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吳雍和倒是覺得:“通過我的觀察,清都的女朋友是個人物。不知道你們發(fā)現(xiàn)沒,從她一進(jìn)包廂,基本上是全程控場,做足了主人的架勢。這樣的女人一般控制欲很強(qiáng),也很獨立。清都完全被她吃得死死的?!?/br> 譚弈在旁邊勾起唇角無聲地冷笑道:“有什么好的,晏清都一到她面前,就和哈巴狗一樣,骨氣都沒了?!?/br> 晏清都看都不看她:“你一單身狗,當(dāng)然不懂我們情侶間的樂趣。” 譚弈臉黑,似乎是個要哭出來的模樣。 吳雍和連忙道:“唉唉,清都,你也是,都有女朋友的人了,還和小孩子計較什么。” 譚弈當(dāng)即瞪眼:“誰是小孩子了?” 吳雍和笑:“好了好了,我是小孩子,行了吧?” 譚弈咬唇,瞪吳雍和:“美得你!” 又忍不住笑了。 幾人說話間,很快就到了離天元棋館不遠(yuǎn)的秦淮風(fēng)月岸邊。 由晏清都做東,請大家去做spa和推油。 本來這里柳元年齡最長,為人又大方,大部分時間都是他請客的,這次他又要請客,晏清都說這是杜聲聲的故鄉(xiāng),他女朋友的故鄉(xiāng)也就等同于他的故鄉(xiāng),在他的地盤上,絕沒有讓他們花錢的道理。 其他人毫無反駁的理由。 為這理由,譚弈真的很氣。 大家都只當(dāng)她氣晏清都毒舌,說話不給面子還難聽,并不放在心上。 晏清都沒做,只在等候區(qū)里坐著,用手機(jī)上網(wǎng)查詢秦淮風(fēng)月岸邊的玩兒法。等五人出來后,他們先后去過茶室、咖啡廳、古裝攝影店、書店、博物館、字畫鋪子、首飾鋪子等等,最后上了一輛按照古時候的樣式仿建的畫舫。 聽聽小曲兒,看看美女,吃吃飯,喝喝酒,還有陪酒的存在的。 尤捷才為人最是放蕩不羈,其他人都不要陪酒的,偏他讓老板叫了一個“最漂亮的”出來,還摟著喝交杯酒,又給人留電話,做足了四處留情的風(fēng)流浪子的架勢。 約莫晚上七點左右,晏清都才把五人送回酒店。 晏清都離開酒店時,尚未上樓的譚弈拉住了晏清都的袖子:“聽說你在這邊租了房子?” 晏清都扯回自己的袖子,譚弈繼續(xù)說:“我想去你那兒住。酒店里的床不知道多少人睡過,怪臟的?!?/br> 譚弈是譚衡的堂侄女兒,和晏清都算是有些親戚關(guān)系。 晏清都抬腿就走:“不。” 在譚弈要跟過來時,他皺眉說:“你住酒店,是你忍受酒店臟。你去我家,我就必須忍受我客房臟。你覺得酒店臟,和我沒關(guān)系,而我拒絕污染我家的客房,我無法忍受?!?/br> 譚弈幾乎快要哭出來:“你太過分了!” 晏清都皺眉:“過分嗎?【我只是實話實說。” 這并不代表晏清都冷血。 如果他遇到一個遭難的人,肯定會施以援手。比如遇到一個無家可歸的人,他可以暫時幫對方付幾天的旅館費。但他幫助人,并不代表要把人帶回家。 譚弈瞪了晏清都的背影一眼,回了酒店。 天元市的夜晚,在新城區(qū)總是燈火輝煌的,在老城區(qū)是安靜的,在古建筑區(qū),總有幾分“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韻味。 # 下午下班后,杜聲聲對趙云秀不是很放心??傆X得趙云秀忙于麻將事業(yè),不會自己買菜做飯,于是又去超市買了一堆帶過去。有生食,有熟食,有rou類,有蔬菜。 杜聲聲聽到隔壁的麻將聲,和趙云秀對她的日常吐槽,也沒叫她,也沒等她,把東西放下就走了。 只是,如今趙云秀對她的態(tài)度,到底叫她過意不去。她不愿按照趙云秀的意愿生活,和趙云秀的角力中,對趙云秀的傷害理所難免。 她既不愿趙云秀對她失望,不愿趙云秀受到傷害,也不愿趙云秀對她的生活指手畫腳。 其實,杜聲聲不是很懂。 她和趙云秀,是完全獨立的有血緣關(guān)系的兩個人,為什么不能她過她想要的生活,趙云秀過好趙云秀自己的日子呢?她奮斗,拼搏,贍養(yǎng)趙云秀,趙云秀只管打打麻將頤養(yǎng)天年,不是很好? 為什么就非得逼她非要指導(dǎo)她的人生? 還有周圍的所謂鄰居,每天都盯著別人家里的事兒,說三道四品頭論足……用所謂的道德、廉恥來綁架別人,用語言施加壓力,其實最為可笑又最為可惡。 就算是她和晏清都在街上接吻又如何?至少她和他沒干涉別人的行為,沒對別人造成傷害,而說她和他有傷風(fēng)化不該在公共場合親親我我的人,卻是實實在在地在試圖用輿論干涉他們的行為。 一般人,平常人,總是把自己認(rèn)知的那套奉為真理,別人都該照著這個真理行事。 # 年關(guān)將近,到處張燈結(jié)彩。特別是到了夜晚,古建筑區(qū)整條街都亮著各式各樣的燈籠,頗有幾分古時候元宵佳節(jié)的遺風(fēng)。 夜風(fēng)徐徐而來,有些發(fā)冷。杜聲聲裹緊衣服,發(fā)絲隨著夜風(fēng)亂飄。走了沒多久,因回家一趟產(chǎn)生的情緒便已煙消云散,好像沒什么是值得在意的。 接到晏清都的電話時,她正在買小吃。 遞錢,接過老板裝小吃的紙袋,杜聲聲一邊走一邊接通電話。 電話那邊,晏清都的聲音混著雜音,卻依然好聽:“聲聲,是我?!?/br> 杜聲聲聲音柔了一度:“嗯,我知道?!?/br> 晏清都又覺得心臟開始狂跳起來,唇角微微上揚,心內(nèi)產(chǎn)生一種極為愉悅的情愫。他看著滿城輝煌的燈火,問她:“今天還去我那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