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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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不知道吧。”滿帝京就沒幾個人知道傅懋安還有另一個女兒。況且她到總院兩年,梁錦棠若是知道,多少會問上兩句吧? 傅攸寧小心收好自己的惆悵,忽地又如醍醐灌頂:“混蛋齊廣云!你早知他就是我父親教過的那孩子!為何不跟我講?” “你又沒問,我以為你知道,”齊廣云有時真搞不懂這女人是聰明還是糊涂,徐徐收了銀針,“我盡快替你制幾粒藥丸,你去慶州時帶著應急。” 傅攸寧有氣無力地朝他揮了揮手,站起身來:“那就有勞齊莊主,走了。” 見她那死氣活樣的神情,齊廣云當下決定不要告訴她,昨日梁錦棠竟派人來替她問過那帖解藥的開價。 “不必客氣,傅大人慢走?!彼@個師姐,漫不經心且蠢,只好勞他這聰明人替她打算了。 8.第八章 一連等了數(shù)日也沒等到去慶州的命令,倒是等來了繡衣衛(wèi)與光祿羽林每五日必有一次的演武場大亂斗。 傅攸寧因在城西賃屋獨居,每日到府點卯總踩著最后一刻。今日才踏進府門,就有旗下小武卒急急沖上來通報:“頭兒,那什么,尉遲大人讓你去議事廳。不知怎么的,他臉色可黑可黑了。” 尉遲嵐那家伙跟個月事不順的姑娘家似的,總是一時高興,一時又生氣。明明是個嘴碎牙尖的話簍子,真有事時反倒什么也不說,凈沖自己人不痛快。 如此陰陽怪氣的家伙,居然在繡衣衛(wèi)五官中郎將的位置上安然無恙近十年,都沒個勇士站出來把他打死,也算人間有真情了。 傅攸寧趕忙去點了卯后,以最快的速度沖進繡衣衛(wèi)議事廳,見尉遲嵐果然黑著臉窩在主座上,身旁站了個著繡衣衛(wèi)武卒服的少年。 尉遲嵐慵懶甩個白眼過來:“喏,這孩子剛從程正則那里冒出來,即日起編在你旗下。” 傅攸寧點頭,朝那小武卒和氣笑笑:“委屈你了,少年?!笨催@孩子目光澄定,神色冷凝,并不像別個總旗選剩的,想來就是齊廣云提過的那位了。 少年面容清峻,神色淡淡的。聞言抬手執(zhí)禮:“傅大人安好?!?/br> 不等傅攸寧再開口,窩在主座上的尉遲嵐笑容惡劣:“這家伙是年前進府的,在程正則手底下已近三個月。我敢打賭,你壓根兒不知道他叫什么?!?/br> 傅攸寧素來不在意分給她的人資質如何,當新人還在程正則手上時,她是不會特意去留心的。 她也不爭辯,只笑著看向尉遲嵐:“尉遲大人當真把我看得扁扁的?!?/br> “我還不知道你?每回記不住別人名字就喊人‘少年’,”尉遲嵐將雙手攏進衣袖里,沒骨頭似的歪在楠木椅扶手上,神色不豫地隱了個呵欠,“有時我都懷疑你到底瞧沒瞧清別人是男是女?!?/br> 傅攸寧怕自己多說多錯,平白讓尉遲嵐發(fā)現(xiàn)自己早知道這孩子的事,只好笑瞇了眼打岔:“尉遲大人放心,我目力好著呢,夜里都能打香火的。” 那少年眼里閃過明顯的懷疑,卻只是繃著臉再行禮,自報家門:“霍正陽。” 傅攸寧歉意地對他頷首,表示自己記下了,又轉頭問尉遲嵐:“尉遲大人可還有吩咐?” “他在這批新人里算拔尖的,索月蘿跟我要我都沒給,”尉遲嵐抬袖掩著臉大大舒了口呵欠,才又說,“資質不錯,你多帶著點。” 傅攸寧執(zhí)禮稱是,也沒急著走。 果然,尉遲嵐徐徐站起身來,垂眸捋了捋衣擺,貌似不經意地補上一句:“對了,慶州那件差事你不必管了?!?/br> “咦?”傅攸寧被他呵欠連天的樣子惹得也是滿腦門的困倦,一時放空,脫口而出,“這種明擺著挨揍的活也有人搶?” 一旁的霍正陽清亮的眸子暗暗瞥向她。 尉遲嵐終于抬眼看她,滿臉的陰陽怪氣的假笑:“既有人接手了,你就躲個清閑。唉,真熬不了夜了,困得我,都沒力氣嘲你那身衣裳。” 傅攸寧聽得莫名其妙,低頭看了看身上的繡衣衛(wèi)官袍:“我衣裳怎么了?” 繡衣衛(wèi)的武官袍是墨色錦武服,黑中揚紅,自有一番持重的壯麗。因形制相似,為有所區(qū)分,男官袍金色紋繡在腰,女官袍金色紋繡在袖,倒也別致。 最重要的是,這身袍子和腰間的令牌可是她水里來火里去,兢兢業(yè)業(yè)整十年換來的,她就樂意天天穿著。 “你說你,好歹也是個女官,穿男官袍算怎么回事呢?”尉遲嵐這回都懶得遮掩,大剌剌又打了個呵欠,站起身來。 傅攸寧聞言緩緩抬起右手,朝他亮出腕上的金云紋繡。 尉遲嵐拿一對困倦的桃花眼看過來,半晌后才做作地假裝恍然大悟狀:“閣下總能將女官袍穿出男官袍的風姿,也算得上天賦異稟了?!?/br> 在他手下當差兩年多來,傅攸寧想揍他的愿望簡直是與日俱增。不過她隱約覺得,尉遲嵐此時的不豫,大概同慶州那件案子有什么關聯(lián)。 “走了,去演武場,把你的人拎好?!?/br> 傅攸寧抬頭對霍正陽笑笑:“走吧。” 霍正陽沉默地跟在她身后出了議事廳,找到即將前往演武場的繡衣衛(wèi)隊列跟進去,眼角余光卻一直看著她邊走邊與同僚們低聲談些閑話。 他在新丁訓練中各項考核從未跌出過前三甲,按理應是去索月蘿旗下的。當他被分到傅攸寧旗下而他自己也無異議的消息一出,許多人不解,甚至替他惋惜。 旁人大概以為他年少糊涂,不懂為自己的前途打算,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對傅攸寧這個人太好奇了。 他用心觀察了近三個月,卻半點沒看出這人的長處。 光祿府是滿朝矚目的群英云集之地,無論羽林還是繡衣衛(wèi),但凡擔了點職銜的人,都有自己的立身之本。 梁錦棠那個文能探案,武能躍馬的頂尖人物自不必說。 只說繡衣衛(wèi)五官中郎將尉遲嵐,長袖善舞,靈動機變;光祿云林右將韓瑱,持身中正,穩(wěn)重勇毅;繡衣衛(wèi)總旗索月蘿,冷面直斷,心思縝密;就連看起來不怎么中用的孟無憂,也好歹有個安平孟氏的家聲做靠山。 獨獨這個傅攸寧,性子軟弱,功夫三腳貓,查案只能給人做副手,追捕緝拿這類事上也未顯出什么過人之處。總之就是一整個的平庸。 看她今日這樣子,定是原本并不知她的案子已被人搶走了。 實際上此事在前兩日就已有風聲,連他這個還在程正則管轄下的新人都多少探到些消息了,正主卻像毫無察覺。臨了最后一個得到消息不說,竟也沒問一句是誰搶走的。 他真的很想知道,她究竟是怎么從東都分院一路混到帝京總院,竟還混了個總旗的。 ******************************** 今日演武場的氣氛有些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