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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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正輝的話讓皇帝恍然大悟,陷入了沉思,良久后才開聲道: “朕想起來了,原來就是他呀!當(dāng)年他可謂是告發(fā)裴家的首位,這么多年,朕竟有些忘了他的存在?!?/br> 孫正輝低頭躬身不語,皇帝的目光盯著桌角上的那一盞燈火,覺得耀目非常,果然人年紀(jì)大了,就喜歡去想前事,提起裴家,皇帝心里總是百轉(zhuǎn)千回,難以平復(fù)。 “孫卿,你覺得當(dāng)年裴家是否真的通敵蕭國了?” 靜謐的宮殿之中,君臣對立,燭火昏暗,孫正輝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聲音卻很清晰: “皇上,裴家通敵這件事當(dāng)年是由裴家出身的三位將軍聯(lián)名密告的,算是證據(jù)確鑿吧,畢竟橫水之戰(zhàn),裴家軍傷亡慘重,與往常的戰(zhàn)績截然不同,后來聽聞于大人稟報,說裴家與蕭國將領(lǐng)有密切來往,沒過兩天,蕭國就從橫水撤兵,將裴家剩下的人全都放了回來,這本身就值得懷疑。再加上后來三位參將拿出了裴家的通敵密函,應(yīng)當(dāng)不會有錯的?!?/br> 皇帝聽了孫正輝這番話,心里甚是安慰: “是啊,不會有錯的。裴家軍向來所向披靡,怎么可能會在橫水之戰(zhàn)那樣的有利條件下失利,朕當(dāng)時一心一意的相信裴家,可誰知等來的卻是這樣的后果,那通敵密函現(xiàn)在還在刑部的卷宗閣里放著,當(dāng)年告發(fā)的三位參將全都是裴震庭一手提拔起來的人,若非真有此事,他們又何故會反咬裴震庭一口,證據(jù)確鑿的事情,是朕多想了?!?/br> 最近皇帝看著淑妃的那張臉,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起當(dāng)年的裴家之事,當(dāng)年的裴家軍,聲勢之高,甚至都壓過了禁軍和御林軍,讓他這個皇帝都忍不住害怕,所以,當(dāng)那三個參將聯(lián)名密奏裴家通敵,當(dāng)時他也沒有多想,就默認(rèn)了這件事,后來各種證據(jù)擺上臺面,他就更加堅信,于是將裴家削了兵權(quán),流放西北。他當(dāng)時沒有將裴家滿門抄斬,只是流放。因為裴家當(dāng)年的勢力極大,朝中關(guān)系盤根錯節(jié),牽一發(fā)動全身,若是貿(mào)然滿門抄斬的話,勢必引起動蕩,若只是流放,還有個緩沖的機(jī)會,等到裴家流放西北多年之后,朝中還會有誰記得裴家,那樣一來,就算不抄斬,裴家也沒有什么好懼怕的了。 魏玔覺得自己是個仁慈的皇帝。包括這回杜家被發(fā)現(xiàn)豢養(yǎng)死士,他也沒有要杜家滿門的命,同樣是流放。 他很慶幸自己將杜家流放了,這也許就是淑妃愿意與他冰釋前嫌,繼續(xù)回宮來的緣由吧,當(dāng)年告發(fā)裴家的三個參將里,就有杜家在,杜家被流放嶺南去了,淑妃心里的怨氣多少也撒了一些,再加上肚子里有了孩子,她便心軟了。 皇帝魏玔想到這里,淑妃的溫柔小意,絕色傾城,無一不讓他癡迷,不管過多少年,時光仿佛在她身上留不下痕跡,哪怕是宮里那些新鮮的美人兒,在皇帝看來,都不及淑妃半分顏色。 察覺到自己想到其他地方去了,孫正輝還站在那里等他說話,皇帝攏了攏衣裳,對孫正輝又道: “這件事,朕知道了。星月那里嘛,朕會讓皇后去教訓(xùn),至于平寧……你且讓大理寺調(diào)查吧。定王府那里總要給出個交代的,要不然朕在淑妃面前也不好說。” 孫正輝點頭: “是,臣知道該怎么做了?!?/br> 孫正輝得了皇帝的命令,便從宮里出去了。 皇帝回到淑妃的宮中,看見原本已經(jīng)睡下的淑妃,不知何時竟起了身,坐在梳妝臺前,皇帝回來之后,走到她身后,看著鏡中的如花美顏,溫和的問: “怎么起來了?朕不在,你就睡不著了?” 淑妃裴氏抿唇淺笑,看的皇帝一陣迷醉。 “為老不尊。不過確實如此。也不知怎的,皇上在臣妾身邊,臣妾睡的就很安穩(wěn),皇上不在,臣妾總覺得空落落的。腦子里總不由自主的想一些陳年舊事?!?/br> 皇帝在她身邊坐下,抓住裴氏的手,捏在掌心,笑道: “陳年舊事有什么好想的,想多了也是傷神。如今你有了身子,一切得為了孩子著想,不可過度憂思,朕不是答應(yīng)你了嘛,只要你再為朕生下一個孩子,那朕便給裴家發(fā)赦令,讓他們每年得以回京兩回探親,這樣,你就可以見到他們了。” 在皇帝看來,他的這個想法好極了,是真心為淑妃著想的,裴家是罪臣,流放西北,永世不得回京,然而為了淑妃,皇帝都已然破例讓裴家回京探親了,心想著,淑妃定然會對他的這個決定感激涕零。 果然淑妃聽了這句話之后,便露出了感性的微笑,然后便將身子軟軟的靠向了皇帝懷中,皇帝美人在懷,心猿意馬,輕撫著她的秀發(fā)香肩,輕聲問道: “愛妃,你可知道,朕這么多年有多想你嗎?無論宮里多少美人,都不及你在朕心中的半分地位,當(dāng)年裴家之事,朕也是無可奈何,所有證據(jù)都指向裴家,朕縱然有心包庇,也難犯眾怒,為了愛妃才駁回了那些要把裴家上下滿門抄斬的折子,一切都是為了愛妃你啊?!?/br> 皇帝懷中的淑妃,似乎有些犯困,瞇著眼,嘟囔回了一句: “皇上情義,臣妾沒齒難忘……” 第104章 云招福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 聽魏堯說案子的進(jìn)展,覺得比聽說書還刺激。 “平寧縣主被請到大理寺去了, 大理寺根據(jù)劉福提供的線索,找到了于小姐身上,于小姐供出了平寧縣主和星月,星月在宮里被皇后親自下令鎖在自己的宮殿里反省,禁足兩個月, 而平寧縣主的就沒那么幸運(yùn)了, 被大理寺的人直接從陸府給抓走,街坊四鄰如今正議論她到底做了什么傷天害理之事?!?/br> 平寧縣主被大理寺的官差從陸家?guī)С鋈サ氖虑椋普懈J侵赖? 是書錦告訴她的, 書錦早上跟府里的人出去采購主臥房里用的干花,在路上就聽到這個流言, 從陸家四鄰到長安街這么遠(yuǎn)的距離,竟然都知道了,那平寧縣主被捕這件事肯定是轟動全城了。 “陸大人就被制止嗎?” 平寧縣主的父親是兵部職方司的主事, 跟大理寺照理說該是有點交情的,不該看著平寧縣主這樣直接被帶去大理寺調(diào)查。 “阻止了,但大理寺是奉了皇命,陸大人就算阻止也沒有辦法?!?/br> 云招福一嘆:“唉,真是搞不懂,我與平寧縣主和星月公主無冤無仇,她們?yōu)楹芜@樣對我呢。星月公主也就算了, 可能她是為了寧王夫婦看我不順眼吧,可平寧縣主呢,就因為我是定王妃?”狐疑的看向了坐在秋千旁的石桌上給云招福切瓜吃的魏堯,嘀咕道:“她就那么想給你做側(cè)妃嗎?” “呵呵,人家就想想嘛……”魏堯低頭切瓜,聞言笑了,感覺到不對,抬頭對上云招福微怒的目光,趕緊收拾了神色,正經(jīng)說道: “她想了也是白想,我是不會要她的?!?/br> 這變臉的技巧讓云招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從秋千跳下,來到石桌旁,居高臨下盯著魏堯看,魏堯仰著臉,討好似的任她看,云招福捧住魏堯的兩頰,故作兇狠的說道: “是真心的嗎?” 魏堯被捧著臉,有些困難的點了點頭:“比真金還真。她從大理寺出來,要還敢糾纏,我親自拿棍子把她給打出去,好不好?” 云招福徹底被這人給逗笑了。放開了他的臉,魏堯伸出長臂圈住云招福,問道: “有其他女人看上我,你是不是吃醋了?” 云招福嬌嗔一聲:“哼,誰吃醋,那些女人就是圖你的身份?!?/br> 魏堯?qū)⑺o:“她們圖我的身份,那你圖我什么?” 云招福被他摟著動都動不了,眼眸一動,瞬斂光彩,甜美一笑:“我跟她們都不一樣啊?!?/br> 魏堯饒有興致:“哦?哪里不一樣,說來聽聽?!睗M心滿眼的期待。 云招福可愛的咬了咬唇,天真可愛的說道:“嗯……我還圖你的錢,還圖你家的大房子……” 魏堯翻了個白眼,然后失笑:“就圖這些?沒有別的了?”悄悄將手深入云招福的衣擺內(nèi),在她挺翹的臀上重重揉了一把。 兩人在花園里笑鬧了一會兒,云招福與魏堯一起坐在秋千上,魏堯腿長,將兩人往后送了很遠(yuǎn),然后才松開,一搖一晃見,風(fēng)景皆不相同,云招福銀鈴般的笑聲在花園里回蕩著。 嫁給魏堯以后,云招福每天都能感覺到戀愛中的幸福。這就是嫁給愛情的感覺吧,實在太美好了,美好的讓她都有些不敢相信。魏堯與她沒有秘密,沒有謊言,相互信任,再沒有比這更讓人安心的了。 云招福回云家,安謹(jǐn)如還在坐月子,額頭上綁著束額,臉色紅潤。 云吉祥在云招福的手里,不哭不笑,偶爾吐個泡泡玩兒,特別乖巧。 “吉祥真可愛,真漂亮,瞧瞧這個小手,來跟姑姑對一對。吉祥?吉祥???” 云招福在床邊上坐著逗孩子,安謹(jǐn)如將手里的燕窩碗遞出去,又接了丫鬟手里的毛巾擦了擦手,看著云招福說道:“這么稀罕孩子,你與王爺也生一個?!?/br> 云招福看了一眼安謹(jǐn)如:“我們可不急,生個孩子多麻煩,你瞧瞧你,如今這個年紀(jì),就當(dāng)媽了,今后多無聊啊。” “當(dāng)媽有什么無聊的。我現(xiàn)在每天要做的事情比從前多多了,再沒有覺得無聊的時候,歇下來,哪怕就那么看著她都覺得幸福。這種感覺,你若不生一個的話,根本就不懂?!?/br> 安謹(jǐn)如竭力勸說云招福生個孩子,懷里的小吉祥忽然在云招福的手彎彎里放了個小屁,不過一聲,安謹(jǐn)如就坐起身來,將小吉祥給接了過去,奶娘在外頭,安謹(jǐn)如就自己將小吉祥的襁褓解開,拎起她兩條小腿往下面看看,還不夠,鼻子湊上去聞聞,確定沒有拉臭臭,這才將她重新裹好,放到一旁,讓她自己吐泡泡玩兒去了。 云招福左右看看,對安謹(jǐn)如問:“大哥呢?這些天沒休沐嗎?” “沒有,大理寺最近不是忙的厲害。你大哥都三天沒回來了。天天派人去問,順便帶回他換洗的衣裳,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歇一歇,他那么個自由的人,一下子給束縛起來了,真怕他有些不習(xí)慣?!卑仓?jǐn)如這般說。 云招福奇道:“當(dāng)初是你要他找份工作的,如今他做了工作,你又怕他不習(xí)慣,這是什么道理?” 安謹(jǐn)如被云招福這么一說,想想好像確實是這樣,不禁笑了:“也是。他忙一些,總比成天在家游手好閑要好呀。不過,我是覺得你大哥有點辛苦的,但是他好像并不覺得,每次回來都興致勃勃的告訴我,今天學(xué)了什么,跟什么人做了什么,聽他話里的意思,還是很愿意做這個的?!?/br> “他就不能做那些文縐縐的工作,大理寺這種正合適他?!?/br> 兩人正說著話,范氏就親自端著一碗魚湯過來,安謹(jǐn)如看見湯都有些害怕了,說道:“娘,我剛喝了燕窩湯,待會兒喝行嗎?” 范氏笑著放下,說道:“成啊,剛出鍋的,也燙呢,稍微涼一些再喝?!?/br> 走到床邊,看了看小吉祥,安謹(jǐn)如想要把孩子抱起來給她,范氏擺擺手:“讓她躺著吧,我抱著未必有她躺著舒服?!弊皆普懈E赃叺蔫蛔由希瑔柕溃骸白罱以趺绰犝f你們定王府又出事兒了,前不久剛出過,好端端的怎么會有人想行刺你呢,真是不讓人省心?!?/br> 云招福將手遞到小吉祥面前,逗她的小手,與范氏回道:“又不是我要被她們行刺。哎呀,沒事兒的,你瞧見我?guī)淼膬蓚€丫鬟沒有?都是會功夫的,有她們在我身邊,不會有事的。” 范氏看了一眼站在屋子外守著的秦霜秦夏,點頭說道:“我倒是聽你二娘說過,那兩個丫頭功夫很好,王爺對你還是不錯的。” 提起魏堯,云招福說不出的滿意,幸福溢于言表。范氏看在眼中,伸手撫了撫云招福的黑發(fā),小吉祥忽然‘呀’了一聲,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全都湊過去看她,云招福將她抱起來放在手彎彎里搖了兩下,逗道: “哦,是不是我們都不理你啊。跟姑姑笑一個,笑一個姑姑給你買糖糖吃?!?/br> 安謹(jǐn)如和范氏對視一眼,不禁笑了起來,安謹(jǐn)如對范氏說道:“娘,您也勸勸招福,她跟王爺是該有個孩子了。我勸她,她還跟我說不急。也不想想,若是她有了個孩子,那外面那些對王爺有想法的女子不就要死心,不會想著一個勁兒的往王府里鉆了?!?/br> 范氏聽后,抿唇笑了笑:“這種事情,我勸有什么用。像我似的,天生孩子運(yùn)晚,這都是說不定的。” 安謹(jǐn)如想想范氏生孩子的年月,確實是這么個道理。急不得的。 從安謹(jǐn)如那里出來,云招福便要回王府去了,范氏送她出門,一路走一路說道: “你們定王府時常出事,要不尋個日子去拜拜佛吧,讓佛祖保佑你們太太平平的過日子?!?/br> 云招福笑答:“娘,什么時候您也變得迷信起來了?遇事就拜佛,佛哪有那么多的閑工夫,每個都保佑到呀。” “俗話說,佛法無邊嘛。拜拜總歸心安一些。你不知道,每回在外面聽說定王府又出事兒,我這心里呀總不定,覺得不知道什么時候又該出事兒?!?/br> 云招福說不過范氏,只好答應(yīng):“那行吧,什么時候娘要去拜的話,就喊我一同好了。” 范氏點頭:“就這兩日吧。早拜早好?!?/br> 云招福站在門口等馬車出來,范氏又問:“對了,這幾日你去你師父那里瞧過沒有?” “瞧過了一回,上次魏堯朽木在家一日,我們下午去拜訪了師父,不過只是匆匆一面,師父那日客人多,我和魏堯就沒有久留,只說了幾句話就出來了?!?/br> 馬車駛到門前,范氏送云招福上車,等云招福坐下之后,掀開車鏈子,范氏又對她囑咐: “你有空的話,就再去瞧瞧你師父,帶些酒,這幾日他不太高興,你那個小師兄不知道哪根筋出錯了,竟然要娶安樂公主,你師父在他身上付出了太多心血,他變成這樣,一時有些接受不了,你去勸勸,別讓他一把年紀(jì)了,再急出個什么好歹來?!?/br> 范氏的話說完之后,云招福便點點頭,馬車驅(qū)動向前,范氏站在那里看她的馬車離開,然后才進(jìn)了屋。 云招福幽幽嘆了口氣,師父對蘇鐸確實付出了很多心血,他一心想讓蘇鐸入清流,做個有才,有能,有節(jié)cao的清官,可這蘇鐸也不知道是被哪道門給夾了頭,非要娶公主為妻,這樣一來,清流是鐵定做不成了,師父從前的努力算是白費(fèi)了,怎么會高興的起來呢。 第105章 蘇鐸與安樂公主的婚事終于由圣旨宣讀了出來。 朝中大臣們有些覺得蘇鐸此舉無妨, 但有些也頗多非議,畢竟施老先生德高望重, 傾心培養(yǎng)出來的弟子竟然不入清流,反而做了皇帝的女婿,這前后的反差,讓人想不明白。 云招福去首飾店取給小吉祥滿月時用的金飾,在柜臺核準(zhǔn)了重量, 云招福將東西交給了秦霜, 然后便出去了,剛要上車回府,就聽見旁邊有人喊了她一聲, 云招?;仡^, 就看見蘇鐸一身白衣,風(fēng)度翩翩的坐在馬背之上, 濃烈的書卷氣讓周圍經(jīng)過的姑娘都不禁向他看去。 “招福?!?/br> 云招福將腳從梯子上放下來,蘇鐸也從馬背下來,溫潤如玉般來到云招福的面前, 再次和她打招呼。 回想上一次見面,云招福忽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蘇鐸手里的扇子在云招福面前晃了晃,清醒時的他又找回了往昔的風(fēng)采。 云招福將他的扇子輕拍開,蘇鐸輕笑道:“怎么,如今你定王府聲勢大了,就連師兄都不認(rèn)了?” 蘇鐸還是那個蘇鐸, 與往昔并未有什么改變,讓云招福再次覺得這人上回根本就是單純的醉酒,正如她所猜測的那般,每個人的醉酒方式不一樣,有的人愛笑愛鬧,有的人就跟蘇鐸似的奇葩,愛表白。 “不是不認(rèn),是不確定你今兒喝酒沒有?!痹普懈L嵝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