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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桃花依舊在線閱讀 - 第3節(jié)

第3節(jié)

    洛婉兮嘴角抽了抽,剛剛升起的那絲陰郁不翼而飛,慢條斯理道:“你們都說了凌閣老這般好,豈是區(qū)區(qū)一個(gè)瓦剌公主可以肖想的,看中不屬于自己的人不是眼光不好嗎?”

    終究是她沖動(dòng)了,洛家和凌家是姻親,洛家屬于凌淵一派,這話若是傳出去有人深究起來,自己也落不得好,遂她不得不忍著糟心描補(bǔ)。

    洛琳瑯恍然,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原來婉兮姐是這個(gè)意思?!?/br>
    “不然是哪個(gè)意思?”洛婉兮施施然站起來,丟下一句:“我去那邊看看?!?/br>
    坐在原地的白奚妍聽著洛琳瑯幾個(gè)如數(shù)家珍的說起凌淵的豐功偉績,抬眼望望漸行漸遠(yuǎn)的洛婉兮。她大半時(shí)間住在洛府,只比洛婉兮大了一個(gè)月,兩人自幼交好,對洛婉兮知之頗深。方才那一句話中的冷意,白奚妍并沒有錯(cuò)過。隨意尋了個(gè)借口,白奚妍追了上去。

    聞得背后腳步聲,洛婉兮旋身,眉眼含笑,神情如常。

    白奚妍并沒有因此放心,見左右無外人,鄭重其事地握住洛婉兮的雙手:“表妹慎言,以后那樣的話不管對著誰都不要再說了。”

    洛婉兮心頭泛暖,頷首:“今兒是我胡鬧了,表姐放心?!?/br>
    沉吟了下,白奚妍忍不住問:“你為什么不喜歡凌閣老?”又忙忙地解釋:“實(shí)在是很少見你對人……你要是不想說就算了,我也是隨口問問。”在她印象里,這個(gè)表妹性情溫和從不與人交惡。

    洛婉兮笑了笑,語調(diào)輕柔:“談不上什么喜歡不喜歡,只覺得他能坐上首輔之位,手上哪能不沾血,政敵的,親友的。這樣的人豈是良人,所以覺得那位公主傻啊!”真是傻透了,只看見了鮮花錦簇的假象而沒有深究鮮花之下的腌臜。

    白奚妍默了默,想起了坊間的一則流言。凌淵發(fā)妻陸氏死后,前任皇帝景泰帝親自賜婚,女方是景泰帝胞妹嘉陽長公主。不過不等二人完婚,當(dāng)今發(fā)動(dòng)政變,嘉陽長公主也隨著景泰帝被賜死。而凌淵正是當(dāng)今復(fù)辟的最大功臣。

    陸氏死后,凌淵成了景泰帝心腹,權(quán)傾朝野。嘉陽長公主死后,凌淵成為當(dāng)今肱骨,位極人臣。坊間傳言,無論陸氏還是嘉陽長公主其實(shí)都死于凌淵之手。

    白奚妍突然想起來,陸氏與表妹同名,都是婉兮二字。洛婉兮不喜凌淵,是不是有此原因。

    第四章

    對著白奚妍,洛婉兮連連保證自己絕不會(huì)再口無遮攔,白奚妍才放過她,兩人攜手欲歸,就見一婆子急赤白臉地匆匆跑來,走得近了兩眼發(fā)光,好似溺水之人看見救命稻草。

    被她這么盯著的洛婉兮心里咯噔一響,鄭婆子加快步伐,飛奔到兩人跟前,氣都沒有喘勻,就急道:“二姑娘和江姑娘起了爭執(zhí),江姑娘受傷了?!?/br>
    來客中姓江的不少,但是能讓鄭婆子這般如臨大敵的,洛婉兮覺得只有一個(gè),南寧侯府掌上明珠江翎月。

    白奚妍也猜到了,登時(shí)驚得花容失色,下意識拽緊了錦帕。

    “傷勢嚴(yán)重嗎?”洛婉兮忙問。

    “手被碎瓷片割傷了,流了不少血,江姑娘馬上就被送到桃來居包扎,傷勢具體如何老奴也不清楚?!编嵠抛游ㄎā?/br>
    洛婉兮眉頭緊蹙,一邊往桃來居趕一邊問:“好端端怎么會(huì)受傷,和二姑娘爭執(zhí)又是怎么一回事?”

    鄭婆子咽了咽唾沫,還別說素來笑盈盈的四姑娘板起臉來,怪唬人的,到底是老夫人手把手調(diào)/教出來的。

    “姑娘們在荷風(fēng)水榭作畫,江姑娘打翻了二姑娘桌上的墨,污了畫作。二姑娘說江姑娘故意的,江姑娘說二姑娘污蔑,兩位姑娘便爭了起來。二姑娘氣急之下失手推了江姑娘一把,不想江姑娘摔倒了,還帶著桌上的筆洗一塊掉在了地上,江姑娘又正巧摔在了碎瓷片上。”

    洛婉兮看一眼鄭婆子,她話里話外的偏向洛婉如。也正常,鄭婆子是洛家下人,偏著江翎月才是不正常。況她對江翎月的性子也有一些了解,江翎月有些跋扈,不久之前她還親耳聽見江翎月對洛婉如的抱怨,那墨十有八/九是她故意打翻的。洛婉如一看就不是逆來順受的性子,哪里受得了這氣,吵起來并不奇怪。

    小姑娘之間起口角,誰也不會(huì)當(dāng)回事,可江翎月受傷見血,洛婉如還是主家,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洛婉兮一行人經(jīng)過荷風(fēng)水榭時(shí),就見眾閨秀三三兩兩聚在一塊,顯然是在討論剛剛發(fā)生的事情,見了她,與洛婉兮交好的幾人迎上來。

    洛婉兮先賠罪,歉然道:“招待不周,讓你們受驚了?!?/br>
    “說什么見外的話,你是要去看江翎月,趕緊去吧?!敝T人十分善解人意。

    “那我失陪一會(huì)兒?!甭逋褓飧A艘桓2抛?,幾步后,洛琳瑯追上來,眉頭皺成一團(tuán),一臉的為難:“事后二堂姐就走了,去的不是桃來居方向?!甭逋袢缱邥r(shí)臉色難看的很,讓想勸她去看看江翎月的洛琳瑯收回了腳。至今向來,洛琳瑯還有些羞臊。

    洛婉兮腳步頓了頓,不知道該說什么,雖然江翎月受了傷,但是率先挑釁的也是她,洛婉如把禮數(shù)做全了,就是南寧侯府也無話可說,可她這樣一走了之,有理也變沒理了。

    洛婉兮只覺得心累,拍了拍洛琳瑯的手背:“這里你擔(dān)待些。”

    “我省的,婉兮姐你放心?!甭辶宅樞α诵Α?/br>
    桃來居里,謝府醫(yī)正在處理江翎月手臂上的傷口,江翎月傷的比眾人想象之中重多了,不止虎口處被割傷,手臂上也有不少傷口,雖然都是小傷口,可架不住數(shù)量多,放在江翎月白皙的手臂上,觸目驚心。

    江翎月完全不敢看自己的手臂,伏在丫鬟懷里大哭特哭,每上一次藥,她整個(gè)人都要顫一顫,南寧侯府的丫鬟就跟著抖一下,一臉的感同身受恨不得以身相替。

    以至于洛婉兮一踏進(jìn)屋子就成了眾矢之的,被各色不善的目光包圍,對此洛婉兮心里有數(shù),在見到江翎月的手腕之后,更是只能在心里苦笑。

    待上完藥,洛婉兮才出聲詢問:“謝大夫,翎月的傷如何?”

    “我會(huì)不會(huì)留疤?”江翎月從丫鬟懷里抬起頭,一臉緊張。

    謝府醫(yī)看了看洛婉兮再望了望眼巴巴看著他的江翎月,面露難色。

    洛婉兮神情一變,江翎月臉色瞬間慘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雙眼直直的看著謝府醫(yī)。

    謝府醫(yī)不甚自在的垂了垂眼:“江姑娘莫急,唯有手肘這一處?!敝x府醫(yī)點(diǎn)了點(diǎn)那處傷口:“傷口頗深,須得看后期恢復(fù)情況,其他創(chuàng)口絕不會(huì)留疤?!?/br>
    饒是如此,江翎月依舊雙目含淚。

    洛婉兮亦是心頭發(fā)緊,花朵兒似的姑娘,哪怕疤痕留在手肘處那也是一道疤,正斟酌著如何開口。

    “月兒,月兒!”

    洛婉兮心下一沉,回身便見一穿著石榴紅褙子,眉眼端莊,氣質(zhì)雍容的貴婦人被丫鬟婆子簇?fù)碇坪剖幨幦雰?nèi)。

    一見母親,江翎月眼眶內(nèi)的淚珠撲簌簌往下掉,撲進(jìn)婦人懷里大哭:“娘!我要留疤了,我手上要留疤了,怎么辦?”

    見狀,南寧侯夫人只覺五內(nèi)俱焚,生吞了罪魁禍?zhǔn)椎男乃级加?。她養(yǎng)了三個(gè)兒子只得了這么個(gè)姑娘,疼得眼珠子似的,從小到大,哪里受過這等罪。

    南寧侯夫人安撫女兒:“你放心,娘絕不會(huì)叫你留疤。咱們不聽這庸醫(yī)胡說八道,娘帶你回府,府醫(yī)看不好,咱們就找御醫(yī),你別怕,娘絕不會(huì)讓你留疤?!?/br>
    聽著母親鎮(zhèn)定的聲音,江翎月哭聲漸停,可還是不放心,哽咽道:“要是治不好怎么辦?”

    南寧侯夫人鳳眼一瞇,聲音發(fā)涼:“治不好!誰害你留疤,我就讓她和你一樣?!闭f著抬眼在屋內(nèi)掃了一圈,不看還好,一看之下怒不可遏,柳眉倒豎,怒道:“把我月兒傷成這樣,她洛婉如竟敢連面都不露一下,覺得我江家女兒不配她屈尊紆貴嗎?”

    怒氣騰騰的視線直接射向隨她一起趕來的吳氏身上,吳氏架不住變了變色:“表嫂不要誤會(huì),”南寧侯府已故的太夫人是洛家姑奶奶,雖然血緣淡了,但是同在臨安,兩家一直當(dāng)近親走動(dòng)。

    “這,這……”向來的伶俐的吳氏一時(shí)無言,只恨洛婉如,她倒好自己一走了之,留下她們在這承受南寧侯夫人的怒火,這位夫人可不是善茬。

    “江伯母息怒,不慎讓翎月受傷,二姐也很著急,她是回去取靈芝玉顏膏,這藥對皮外傷有奇效?!甭逋褓獬雎?。

    吳氏忙不迭附和:“有靈芝玉顏膏想來翎月不至于留疤?!?/br>
    南寧侯夫人怒氣稍斂,深深看一眼洛婉兮。靈芝玉顏膏是凌家祖?zhèn)髅厮帲Ы痣y求。洛婉如的胞姐嫁到凌家,這藥對她而言卻不難得。為了女兒,南寧侯夫人也不會(huì)斗這氣,何況洛婉兮特意說了不慎,好一個(gè)不慎。自己的女兒自己清楚,那墨九成九是她故意潑上去的,不依不饒鬧下去,不只對女兒名聲有礙,也傷兩家情分。

    遂南寧侯夫人順著臺階下:“但愿如此。”

    說曹cao,曹cao到。洛婉如果真帶著靈芝玉顏膏來了。

    洛婉兮松了一口氣,洛婉如回去找藥是她為了安撫南寧侯夫人瞎編的,不過她在來的路上就遣了人去找洛婉如,務(wù)必讓她親自過來一趟。

    便是她不來,自己也派了人回去找靈芝玉顏膏。她那兒也有兩盒,是大伯孝敬祖母的,洛鄴頑皮,時(shí)不時(shí)受個(gè)小傷,祖母就把藥給了她。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江翎月一見洛婉如眼刀子梭梭飛過來。

    洛婉如險(xiǎn)些以眼還眼,可想著大哥的警告,若是她再任性,就送她回京,她想做的事還沒做成,豈能回去。遂硬生生忍住了,洛婉如咬了咬唇朝南寧侯夫人屈身一福:“今兒是我莽撞了,我第一次參加南方的畫會(huì),生怕露怯墮了洛家的名聲,遂絞盡腦汁作畫。見畫毀了,怒氣上涌失了理智,這才失手推了江表妹,害得表妹受傷。見表妹流血我嚇壞了,趕緊跑回去找藥,因?yàn)閯偟叫卸Y尚未整理好,便耽擱了一會(huì)兒,讓表妹受罪了,江伯母勿怪?!?/br>
    洛婉如抽了抽鼻子,話里帶上了哽咽,奉上裝藥的錦盒:“我這次帶來的藥都在這里,伯母先拿去用,我回去就立刻寫信向我大姐求藥,無論如何都不會(huì)讓江表妹留下疤痕?!?/br>
    南寧侯夫人瞇了瞇眼,拿凌家壓她,有個(gè)jiejie嫁到凌家可真了不起。南寧侯夫人氣極反笑:“原來真是去拿藥了,我還以為二姑娘一看闖了禍跑了呢!”

    洛婉如臉色一僵:“伯母誤會(huì)了,我怎么會(huì)!”

    南寧侯夫人定定瞅她兩眼,直愁的她手腳僵硬,才輕嗤一聲,命婆子扶起江翎月,對吳氏道:“月兒受傷,我先行一步,回頭替我在老夫人那告一聲罪?!?/br>
    吳氏送南寧侯夫人一行出門,留在屋內(nèi)的姐妹倆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撇開視線。

    第五章

    洛婉如咬唇站在原地,只覺得一股怒氣在胸間橫沖直撞又無處可泄。在洛婉兮面前丟人,是她最不想的,可偏偏發(fā)生了,還是由洛婉兮替自己周旋。此刻她心里什么滋味都有,又什么滋味都說不出來。

    洛婉兮見堂姐臉一會(huì)兒紅一會(huì)兒白,顯見思緒萬千,垂眼道:“我離開有一會(huì)兒了,該回去了,二姐?”

    “我過會(huì)兒走?!甭逋袢绺砂桶偷馈?/br>
    洛婉兮略一頷首,帶著人離去。

    離了桃來居,被洛婉兮派去請洛婉如的柳枝低聲道:“奴婢沒見到二姑娘的面,只見了姚黃jiejie,不等奴婢開口,姚黃jiejie便說,她與何mama都勸二姑娘去瞧瞧江姑娘,把事情圓過去。二姑娘不肯還生了好大的氣,兩人都吃了掛落。幸而大少爺親自過來,二姑娘這才來了?!?/br>
    看來這位堂姐脾氣比她想象之中大,幸好洛郅能壓得住。之前,她對洛婉兮的到來樂見其成,祖母年事已高,喜歡兒孫繞膝盡享天倫,自從知道長房兄妹要來,洛老夫人精神顯而易見的變好。

    眼下,洛婉兮卻是由衷希望洛婉兮受不了這氣,打道回京,省得祖母替她費(fèi)心。祖母去年病了一場,謝府醫(yī)說傷了元?dú)?,不宜cao心傷神。

    回到桃花林,面對或委婉或直接打聽的閨秀,洛婉兮還得忍著糟心替她描補(bǔ):“翎月主要是皮外傷,我二姐特意回去取了靈芝玉顏膏送過去?!背鍪潞螅逋褓夥餍涠?,大伙都看在眼里,總要有個(gè)說辭,否則還要不要名聲了。

    “原來是去取藥了,這靈芝玉顏膏我倒是聽說過是外傷圣藥,據(jù)說效果是極好的?!?/br>
    洛婉兮立刻順著把話題轉(zhuǎn)移到靈芝玉顏膏上。

    烏金西墜,這場桃花宴方結(jié)束了,送走客人,洛家眾人聚在余慶堂。坐在上首的洛老夫人揉了揉太陽xue:“你們也累了一天,回去好生歇著?!?/br>
    吳氏乖覺道:“母親也好生歇一歇?!?/br>
    洛老夫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突然道:“如兒留一下?!?/br>
    洛婉如倏地一怔,只覺得所有人都在看她,面上發(fā)燙,這檔口洛老夫人留她還能是為何。

    洛老夫人留她的確是為了那事,望著孫女臉上掩飾不住的委屈,老夫人幽幽一嘆,拍了拍羅漢床:“過來坐。”

    洛婉如抬眼看看洛老夫人,抿了抿唇,走過去坐下。

    “你是不是覺得很委屈,明明是江家那丫頭先招惹你?最后卻要你去道歉?!甭謇戏蛉宋罩逋袢绲氖秩缡菃枴?/br>
    洛婉如低頭看著洛老夫人干燥溫暖而布滿皺紋的手,不知怎的眼角一酸,眼里有了水光:“我真的不是故意弄傷她的?!?/br>
    洛老夫人慈藹一笑:“祖母知道,大伙兒都知道,翎月受傷只是意外,這事最要緊的并非翎月受傷了,你明白嗎?”

    洛婉如頭低了低,解釋:“我知道我不該在她受傷后一走了之,可她們都說我,我當(dāng)時(shí)氣壞了,這才,這才……”支支吾吾說不下去。

    洛老夫人嘆了一聲:“今兒翎月是客,你是主,翎月還比你小,你和她吵起來是下下之策。祖母并非叫你啞忍,而是覺得你可以說自己正好不滿意這畫想重新畫一幅,或是和顏悅色提醒她小心些可別壞了別人的畫,高姿態(tài)地將這事挑破了。別人也不是瞎子,哪不知道這事是怎么一回事情。她們不會(huì)因?yàn)槟阃肆艘徊骄陀X得你軟弱可欺,只會(huì)覺得你識大體顧全大局,畢竟這可是咱們自家的宴會(huì),為了這點(diǎn)事鬧起來,像什么樣!”

    洛婉如面上發(fā)燒,訥訥無言。

    見她模樣,洛老夫人老懷甚慰,能聽的進(jìn)去就好,繼續(xù)道:“還有就是你自己說的,翎月受傷是你無心之失,你是主家又是你失手之過,自然要為她延醫(yī)請藥,你卻甩袖而去外人怎么看你怎么想你?”

    洛婉如滿臉通紅,嘴唇翕翕合合。

    “幸好你后面及時(shí)帶著藥過去了,這點(diǎn)好歹能圓過去。”洛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

    這話更是讓洛婉如的臉發(fā)紅發(fā)燙,火辣辣的疼起來。那會(huì)兒要不是大哥逼他,她根本不會(huì)過去,而在大哥之前,勸她的何mama和姚黃都被她罵了回去。姚黃是祖母派來服侍她的,祖母會(huì)知道嗎?

    洛婉如心跳如擂鼓,手心出了薄薄一層細(xì)汗。

    “明兒讓你五嬸帶著你上南寧侯一趟,咱們把禮數(shù)周全了,外人也就無話可說了?!甭謇戏蛉说馈?/br>
    洛婉如為難:“南寧侯夫人看著是生我氣了,還有江表妹怕也不樂意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