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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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隱患一日不除,長劍便高懸于頂一日,仿佛隨時會落下。 五轉(zhuǎn)玉環(huán)丹一入口,便化作沸騰的火力,直轉(zhuǎn)而下。似一股勁風(fēng),轉(zhuǎn)入丹田,刮得她幾乎坐不住。 傅靈佩開了內(nèi)視,丹田內(nèi)的火靈根茁壯成長,側(cè)邊一個小小的綠綠的突起,也還戰(zhàn)戰(zhàn)兢卻頑強地存活著。 藥力滑過,圍繞著靈根一點一點地滲入,直如刮骨鋼刀,一寸一寸地刮著。木靈根幼嫩的根基,似是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血rou成粉,痛不可抑。 僅靠一把小刀,便想要起出整個地基,但是小刀太鈍太小,只能一點一點地磨。 磨得傅靈佩一片恍惚。 她像是一下子被拉回了記憶里最慘烈的那一日,眼前一片血紅。 這是她今生的魔障。 傅家滿門被滅,道侶背叛,族妹勾連,悲劇的人生如重峰,朝著她一寸寸地壓過來,壓得她直不起身,抬不起頭,只能弓著背走。 不過是洗個靈根,傅靈佩便如著了心魔:這是她今生的債,亦是她心心念念不肯忘卻的執(zhí)著。唯有以力顛覆,才能擺脫舊事,重獲新生。 傅靈佩的汗慢慢地滴了下來,臉上似青實白,掙著筋犟著不肯認(rèn)輸。下唇咬得鮮血淋漓。 她似乎分裂成兩個,一個飄在半空,看著底下的自己受著煎熬,虛幻麻木;另一個真實地受著分裂的苦痛,記憶的回佪。 不,不對! 傅靈佩的雙眼突地瞪得大了,眼底的血紅慢慢恢復(fù)了澄澈。 神智一下子歸位。 劇痛猝不及防,卻讓她更加清醒。 今日種種,不過只是為了洗靈根罷了。 從此以后,木靈根便再不能束縛她。 “轟——”一聲,似是無形火燎,傅靈佩只覺渾身一輕。 成了。 極品五轉(zhuǎn)玉環(huán)丹的藥效果真霸道無匹,不僅將她體內(nèi)殘留的木靈根都祛除了去,更讓她火靈根資質(zhì)有所提升。 傅靈佩手頭并無工具測算,但僅憑感覺,也知這火靈根必然距離滿資質(zhì)不差多少了!南明離火訣運轉(zhuǎn)地更加如意,幾乎是心隨意動,再無滯澀之感。 靈力突突的,似是要直升金丹。傅靈佩連忙按捺下去。 一切都是值得的。 經(jīng)過這般煎熬,傅靈佩大起大落之下,便直接睡死了過去,嘴角卻還微微翹著,眉間也似被撫平了一般。 天光大亮。 嬌嬌仍然不見蹤影。 傅靈佩略略梳洗了一番,便去多寶閣將那預(yù)定的靈材取了回來。忽略掌柜那微不可察的可惜神情,傅靈佩心情倒是極好。 剩余的一些煉材并不算珍惜,只是有些瑣碎。 她打算去宗門的材料庫換取。這些需要用到貢獻(xiàn)點,雖然她貢獻(xiàn)點不算太多,但是應(yīng)該還足以應(yīng)付。若再換不到,便還是掛任務(wù)去。 傅靈佩一樣一樣地盤算過去,只覺一片陽光坦途,心內(nèi)敞亮無比。 腳步不停,直接轉(zhuǎn)來了丹峰。 此次沒有朱玉白陪同,頗等了一會才讓進(jìn)門。 “師尊!” 還未走到頭,一道青色身影便站到了她面前。傅靈佩連忙垂首敬稱。 楚蘭闊神情漠然,臉上帶著千年不化的寒冰,冷冽而凌厲。他靜靜地負(fù)手而立,寬大的袍袖垂下來,柔軟的線條卻遮不去那凜冽的劍意,像是隨時要出鞘一般。 “晤?!?/br> 看來,師尊心情很差勁。 傅靈佩的頭垂得更低,不敢輕掠虎須,以免撞上槍口。 “你在秘境,可看到不尋常之事?” 不尋常之事? 傅靈佩蹙了蹙眉。在秘境之時,若要說不尋?!?/br> 那個救走傅靈飛的劍修金丹算不算? 還有邀月遺宮之事,要不要說呢? 傅靈佩一時有些琢磨不定。 她生存至今,也未曾毫無保留地告訴他人所有事。生來便已經(jīng)被周圍環(huán)境訓(xùn)練處的警惕心理,卻不是那么容易消卻的。 可是,那是師尊。 正直坦蕩,嫉惡如仇的師尊。 修真雖習(xí)慣敝帚自珍,但孤家寡人卻也不是傅靈佩所求。 她囁了囁唇,細(xì)細(xì)思索該如何說來,口中問道:“師尊是想要問詢有關(guān)秦師姐他們所遇之事么?靈佩所知不多。” 楚蘭闊看著眼前小徒弟的黑色腦袋,神情有一瞬間的柔軟。 “是,你且說來?!?/br> “喏。” 傅靈佩抬起頭,定定地看去,陽光透過那青碧的琉璃瓦,灑落一身,像是帶著柔和的光暈,溫柔美麗。 “這便要從徒兒拿到的那株天麻葉說起了……” 傅靈佩娓娓道來。將傅靈飛的半途搶劫,自己與她對戰(zhàn),甚而黑衣人來救都詳細(xì)地說了出來。 不過,她不自覺地隱瞞了丁一的出現(xiàn)。 第75章 16.5.11 午后的陽光直瀉,帶著溫暖的詩意,有些微的不真實。 一個紅衣熱烈,一個青衣淡漠。 傅靈佩下定了決心,便也覺得事無不可對人言——唯獨隱瞞了丁一之事。他此行隱秘,不欲為人知,還是不作透露為好。 她講述了自己如何艱難脫困,后馭獸宗三人身亡引起沖突一事。再被那黑衣人襲擊,一路追蹤無意間落入地道,進(jìn)了邀月遺宮,至于所行所獲,師尊不問,她便不說。 再說,便要露餡了。 “與他們分開之后的事情,徒兒并不清楚?!备奠`佩眉眼低垂,揖手道。 楚蘭闊盯著眼前低垂的腦門,眼神略緊了緊。 “這樣看來,魔修一事,還是要與歸一劍宗通氣為好?!背m闊半晌才道。 歸一? 傅靈佩一臉疑惑,莫非她露陷了?怎么就與歸一派扯上關(guān)系了? “怎么,就許你瞞著不說?” 楚蘭闊忍不住敲了敲眼前的腦袋,微惱道:“你師尊腦子可還沒生銹,多少也是能猜到一點的?!?/br> 傅靈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摸了摸后腦勺,神色窘迫。 “你且自便吧。” 楚蘭闊頭也不回,袖著手慢悠悠地走了。青色的寬袍劃出一道柔軟的弧度,浸在光影里,平添一絲暖意。 傅靈垂首略站了一會,見師尊的背影已經(jīng)離得老遠(yuǎn),才轉(zhuǎn)身繼續(xù)往目的地而去。 “師姐又在賈師妹那?” 朱玉白仍然靜靜站在門外,似是要站成一座愁苦的石像,臉都是硬的。 就在傅靈佩以為他又要不回答了,才點頭稱是。 她腳步不停地走了過去,朱玉白被遠(yuǎn)遠(yuǎn)撇在身后。 傅靈佩心內(nèi)微澀。 事情在她的干擾下,滑出一個軌道,卻又倏地全部被拉回到原點,甚至這兩人的堅冰比過去更甚。 扣門。 “請進(jìn)。” 秦綿的聲音。 “秦師姐?!备奠`佩點了點頭,才跨入門內(nèi)。 賈纖仍然在床上躺著,不見聲息。 秦綿靜靜地坐在一旁,眉間一縷輕愁。若說是照顧也不算,畢竟她自己都未好完全。眉目疏朗,像是恢復(fù)到了之前一般的樂天。 “昨日,讓師妹見笑了。”秦綿拱了拱手,搔了搔后腦勺,頗有些不好意思。 “無事。師姐今日起色好了許多,不過還是需要多休息。”傅靈佩拍了拍她的肩,見賈纖仍然如之前一般僵躺著一動不動,便輕聲勸道:“秦師姐,你在此也不是辦法。不如先回去歇息會吧。” “我還是在此更好一些。不然這心里,總是過意不去的很?!?/br> “師姐,聽我的?!备奠`佩難得露出了堅持的一面,推著眼前已經(jīng)瘦了許多的黃衫女子,“眼下你只有趕快養(yǎng)好身子,才對得起賈師妹的一片苦心。這里有我,去吧,啊?!?/br> 連哄帶騙地才把秦綿攆走了。 “好了,你可以醒了?!?/br> “嚇嚇?!辟Z纖重新睜開了眼,喉頭發(fā)出細(xì)微的笑聲,漏風(fēng)似的。形容卻是今日比昨日更可怖,眼窩都深深地陷了進(jìn)去。“你這秦師姐也太軸了——” “她軸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傅靈佩有些想逗她:“怎么,有些后悔了?不想面對一個純真女子的愧疚?” 賈纖似是聽到什么好笑之事,笑地幾乎咳嗽起來,臉上的皮耷到了一起:“后悔?我從不會后悔,做便做了。后悔是懦夫才做的事——” “那你躲什么?還不肯睜開眼睛。” “只是覺得煩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