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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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穆宏遠大手一揮,“我跟沈凌關系好得很,以前闖他臥室不是一次兩次了,又不是夜里,怕我看到不該看的不成?真是……” “公子!”下人阻攔不住,只得先帶穆宏遠身邊的仆人下去休息。 “沈凌沈凌!”沈凌居住的小院外,穆宏遠也不是真的不講規(guī)矩,而是站在院子外叫道,“我回來了,快點出來見我!老子想死你們了,哈哈哈!” 沈凌推門走出來,笑著看著穆宏遠,“早就猜到你小子不會直接回懷州,必然是要繞道成縣來看我的,正巧,韓實生了,你這個當叔叔的見面禮拿來,不然不給見!” “那必須的。”穆宏遠沒心沒肺的笑道,韓實快生產之前,沈凌還給他去過信,他當然知道,算算日子,也確實是生下來了。穆宏遠掏出一塊巴掌大的玉佩,遞過去,“見面禮,給我侄子長大了帶。” 沈凌接過來掂了掂,才做出滿意的神色,“進來吧!” “好嘞。”穆宏遠三步做兩步跳上臺階跟著走了進去,穆五跟蕭三正坐在屋里,穆宏遠見到穆五,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了些,見到蕭三這個陌生人,還拱手一禮,“在下穆宏遠,這位是沈兄的朋友吧!初次相見,兄臺你好??!” 蕭三從未見過這么有趣的人,旁人都說久仰他說你好,也就站起來道:“在下蕭三,穆兄有禮了,對了,說起來這位也是穆兄呢!”蕭三看向穆五。 “公子?!蹦挛逭酒鹕硇辛艘欢Y。 “嗯?!蹦潞赀h略略點頭,他現(xiàn)在看到穆家人臉色都不太好看,不是針對穆五。 “哦。”蕭三明白了,穆五是奴仆,這件事他幾日前就知道了,見穆五如此,也就知道穆宏遠的身份了,“原來是穆府臺家的公子,失敬失敬?!?/br> 穆宏遠擺擺手,臉上的笑容淡了些,他現(xiàn)在十分不喜歡穆府臺家公子這個名頭,沈凌見穆宏遠沒有剛才高興了,也就趕緊打斷,“快點來看我兒子?!?/br> 穆宏遠這才高興起來,朝著內室走去,韓實已經能起床了,只是沈凌不讓他出屋子而已,見著穆宏遠,韓實十分親切的走過來叫了聲穆公子,兩人見了禮,穆宏遠才得以走過去抱起木制嬰兒車上的招福。 “這頭發(fā)真好,皮膚也白,沈兄??!你這兒子太好看了,以后一定是個極俊的公子哥?!?/br> 沈凌聞言笑了起來,也不謙虛,“那當然,我長得多好看?。∥覂鹤幽懿缓每磫??” 穆宏遠驚奇的抬起頭,“你怎么這么不要臉,稍微謙虛一下好吧!再說了,我看你這兒子明顯像韓實多一些,是吧韓實?” 韓實微笑著,圓乎乎的小臉上兩個酒窩越發(fā)明顯,看著也胖了一圈,“才沒有,孩子像沈凌呢,沈凌才比較白?!?/br> “不,五官就是像你。”穆宏遠又看了眼招福才道?!敖惺裁疵??” “招福,大名還沒有想好呢?怎么想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字,只能再等等了。” 穆宏遠點點頭,抱著招福逗了一會兒才把他放下,跟著沈凌走出去,沈凌讓下人準備酒菜,便要給穆宏遠接風。 “公子?!蹦挛宓溃骸肮涌苫馗辛??” “沒,我先來了成縣?!蹦潞赀h道,又擺了擺手,“放心,沈凌不是也要去考試嗎?我不會耽擱考試的,我就是順便來這里,跟他一起走而已,再說了,韓實生子,我總得來看看吧!” 穆五點點頭,也就沒有再多說什么。 帶上蕭三,沈凌四人在大廳設了宴,穆五知道蕭三身份,自覺的坐在尾座,沈凌本來也想躲,把上位讓給穆宏遠,反正他沒心沒肺的,身份也不算十分的低,好歹是官宦子弟,不同于他,在旁人眼里只是個末流的商賈。 穆宏遠覺得自己是客人,哪能坐在沈凌上面,頓時對那個自稱遠房親戚的蕭三不滿,這人怎么能這么自然主動的坐在了上座呢?穆宏遠抱拳站起來道:“蕭兄,沈兄是主人,你看我們倆是不是讓一讓,給沈凌做主位?” 蕭三習慣在外面直接坐主位了,頓時有些尷尬,連忙站起來要讓座給沈凌,沈凌無語的很,推辭了兩下,但是穆宏遠和蕭三都堅決表示自己坐下面,沈凌一人扛不住,也找不出理由不坐主位,只得白了穆宏遠一眼,一個人坐在正面,穆宏遠蕭三兩人坐側面,穆五坐在最后,空下的幾張凳子沈凌則讓下人搬走,看著礙眼。 飯才吃了一會兒,氣氛才緩和下來,下人便來稟報,說文家公子來了,沈凌讓人請進來。 穆五等人站起來,“我們先避一下?” “不必,我一個朋友,沒什么大事。”沈凌笑道,若是大事來的也不會是文公子了,文老爺?shù)谝粋€就不愿意。 “沈兄??!”文承榮跌跌撞撞的沖進來,一臉驚慌,“姚氏來人了?!?/br> 沈凌迎了上去,扶了一把,“你怎么了?來就來了,做生意怕什么?” “不不不!”文承榮連忙擺手,“你快去看看吧!姚氏來了人,說要收購文家瓷器,給了極低的價格,正在我家里談價呢?一聲不吭的就來,來了就直說,連點反應的時間都不給,我爹也不能說不賣,這是要逼我文家??!” 沈凌臉色一沉,早就知道姚氏勢大,卻沒想到竟然欺壓到了他的頭上。 文承榮苦著臉搖搖頭,嘆氣道:“琺瑯彩太賺錢了,還是被盯上了?。≈拔业驼f這生意難保住,現(xiàn)在看來,果然是保不住,還要招禍??!”文承榮跺著腳。 這是怨他了?沈凌挑挑眉,合著他弄出賺錢的東西來還要遭埋怨,不過他知道文承榮本就沒什么心機,什么都放在表面上,突逢大事,他性格又懦弱,確實是容易遷怒他人,過了這一陣等他想明白也就又該后悔出言不過腦了,也不跟他計較。 沈凌道:“我也有四成股份,怎么不來找我?” “怎么會來找你,你身后不是有穆府臺做主嗎?我文家才是真正的無依無靠,只是普通的商人啊!而且,我文家手里的股比你多,買光了我文家的股,不照樣也等于拿下了文家瓷器?” “他要買光股?”沈凌皺眉。 “是??!所以我才趕緊來問你,這要怎么辦??!”文承榮跺著腳,不出名只賺點小錢的時候,好歹他們還是能存活,現(xiàn)在稍稍冒頭,竟然就要被權貴欺壓,連祖產都保不住,文承榮都快哭了,果然早就應該找一門權貴依靠,哪怕每年白送出去幾成紅利也不至于落到這一步?。?/br> 不過如今姚氏如此勢大,除了姚氏本身,誰又庇護的了他文家?文承榮嘆息不已。 “沈凌,要我去看看嗎?”穆宏遠看了一圈,這里的人只有他的身份最高,說不定他去見一見姚氏的人,能博得三分薄面。 沈凌沒有接話,問穆五道:“穆府跟姚氏關系怎么樣?” “不熟?!蹦挛宓溃赂歉道弦幻},姚氏是太子母家,雖然是同屬太子,關系卻不怎么樣。 “那你別去了,我自己去看看吧!”沈凌想了想道。 “好!”文承榮連忙點頭,“我爹也是這么說的,說文家瓷器不是我文家一家的,得大家都到了才能決定,讓我來找你,姚氏的人還在等著呢!” 沈凌白了文承榮一眼,老頭不仗義?。∵@不是拿他拖延時間嗎?不過他卻不能給姚氏開這個口子,不然,早晚他的酒鋪也保不住,若文家瓷器賺錢,姚氏便來買瓷鋪的股,那他的酒鋪也賺錢,是否也要保不住了呢? 普通老百姓沒有尊嚴權利,命如螻蟻他已經看到了,城外那些面黃肌瘦十不存三的災民就是證明,那么他呢?沈凌心底涌出一絲無力與悲哀,不過片刻,又變成一種狠辣。 若逼到極致,他也干得出讓姚氏后悔的事情來,好歹是在末世活過來的人,不夠毒辣冷酷,根本就活不到十年,軟弱良善的人,早就在末世之初就死了??墒撬F(xiàn)在有小石頭,有招福,沈凌握緊的拳頭又默默松開,他得忍著,必須得忍著。 人有了牽掛,便再也賭不了那口氣,不能一言不合就跟人玩命來體現(xiàn)自己的不好招惹了。 “我跟你去?!鄙蛄枭钗豢跉猓渲樀?。 “沈兄,你打算怎么辦?姚氏的人未必會給你面子,若是讓他們盯上你,只怕你自己的股也保不住。”蕭三突然開口,不得不說他很了解這些人,相比沈凌而言,文家是軟柿子,所以才是第一個被捏的,若沈凌出現(xiàn),相信姚氏也不介意多捏一個略硬一點的柿子。 沈凌頓了頓,“我不去,難道就能保住我的股了嗎?” 他若不去,姚氏頓時就會明白他根本不敢出頭,只怕出了文府的門直接就來沈府了,沈凌真是一點都不會意外。 蕭三也明白,無論沈凌去不去,他的股都懸的很,而且,姚氏既然來人到了成縣,那么他還是回自己的小院躲起來,最近別出門見人的好,不過沈凌好歹對他有恩,蕭三囑咐道:“忍,能忍則忍,風水輪流轉,他日未必沒有站到姚氏頭頂?shù)囊惶?,到時候,自然可以拿回股,而且,你想要姚氏多少,他都得乖乖奉上?!?/br> 蕭三說的堅決,再聯(lián)想到蕭三的身份,沈凌明白,這是三皇子給他的承諾,沈凌十分無奈,可是他真的不想上任何人的船??!他只想過自己的小日子,富足開心,有花不完的錢,日日陪著媳婦,就足夠了。 但是,不上任何人的船,不借任何人的勢,他真的能過自己想過的日子嗎?沈凌迷茫了,他走到今天,不得不說借穆家的勢良多,若非他對穆宏遠有救命之恩,就憑他不幫穆府辦事,還躲著穆府這一條,不用他人出手,穆府自己就能收拾了他,他真的能完全脫離這些人嗎? 沈凌搖搖頭,不再多想,朝著門口走去,文承榮連忙跟上。 第一百零一章 穆五看向蕭三,若有所思,“蕭公子覺得可以忍嗎?都被人欺壓到了頭上?!?/br> “為什么不能忍,忍常人所不能忍,容常人所不能容,才能有一日無需再忍耐任何人,任何事?!?/br> 穆五微微點頭,穆宏遠完全沒聽到蕭三說的話,更沒有感受到其中的深意,焦躁的道:“不行,我還是得去看看。”說著,也跟了上去。 穆五想阻攔,卻被蕭三拉住,“他去也好,好歹是穆家二公子,姚氏的人總不至于為難他,也能幫沈凌一把。” 穆五自持是三皇子一脈,也就不顧及那些機密,“可是穆家根本就和姚氏不和,姚氏怎么可能給面子?” “你真以為姚氏會出動族人來此,只為了一個商賈?最多來的也就是個仆人管事而已,總不至于給穆二公子臉子看?!?/br> 穆五這才微微放心。 “不過,穆二公子的性格,我倒是蠻喜歡的?!笔捜Φ溃骸罢塘x,明知道可能受辱,也愿意給兄弟幫忙,這種品行,真是少見的很?。 笔捜锌?。 穆五站在蕭三落后一步的地方,目光總是忍不住打量蕭三,蕭三說一句話,他都忍不住分析半天,想要深挖其中真意。 “穆五兄?” “嗯?”穆五一頓,連忙回答。 “你好像……特別在意我的存在?”蕭三回頭,目光中帶著探究,“從第一次見到我,你就有些奇怪。” “是嗎?”穆五干笑。 “你認識我?”蕭三問道。 穆五有些猶豫,他不知道該不該承認自己是衛(wèi)敬的人,若是承認了,是不是真的就從此和穆府劃清界限?要是三皇子問他大公子追殺他的事情怎么辦?還有穆府的各種機密,他要怎么回答,他從未想過要害死穆府所有人,他只想讓穆府變成庶民,然后全身而退。 “你不是穆府的人對吧?”蕭三笑道。 穆五不說話。 “你是誰的人?衛(wèi)府?段家?還是城安衛(wèi)?或者,哪位皇親國戚,再不然就是哪位王侯?” 蕭三微笑著步步緊逼,穆五被迫后退了一步,蕭三卻點點頭,“我懂了?!北阃碎_一步。 懂什么了?穆五整個人都蒙了,他什么也沒說,也沒表現(xiàn)出來吧?不過蕭三似乎已經認定自己是他的人了,怎么認定的?穆五不解,難道是他總是把自己放在低位的緣故?那不然呢?奴仆比平民身份都低了一等,若是真的裝作毫不知情,跟三皇子平起平坐,他又不了解三皇子的性情,三皇子覺得受辱記恨他了怎么辦? 穆五揉揉眉心,他也沒有辦法??!比起被發(fā)現(xiàn),他覺得還是繼續(xù)把姿態(tài)放低來的更安全,沒看沈凌現(xiàn)在都有些注意了嗎?即使是做做樣子,也得把上下分清,不然萬一被記恨了怎么辦?! 穆五后退一步,躬身低聲道:“參見三皇子。” 蕭三笑瞇瞇的道:“沒事,平身吧!以后還是要裝作不知情的好?!?/br> “是。” “來,坐下吃飯,別浪費糧食??!”蕭三坐了下來,拿起筷子就開吃。 穆五僵硬的站著,這里一個外人都沒有,他也不需要裝給外人看,還是表現(xiàn)的上下有別些吧! 蕭三抬起頭,“穆五兄,快點來坐下??!那兩個人估計沒個個把時辰是回不來的,不把飯菜吃了多浪費??!你們這些浪費糧食的人,可不知道餓肚子是什么滋味,哪天只給你一堆干果點心,餓你兩天你就明白糧食的珍貴了。” 穆五:…… “快點來坐下吃了?!笔捜⑿χ^續(xù)道。 “是?!蹦挛逦⑽Ⅻc頭,走過去坐下,拿起筷子,開吃,主子都要你上桌三遍了,再不同意,那就不是表示上下有別,而是在惹怒主子了,穆五好歹也是干了那么多年奴仆的人,這點套路還是懂的。 文府,沈凌快步走進大廳,文承榮一進門便縮著頭站到了文老爺身后,文老爺見沈凌前來,臉色也沒有緩過來,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緒。 “聽聞貴人到來,沈凌竟沒有來得及迎接,真是失禮了。” “沈老板客氣了?!弊谏献闹心昴凶愚壑?,沒有任何起身的意思,只是笑著看著沈凌,帶著些許打量,“我哪算什么貴人,不過是個跑腿的下人而已,當不起這一聲貴人?!?/br> 沈凌在來的路上就問清了來人的底細,來人是姚氏的仆人,并非姚氏子弟,而且還是熟人,曾經來買琺瑯彩的那位。 沈凌道:“先生曾替主家買過上萬兩銀子的琺瑯彩,這還不算是貴人嗎?先生才是客氣了?!?/br> “上萬兩銀子的生意也算不得什么,這天底下到處都是,但大多數(shù)卻比不得兩位一本萬利??!” “哪有,琺瑯彩成本極高,否則產量也不會這么低,先生高估我們了?!鄙蛄栉⑿Φ馈?/br> 男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也沒有請沈凌坐下,沈凌干脆一直站著,男子道:“我這次來,也是帶來了一宗大生意來的,想來文公子已經告訴沈老板了吧?其實是這樣的,我們家老祖宗,也是當今太子的姥姥,皇后娘娘的生母,她老人家特別喜歡琺瑯彩,覺得這花樣看著十分的喜慶華麗,這我家公子一聽,那必須得孝敬老人家?。“傩行橄嚷?!正好,過些日子是老祖宗七十大壽,我家公子就想著買下這制琺瑯彩的鋪子,給老祖宗當賀禮,想來,兩位是能夠體諒我家公子的一番孝心的吧!壽誕之時太子和皇后都會駕到,若是問起此事,也是兩位的榮耀。當然,我姚氏是書香門第,官宦世家,總不會讓你們吃虧,你們開個價,我們照價買股,絕對不讓兩位吃虧?!?/br> 沈凌聽明白了,這人的胃口可不僅僅是文家的股份,還有他的,這是要一口吞了文家瓷器,沈凌嘴角揚起一絲笑容,他知道是他突然出現(xiàn),才使得對方給自己下馬威,干脆連他一起吞了,看他還敢螳臂當車,跑到這里來阻攔。做的真是比他想的更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