銜之一個驚喜的左未未見他掛了電話,趕緊上前抱住他的胳膊,“銜之,其實丟丟……” “未未,對不起,我有些事情,現(xiàn)在急需要處理,有什么事我們回來再談好嗎?”現(xiàn)在他整個腦子里反反復(fù)復(fù)就重復(fù)著一句話,“白露找到了!” 左未未想要對他說什么,他根本就不關(guān)心。 用力掰開她的手,胡亂找了件西裝套在自己的身上。 左未未的眼神里閃爍著激動的光芒,“銜之,其實丟丟是我們的……” “未未,我說了,現(xiàn)在不管有什么事,都等我回來再說!” 被墨銜之?dāng)?shù)次強硬的打斷想要說的話,左未未瑟縮了一下肩膀,“好吧,我等你回來再說。”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眼前的男人就風(fēng)一般的沖了出去。 “銜之,這么晚了,你要去哪兒?”她趕緊追上去,然而偌大的客廳里,哪里還有墨銜之的影子。 失落的走回墨銜之的臥房,左未未說不出來現(xiàn)在是什么心情。 抱著被子,上面還隱隱傳來墨銜之身上特有的清香,像是有什么奇效一般,十分安心。 “銜之,我等你,等你回來,我們共同給丟丟建立一個完整的家?!?/br> 甜蜜的呢喃著,左未未沉沉的睡過去。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她為了給墨銜之一個巨大的驚喜,每天都把自己的情緒調(diào)整到最好,只期盼著能有一天,用最好的狀態(tài),將這個喜訊告訴墨銜之。 然而,這一等,就是大半個月。 等再次見到他的時候,便是在娛樂報上。 “墨氏集團少總裁喜獲嬌妻,s市抱得美人歸?!本薮蟮臉?biāo)題下面,便是墨銜之和一個美麗女子甜蜜相擁的浪漫照片。 “轟”的一聲,左未未只覺得天像是要塌了一樣,腦子一片空白。 說好的回來就將喜訊告訴他,可是現(xiàn)在為什么變成了這樣? 好半天,她才想起來什么,慌亂的從沙發(fā)上找到手機,撥打墨銜之的電話,那邊響了好久,仍舊沒有人接。 她不死心,一個接一個的打,好半天,終于有人接了過來。 軟軟諾諾的女聲從電話那頭傳過來,“喂,你好,銜之在洗澡,您有什么事嗎?” 聽到聲音的一瞬間,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躲避似的,趕緊掛斷電話,她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力氣再聽下去。 “未未,你怎么了……”墨霓裳從外面回來,看到她狼狽的模樣,關(guān)切的走過來,“你哭了?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銜之去哪兒了?”一把將臉上的淚漬擦干,敏感的捕捉到她躲避的眼神,左未未嚴(yán)肅的盯著她,“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情,但始終沒有告訴我?” “未未,其實這件事情,我也是昨天才知道……” “昨天都知道了,你卻不告訴我,是不是準(zhǔn)備一直就這樣瞞著我?”剛擦干的淚再次委屈的涌出來,左未未的情緒很激動,“他不告訴我,你也不告訴我,你們都知道,甚至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就我一個傻子還蒙在鼓里嗎?” “未未,你聽我說,銜之和白露的事情,其實……”只想安慰一下她,但想了好久,她還是放棄了,“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釋,總之,他倆之間很難有結(jié)果。” 左未未流著眼淚露出一個蒼白的笑,“你是不是想說,他倆之間很難有結(jié)果,但是我和他之間更不會有結(jié)果了,是嗎?” 到現(xiàn)在都沒人知道丟丟是墨銜之的兒子,所以在外人眼中她一個單身母親怎么會配得上身份矜貴的墨銜之? 墨霓裳心疼的看著她強顏歡笑,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都已是枉然,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那種地步,銜之倔強地性子,恐怕下一步就會作出讓所有人震驚得舉動。 起身,什么也不說,將這個脆弱的女人抱在懷里,墨霓裳給著她安慰,“哭吧,等你哭夠了,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好嗎?” 左未未不回答,傷心的在墨霓裳的懷里哭了好久,才漸漸平息自己的心情。 擦干眼淚,她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小姑,這件事情,我想去找銜之問個清楚,不管等待我的是什么答案,我只想讓自己活的清楚明白?!?/br> 將她被淚水沾濕的發(fā)梢別到而后,墨霓裳也不知道應(yīng)不應(yīng)該給出建議。 侄子對白露的堅持和執(zhí)著,她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盡管對白露的身份還存有懷疑,但是她希望侄子能走出自己的心理陰影,現(xiàn)在白露回來了,不用說,侄子肯定會用最無情的話,拒絕未未。 …… 倆個公司的合作很愉快的履行完了義務(wù),左未未得辦公地點由墨氏集團的行政大樓,再次回歸到了自己的公司。 辦公室的人看到了報紙,驚訝于墨銜之換女人的速度之神速時,再看看左未未低落的情緒,也同情不已。 左未未每天下班,都迅速趕到墨氏集團的行政大樓,想要找到墨銜之的面把事情問清楚。 然而,一連好幾天,她不僅沒有見到墨銜之的身影,反而被墨氏集團的人背后指指點點,說些極其難聽的話。 “看,這個就是之前死乞白賴?yán)p著墨總的。自己都有孩子了,還想禍害我們未婚的總裁,真是不知廉恥!” “對呀對呀!聽說她還纏著墨總,都住進了墨總的房子里,現(xiàn)在墨總找到了自己的真愛,她就想過來到插一腳,不知道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厚顏無恥的人!” 每次聽到這些,她都委屈的想哭,又生怕被銜之看到,總是隱忍著一言不發(fā)。 不知道墨銜之故意躲她,還是老天爺不想幫她,一連苦等幾天,始終沒有捕捉到墨銜之的一絲影子。 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 左未未偷偷早退了一天,在墨氏集團的行政大樓門口等到了墨銜之。 將近一個月不見,在女人的滋潤下,他的氣色是前所未有的紅潤,就連走路時的表情,都帶著罕見的笑容。 “銜之……”哽咽著喊出夢里不斷追尋的名字,隔著一不遠的距離,左未未停了下來,“你走了這么久,終于肯見我了?!?/br> “未未,我……” 見她的眼眶紅腫,不知道心里莫名的痛意從何而來,墨銜之躲閃著眼神不敢看她。 見他始終不敢跟自己對視,巨大的悲傷將她包圍,深吸一口氣,她鼓起勇氣說出自己的來歷,“你知不知道,丟丟的親生父親,其實就是……” “你”這個字眼還沒有吐出來,就被墨銜之歉意的聲音打斷,“抱歉,未未,其實,自始至終我愛的人只有白露。跟你在一起,不過是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她的影子。曾經(jīng)我也試圖說服自己走出心里陰影,敞開心扉接受你,但現(xiàn)在我的她回來了,你會祝福我們的,是嗎?” “我的她”這句話,生生將左未未和他之間的關(guān)系劃上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給你造成的損失,我真的很抱歉。你不用急著搬出去,那個房子就當(dāng)作是給你的補償,我希望你跟丟丟能在那個房子里幸福生活?!?/br> 萬籟俱寂的空氣里,左未未清楚地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震耳欲聾般,將她的世界輕而易舉就擊得粉碎。 “你這是在施舍我嗎?”左未未苦笑,這下徹底死心,“我沒有任何損失,房子你還是拿走吧,我跟丟丟住回自己的家里會更舒心一點。我?!D銈兡軌虬最^偕老?!?/br> 話未說完,她就倉皇轉(zhuǎn)身,生怕掉落下來的淚水被墨銜之察覺。 在這場還未開始就已經(jīng)結(jié)束的感情里,她本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但是,不論如何,她也不要別人看到她的眼淚。 “銜之,你怎么還不走?” 白露從遠處走上來,動作自然的挽在他的胳膊上,笑意盈盈的問道。 看著那個孤獨蕭索的背影越來越遠,心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似的,尖銳的疼。 “沒事,我們趕緊回家吧,我?guī)阋姞敔斔麄?,商量一下結(jié)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