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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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慶王聞訊勒馬,干脆利落翻身而下,拎著馬鞭,嚴肅問疾沖而來的容佑棠:“剛才就看你神態(tài)不對勁。說,所為何事?” 容佑棠搖搖頭,緊張問:“你用過晚飯了嗎?” 慶王納悶答:“尚未?!?/br> 容佑棠握拳,屏住呼吸,輕聲問:“殿下,我們不坐車,也不騎馬,走路去吃飯,然后逛街市。好不好?” 第147章 約會 逛街市? 慶王疑惑挑眉, 措手不及, 一時間沒能答話。 “殿下?”容佑棠滿懷期待,很怕遭到拒絕, 他屏息傾身,想了想,趕緊歉意問:“莫非您今晚不得空?趕著回府處理公務?” 慶王回神, 不假思索道:“今晚你就是當務之急。說,究竟出了什么事?為何不敢回王府?誰欺負你了?” 問題一連串,容佑棠聽得笑眼烏濃, 誠摯邀請:“是有一些事。您放心,我沒有隱瞞的打算。倘若不著急回府,一塊兒吃頓飯吧, 殿下能否賞臉?” 賞臉? 慶王莞爾,一本正經(jīng)問:“難道你餓得等不及回府了?一時半刻也忍不???” 容佑棠索性點頭, 點頭如搗蒜。 四目相對 慶王俯視少年人明亮清澈、飽含期盼的一雙眼睛,根本無法拒絕,爽快地同意:“行!今夜外面用膳,你挑個地方?!?/br> 太好了! 容佑棠登時眉開眼笑,主動去接慶王的馬鞭,輕快道:“我們走路,不騎馬?!?/br> “你剛才承認餓得一時半刻也等不及,這會子又有力氣走路了?”慶王虎著臉,抓緊馬鞭不松手,眼里露出揶揄笑意。 “我——”容佑棠語塞,窘迫地干笑,拉住馬鞭中段,含糊道:“就走幾步而已,咱們在這附近挑一家酒樓。” 一根馬鞭,被兩人拉扯得繃直,彼此相距僅尺余。 “依你的?!睉c王滿腹疑團,但并未當街追問,他沒松手,而是把馬鞭交給身后的親衛(wèi),吩咐道:“你們把馬騎回府,留一半人手即可?!鳖D了頓,他敏銳察覺身側欲言又止的視線,扭頭看一眼容佑棠,補充說:“跟著的人隔開兩丈距離,本王想隨意逛逛?!?/br> “是!”訓練有素的親衛(wèi)們躬身領命,立刻分散行動,有條不紊,尾隨保護。 慶王干脆利落做好安排,自然而然地伸手握住容佑棠肩膀,微用力一推:“走。你平時喜歡哪一家酒樓?” 咦? 不對!今夜是我邀請殿下,理應由東道主負責妥善安排宴席諸事宜。 容佑棠精神一震,渾身一凜,瞬間迸發(fā)強烈的責任感。他立刻嚴肅表示:“我無所謂,您平時喜歡哪一家酒樓?” “你做主,盡量挑個干凈些的?!?/br> “還是你挑吧。”容佑棠殷切催促。 慶王駐足,警惕掃視周遭,搜尋可疑人物未果后,皺眉問:“你今夜究竟怎么了?誰挑不一樣?” “沒什么,我就是特別想讓你挑。”容佑棠坦言。他覺得自己可能走火入魔了:不管不顧,只想和慶王單獨相處,哪怕只是吃頓飯——他剛才坐在茶館里等待時,焦灼得抓心撓肝,完全沒法冷靜,比殿試時還緊張。 這小子……難道被周明杰欺負了? 慶王絲毫不知內(nèi)情,自然十分困惑,他按捺憂慮,妥協(xié)頷首:“如你所愿。”隨即,他環(huán)顧四周林立的酒樓茶肆一圈,迅速做出決策,下巴一點對面遠處,問:“和意樓。如何?” 容佑棠會心一笑:果然,殿下一挑就是最上等的! 和意樓高三層,幾長溜大紅燈籠高高掛起,非常氣派,招牌菜鎮(zhèn)樓酒不少,日夜顧客盈門,久盛不衰。 “好!咱們?nèi)ズ鸵鈽恰!比萦犹挠淇熨澩?,伸手一引:“殿下,您請。?/br> “仔細看路。”慶王低聲叮囑。以他的個頭,走在人潮涌動的街上格外惹眼,邁步時想也沒想,下意識把容佑棠別到里側,以免對方被車流騾馬等碰撞。 兩人并肩前行,胳膊時不時輕蹭,容佑棠步伐輕快,腳底仿佛踩著棉花,輕飄飄軟綿綿,情不自禁笑瞇瞇,由衷感慨:“殿下,我們好像從來沒有外出游玩過。” “最近事情有些多。你想去哪兒游玩?先說出來,本王盡量抽空安排?!睉c王歉疚問。不聊不知道,一聊才猛然驚覺:相識以來,除了公差,本王竟然沒有帶他游玩享樂過? 容佑棠搖搖頭,心滿意足地說:“您公務繁忙,平時有空像這樣出來逛一逛,已經(jīng)很難得了?!?/br> 慶王聽完,心里更是內(nèi)疚,當即決定盡早抽空安排一次正經(jīng)的游玩。 燈火通明,車水馬龍,游人如織,吆喝叫賣聲此起彼伏。 慶王俊朗英武,容佑棠文雅昳麗,二人外形出眾,一表人才,沿途吸引無數(shù)驚艷目光。 不多久,他們踏上和意樓臺階,迎賓小二見多識廣,一眼判定來客非富即貴,卻沒有亂嚷,只是飛奔迎接,點頭哈腰,熱情洋溢地招呼:“二位客官,里邊兒請?!?/br> 容佑棠邊走邊問:“小二哥,可還有兩個相連的雅間?” “少爺,此刻鄙店只剩三樓有雅間了,稍貴些?!毙《M職盡責地提醒。 三樓清靜,而且登高望遠,往往心曠神怡,,開價自然高。 容佑棠大方一揮手:“那就三樓!” “好嘞!請,您二位請,當心腳下門檻。”小二喜笑顏開,見牙不見眼,一溜小跑,奔進去響亮吆喝著同伴安排。 慶王出身尊貴,皇宮里出生長大,而后去了西北,忙忙碌碌,加之為了安全和清靜,很少外出用膳。他身穿栗色綢袍,衣襟和兩袖以金絲銀線繡了瑞獸,走動時流光溢彩;巴掌寬的霜色腰封,居中鑲嵌青玉扣,外罩同色比甲。 容佑棠招呼道:“我們上三樓,那兒清靜?!彪S后,他扭頭對尾隨的相熟親衛(wèi)們說:“弟兄們,咱上三樓去,已定了雅間?!焙笳咭恍腥宋⑿c頭。 慶王立定,氣宇軒昂,威嚴審視大堂內(nèi)或用飯或喝酒或談笑的客人們,低沉渾厚的嗓音評價道:“此處倒也熱鬧?!?/br> ——大堂內(nèi)忽然奇異的安靜了一瞬,眾人不由自主地扭頭或抬眼,好奇打量前呼后擁的慶王,敬畏感油然而生。 容佑棠笑道:“正是晚膳時辰,客人自然多?!?/br> 慶王緩緩點頭,貴不可言,不怒而威,身后尾隨的十余名勁裝大漢明顯是護衛(wèi),浩浩蕩蕩登梯上了三樓。 嚯! 好有氣勢的人物! 大堂內(nèi)轉瞬又恢復喧鬧,紛紛壓低嗓門,興致勃勃猜測慶王一行的來頭。其中,部分人機緣巧合認識慶王,嚇得險些眼睛瞪脫眶,激動萬分,迫不及待告知同伴,引發(fā)一陣陣震驚抽氣聲。 三樓,天字號雅間。 數(shù)名店小二引領進門,行云流水般擺放茶壺杯盤碗筷等器皿。 慶王習慣性處于主持局面的位置,他信手翻開描金菜牌,問:“你想吃什么菜?” “我看看,咱們分別點幾個?!比萦犹奶嶙h,他湊過去,兩人頭碰頭商量一陣,慶王隨意指了指:“上龍井茶。此外,杏仁酥、和意餅,其余添些你們拿手的,湊個干果糕點攢盒來。 ” 店小二躬身答:“好嘞!” “金絲豆腐、燒里脊、八寶鴨?!比萦犹狞c了三樣。 “嗤啦”一聲,慶王掀頁,略掃了兩眼,說:“糖醋魚,炸得酥一些,糖色要熬得鮮亮?!?/br> 店小二相當尊重財神爺,言聽計從道:“好的!您放心,小人一定轉告廚房?!?/br> 容佑棠詫異非常,立馬扭頭:我那天隨口提的,殿下居然一直記得? ——彼時,北郊大營連影子也沒有,他們忙于安排老百姓搬遷,駐扎帳篷,衣食住行一切從簡,為打消村民的忌憚疑慮,就近請農(nóng)婦做了一陣子飯菜。其中,有天中午吃了一道糖醋魚,勞累半日跑回帳篷的容佑棠埋頭狼吞虎咽,遺憾地嘀咕兩句“魚骨頭沒炸酥,糖色熬得不夠火候”。 慶王當時沒說什么,卻記在了心里。 容佑棠確定是點給自己吃的,因為慶王一向不喜酸甜口味或糕點。 “你瞧瞧,還有什么菜名順眼的?”趙澤雍扭頭,撞進一雙充滿笑意的明亮眼睛里,不由得心情大好,把菜牌遞給對方,囑咐道:“盡管點!” 容佑棠接過,嘴角一直彎起。 沒多久,他們敲定兩桌菜色,親衛(wèi)們當值時不能喝酒,便只讓給自桌上一壺招牌酒梨花白。 數(shù)名店小二熟能生巧,記性甚佳,無需借助筆墨,張嘴便將客人點的幾十道茶水糕點菜名報了一遍。 容佑棠點頭道:“沒錯,就是那些?!?/br> “您二位請稍候片刻,茶水和蜜餞干果攢盒馬上備來!”店小二說完就要下樓忙碌。 趙澤雍卻開口:“慢著。” 店小二樂呵呵轉身問:“您還有何吩咐?” 趙澤雍生性嚴謹,他淡淡吩咐親衛(wèi):“跟去幾個人盯著?!?/br> “是!”親衛(wèi)習以為常地領命。 “?。俊?/br> 店小二呆了呆,笑臉僵在臉上,為難地解釋:“客官,那不合鄙店規(guī)矩——”話音未落,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切腳步聲,掌柜父子氣喘吁吁趕到門口,被親衛(wèi)們攔住,老掌柜一眼認出慶王!他大驚失色,顧不上細問緣故,立即訓斥小二:“休得無禮!貴客大駕光臨是看得起咱們,無論什么吩咐,照辦就是,快去快去!” 能上三樓雅間的小二都機靈,他們依據(jù)掌柜神態(tài),立即點頭哈腰:“哎,好嘞。您幾位請隨小的們下樓,本店童叟無欺誠信百年,歡迎監(jiān)督,仔細門檻?!?/br> 掌柜父子躬身站在門口,同時深吸口氣,老掌柜畢恭畢敬道:“不知貴人大駕光臨,草民有失遠迎,還望恕罪?!闭Z畢,屈膝就要行跪禮。 “免禮?!壁w澤雍提前阻止,溫和道:“你們何罪之有?下去吧?!?/br> 年輕的少掌柜緊張得顫聲,拱手說:“多謝殿下寬宏大量。不知草民可有能為您效勞的?” “不必了。無需惶恐,本王只是來用膳而已?!壁w澤雍踱步行至窗邊,推窗俯瞰繁華街市,舉手投足高貴從容,氣度令人折服。 老掌柜悄悄肘擊兒子,深垂首,恭謹?shù)溃骸笆恰D埳院?,草民這就去安排,一定以最快的速度上菜。” “唔?!睉c王略一揮手。 “草民告退?!?/br> 掌柜父子來去匆匆,激動又忐忑,生怕無意中得罪大名鼎鼎的慶王。 容佑棠尋了個理由,去隔壁雅間走了一趟,跟相熟的親衛(wèi)們閑談兩句,隨后返回,他走到窗前,與對方并排,慶王扭頭吩咐貼身親衛(wèi):“你們也去用膳,不必守著?!?/br> “多謝殿下。” 下一刻,門被合上。 天字號雅間華麗整潔,桌椅茶幾、屏風羅漢榻等物一應俱全,珠簾門外還有個露臺,放置寬大的藤躺椅,垂了竹簾與輕紗,精致隱蔽,供客人憑欄吹風或賞月。 趙澤雍信步走出露臺,挑起竹簾輕紗往外看了看,低聲問:“你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 “說什么?”容佑棠掀起一掛竹簾,只垂下輕紗,沁涼晚風瞬間涌入,神清氣爽。 趙澤雍板著臉,一把圈住對方脖頸,威嚴問:“又開始隱瞞不報了?想挨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