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只是很快這多加的兩分就被取消了——那天楊炯跟傅惟演分開之后,晚上很晚才回家。他進(jìn)門的時候看到主臥的燈還亮著,不禁有些驚訝,過去一看才發(fā)現(xiàn)傅惟演在那拿著手機睡著了。 楊炯過去替他拿開,又給他蓋上被子,空調(diào)改成睡眠模式。要走的時候不小心碰到手機,慌亂間看到了未及上鎖的界面——那上面開著傅惟演和“家羊”的聊天界面。 楊炯小心給他放到一邊,原本還想“家羊”是誰,等要睡覺了才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那是自己。他一時間愣住,好一會兒才無奈地笑笑,這樣一來白天被半道扔下的氣也沒了,楊炯想著不行第二天再拿好吃的哄哄他,還給自己定了鬧鐘給他做早餐面。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他早早起來做了面,傅惟演起床后卻沒吃就去上班了。那時候時間還早,楊炯有些意外,以為他是有急事。只是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并不是這樣。 劇組那邊的開機時間因故被推遲到了下個月,楊炯暫時沒別的事情,早上做了飯見傅惟演沒吃,便自己吃一半倒一半,中午做了新的給他送了過去。誰知道中午送過去的,晚上連飯帶飯盒又被人原樣給拿了回來。晚飯傅惟演也沒吃,回家就回自己的屋里。這樣連續(xù)的兩三天,楊炯才明白過來,傅惟演這是跟他冷戰(zhàn)了——傅惟演不光不吃他做的飯,連話都不跟他說了。 楊炯起初有些哭笑不得,感覺就像是看到了小學(xué)生我不理你就不理你的把戲,可是時間一長,他也忍不住有些火氣,傅惟演不吃他干脆也不做,倆人后來早上各吃各的,楊炯吃粥,傅惟演就吃面包。晚上楊炯做面,傅惟演吃就外賣的炒米飯。只是后者腸胃不穩(wěn)定,偶爾炒飯硬了又或者炒菜油水大了,他就不舒服。楊炯這次忍住了心軟,等著他先來求和,誰知道次臥的門開了一晚上,傅惟演愣是看都沒往里看一眼。 楊炯又生氣又郁悶,正好雷鵬約她逛花市,他干脆狠狠捯飭一番,就等著傅惟演回來了再出門,然后出門前故意大聲道:“啊,我稍微晚點道,呵呵呵呵徐志你真好!”其實哪里有徐志,徐志跟搞攝影的朋友去根河,都一周沒聯(lián)系了。 楊炯覺得傅惟演那脾氣,說不定哪會兒聽見徐志就忍不住出來跟他懟,到時候隨便找個機會,吵一架然后再和好,好像問題也不大??墒沁@樣兩三次,直到徐志真回來了,那邊也沒反應(yīng)。 這下楊炯是真灰心了,他覺得自己之前也沒什么錯,倆人本來就是形婚,各為前程,多打算一下也沒錯。甚至他的幾次考慮都是真心替傅惟演著想過的,可是傅惟演態(tài)度太激烈,既不和他好好談,也不說說自己的意見,好像他就應(yīng)該在著繼續(xù)跟他合住似的。 現(xiàn)在倆人冷戰(zhàn),看著也沒什么和好的機會和跡象,楊炯就覺得這房子住著也沒意思了。畢竟房主都不歡迎他,整天拿他當(dāng)透明人,他不給房租天天住著虧心。 他準(zhǔn)備找新房子住,對外卻只說自己只是為了方便,以后離著拍戲的地方近便點??戳藘商旆?,沒什么中意的,倒是徐志約他了。 徐志給打的電話,說自己要過生日,想跟他要一樣生日禮物。卻又不說到底是什么,只說了生日那天的時間和地點,讓他務(wù)必過去。 楊炯接電話的時候隱約猜到了對方的用意,他其實也有些糾結(jié),之前倆人聯(lián)系雖多,但是除了那天有些突兀的那句“喜歡你這樣的”之外,他倆之間的聯(lián)系一直沒什么逾矩的地方,只是單純的聊天或吐槽,勤了一天聊好幾句,但是忘了一周不聯(lián)系也有。楊炯本身就不會玩曖昧,雖然知道對方大概有往那方面發(fā)展的意圖,但也希望哪天倆人開誠布公談過了之后再開始發(fā)展。 他之前期待過新戀情的發(fā)展,如今徐志眼看著要表白,他卻又忍不住有些猶豫忐忑。 楊炯腦子里渾渾噩噩,把時間和地點記下來,直到赴約之前心緒都很復(fù)雜。 他一緊張就難免出錯,跟蛋糕店定了蛋糕,走到半路才想起來要取,折回了蛋糕店,拿了東西卻又發(fā)現(xiàn)手機電不多了。楊炯總覺得諸事不順,最后又暗罵自己太優(yōu)柔寡斷,心想不就是談戀愛嗎?大不了合適就談不合適再分唄!這么一想好歹輕松了一些,又想談戀愛有什么不好,至少再也不用伺候不可說娘娘了,還能跟人打啵,滾床單,浪里淘花約會逛街去旅游。只是他給自己心理建設(shè)了半天,最后雄赳赳氣昂昂,千想萬想,沒想到等他打車到了地方,卻發(fā)現(xiàn)他記下名字的店,關(guān)門了。 楊炯有些懵逼,回想徐志說的話。 徐志說:“我在根河拍了一張很浪漫的照片,還有另一張是在恩和拍的,意義特殊,到時候你一定要看?!?/br> 徐志又說:“這是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夜晚,所以我定了一個很浪漫的地方。” 徐志還說:“我定的是一個法餐廳,名字叫#¥%@#……” 第28章 楊炯去年跟別人來過這個法餐廳, 當(dāng)時覺得高檔也夠浪漫,又因那名字繞口所以多記了幾遍, 印象很深。前天徐志給他打電話的時候說的是法語原名,楊炯一聽是法餐廳, 又聽那嘰里咕嚕的一串跟自己記得一樣, 便先入為主地以為是這兒, 這會兒到了地方, 再看周遭環(huán)境,他才知道自己來錯地了。 出租車剛剛放下他之后就開走了,這塊卻是新起了幾幢高樓,尚未完工, 大老遠(yuǎn)的哐當(dāng)作響。街道上堆了幾處用土,整個路面灰撲撲地, 路邊停著幾輛車, 也沒車主。沿街的店鋪多半也已經(jīng)關(guān)閉,或者掛上了“轉(zhuǎn)賣出租”的字樣。 楊炯心里懊惱不已,他本來出門就晚,這會兒一番折騰肯定已經(jīng)誤點了。他一邊琢磨著有什么能補救或通知對方的辦法, 一邊拎著蛋糕急心急火燎地往路口走去。可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他急匆匆地找到了路口,卻因趕上了下班高峰期而打不上車, 偶爾一兩個空車的司機,一聽他要去市里,也都忙不迭的閃開。 楊炯急地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最后無法,只得琢磨著找個地方換張零錢,不行坐公交車回去。 他知道自己必然要遲到很多了,一邊忙著找尚且開門的店鋪,一邊又去使勁摁那個開機鍵,巴望著能出現(xiàn)什么奇跡??墒瞧孥E沒出現(xiàn),走了沒多久周圍的路燈卻突然亮了——市政亮燈的時候是晚上六點半,楊炯先前不知道確切時間,心里干著急,這會兒卻明確知道離著倆人約定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半個小時了。 他不由地愣了一下,又茫然地看了眼四周被圍起的建筑工地,眼前離得尚遠(yuǎn)的居民小區(qū)……半晌,苦笑著嘆了口氣。他忍不住自嘲地想,之前看狗血電視劇,主角總有未及趕赴的約會,沒能說出口的表白,陰差陽錯的誤會。那時候他總是邊看邊為劇中人著急,覺得這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什么事,后面補上不就好了,甚至恨不得鉆到電視劇替人說去,可是這會兒輪到自己身上,經(jīng)歷了一連串的忐忑激動驚嚇之后,他才明白可能越是要緊的事情,人的情緒化便越嚴(yán)重——他剛剛心急火燎,恨不得抓緊每一分鐘的機會去挽救,這會兒知道了自己錯過太久,心里的焦急情緒反倒是被鋪天蓋地的煩悶懊悔給壓過去了。 然而更讓人無奈的是,主角總會有比誤會多一次的機會,他卻未必能有,因此對比前者懊惱更甚。楊炯拎著蛋糕,一路往前,又過了個橋,好歹找到了有人煙的地方。他早已經(jīng)餓的饑腸轆轆,新?lián)Q的鞋子頭回穿又有些磨腳,遠(yuǎn)遠(yuǎn)看見一排店鋪,卻又是大半關(guān)閉,好歹有處面館門戶大開正做著生意。。 面館裝修老舊,門口支了兩張桌,里面沒人,外面倒有對小情侶頭對頭的吃同一碗面。 楊炯進(jìn)去后也不好意思直接問人家換零錢,便問道:“老板,您這有水嗎?我買一瓶。” 老板買賣不忙,正搖著蒲扇瞇眼,聽到動靜才抬眼瞧了他一眼。楊炯忙沖人不好意思地笑笑,冷不防這老板爽朗一笑:“有水,不過面湯不收錢,你渴了是不?給你盛一碗?” 楊炯忙擺手,“不是,我是想換零錢?!?/br> 老板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倒是挺好說話,也不收他水錢,只給他翻著找零。又問他從哪來要到哪兒去。楊炯被他三言兩語帶的心情也放松不少,一一答了,伸手接零錢的時候卻看見在隔零錢的抽屜里躺著一根數(shù)據(jù)線,接口樣式跟他的一模一樣。 楊炯頓時激動,想到了更好的辦法,忙問人家:“我能用一下你的數(shù)據(jù)線嗎?” 老板爽快答應(yīng),給他從地上踢了一個插排過來,又找了個插頭。楊炯連忙把蛋糕放到一旁,蹲地上把手機接上充電。他一時激動,有些手抖,接口沖了兩次才終于對上。正等著開機的時候呢,卻聽頭頂上的老板熱情招呼道:“哎,今兒怎么早了?。窟€是兩碗?” 門口有人答:“還是兩碗,都不要辣了,他那碗多擱點醋?!?/br> 這聲音有些耳熟,楊炯下意識地往門口瞅了一眼,卻頓時一愣。 說話的是孫牧,而他后面卻跟了倆人,一個又瘦又高的他不認(rèn)識,另一個卻是皺著眉的傅惟演。三人跟老板打過招呼后徑直往里走,似乎是熟門熟路,在靠窗的一桌上坐了下來。楊炯有些吃驚,忙轉(zhuǎn)過臉來,心里暗自思忖著自己蹲的這么低,應(yīng)該沒人看見,又忍不住納悶傅惟演來這里干什么。 一驚一嚇間手機卻已經(jīng)充好最低電量,楊炯不妨,就聽自己的開機音樂突兀的響起,丁零當(dāng)啷唱了起來。側(cè)邊談話的聲音陡然一停,楊炯陡然一個激靈,抬了抬胳膊恨不得把后腦勺也給遮住。 他在那邊跟鴕鳥似的縮地上,這邊桌上的人卻早已經(jīng)認(rèn)了出來。 孫牧有些沒搞明狀況,拿手肘搗了一下傅惟演,湊過去低聲問:“這不你家羊嗎?叫過來一塊吃?” 傅惟演側(cè)臉往那團(tuán)看了一眼,卻抿了抿嘴沒做聲。 孫牧頓時看出端倪,笑了笑:“吵架了?” “……快談?wù)掳?,”傅惟演卻皺著眉,抬頭對對面的人:“我就這兩天有空,你那邊什么情況,怎么兩天了都沒開出證明來?” 他問的瘦高個,那人有些靦腆,見他板著臉有些不耐煩就緊張,結(jié)結(jié)巴巴的解釋道:“是我那戶口有點問題,我也忘了怎么回事了,反正就是以前遷出去了,但是沒有接受單位,聽他們那說法就是戶口一直在我手里,相當(dāng)于黑戶,我要遷戶口就得找人開證明。” “你先把貸款辦了再問遷戶口的事啊,”傅惟演看著他:“不是說你辦貸款的事嗎?” “就是,辦貸款得開單身證明,這證明得找戶口所在地的派出所……我現(xiàn)在黑戶,人派出所都不管我,不給我開,我得找人……” “那你找著了沒?” “沒……” 傅惟演:“……” 孫牧在一旁插話道:“我替他查了下,他這多跑幾趟腿,找到戶口遷移證,再去以前的地方找人補辦也能折騰出來,就是時間有些久,你不是下個月出國嗎?就怕他到時候材料準(zhǔn)備齊了,你那辦不了。”他頓了下,也有些遲疑:“我今天問了,他這找找門路,有認(rèn)識的人一天就能辦好了?!?/br> 他不僅知道知道這個,還知道找誰能辦。 “……就是你跟韓韜這關(guān)系……”孫牧頓了下,扭頭看了后面一眼,低聲道:“……他天天發(fā)那狀態(tài),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等著你哪,這種敏感時刻,我就怕我開口了他也算你頭上,到時候萬一鬧點什么牽扯,你這有家有口的……” “有家有口也不能不來往了,”傅惟演扔出一句:“你問吧?!?/br> 楊炯在一旁縮頭縮肩的難受死了,后面孫牧和傅惟演的談話他聽得一清二楚,顯然是傅惟演要賣房子了,估計那瘦高的就是買主。他有些驚訝傅惟演出國的事,之前他完全沒聽這人說過,一時間有些吃驚,不知道他這是去出差?學(xué)習(xí)?還是以后要在外定居?這么一想,傅惟演要賣房,是賣哪個房?原來的小公寓,還是現(xiàn)在來人住的這個套間? 問題太多,一時摸不著頭緒,楊炯胡亂琢磨著,又忍不住把孫牧的那句“你出國了,他備齊了材料你那辦不了”……和后面那影影綽綽的“有家有口也不能不來往”反復(fù)琢磨,頓時覺得傅惟演很可能是要出國定居了。 是了,他又不缺錢,又是醫(yī)生,要是移民的話比一般人還好辦呢。又想自己前幾天剛罵了人家,說的那么難聽,可實際上呢,人家還未必愿意在國內(nèi)呆呢。畢竟國內(nèi)有什么好,傅惟演天天加班到累死,這會兒資歷職稱不夠,上手術(shù)臺卻不能當(dāng)主刀,一直是頂著一助的名字去干主刀的活兒。工資又不高,不拿紅包沒什么油水,現(xiàn)在醫(yī)患關(guān)系又緊張,三天兩頭有醫(yī)鬧……別人或是為了使命感或是為了家庭,吃這口飯無奈為之,可傅惟演好了,無牽無掛,簡直就是瀟灑走一回。 他想到這心里更不好受,原本的沮喪懊悔不知為何卷土重來,波浪般起伏不平,又淡淡退去。楊炯沒來由的一陣倦怠,低頭看著自己縮成一團(tuán)的影子,又想了想最近這有些荒唐奇幻的經(jīng)歷,猶豫半晌,給徐志編輯了一條長長的短信過去。 他一開始沒打電話是怕自己暴露,這會兒短信發(fā)出,原本的那些顧慮卻又變得輕飄飄無足輕重。楊炯捏著手機呆了呆,最后拔掉手機,又壓了兩塊錢在插排下,然后默默站起身,拎著蛋糕出去了。 他顧不上那三人是否注意到了自己,也顧不上口袋里叮咚聲響的回復(fù)是什么內(nèi)容,只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六月份的天氣悶熱潮濕,夜空零碎的幾處星光,愈發(fā)顯得這處寧靜寂寞。 楊炯剛走出去,就聽后面有腳步聲。他不由得越走越快,卻沒兩步,就被人從后面抓住了胳膊。 傅惟演嘴里咬了根煙,看他回頭,皺著眉問:“你去哪兒?” 楊炯不說話。 “大晚上的,這塊除了工地就是小區(qū)?!?/br> “我去坐車,”楊炯覺得自己不說話實在有些別扭,沒忍住,又道:“你快忙你的吧,我要趕著去給朋友過生日?!?/br> “徐志?” “……” “那挺厲害的,進(jìn)展神速,”傅惟演笑笑,把嘴里的紙煙捏手里擺弄,也不點,頓了頓又道:“不過你可能要失望了,后面路段修整,這塊的公交車都改道了,你別說前面,再往下走一里地也沒車?!?/br> 楊炯愣了下,半信半疑,又不想露怯,于是道:“那我打車過去。” “車也不好打,誰大晚上的來這拉客?”傅惟演看他一眼:“正好我順風(fēng)車一個吧,路費你付給我好了。” 楊炯:“……” 傅惟演先扭頭走出幾步,看他站在原地沒動,嘖了一聲道:“怎么了?還怕我?。俊?/br> 楊炯瞪他一眼,沒說話,腳下已經(jīng)跟了上去。 車子就停在面館門口,路過面館的時候楊炯往里看了一眼,見孫牧和那瘦高個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走了。他默不作聲地上了車,自覺地給自己扣好安全帶,又把那盒蛋糕給抱在了胸前。 傅惟演從車前繞過來,等啟動了,才問他:“你要去哪兒?” 楊炯面不改色道:“友誼廣場。” “哦,那邊飯店關(guān)門是晚一點,”傅惟演點了點頭,又道:“替我跟你小相好帶個好,權(quán)當(dāng)我這個前夫的禮貌了。” “什么前夫。”楊炯聽得別扭,看了他一眼。 “你倆回頭好了,我不就成前夫了嗎,”傅惟演嘆了口氣,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有些感慨道:“估計以后我們就是最親密的陌生人?要那樣的話,我先給你道個歉?!?/br> “……不,不用?!睏罹碱^回見他這樣,有些怔忡,轉(zhuǎn)念一想,估計人家是要出去了,不想留什么不愉快,所以干脆和和氣氣地告?zhèn)€別。他轉(zhuǎn)開臉,心里也有些不自在,不過還是低聲說:“那天吵架,就是話趕話,我也不是故意針對你的?!闭f完又不想給人留在太壞的印象,如實補充道:“我跟徐志只是比較聊得來,還沒正式談開呢。沒給你帶綠帽子,要我們決定在一塊了,肯定會第一時間跟你坦白辦手續(xù)?!?/br> 傅惟演一挑眉。有些詫異:“怎么還沒啊?” 楊炯說:“……本來打算今天晚上的?!敝皇鞘虑樽屗阍伊?,他剛看了眼徐志的回復(fù),只有簡單的“沒事”兩個字,看不出什么態(tài)度,也不知道對方什么情緒。 傅惟演哦了一聲,嘖道:“那豈不是很可惜,我還以為你們已經(jīng)親親抱抱過上了呢?!?/br> “……”楊炯沒說話,只是怎么聽他那口氣似乎都有些幸災(zāi)樂禍,他頓時后悔自己太實在,忙輕咳了一聲,給自己往回拉面子道:“沒事,今晚上告白了,我們就能親親抱抱了?!?/br> 說完倆人都不吭聲了,楊炯暗暗轉(zhuǎn)開頭,琢磨著自己一會兒到了友誼廣場再怎么辦。蛋糕只得自己吃了,晚上干脆不回去住了,去雷鵬那?可是許瑞云可能在吧,自己過去人倆口子不方便。那住酒店?好像身份證沒在身上……他在那糾結(jié),又想著回頭得給徐志打電話,鄭重其事的道個歉。 腦子里亂哄哄的沒個好法子,楊炯半天后輕輕嘆了口氣,再一抬頭就呆了。他愣了下,看著越來越熟悉的道路,扭頭問傅惟演:“不是,不是去友誼廣場嗎?” “哦,我忘了,”傅惟演無辜道:“不過我車忘加油了,剛夠到家。” 楊炯:“……”他再傻也看出傅惟演是故意的了。 楊炯有些惱火,他也不知道這人干什么這么鬧騰,完全一副見不得他好的樣子??墒乾F(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自家樓下,他也不好演戲過頭,硬擰著要去友誼廣場。 楊炯別別扭扭的在前頭走,倆人開門到家。 傅惟演在后面哼了一聲道:“這就不高興了,看你那臉拉的,不就是沒跟人親一塊去嗎?” 楊炯忍不住著惱:“對我就是不高興了,早就想跟人親嘴兒沒親上,氣的不得了要瘋了行了吧?!?/br> 他啪的一下拍去開燈,室內(nèi)剛亮了一瞬,卻又被人啪的一下給拍黑了。 傅惟演在后面帶上門,卻不往里走。楊炯正納悶地回頭瞅他,就聽黑暗里那人哼了一聲道:“那要不你過來?!彼f完一頓:“我的可以給你親一下?!?/br> 第2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