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節(jié)
知道這位老人是不知內(nèi)情的,總感覺讓一個老人家跟著提心吊膽,是一件很羞愧的事。 “老將軍放心,貴公子的傷并不重,雖然中了毒,只是如今大半兒的毒已解了,靜養(yǎng)上十天半月的,也就無礙了?!?/br> “多謝安小姐了。” “老將軍客氣。若是無事,那晚輩就先告辭了?!?/br> “好。” 鐘離老將軍立馬就派人恭送這位安小姐,人還沒出府呢,皇上派出來的御醫(yī)就已經(jīng)到了。 安瀟瀟與御醫(yī)打了個照面兒,未曾寒喧一句,一臉淡定地離開了。 接下來,一切似乎是都順理成章了。 鐘離澈被御醫(yī)請過脈后,最終確定,傷地倒不是很重,主要是中了毒。 這下子,皇上自然是勃然大怒,下令定要嚴查。 因為大軍還要再有兩日才能抵達京城,所以皇上特意派了李庭希負責去傳旨,直接命那兩萬精兵,暫時駐扎在城外。 大淵有名的冷血將軍,竟然在到了京城外之時,被人放了冷箭? 這簡直就是在打大淵的臉,在打京城的臉! 皇上也因為這個消息,一連幾天,都陰沉著一張臉,看什么都不順眼。 隔日,皇上親自去了一趟鐘離將軍府。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br> “老將軍快快免禮,朕聽聞鐘離將軍受了重傷,所以過來看看,是安家的丫頭幫忙解的毒?” “回皇上,正是。多虧了這位安小姐,若非是她,只怕老臣就要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了?!?/br> 說著,鐘離老將軍的眼眶似乎是真的濕了。 “老將軍快快莫要如此,太醫(yī)不是說,已經(jīng)穩(wěn)定了嗎?” “回皇上,目前的確是沒有什么大事了。只是余毒未清,如今澈兒還是要受些罪?!?/br> “走吧,帶朕去看看?!?/br> “是,皇上請?!?/br> 文松院內(nèi),青墨站在了窗外,低聲道,“公子,皇上已經(jīng)往這邊兒來了。” “去,就說我毒性又發(fā)作了,快去請安小姐過來。” “是,公子?!?/br> 青墨的眼角微挑,公子也真是拼了,為了能得到安小姐的芳心,真是不管不顧了。 皇上這邊兒剛進文松院,就看到一名小廝急匆匆地往外跑,一時沒注意,竟然撞到了老將軍的身上。 “放肆!皇上面前,何事如此驚慌?平時的規(guī)矩呢?” 小廝似乎是被嚇傻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跪下行了禮。 “老爺,是,公子,公子毒發(fā)了?!?/br> “什么?”鐘離老將軍的臉色驟變,今若是一下子被人給抽走了三魂一般,快要支撐不住了。 皇上的面色一沉,看樣子,這位鐘離將軍的身體,還是得調(diào)養(yǎng)些時日才好。 “還愣著干什么?快去請安小姐,快!” “是,老爺?!?/br> 皇上一轉(zhuǎn)頭,便見一位太醫(yī)立馬行禮,急匆匆地進了屋子。 皇上一行人,則是坐在了正屋的主座上。 “啟稟皇上,將軍的毒素似有蔓延之兆,微臣醫(yī)術(shù)淺薄,怕是無力救治?!?/br> “廢物!” 皇上一罵出這種話來,太醫(yī)自然是嚇得跪伏在地。 “青墨,不是說安小姐之前留下藥了嗎?可能公子用了?” “回老爺,已經(jīng)用了。不過,這一次發(fā)作地厲害,這藥怕是撐不了多久了?!?/br> “?。 ?/br> 皇上坐在外室,聽到了一聲悶哼,眼皮跳了一下。 他是知道這位冷面將軍的,以前在軍中,便是受了幾處傷,都不曾見他皺一下眉,如今,竟然能聽到了他的這種難以忍耐的動靜,難不成,他是真的被傷得狠了? 這么一想,皇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緊了幾分。 鐘離將軍,可是他精心栽培了多年的心腹,絕對不能在這個當口,出現(xiàn)任何的意外。 絕對不能! 安瀟瀟來地很快。 因為她原本就到了半路上,只不過是準備去康王妃,然后硬被鐘離府的下人給拉來了。 也因此,安瀟瀟過來的時候,臉色還是很差的。 別人不知道那個鐘離澈是怎么回事,難道她還不知道么? 作戲,也不帶這樣的吧? 自己愿意作就作,干嘛非得拉上她當墊背的? 她看起來就是那么好欺負的嗎? 要不要這樣? 只不過,一進了鐘離府的大門,就感覺出不對勁來了。 扭頭看了一眼外面的陣仗,看樣子都是御林軍,難不成是皇上親自來了? 再轉(zhuǎn)身,就看到了府里不少的親眷也都急急地往文松院里趕。 安瀟瀟的嘴角抽了一下,這個鐘離澈,也真是能折騰。 果然,進到院子里,更是發(fā)現(xiàn)了守衛(wèi)重重,只見二皇子正在門口處站著,安瀟瀟的眼角微勾了一下。 “給皇上請安?!?/br> 皇上一看是她來了,臉色稍緩,“免了,先進去看看鐘離將軍如何了?!?/br> “是,皇上。” 安瀟瀟進去,九月緊跟著。 屏風后,澈公子的臉色,似乎是有些白。 雙眼緊緊地閉著,嘴唇緊抿成了一條線。 如果不是因為早知道他沒中毒,就他這個作派,真以為他是快要不行了。 安瀟瀟撇了撇嘴,一臉的鄙夷之相。 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唇角一勾,笑得有些壞模樣。 “九月,將我的銀針取來?!?/br> “是,小姐?!?/br> 床上的澈公子,眼睫毛似乎是動了一下。 安瀟瀟看他仍然是躺在床上挺尸,下手也就沒有什么不客氣的了。 當然,為了避免自己再被糾纏,還是不能下太重手了。 真要是留下什么后遺癥,自己的麻煩也不會少了。 等扎到第三根銀針的時候,床上的某人眼睛刷地一下就睜開了。 同時,手也極快地握住了她剛好扶在了床榻上的手腕。 “小姐,我已經(jīng)好了?!?/br> 安瀟瀟眸子里的笑意甚濃,似乎是怎么也遮不住,挑眉,“真的好了?不必勉強。醫(yī)者仁心嘛,我一定會讓你盡快地恢復(fù)起來,讓你徹底地清了余毒,不會再發(fā)作的?!?/br> 澈公子輕嘆了一聲,果然是惹到她了。 “我還不能好。” 這一次,澈公子用的竟然是傳音入密之法。 安瀟瀟揚揚眉,笑得有幾分幸災(zāi)樂禍,“跟我有關(guān)系嗎?” 半晌,澈公子似乎也有知道自己拗不過她,輕嘆一聲,“好吧。我答應(yīng)你,不會再強行將你拖入鐘離府?!?/br> 嘖嘖,還真是上道。 安瀟瀟滿意地點了點頭,“不要勉強喲。” “不勉強。我樂意之至?!?/br> 安瀟瀟這才滿意地點了下頭,“好?!?/br> 安瀟瀟這才慢條斯理地將他身上的銀針拔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最后一根針拔出來的時候,安瀟瀟的手似乎是歪了歪,力度似乎也是沒掌控好,分明就看到了某人的嘴角動了動。 九月將銀針收好之后,安瀟瀟才眨了下眼,似乎是有些不太高興。 怎么那個男人就不能露出點兒難受的樣子,給她看呢? 某人似乎是也察覺到了她的不甘心,微微抽動了一下唇角,壓低了聲音,“很痛?!?/br> 安瀟瀟這才滿意地挑了一下眉梢。 “想利用我,自然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澈公子微微一笑,“我會付的?!?/br> 嗯? 安瀟瀟挑眉,怎么感覺兩人的對話不在一條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