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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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宇擰了擰眉,看向云滌:“道君,往屆的元嬰大比,都如此熱鬧?” 云滌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中茶盅,彎了彎眉,顯出一副笑模樣來,“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今日本尊……可真是大開眼界。” 便是清玄和盧傲天也沒想到,不過是想看老對頭丟人,卻抖出了這許多公案來。一時心潮起伏,清玄對武曲身死的那點(diǎn)子哀傷都給忘了,只記得杵在陸天行面前,能讓這打斗,晚一刻是一刻。 唯歸一藍(lán)衫們心緒復(fù)雜,難堪滿目。 劍尊可算是歸一多年不倒的一座豐碑,不料今日竟被人抖得面子里子都不剩,偏偏這抖包袱的,還是他“悉心教導(dǎo)”的關(guān)門小弟子,這一樁樁一件件,便是想否認(rèn),也都否認(rèn)不得。 明顯,劍尊此時也不屑掩飾了。 玄宇將龜甲重新取出輕輕擦拭,云滌見了笑瞇瞇道:“不如,你來猜一猜,下面這陣仗,今日,會死幾人?” “她,可會死?” 云滌指著的那人,歪髻間的葉形發(fā)簪熠熠發(fā)光。 “胸懷坦蕩,半生順?biāo)?,可惜……髻間橫柳,眉心垂印,橫死之命?!毙钶p描淡寫地道。 話音剛落,場下陣勢立時便有了變化。 陸天行不耐再等,當(dāng)空一劍直線劈來,一個化神圓滿的全力一擊,劍勢滔天駭浪般襲卷而來。連諾大的白玉高臺,都開始震顫了起來。 清玄與盧傲天兩人同時出手,都未完全阻下這雷霆萬鈞之勢,一道白光驀地向四人所站之位襲來。 傅靈佩不假思索,揮袖一蕩,旁人只聽“叮”的一聲,一把冰晶般透明的細(xì)劍驀地浮出,撞上了白光。 ——竟是她習(xí)慣性布置在身邊的隱劍。 劍勢受隱劍阻了阻,傅靈佩凰翼一展,人已拉著陸籬姝迅速飛退。丁一瞥了眼陸玄澈,徑直一躍,直接與劉黑石一人一邊,將莫語闌往歸一方向拋: “接著!” 莫語闌只覺呼呼風(fēng)來,自己已被一道靈力徐徐接住,站到了一堆藍(lán)衫里。 此時,只有陸玄澈一人直面那把隨時能將他吞噬的劍氣,巨大的不可抵擋的劍意讓他怔立原地,腦中一遍一遍回想著傅靈佩頭也不回拉著陸籬姝決絕而走的那一幕。 “就這樣吧?!?/br> 陸玄澈閉上眼,心想。 這一世,他努力想活成一個善良之人,不愿自己有一絲一毫的瑕疵,不愿如父母一般,做個危機(jī)之時連孩子都能輕易舍棄的涼薄之人。 孰料最后,還是成了一個被嫉妒左右的……偽君子。 “就這樣吧?!?/br> 他想。 熟料,凜冽的劍意突然變成了左手牽著的一道柔軟。陸玄澈愕然睜開眼,卻發(fā)覺正被傅靈佩好好牽著,她臉上的驚訝僵住了,瞳孔睜大,里面倒映著一道小小的身影。 陸玄澈瞬間意識到了什么,轉(zhuǎn)過頭,怔住了。一道凄厲的幾乎聽不出來自誰的叫聲在場上響了起來: “姝兒!” 陸籬姝被白色的劍光溫柔地包裹著,臉上還帶著從容的,輕巧的笑意,莫語闌猛地沖了出來,速度快得一點(diǎn)都看不出這人此前站也戰(zhàn)不穩(wěn)。 可惜,來不及了。 漫天的血光撒了出來,劍光所過之處,一切都碎成了齏粉。在熱烈的溫柔的陽光里,除卻四濺的血水,再沒有任何東西能證明,陸籬姝真的存在過。 莫語闌呆愣在了原地,腦子木木的,不斷回旋著最后一幕,他似乎看見陸籬姝吃力地朝他轉(zhuǎn)頭,嫣然一笑,睫毛印在白光里,似乎要被泡化了一般,輕輕地:“別哭?!?/br> 巨大的悲慟席卷了他。 莫語闌再站不住,一個趔趄倒了下來,剛剛支撐著他一路奔走的力氣已全然消失,他蓋住眼,露出個難看至極的笑: “好,我不哭。” 濕意卻漸漸從指間泛上來。 “姝兒,我不哭?!?/br> 痛苦像只瘋狂的走投無路的惶鹿,在他體內(nèi)左奔右突,莫語闌忍得牙齒都在咯咯響,才勉強(qiáng)憋住急欲出口的泣音。 陸玄澈跌跌撞撞地走了過來,白光揮盡所有余力,已然消逝不見,連同剛剛還活潑嬌俏的身影。 “是我,是我的錯!” 陸玄澈悶頭痛哭起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br> “不,不是你,是我?!蹦Z闌喃喃道,“是我的錯?!?/br> ……那個移形換影的一次性法寶,還是他興匆匆買來,哄著她玩的。 若早知有今日,他怎么也不會買這么個豁命的東西。 傅靈佩邁不動步子,事情發(fā)生的太快,她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只下意識牽了陸籬姝的手跑,至于陸玄澈,她本不想救,也未想到救,沒料到…… 冰涼透頂?shù)氖种副灰坏罍嘏o緊握住,她怔怔轉(zhuǎn)過頭來,“我?guī)熃闼懒?。?/br> “恩,我知道。” “我?guī)熃?,她死了?!?/br> “恩,我知道。”丁一溫柔地?fù)崃藫崴岢梢皇陌l(fā)頂,“這不怪你,要怪,只能怪將她卷入這一切的,比如我?!?/br> 傅靈佩怔怔落下淚來。 她不知道這一切該怪誰,事情一步一步地走到這,這個前世不曾出現(xiàn)在她生命的師姐,這回真真正正從所有人的生命中……消失了。 往后,再也沒人會在她耳邊像只煩人的雀鳥一般嘰嘰喳喳喊“師妹”,再沒人纏著她問東問西、玩耍打鬧,再也沒人會眨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讓她心軟…… 傅靈佩狠狠揩過臉頰,濕意滿腮,她睫毛濕漉漉的,眼睛如水洗過一樣的亮,眸中的痛苦與仇恨,幾乎將丁一灼傷。 他將額頭頂住她,“你放心,我必幫你報了此仇?!?/br> 說完,輕輕放開她,人已一步一步重新踏回了高臺之上。那里,清玄已義憤填膺地與陸天行打成了一團(tuán),盧傲天居后策應(yīng),一時倒也打得旗鼓相當(dāng)。 秦綿抱著白毛狐貍,在看臺邊嚎啕大哭起來,引起旁人目光也全然不顧。 嬌嬌烏溜溜的眼珠蒙上了一層水汽,小身子一抽一抽的,哭得鼻頭通紅,想當(dāng)年她雖與陸籬姝搶老大搶得厲害,可到底也是常玩在一塊的。 “連,連具全尸都沒有?!眿蓩沙槌橐氐?,“武曲好歹還留了兩半呢?!?/br> %%%%% “喲,死了一個。” 云滌撫掌輕笑,“玄小友不愧是玄家選出的玄機(jī)子,相面無雙啊?!?/br> 玄宇撩了撩眼皮,沒搭理這瘋子,只將龜甲一搖,而后龜背朝下合了起來。 “下一個,就連本君也看不清。不如,道君再來猜一猜?” 云滌看著裹著層層劍氣踏上高臺之人,嘴角彎起了一絲不懷好意的弧度,“依我看,此人命短無福,消受不起美人恩啊?!?/br> 玄宇“哦”了一聲,看云滌眉眼帶邪,也為自己斟了一杯,“若非道君要插手玄東內(nèi)務(wù)?這,可不大好?!?/br> “莫非玄真君想管閑事?” “玄某不敢。”玄宇慢吞吞道,“只不過玄某不太明白,云昬界傳,傾城名花,云滌無有不得,為何到了此處,竟是盼著凌淵真君死?” “莫非道君是對自身的魅力沒自信,怕比不上他?” 云滌支著下頷,笑得眉眼彎彎:“雖知道玄小友是激將,不過本尊便勉為其難上回當(dāng)罷?!?/br> “本尊應(yīng)了你,先不動他。不過玄小友能否告訴本尊,你與那兩人,可是舊識?”他點(diǎn)了點(diǎn)傅靈佩和丁一。 玄宇泰然一笑,“有過兩面之緣。” 具體,他便不肯透露了。云滌也不細(xì)究,只笑嘻嘻地支著下頷看大戲。 此時,丁一已經(jīng)走到了高臺正中,朝半空揖手,“凌淵不才,請諾正式與陸劍尊一戰(zhàn)!” 陸天行那邊廂已然停手,清玄和盧傲天見半空云滌面色,便知不可再歪纏,互拱了拱手,直接跳上了看臺。 莫語闌也被劉黑石攙扶出了高臺,往日里一個溫雅的謙謙君子如今腳步踉蹌,面如死灰,似乎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 傅靈佩看得心中發(fā)悶,那梗塞在心頭的悲意,讓她急欲抽劍砍人,也跟著跳上了高臺: “傅靈佩愿以己身,挑戰(zhàn)歸一陸劍尊!” “楚蘭闊愿以己身,挑戰(zhàn)歸一陸劍尊!” 幾乎是同時蹦出的聲音,傅靈佩轉(zhuǎn)眸看去,只見楚蘭闊一身青衣,背負(fù)碧水,身體直板板地挺著,面上一徑的冷若冰霜,比之從前更添了層能透心底的寒—— 顯然,他惱了。 楚蘭闊這人向來情緒不顯,除了冷,還是冷。 偶爾的和暖都給了幾個徒弟,如今陸籬姝命喪高臺,如何還能不怒不惱? 這下場上頓時好看了,挑戰(zhàn)陸天行的元嬰修士,一下子從一個變成了三個。 清玄老道剛剛穩(wěn)住的心,頓時又七上八下起來,這里面兩個都是他天元派的,若都折在陸天行手里,那可是他天元的損失,他立時跳了起來: “不算不算!一個修士怎能三人同時挑戰(zhàn)?” “恩,三挑一,確實(shí)不大公道。”云滌流水似的聲音在場內(nèi)流淌,清玄立時點(diǎn)頭附和:“是極,是極,對陸劍尊來說亦十分不公平?!?/br> 在場沒有人覺得這三人對付得了陸天行。 便都是元嬰圓滿,他們也打他不過,畢竟陸天行可是化神圓滿,這已不是一個大境界的問題了。何況其中的丁一和傅靈佩還都是元嬰中期。 “既然這樣,那便……按順序,一個一個來,怎么樣?” 云滌彎起的雙眸跟狐貍似的。 “不,不成!”清玄跳了起來,白胡子翹得老高,“不成不成!” “你們覺得如何?” 云滌問高臺之上的三人,傅靈佩與楚蘭闊對視一眼,正要答應(yīng),卻被丁一打斷了: “既如此,按挑戰(zhàn)時間,凌淵當(dāng)排第一?!?/br>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的腦子都跟大便塞住一樣,希望這份盒飯,大家滿意。 明天,大概……還有盒飯。 第338章 330.3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