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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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來了?!碧K哲遠(yuǎn)將手中的狼毫輕輕放在筆架上,抬頭看了眼大女兒。手一指旁邊的八仙座:“坐?!?/br> 蘇妍一雙遠(yuǎn)山眉蹙著,明明是我見猶憐的模樣,偏透出一絲鋒芒。到這時,她也不急了,走到一旁的紅木椅坐下:“父親今日,所謂何來?” 蘇哲遠(yuǎn)走到前面,將半掩著的門關(guān)實(shí)了,才坐到另一邊的座上,面色慈和:“昨日我氣急之下,說了些胡話,讓你母親受驚了?,F(xiàn)時陽春三月,正是大好春光之時,蘇府在京畿郊外有個莊子,莊后有個地下引流的溫泉,你與你母親去散散心也好。” 眼睫垂著,看上去很有些悔意。 蘇妍沒說話,兩人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中。 “父親,”她嘴澀得張不開,自昨日那一場激烈的口戰(zhàn)后便沉著的心怎么也找不到出口。“……在你心里,母親,是那樣的么?” 蘇哲遠(yuǎn)沉吟許久,才低沉道:“自然不是的……此事,你就別管了。這么多年糾纏下來,總有些磕磕絆絆的。你帶你母親去散散……散散就好了?!?/br> “你,平日多勸勸你母親?!碧K哲遠(yuǎn)像是有些難以啟齒:“為父,為父……” “好?!?/br> 蘇妍利落地站起身,瞥了座上的蘇哲遠(yuǎn)一眼:“父親放心,只二哥那里還需父親cao心一二?!?/br> 說著,便起身走了出去,飛揚(yáng)的裙角滑過雕花木門,唰地一下就出去了。 蘇妍招過翠柳,匆匆寫就了一封書信,讓她交給二門外的盧二狗,便勸著寧秋上了馬車,一路往京畿郊外而去,因?yàn)樽叩脤?shí)在匆忙,在整個上京城都沒什么人知道。 馬車上。 蘇妍幫母親撩起窗簾子,窗外是一片綠地,因?yàn)榇汉性?,田地里只寥寥地出了一層綠油油的苗,看起來鮮嫩可愛。 可看久了,便覺得單調(diào)枯燥了。 寧秋怔怔地看著窗外,看了很久,突然道:“末兒,你且記住,女人一定要守住,守得住自己,才不會心苦,心不動,便不會傷。世上恩愛,哪得長久……” 聲音里,是哀莫大于心死。 蘇妍抿了抿嘴,眼神微動,正要說話,馬車一個趔趄,突然停了下來。 “怎么了?莽莽撞撞的?驚擾了小姐夫人,有你的好果子吃。”翠柳打起簾子,探出頭對著車把式道。 “前面有馬車壞了,正在檢修,恰好堵住了路口,咱們過不去了。” 小廝探頭看了看,回話道。 蘇妍蹙了蹙眉,京畿郊外說起來不遠(yuǎn),可若不加緊些,日暮之前到不了莊子,就要在外面過夜了。 “可還有其他道路可以走?”聲音清冷,傳出簾外。 車把式一凜,知道是小姐親自過問,拉了拉斗笠看了看天才道:“這里沒有岔路可以通。小姐若是要返回的話,要走上一個時辰,到時反而繞了遠(yuǎn)路,天黑之前肯定是到不了莊子的?!?/br> 正說著,前方傳來一陣腳步聲,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起,含著十分的驚喜:“前方可是蘇府的馬車?” 寧秋聽著很熟悉,拍拍蘇妍的手道:“末兒,你聽聽,是不是沈家小子的聲音?” 沈譽(yù)的父親沈國相年輕時與蘇父同窗,相交莫逆,幼時蘇妍還常常跟個小尾巴一樣天天跟在沈譽(yù)后面,沈哥哥長沈哥哥短的,只是后來不知什么時候蘇妍就不愛與沈譽(yù)一塊玩了。 即便后來疏遠(yuǎn)了,可看著兩家孩子長大的寧秋,對沈譽(yù)的聲音也是熟悉的,對其性情更是滿意。 見蘇妍一臉不樂意,寧秋也不在意,示意翠柳撩起簾子,踏著腳蹬走了下來。前面公子一身白衣,芝蘭玉樹地站著,不是沈譽(yù)又是誰? “是沈賢侄,今日不知怎會來此?” 沈譽(yù)苦笑道:“送三meimei來莊子住上幾日,只半路上馬車壞了,幸好見到伯母,只譽(yù)有個不情之請,不知伯母可否答應(yīng)?” 這時蘇妍也下了馬車,戴上了帷帽,走到寧秋身旁,聲音清冷:“沈公子請說。只家母身子不適,不宜久站……” 沈清疇羞赧一笑,摸了摸鼻子,嘴角的笑十分醉人,倒讓一旁的幾個小丫鬟們看呆了。 “蘇娘子說笑了,此事不難。我們的馬車壞了,便想讓三meimei到伯母的馬車上歇一歇腳,不知可否?” “這有何難,說一聲便罷了?!睂幥锱呐奶K妍的手背,瞪了她一眼,這丫頭倒是撇得清,小時還經(jīng)常與沈小子在一塊玩的,現(xiàn)在倒見外地帶上帷帽了。 “芳婷,你去請沈三小姐來我們馬車坐一坐?!睂幥镆宦沸那槎碱H為低落,但看到沈譽(yù),仍打起精神來應(yīng)付。 沈三小姐是典型的書香門第家出的姑娘,笑不露齒,行不擺裙,談吐文雅謙遜,寧秋一邊說話一邊贊賞,再看一旁直楞直楞的自家姑娘,不免又嘆了口氣,這才是姑娘家家應(yīng)該有的樣子,整日里舞刀弄槍像什么樣子。 想著又瞪了蘇妍一眼。 蘇妍直挺挺地坐在一旁,接連被甩了無數(shù)個眼白,心里無奈,馬車不大,擠了三位主子,本來就擠,心里更是煩躁??创巴庖黄G油油,便向往起馬車外的世界了。 她本來也不是會委屈自己的性子,便干脆秉明了母親。 寧秋想了想,外面都是自己人,唯一一個沈譽(yù)也是自家看著長大的好兒郎,便點(diǎn)頭允了。 于是蘇妍重新帶著帷帽,也沒要翠柳扶就跳下了馬車,信步走到了一旁。窗外的天氣還有些濕寒,但風(fēng)一吹帶著綠地的清香,她不由地深吸了口氣。 “蘇娘子可真是好興致。” 沈譽(yù)走到一旁,與她并排。 蘇妍不冷不熱道:“沈公子也不賴。” 沈譽(yù)定定看了會蘇妍,一頂帷帽便將那宜喜宜嗔的容貌掩了住,他垂頭看腳下的小草,不留情地踏了上去,轉(zhuǎn)過身對著她:“蘇娘子對譽(yù)意見很大?!?/br> 聲音是肯定的。 蘇妍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閉上了。心里的抗拒,就算是她自己也說不清由來,她如何對這個少時的“沈哥哥”解釋? “也罷。”沈譽(yù)微不可察地嘆了聲,轉(zhuǎn)過身去,背影寥落,腳幾乎就踏在了田壟上,泥土粘上了純白的鞋底,他皺了皺眉,跳到一旁,才接著道:“譽(yù)愿與蘇娘子結(jié)為秦晉之好,不知娘子可否應(yīng)下?” 蘇妍笑了:“公子問錯人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我都做不得主?!?/br> 沈譽(yù)抿了抿嘴,唇線變深了一層,執(zhí)拗地道:“若我問的,是蘇meimei你的意思呢?”連兒時的稱呼都出來了。 蘇妍不悅地蹙了蹙眉,站遠(yuǎn)了些才道:“若你問我,自是不愿的?!?/br> 沈譽(yù)的臉有些茫然,腦中不由回想起幼時扎著兩個小髻的“蘇妍”天真可愛地追在他后面哭鬧著要做他娘子的情景。 蘇妍也突然想起了幼時之事,腦中又起了不真切的朦朧之感,好似這記憶是人為強(qiáng)加的一般。四目一對,即便隔著一層紗似的帷幕,兩人都一怔。 蘇妍率先別過頭去,拒絕的姿態(tài)很明顯,想著干脆不如回馬車上去,白眼便白眼吧,少不了一塊rou。 卻被沈譽(yù)一句話給叫住了:“總有一日,我會叫你心甘情愿應(yīng)了我的?!?/br> 只要那一日,早些到來…… 他心里發(fā)了狠,眼角染上了一層紅色,側(cè)目看去,清冷孤高的沈公子便像是墮入了凡塵,平添了許多欲望。 蘇妍呵了一聲,抬步上了馬車。 …… 沈府的馬車在兩家人的合力下,很快就修好了。 寧秋與沈譽(yù)打了聲招呼,兩方隨行了一陣子,在一個岔路口便分道揚(yáng)鑣了。 四輛馬車載著輜重,趁著夕陽的余暉,終于趕到了地頭。 蘇妍看著前面近在咫尺的宅子,長舒了一口氣。 宅子大門前,早就得到消息的馬二家的迎了上來,福了福身,嗓門響亮:“拜見夫人,小姐?!?/br> 青柳上前給了賞銀,馬二家媳婦腆著臉收起,一邊將他們迎了進(jìn)去,口中不斷道:“正院與后院都打掃好了,夫人小姐進(jìn)去就能住?!?/br> 一邊叫身后等著的兩個小廝和兩個丫鬟幫忙著將馬車?yán)锏拇笙浠\都卸了下來。 一路忙忙碌碌,等全部整好,天已經(jīng)暗了。 蘇妍匆匆吃了一頓,洗漱完便斜倚在塌上任身后的綠楊拿著絹帕將長發(fā)絞干,手中拿著本書,無聊翻看。 青柳支支吾吾地走進(jìn)來,臉色有些不好。 蘇妍瞥了她一眼:“怎么了?” 青柳一下子跪了下來:“請,請小姐責(zé)罰!” 蘇妍不耐道:“責(zé)罰什么?”她從來就不愛身邊人學(xué)了那等小女子的扭捏作態(tài),話不好好說,非得人摳著一點(diǎn)點(diǎn)往外倒。 青柳攤開手,一張疊成心狀的小紙條呈在掌心。 蘇妍一怔,立刻坐了起來,也不顧那半濕的頭發(fā):“誰送來的?” “奴,奴婢,”青柳臉色蒼白,緊張地絞了絞手指:“在半路等候的時候,有個莊稼漢遞了這個過來?!?/br> “莊稼漢?”蘇妍敲了敲桌子:“呈上來?!?/br> “自去張元處領(lǐng)罰。” 第206章 204.203.1.1 蘇妍漫不經(jīng)心地將疊成心形的紙條撥開,視線剛剛落在紙上,便忍不住嗤了一聲。 她擺擺手,示意綠楊也退下,任頭發(fā)隨意披著,便站了起來。 古銅色的鏤空牡丹雕紋燈被淺色細(xì)紗蒙著,發(fā)出幽幽的黃光,映在紙上,顯得紙上那顆心更為朦朧。 “卿卿見字如晤: 一別半月,相思易惹,情思難量。只夜中明月,可堪托寄。漠困守家中,出之不易。鴛盟定誓,不敢一刻或望。許卿卿家中或有事端,切記警示。 望卿卿勿棄?!?/br> 滿腹相思,盡付紙上。 蘇妍拈著紙,怔怔出神。父親之事還近在眼前,她不敢輕信男子,可心底油然而生的親近與信任,卻又讓她不由信了八分。 不過,現(xiàn)在她在意的,不是這相思之言,而是丁漠寫在最后的警示。 家中許有事?什么事?莫非是指蘇母與蘇父的爭執(zhí)?可此事不出蘇府,怎會由人所探知?丁漠又是如何知曉? 她不禁頭疼地擰了擰眉心,家中連日來的不太平,讓她精神疲憊。想到離家之前所做的布置,蘇妍心里又安定下來。 終究還是女子身份大不易,不然豈會有這事事制掣的感覺。 蘇妍蹙著眉,就這么睡著了。 接下來的日子極為平淡,莊子清凈,貼近自然,每日清晨陪著寧秋散兩步,偶爾搗鼓些吃食,蘇妍自己都覺得自在了許多。 更別說一直郁郁寡歡的蘇母了。 寧秋自來了莊子,這么日日地閑散下來,心里的郁結(jié)不自覺化開了些許,加上溫泉的日日泡化,連氣色也好了很多。 這讓蘇妍深覺自己終于做對了一件事。 只沈家的莊子離得近,就在隔壁,沈三娘子常常送來拜帖,或者邀請一聚,兩相處得極是不錯。寧秋愛她的知書達(dá)理,溫文婉約,常常是贊不絕口。蘇妍雖與她興趣上不算相投,但卻對她熨帖的性子極是歡喜,如果不算那時不時竄出來的搭頭沈譽(y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