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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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遠兩只手交握著放在膝蓋間,來回搓磨了半天,最后像是下了什么重大決定一般,抬起頭來道:“我會把事情說清楚,但是,我可不可以先知道你們是怎么知道這件事和我外婆有關系的?” 陸鎣一說:“可以?!彼斐鲆桓种福笆紫?,這些信件都被保存得很好,哪怕是最早的一封信除了邊角磨損也并沒有被油污、水漬之類的沾染,可見保管信件的人對信十分看重,這么個人怎么可能把如此重要的信件隨隨便便丟在一輛老車的手套箱里拉去報廢?” 趙遠說:“也許信件的保管人自己現(xiàn)在沒能力照看這些信件,因此被家里人無意中丟棄了呢?” 陸鎣一搖搖頭:“這些信件外頭裹著三層塑料袋?!彼闷鹉切┧芰洗?,攤開給旁邊的房立文看,“什么感覺?” “什么感覺?”房立文愣了一下,仔細看了看說,“塑料袋有的很皺了,有的還比較挺?!?/br> “是的,這說明信件保管人時不時就會拿出這些信來看看,也就是說,信件保管人始終將這些信件保管在一個離自己很近并且隨時可以取出來看的地方?!?/br> 趙遠說:“保管在手套箱里不行嗎?” “氣味?!标戞v一問,“老房,你聞到塑料袋上有什么氣味嗎,聞最皺的那只?!?/br> 房立文聞了聞:“好像有一點香味。”他說,“嗯,應該是香料的味道,護手霜?” “除此之外呢?”陸鎣一問,“有沒有汽油的味道、機油的味道或是樹脂材料老化以后散發(fā)出的氣味?” “都沒有?!狈苛⑽恼f。 陸鎣一點點頭:“你看,這些信件的保管人是一個女人。一個女人,上了年紀,并且健康狀況已經(jīng)很差,這從最后幾封信的顫抖筆跡中可以看出,所以她不可能是你說的那輛桑塔納的駕駛人,而這些塑料袋上也沒有久置手套箱中的異味,證明這些信件不可能長期被保管在手套箱內。那么問題來了,為什么這些信會離開了這個女人被丟棄呢?我認為你說的女人失去了照看這些信件的能力是真的,信件被她的家人丟棄一事也是真的,所以只有一種可能,這些信件是這個女人的家人趁著她身體不好,無暇顧及這些信件的時候,特地找出來后放進你說的手套箱蓄意丟掉的?!?/br> 趙遠的臉色微微變了。 陸鎣一接著道:“假使這些信的主人和你沒有關系,那么你看到這些信后即便產(chǎn)生了好奇心,第一反應也應該是把信件歸還給原主人,而不是托我們去找信件的收件人,那么你為什么會托我們去找收信人呢?其一,因為原主人已經(jīng)無力照看這些信件;其二,因為你很清楚這些信件一旦被她的家人發(fā)現(xiàn)會再次丟掉;其三,你覺得你有義務為原主人做一回信使?!?/br> “我……” 陸鎣一打斷了想說些什么的趙遠說:“可別說你是因為不知道報廢車的原主人是誰才去找收件人,現(xiàn)在報廢車輛都是要登記的,只要有心查一下就能查到。所以,不管有沒有這樣一輛車,你不僅知道信件的原主人是誰,并且還與她關系密切?!?/br> 趙遠微微地嘆了口氣。 陸鎣一說:“剛才你跟老房提到過自己的學歷吧,你說自己是中專生,畢業(yè)后游蕩在社會上,沒少讓外婆cao心,你的語氣里透露出你和你的外婆感情很好、很親,但是從頭至尾你都沒有提過自己的父母,所以我想,你應該是從小跟著你的外婆長大的?!?/br> 趙遠低聲說:“是的,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異了,兩個人都重組了家庭遠走他鄉(xiāng),我是被我外婆外公撫養(yǎng)長大的?!?/br> 陸鎣一說:“這就對了,這些信件的字跡雖然很瀟灑,但仍然帶有明顯的女性風格,加上塑料袋的香味還有對寫信人年齡的分析,我覺得我們可以很容易得出這樣一個女性形象,她是一名年齡在七、八十歲的老人,近期身體狀況不佳,她對你十分重要,以至于你很想要為她做些什么來完成她一個可能一輩子也沒實現(xiàn)的夙愿,但是你又撒了個謊,謊稱自己并不認識信件的主人,所以,我判斷信的主人雖然是你的外婆,然而她寫信傾訴的對象,咳……”陸鎣一清了清嗓子,省略了中間部分,“不方便讓你外公知道,所以你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這些信后,打算替你外婆把信送出去,當然你做這件事也是瞞著你外公的?!?/br> 趙遠聽完,如釋重負長長松了口氣,他向后仰靠在沙發(fā)上,低聲道:“陸先生,你真是太厲害、太厲害了,有沒有人說你就跟面照妖鏡似的!” 陸鎣一“噗”的一聲笑了出來說:“怎么,你覺得自己是個妖嗎?” 事情說開了,趙遠那標志性的可愛笑容便又回復了,他搓了把臉說:“我就是打個比方嘛,你知道我書讀得少,別取笑我嘛!” 陸鎣一說:“我也就是個高中畢業(yè)生,我書也讀得少,咱倆彼此彼此?!?/br> 趙遠立馬笑開了,臉上露出一邊一個酒窩,興奮道:“陸先生,那咱倆可算是志同道合了,你這個朋友我交定啦!”說著,就想要抓著陸鎣一的手搖一搖,結果冷不丁插進來個卓陽,往兩人中間一坐,冷冷地咳嗽了一聲。 “說正事?!彼f。 趙遠愣了一下,不知怎么覺得卓陽看他的眼神有點涼颼颼,下意識地就正襟危坐了說:“哦哦,我說。” 真實的事情跟陸鎣一所推測的差不多,趙遠的外婆正是這些信件的原主人,老人家出生于1938年,今年剛好77歲,原本身體狀況就不是很好,前一陣子突然查出來得了肺癌并且已經(jīng)到了中晚期,醫(yī)生考慮到她的年紀大了,體質又不太好,認為手術風險太大,建議還是采取保守治療為好,如此一來,老人家剩下的日子便不多了。 “好一點的情況是半年,差的話,也許就兩個月、三個月?!壁w遠的眼眶微紅,但是忍著沒有流下淚來,“我就想著趁她還在,幫她把這件事辦了?!彼f著,看向陸鎣一擺在桌上那整整齊齊的二十九封信,“其實同舟這個名字我小時候曾經(jīng)聽過一次,當時我外公和外婆不知怎么吵起了架。他們倆的感情一直不錯,很少紅臉,但是那一次卻吵得特別兇。外公當時說早知道你心里還想著同舟,我就不該絆住你什么的,外婆就哭了,后來他們和好了,卻誰也沒有再提過這個事。我長大了以后才慢慢明白,同舟很可能是外婆曾經(jīng)喜歡過的人。這次外婆住院,外公替她拿東西去醫(yī)院,結果被我發(fā)現(xiàn)這些信給扔在垃圾桶里,我看了以后才知道原來我外婆這么多年來從來沒有放下過這個人?!彼麚u了搖頭,“雖然我能夠理解外公的心情,但是外婆已經(jīng)活不了多久了,為什么就不能讓她沒有遺憾地走呢?” 陸鎣一說:“所以你希望我們替你找到同舟這個人,把這些本應該寄出去的信帶給他?!?/br> 趙遠點點頭:“如果可以的話,我還希望他能夠來送我外婆一程,當然,我也知道這要看老先生的健康狀況和個人意愿,又或者他家里人也未必希望他過來,那就帶個信吧,能錄個音說兩句話或者寫兩筆都好,就當是臨別之際,送別舊友一程?!壁w遠說,“陸先生,我知道時過境遷要找一個人很難,我也沒有很多錢,我想這個case,我就付……”他伸出三根手指。 陸鎣一抬起眼皮看了看,然后說:“你等等?!卑炎筷柡头苛⑽睦礁舯诘牧硪婚g會議室里,“你們看怎么樣?” 房立文說:“三千還好啊,至少這個月的水電煤伙食費都有著落了?!?/br> 陸鎣一怒其不爭說:“我們是要開國際一流大公司的,你怎么就知道水電煤伙食費!” 卓陽說:“小陸,我們已經(jīng)好久沒生意做了?!?/br> 陸鎣一更生氣了,說:“寧缺毋濫懂不懂,我們如果老是接一些沒有宣傳價值的案子,那公司的格調就上不去了??!” 房立文說:“可是上周你不是還接了個護送小學生上下學的案子嗎?那個也不……不高大上啊?!?/br> 陸鎣一:“……” 陸鎣一怒而看向卓陽說:“都怪你,老是接一些既沒有油水又沒有商業(yè)價值的案子!” 房立文同情地看向卓陽,因為那個案子明明是陸鎣一自己接的,然而“躺槍卓”卻一本正經(jīng)地說:“是是,都是我不好,我檢討?!睓z討完了說,“那這個案子我去推掉?!?/br> 人還沒走到門口,就聽陸鎣一喊了一聲:“回來!” 卓陽又走回來,似笑非笑地看著陸鎣一。陸鎣一清了清嗓子說:“那個……阿遠這個案子還是有一定的價值的,雖然并不高大上,但是要在有限的時間里,跨越幾十年在茫茫人海里找到一個特定目標對于我們練兵也是十分重要的,尤其是像老房、sprite你們兩個,正好趁此機會練練手?!?/br> 房立文“啊”了一聲,指了指自己,這才明白陸鎣一剛才干嘛盯著他讓他猜。想到此,他點點頭說:“好的,我去做?!弊詮乃麃淼娇湛毡H詠?,確實也沒做出過什么實質性的貢獻,心里也有點不好意思。 卓陽說:“那就這么定了,案子讓房博士負總責,我們配合?!闭f著,又要往門口去。 陸鎣一又喊:“回來!” 卓陽莫名其妙地看向他,陸鎣一咳嗽了一聲說:“接是要接,價格還可以再談談嘛。” “哦?!比齻€人又嘀咕了一通,達成了共識,這才又回到剛才的那間會議室去。 趙遠看到三人進來,站起身說:“陸先生,你們看怎么樣?!?/br> 陸鎣一說:“關于這個案子,難度還是挺大的……” 趙遠說:“我懂我懂,畢竟都幾十年了,除了一個名字也沒別的線索。”他想了一下說,“這樣吧,我再多加點錢。” 陸鎣一得意地瞥了卓陽一眼,意思是,看吧,生意就要這么做。卓陽看著他,心里就像被只小貓撓了一下似的,癢癢得厲害。 趙遠說:“我……我再加一萬,四萬,給你們十天時間,你們看可以嗎?” 陸鎣一:“…………………………” 陸鎣一:“四四四、四萬……” 趙遠說:“要么……四萬五?” 幸福來得太過突然,陸鎣一不由得兩眼一翻就往后倒了下去。 房間里登時一團混亂,房立文大喊:“卓陽,快把他放平,小陸昏過去啦!” 第42章 case 024 趙遠 房立文惴惴不安地把這起委托的基本情況說了一遍, 然后站著等待張雪璧給他回復。少年一如既往地蹲在電腦椅上“噼里啪啦”地飛速敲擊著鍵盤, 房立文只看到電腦屏幕上的程序指令跟瀑布似的傾瀉而下,也不知道他聽進去了沒有。等了一會, 沒有任何回音, 又等了一會, 還是沒有回音,直到房立文覺得大概是沒戲了的時候, 卻聽張雪璧開口說道:“行吧, 案子不復雜,不過我不跑外勤, 實地走訪這種事只能你去?!?/br> 房立文心頭一喜, 馬上說:“可以可以?!?/br> 不知道為什么, 陸鎣一這次讓他和張雪璧一組負責這起委托,還任命他做了組長,可是房立文從以前開始就不擅長與人交際,如今雖然有所改進, 遇到了正事還是有點不知從何入手的感覺, 他甚至有一點怯這個比他年紀小了將近二十歲的少年, 不知道該怎么調動他和自己一起做事。 張雪璧的手又在鍵盤上連續(xù)敲擊了幾下,最后一個回車,電腦屏幕頓時變了,上面出現(xiàn)了一組華麗流暢的動畫,藍天白云、高樓大廈,飛快移動著的車水馬龍, 然后是訓練有素的人員穿著大方美觀的制服,配備了高科技的裝備,威風凜凜地整隊,準備出發(fā)。 “這什么?”看到動畫末尾出現(xiàn)了歪到一邊的“保全”兩個字,房立文忍不住問道。 “還能有什么,空空保全的宣傳視頻唄。”張雪璧揉了揉頸椎道,“陸鎣一可真是會使喚人,要是讓別人知道我這種級別的黑客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事情上一定會被人笑掉大牙的!” 房立文很明智地沒有接口,小心翼翼地問:“那俞英的事,你方便幫我查一下嗎?”俞英就是趙遠外婆的名字。 張雪璧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房里文頓時就有點怵,又自己退縮了說:“當然是你、你方便的時候?!?/br> 張雪璧站起身來,從一旁的打印機上拿過幾張紙。張雪璧房間里的東西太多,電子噪音也多,房立文都不知道這些紙是剛剛打印出來的,還是早就已經(jīng)打印好了的。張雪璧將紙拿在手里看了看,遞過去給房立文說:“喏,你要的?!?/br> 房立文疑惑地接過來看了一眼,不由得眼睛一亮。 張雪璧蹲在椅子里邊喝雪碧邊說:“俞英是1938年生人,她那個年代只有紙質檔案,所以通過網(wǎng)絡能查到的東西很有限。我查了她的退休單位和社保記錄,大致上只能追溯到她24歲從本市第四機床廠當工人開始的一些后續(xù)記錄,24歲之前只能查到她不是本地人,祖籍l省白山市,父親叫俞思源,母親俞張氏,家庭條件似乎還不錯,其他一概不知?!?/br> 房立文說:“那同舟……” 張雪璧說:“我查了第四機床廠的工人名冊,俞英從24歲起在那里當機床女工到50歲也就是1988年退休,當時同批次的工人中并沒有查到有叫這個名字的,但是有一個和她同車間的維修工叫王學風,這個人比她小三歲,和她關系不錯,不過王學風進工廠認識她的時候已經(jīng)成家了,這個人退休后就留在本市生活。另外有一個叫李舟的機械廠工人,和俞英也是朋友,他們倆認識的時間應該比較長,我查到李舟的祖籍也是l省白山市,所以他們倆很可能早在來m市之前就認識了,李舟是二十多歲才來的本市,他在本市工作到1975年以后便跟著妻子去了鄰省定居,在那里退休。除此之外就沒有相關名字的異性了?!?/br> 房立文思索著,同舟,風雨同舟,王學風、李舟,俞英喜歡卻沒能在一起的人會是他們中間的哪一個嗎? 張雪璧揮了揮手說:“地址和聯(lián)系電話都給你了,你可以出去跑了,別在這兒杵著,我還要給陸鎣一那個黃世仁繼續(xù)打工呢!” 房立文忙道:“哦哦,我這就去。”轉身就跑出去下了樓,出了門。等到都站在保全公司門外的公車站臺上了,定神一想,他……他該拿什么身份去見人家啊? 房立文就這么惴惴不安地先找到了王學風家。 王學風如今也已經(jīng)是74歲的老人了,子孫滿堂,和老婆一起住在一個老式小區(qū)里,不過這年頭老人們都普遍長壽,74歲不再是人們口中所說的古稀老人而是被代之以“小弟弟”的稱號,王學風這個小弟弟就精神健旺腿腳挺好,房立文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街心花園看幾個老頭下棋,一面看一面還嘟嘟囔囔,最后被幾個老頭一起給攆了出來。 “觀棋不語真君子,老王頭你可真是夠煩的!” 王學風“嘿嘿”笑道:“誰讓你們幾個都是臭棋簍子,看得我著急的呀!” “得了,就你那臭水平,趕緊的回家去守著你那老婆子當妻管嚴去吧?!?/br> 王學風聽了也不生氣,笑嘻嘻地說:“妻管嚴怎么了,妻管嚴活得久,妻管嚴身體好,家和萬事興嘿!”說得還一套一套的。 老頭回過神來,見房立文苦著張臉正盯著他看,愣了一愣,問:“小伙子,看什么呢?” 房立文嚇了一跳,他還以為自己裝得很路人呢,怎么會被王學風發(fā)現(xiàn)呢?他最不擅長的就是撒謊了,心里一慌更是不會說話,支支吾吾地說:“我……我……”我了半天,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王學風頓時就警惕了,說:“你哪來的,來干什么?” 王學風到底早年是做一線工人的,聲如洪鐘,中氣十足,把房立文嚇得腿都打哆嗦了,差點就把自己的家底脫口而出了。恰在這時,一陣風吹過,王學風猛然就咳嗽起來:“咳咳,咳咳咳。”不大會兒功夫,就咳得面紅耳赤的,連氣都喘不順了。 房立文情知他是一時心急,吃到了風岔了氣,只稍稍猶豫了一下,便走上前去說:“得罪了?!闭f著,就伸手把王學風的胳膊拽了過來。 王學風本來是不肯的,可是這會兒實在是咳得厲害了。他有幾十年慢性支氣管炎的老毛病,平時看著嗓門大,但是換季或者著涼了就會發(fā),此時房立文便不再是之前那副鬼鬼祟祟看著讓人懷疑的樣子了,在專業(yè)的領域里,他是專一、沉穩(wěn)的,身上自然而然就會散發(fā)出一種令人信賴的氣質來。他將王學風的左臂伸平,先在他手掌魚際xue上反復按壓摩擦至發(fā)熱,跟著又在他腕下兩寸邊緣處按壓了數(shù)十下,奇跡般的,王學風的咳嗽止住了,就連剛才感到難受的咽喉都好了不少。 房立文松開手,王學風試探性地大聲清了清嗓子,過了會自己笑起來說:“嘿,不咳了?神了!” 房立文被這老頑童似的老頭給逗樂了,說:“王大爺,您這看來是多年的老毛病了吧,等會我給您寫張食療加熱敷的方子,簡單得很,在家自己也能做的,但是很有效?!?/br> 王學風這會看房立文的眼神可就親熱多了,說:“先生啊,你是神醫(yī)啊,快,神醫(yī)快跟我上家去,我請你喝茶?!?/br> 房立文這才有了余裕慢慢地思考,然后說道:“大爺,您別可叫我神醫(yī),我叫房立文,其實是俞英俞婆婆那過來的?!?/br> 王學風愣了一下,頓時表情都變明朗了說:“哦呀,原來是她呀,快快快,那更要上來坐坐了。”邊說邊領著房立文爬了三樓,進了他家。 小小的客廳里放著電視,王學風的老婆正在廚房里忙碌,聽到聲音探出頭來說:“今天怎么回來得這么早??!”是個圓圓臉挺富態(tài)的老太太。 王學風說:“路上遇到個客人,是俞姐那邊過來的?!?/br> “哦,她呀,好久沒來家里了呢,怪想她的?!蓖鯇W風的老婆泡了一杯茶出來說,“小伙子你多坐會,等下一起吃飯?!?/br> 房立文嚇壞了,趕緊起身說:“不不不,我不吃飯,坐一會就好,坐一會就走了?!?/br> 老太太在他肩膀上狠狠一拍說:“坐著,說讓你坐著就坐著!”勁兒大得房立文一屁股就栽沙發(fā)里了,老太太滿意地笑笑,健步如飛地走進廚房去了。 王學風湊過來,狡黠地說:“看到?jīng)]有,老婆子厲害著呢,不讓著點可不行?!闭f完推了一盤糖果到房立文跟前說,“我俞姐近來身體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