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喏。”傅靈佩低低地回道,目光柔軟。 秦蝶衣神色蒼白,手指疊了又疊,還是一團亂。默念清心咒,修煉起來。 九環(huán)宮鎖陣,顧名思義,便是以九道要義,護住宮室,以傅靈佩自身修為主持陣法,便是元嬰要攻破也要頗費上一番功夫。兼具有隱形和防護隔離的雙重效果,十分實用。 丁一贈她此陣,怕是看著她除了那套傅元霸所贈的五行陣盤,便毫無其他得用的了。 卻是細心。 傅靈佩靈力微吐,九環(huán)宮鎖陣盤運行如意,直接被她祭煉了。雙指連彈,再次將房內攏住了。 此時才靜了下來。 “嬌嬌?!备奠`佩一招,一只雪白的離風狼便威風凜凜地出現了去。嬌嬌不由舔了舔爪子,頗有些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怎么,無聊了?”她撫了撫雪白的皮毛,“我讓你挖的坑怎么樣了?” 此前一直沒有時間探看。 “自己去看看呀。”嬌嬌頗有些得意。 作者有話要說: 丁一:哼,不讓說便不讓說! 老子有的是辦法!【腹黑臉,呆到半夜再走,嘿嘿嘿】 沈清疇:…… 傅靈佩:扶額 小rou沫,香么~~ 第103章 16.5.6.121.1 須彌境內。 南側角落挖了一個大坑,約莫兩米長寬,絮絮地積了一層碧藍的水,大約有一米深的模樣。 “怎么樣?”嬌嬌舉了舉自己的爪子,愛惜地舔了舔才道:“嬌嬌的狼爪子都快磨破一層皮了都,可真真是不容易?!?/br> 傅靈佩冷不丁輕輕拍了一掌下去:“你還真以為自己是狼呢,小狐肆?” “干得不錯!”她點了點下巴,看了半晌又慢悠悠道:“不過……” “不過什么?”嬌嬌卻是個急性子。 “……有點丑……” 嬌嬌一個趔趄。 斜眼看去,果真是一個大泥坑。 忍不住白了她一眼,撇過頭去,毛茸茸的長尾翹得老高。 “好啦,多虧有你?!?/br> 傅靈佩深諳打一棒子給一甜棗的原則,摸了摸嬌嬌軟絨絨的腦袋,順手便施了個固土訣——這個訣所有修士都會,對于在外隨便挖個洞便可當做住處的修仙者來說,固土訣必不可少。 不過一會,大泥坑就鑲了層黃色的邊,硬邦邦的。 “脫褲子放屁。” 嬌嬌低聲咕噥道。 待看見傅靈佩眼角眉梢都帶著的歡意,不由好奇地問道:“老大,你今日心情不錯呀。有什么好事,說出來跟嬌嬌一起樂呵樂呵。” “……” 傅靈佩臉色不自覺繃緊,頗有些被人識破的窘境,忙不迭背過身去,先往種滿了靈草的田地上施了春風化雨訣。 ——趕明還是得問問丁一那有沒有得用的傀儡。 看著這與她出門前長勢一般無二的靈草,傅靈佩暗想。 處理完這些靈草,傅靈佩注意力便轉到了這粗糙的泥坑上。 她掏出此前在冰宮得到的萬年冰玉髓,一塊藍盈盈的冰玉,剔透潤澤,輕輕一晃,便有釉色的水澤感透出,軟軟的手感猶如糯果。 內里才是真正的萬年冰玉髓,一滴便抵得五六百顆極品靈石。而這么大一塊,傅靈佩估摸了下,內里大約也有十來滴。 這等玉髓,若是變異冰靈根修士得了,極有大用,便是從元嬰到化神的大境界也可跨過去。放到黑市拍賣,更是天價。 可惜,她周圍既沒有交好的冰靈根修士,更不打算放到黑市去,畢竟實力低微,不可貿然露富。她便打算舍個幾滴,滴入這簡陋的泥土坑里,再造出一個冰玉池。 若是能成功的話,何愁七色蓮子不夠。 畢竟七色蓮才是當務之急,更實用。 傅靈佩靈力微吐,凝成一道細刃,一刺,冰玉便破了個小洞,手用力擠壓,一滴一滴的冰玉髓便從破口而出。 一滴,兩滴,三滴…… 傅靈佩生怕不夠,硬生生滴了六滴進去。 冰玉軟糯的皮子又緩緩地合上了,破口也消失不見。傅靈佩掂了掂,又放回了玉盒封存起來,重新置入儲物袋。 泥土坑內碧藍的水,此時透出一層隱隱的瑩光來,稍稍靠近,便能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冰寒,比之冰宮那個池子,又冷上了數倍不止。 傅靈佩抽出那大半截蓮藕,輕輕一彈,便入了泥土坑。 白胖胖一支,半浮半沉在水面上,憨態(tài)可掬。 傅靈佩重新施了春風化雨訣,對著這新造的“冰玉池”,落了好一陣的井泉。 看著嬌嬌在一旁好奇地轉來轉去,不放心地叮囑道:“此物與我十分重要,可別拿去刨了吃?!?/br> 嬌嬌默默地收回了爪子。 看看沒有什么遺漏之處,便攜著嬌嬌一同又回到了客舍。 “我修煉去了?!?/br> “你不是二十年內不能動用靈力?”傅靈佩奇道,她還記得狐九卿之言。 “之前在地道里得來的幻心石,太有用啦?!眿蓩傻靡獾負u搖尾巴,也不知是不是傅靈佩錯覺,那破鑼嗓難得的不刺耳了。 “以這幻心石為媒介,我可以慢慢抽取月華,恢復體內靈力?!彼q自興奮地在地上打了個滾:“此界修士真豪邁真性情!嬌嬌愛得很!” “……” 傅靈佩不由扶額。 怕是愛的那一抹露骨吧? 她輕輕搖搖頭,唇間帶著自己都未曾發(fā)現的一抹笑,暖暖的。 還有一物未明。 傅靈佩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之前在冰宮個樓內取得的朱釵,赤色一點釵頭,一道細微的半月蓮標志隱在觸手間。 祭煉。 此次祭煉卻是極為簡單,不過一會便成了。 傅靈佩看著赤色漸染,朱釵覆上了一層火曜玉的剔透感,款式簡單卻通透。 這—— 她不禁有些呆。 一支會綰發(fā)的朱釵! 各種各樣或簡單或復雜的發(fā)髻,墮馬髻、垂髻等等,只要你想,朱釵都能綰出來! 究竟是什么樣的人,才會特意耗費珍貴的煉材,專門煉制一支會綰發(fā)的朱釵來? 想到程寄海那滿腔的愛意無處抒發(fā),傅靈佩不由猜測,莫非正是程寄海托人煉制了送與傅云舒的,所以那人走時并未一并帶走? 不論傅靈佩內心如何翻涌,她確實得了一支了不起的朱釵! 前無古人,想必后也無來者了。 傅靈佩只得強自安慰自己,此后每日都將有多種發(fā)型等待自己挑選,不必再為那腦后三千煩惱絲浪費時間。這般一想,此前的失落倒也平復了幾分。 她心念一動,頭上草草梳就的發(fā)髻便被一股無形之力打散了去,腦后似有一股微風盤旋,不過一瞬,一個凌云髻便梳好了,松松地垂著。 傅靈佩施了個水鏡術,只見鏡中女子發(fā)髻松松地垂著,恰到好處的分綹襯著清冷的面上也透出了一股慵懶的嫵媚感來。 她暗自點頭。 確實方便了許多,也不知這半月蓮徽記的煉器師,究竟是何人。 耗費如此之巨的精力來設計和煉制這樣一支朱釵,只為了綰綰發(fā),也不知那女修究竟是何等之人了。 便叫你綰釵吧。 夜色如水。 傅靈佩就著屋內的熱水閥好好地洗浴了次,只覺體內的疲乏也似被驅散了大半,披著綿軟的里衣,重新盤腿坐到了塌上。 服了一顆離震丹,一點點蘊養(yǎng)著體內暗傷,濃郁的靈氣滋養(yǎng)著她受創(chuàng)甚重的經脈,一直以來細碎的痛楚也緩解了許多。 一夜無話。 傅靈佩再次睜眼之時,日頭已上中天。 “走吧。”她拍拍嬌嬌的腦袋。 門一開,便見對門之人,正斜斜地倚著門框,一只腳支棱著,似在等人。 一襲靛藍長袍,襯得膚色更是如玉般,一絲毛孔都不見。黑發(fā)沉沉,隨意地扎了一綹披在身后。見是她,嘴角便咧開了一個歡快的弧度。 “今日,真是光彩照人!” 丁一上下打量了一番,嘴角翹得老高。只見眼前之人一襲青衫隱隱,纖腰一束,卻難得地梳了個復雜的發(fā)髻,一綹發(fā)不聽話地垂在腮邊,增添了幾分慵懶之意。 他手指忍不住伸了出來,將那綹發(fā)往耳后一別,不經意間碰到了臉頰白嫩的肌膚。 傅靈佩不由臉一紅,看看左右還未有動靜,便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宜喜宜嗔的一雙明目,透出的那股子風情,直讓人看得都快酥了一般。 “這登徒子!”心內暗啐。 丁一不由道:“以后,萬萬不許你在旁人面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