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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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又過了半月。 這日早起,蘇妍剛剛與母親從田莊散完步回來,嘴里說著小話,便見之前一個灰衣仆從正一臉焦急地候在門口。 寧秋顯然也是認(rèn)出他來了,按著額頭道:“你不是那外院的,外院的……”她想了半天沒想起來。 盧二狗垂著腦袋躬身敬道:“小的盧二狗,拜見夫人?!?/br> “今日你來此,可是有要事?” 盧二狗抬頭看了蘇妍一眼,蘇妍心里一個咯噔,轉(zhuǎn)頭示意綠楊上前,自己拉著寧秋轉(zhuǎn)身就進(jìn)了莊子,口中道:“母親,之前兒在多寶齋打了一套首飾,出府前便吩咐過盧二狗,取到了便送到莊子來,兒讓綠楊去取一下便好?!?/br> 寧秋不疑有他,也跟著轉(zhuǎn)回了莊子。 蘇妍耐著性子陪著母親在院子里轉(zhuǎn)了會,直到寧秋微微出汗,才送她去了正房休息。 等她快步走回側(cè)院,盧二狗已經(jīng)在院中等了一會了,渾身冷汗津津的。 盧二狗見是她,“啪——”地一聲就噗通跪在了地上,磕頭慟哭不已:“小姐,寧國公府?dāng)×税 ?/br> 伏地不起。 蘇妍不禁倒退了一步,一股冷意從后背直竄上脊梁骨,讓她渾身發(fā)寒:“你說什么?什么敗了?” 盧二狗抬起頭來,發(fā)狠一般揩了揩臉,直將本來就黑瘦的面皮擦得更紅,蘇妍這才發(fā)覺,他眼下一片青黑,嘴唇青白,看起來極度疲憊。 “昨夜,榮小將軍直接帶了一隊京衛(wèi)營將整個寧國公府抄了個底朝天,上有諭:國公府男丁后日當(dāng)街?jǐn)厥资颈?,女子充作官奴,遇赦不赦。老國公?dāng)場一個氣沒上來,就去了?!?/br> 蘇妍耳邊轟隆隆得響,盧二狗的話不斷地在耳邊轉(zhuǎn):“斬首……官奴……敗了……” 她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冷不丁哈地笑了一聲,還未笑完,眼淚就下來了。 “不!這不可能!” 突然身后傳來一道尖利的聲音,寧秋在李嬤嬤的攙扶些跌跌撞撞地跑出來,一把握住蘇妍的手,連連搖頭道:“末兒,你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李嬤嬤更是破口大罵:“哪里來的混小子,居然來夫人小姐面前胡沁,來人啊,抓起來!” 盧二狗磕頭磕得更狠了:“夫人小姐恕罪,夫人小姐恕罪……” 那面上的神情在場的人哪里還有不明白的。 寧秋一個不穩(wěn),倒退了兩步,被蘇妍一把扶住了。 她安撫著寧秋,跟哄孩子似的:“對對,這不是真的。母親先回房,待兒將事情處理好了,再來陪您?!?/br> 寧秋仿佛這才回過神來,眼里的淚簌簌而下:“末兒別安慰為娘了。若不是知曉你向來不耐煩妝點,哪里會去多寶齋打首飾,母親也不會好奇跟著來?!?/br> “只是沒想到……沒想到……” 說著,哀哀哭泣起來。 “母親——”蘇妍頭疼地看了寧秋一眼,若不是之前因心神沖擊太過導(dǎo)致她沒有發(fā)覺寧秋的腳步聲,不然此事未清,斷然不會讓母親知曉。 “為何獲罪?” 蘇妍想了想,問道。 盧二狗為難地看了她一眼,不肯說話,垂著腦袋在地上死命地磕,口稱:“小姐你回去便知?!?/br> “回,自然是要回的?!碧K妍見他這模樣,便知有什么關(guān)竅他不肯說,有心逼他,可礙于母親在一旁,也就先罷了。 轉(zhuǎn)頭吩咐翠柳和綠楊收拾些細(xì)軟,讓她先帶回,其余人留在莊上照顧母親,等她消息。 寧秋搖頭道:“我與你一同回去?!?/br> “母親!”蘇妍不贊成地看向她。 “我與你一道去?!睂幥飯猿帧?/br> “可……”蘇妍還待再說,見母親神色,便知她主意已定,只得吩咐翠柳先去門房備好車馬,兩人先行回去一趟。 心里卻是一陣一陣地揪著,此事……如何會到了這個地步? 寧國公府被抄,她蘇家,如何了? 揣著這樣的心思,蘇妍帶著兩個丫鬟與蘇母迅速上了馬車,一路馬不停蹄地顛簸著回了上京。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小副本快要結(jié)束了。大概還有五六章,驢子盡量在周末多更將這些家長里短結(jié)束了~ 第207章 204.203.1.1 上京沈相府。 蘭笙苑小書房的燈亮了一夜了。 紅袖站在垂廊外,疲倦地揉了揉眼,因為長時間沒睡一雙眼熬得通紅。綠招碎步走上前,看了眼緊閉的房門,關(guān)切問道:“二公子還未出來?這都一夜了。?!?/br> 沈譽(yù)自昨夜起,便將自己關(guān)在書房,一夜未出。 紅袖向來對這妖里妖氣的綠招看不過眼,見她湊前來,嘲笑了一聲:“緊著你的皮!二公子豈是你能打聽的?” 綠招討了個沒趣,正要走開,卻聽見一夜未開的書房門“吱呀——”一聲開了。 一席白衣身影露了出來,即便熬了這么一夜,沈譽(yù)的臉上都未曾有多少痕跡,仍然如玉清雋,直看得廊下的兩個婢子心砰砰直跳。 綠招連忙湊了過去,帶起一陣香風(fēng):“二公子,可要盥洗?” 沈譽(yù)愛潔的癖好在相府上下都是出了名的,晨起必要沐浴,務(wù)必一塵不染才肯罷休。 紅袖冷眼等著看綠招受挫,果然沈譽(y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長袖一揮,綠招瞬間便被一道掌風(fēng)推得老遠(yuǎn),連身體都沒接觸。 綠招的一張俏臉?biāo)查g漲得通紅。 紅袖笑了一聲,利落地走到近前:“公子可要盥洗了?” 沈譽(yù)反常地擺手拒絕,問道:“父親可還在府中?” “相爺一早便上朝去了,算算時間也快回府了?!?/br> “如此?!鄙蜃u(yù)沉吟著,一雙雪山似的眉峰蹙得極緊,過了一會,腳步便快速邁過紅袖往外走。 紅袖疑惑地抬頭看,今日究竟是發(fā)生了何事?公子竟然連最重要的盥洗都忘了? 一邊追了上去,卻被沈譽(yù)阻了:“你不必跟來?!?/br> 沈譽(yù)一路穿過月亮門,沿著抄手游廊直接到了二門,在外書房候了一會,大門外一陣人聲鼎沸,他便知道,是沈相到了。 沈相看著這一大早便等在外書房門外的二兒子,皺了皺眉,擺手示意其他人退下,一邊道:“你隨我來?!?/br> 徑直推開書房門,將朝服外袍脫下,往一旁的屏風(fēng)上珍惜地掛起來,等這番動作完了,才對這候在一邊的沈譽(yù)道:“坐?!?/br> 一掀袍擺,在八仙座椅上坐了下來。 “兒有事相求?!鄙蜃u(yù)不肯坐,徑直在他面前直挺挺站著。 “此事休提。”沈相仿佛早就知道他所求的是什么,揮袖拒絕。 沈譽(yù)抿了抿嘴,不甘道:“父親還未聽一聽兒的請求,怎么就知道不行了?” 沈相一把站了起來,手掌輕輕拍著他的肩膀,嘆了口氣:“你可是我兒子,心里想什么我豈能不知?蘇府名花是嬌,可……” “可你要娶到家中,可就是禍及家門了?!?/br> “寧國公府出事,與她何干?上瑜有言,罪不及出嫁女,何況是外孫女?怎就不行了?何況我與她,還有兒時情誼。” “不行!”沈相喝道,見沈譽(yù)態(tài)度堅決,:“這兒時情誼怕只有你這癡兒還念著,我往日觀來,她怕是對你一點舊情都無!再說了,寧國公府惹圣上厭棄,不是一日兩日,蘇府大娘子是寧國公嫡嫡親的外孫女,你現(xiàn)在湊上去,對日后的前途沒有一點好處!” “兒相信憑自己的才干,總有復(fù)起的一日。”沈譽(yù)抬頭,一雙眼里浸潤冰雪。 “癡兒啊癡兒,世上有才干者千千萬,為何只有為父走到了為府作宰的地位?無他,唯體上意耳。當(dāng)天天子幼年登基,手腕了得,但因幼時經(jīng)歷,多疑多思。你以為為父為何受器重?皆因我沈府立足上下,不偏不倚,不結(jié)交權(quán)貴,不攀附權(quán)臣,做的是純臣?!?/br> 沈譽(yù)失語。 “只要你娶了那蘇大娘子,這一生,只要龍椅上那一位坐著,你就別再想有出頭之日。你苦讀多年,滿腹經(jīng)綸,難道都想為了一女子竟皆付諸東流?” “兒,兒……愿意?!鄙蜃u(yù)閉眼道。 “你愿意,我不愿意!”沈相氣急,一把舉起幾上的著尺要打下來,舉了半天還是沒落下。 見幼子冥頑不靈,連連恨聲道:“孽子!孽子!” “你竟是要我沈家上下的前途都?xì)Я瞬鸥市?!?/br> 沈譽(yù)伏地,再抬起臉上竟都是淚:“可父親,我這心里……舍不得?!?/br> 沈相倒退了兩步,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半晌才撐著額道:“若你實在放不下,也不是不可。蘇哲遠(yuǎn)那廝還有個養(yǎng)在外的,為父與他通通氣,讓大娘子假作那小婦養(yǎng)的,偷偷納了進(jìn)來就是了。” 沈譽(yù)抬頭,心里有些松動:“可……她會愿意么?蘇伯父,會愿意么?” “莫再做小兒狀,大丈夫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樣子!”沈相坐正身子,此時才透出一股朝堂之上的威赫來:“這你就別管了,蘇哲遠(yuǎn)正值焦頭爛額之際,為父遞出去的順梯,他怕是求之不得。有父母之命在,量她也抵抗不了!” 兩廂得益,到這個地步——她總逃脫不得了吧。 沈譽(yù)垂下嘴角,微微勾了起來。 在相府這一番父子深談的時候,原來的輔國將軍府,現(xiàn)在的鎮(zhèn)國公府又上演起了全武行。丁漠一個回旋,又繞過一個圍攏來的家丁,前面卻又被堵住了。 榮養(yǎng)了的丁大將軍捧著茶壺,在一旁叫好,丁漠氣急:“父親!你再讓人堵著,兒子便不客氣了!” “嘿,兔崽子,有出息了,敢跟老子我不客氣!你倒是不客氣個看看啊!都這么多天了,還在院子里兜圈子,看起來也沒你說的那么神嘛!” “既如此,父親便請看一看罷!” 丁漠突然站定不動,一張白玉似的臉繃得緊緊的,指尖一揚(yáng),身后的長劍驀地出鞘,窄劍細(xì)長,在陽光下盈盈若秋水一般,一看就是把利劍。 家丁們互相看了看,眼里不由起了躍躍欲試的興奮。他們這些人自幼修習(xí)丁家家傳武藝,在戰(zhàn)場上個個都能以一敵十,是跟著丁大將軍身經(jīng)百戰(zhàn)過來的。就算是鎮(zhèn)國公,面對這他們的攻勢怕也堅持不下來。 這丁小公子從來不愛動劍,卻早有傳言說其用劍神乎其神,今日終于要見到了,個個更是跟打了雞血似的。 流光飛雪,劍勢游龍。 細(xì)窄的劍身,明明不堪一擊,卻在對方手中成了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器,所到之處,所向披靡。舞劍之人,舉手投足,無不賞心悅目,紅衣飄帶,翩翩公子。 這劍,炫目??扇?,更炫目。 劍在丁漠手中,仿佛突然有了生命,點、擊、挑、抹,信手拈來,舉重若輕,可不論襲來的是山岳還是河流,都被一擊而退,再無還擊之力。 這劍,已不單純是劍,而形成了玄之又玄的一種“勢”。 鎮(zhèn)國公的茶壺落到了地上,“啪嗒”碎了。他顧不上履面的潮濕,著迷地看著院中的驚鴻照影,喃喃道:“臭小子?!?/br> “噗噗噗——”幾乎不到十息,原本還信心滿滿的家丁們紛紛落在了地上,按著手哀哀交換。傷的,竟然都是左臂同一寸。入骨三分,血還在汩汩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