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他舒舒服服做完護(hù)理,自己一個人逛街無聊,又打電話約了一朋友,倆人從商場最頭開始逛起,某奢侈品本季新出的包包,手包來一個,錢包買了倆,同一款色不同色,用一個留一個。 平時連店門都不進(jìn)的倫敦某準(zhǔn)高定名牌的精品店,進(jìn)去之后挑挑揀揀,挨個試了一番。雷鵬出門的時候隨意套了件運(yùn)動衫,本來還等著服務(wù)員瞧不起他酸兩句,然后拿著卡買東西打人臉呢,誰知道那店里的導(dǎo)購小哥態(tài)度特別好,看他來回試衣服也不嫌煩,還微笑著找鞋子給他搭配看效果。雷鵬這下倒是真被取悅了,跟朋友一左一右趴柜臺上跟人聊天,后來問來了微信號,又大手一揮,把襯衫褲子一套都給結(jié)了。 買包買衣服,做頭發(fā),足底按摩的信息一條條的鉆進(jìn)來,消費(fèi)數(shù)額都挺高。許瑞云隱約能猜到雷鵬的意圖,倆人雖然收入不低,但到底都是工薪階層起來的,平時花錢也都很節(jié)制,這下雷鵬半天就花去了平時幾個月的費(fèi)用,他并不能做到完全的無動于衷。 許瑞云忍了半天沒忍住,往那邊打了幾遍電話,卻又始終沒人接。再打給雷鵬的幾個朋友,也無一例外的不是用戶不方便接聽就是正在通話中。他剛開始覺得這未免有些太巧合了,直到又過了兩天才反應(yīng)過來,他大概是被人拉黑了。 雷鵬這人為人強(qiáng)勢又霸道,看樣是早就打好了招呼。許瑞云從周遭找不到突破口,只得去公寓找。誰知道接連幾次吃了閉門羹。那公寓雷鵬換了鎖,他進(jìn)不去,敲門也敲不開。好不容易等到周末,他那邊騰出空專門在雷鵬公寓門口守了一天一夜,這才蹲到了人。 那天一早,他坐在公寓的樓梯間里,想著今天如何和雷鵬講和。卻看到后者哼著歌踩著一路的晨光上來,身后跟了一個小帥哥。 小帥哥年紀(jì)輕輕,寬肩長腿,穿了件青紫色的襯衫,清新不娘氣,像是棵清晨才開的薄荷花。倆人有說有笑,看起來登對又養(yǎng)眼。直到要開門的時候,小帥哥才注意到樓梯間有人,輕輕拍了下雷鵬的胳膊。 許瑞云被那倆人齊齊盯住,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按著自己的膝蓋站起來,指著那人問雷鵬:“他是誰?” 雷鵬愣了一下,卻笑道:“我朋友。小孩剛工作,平時花銷大,工資又少,我?guī)蛶退??!彼f完泰然自若地開門,小帥哥自然的跟在他后面進(jìn)去,從沙發(fā)上提起兩個紙袋。 那倆紙袋白底黑字,頗有設(shè)計(jì)感,品牌名稱正好和許瑞云前幾天收到的消費(fèi)短信對上。 許瑞云有些吃驚,一套衣服上萬元,他和雷鵬這么多年,誰都沒舍得買過。 誰知道小帥哥卻沖他客氣地笑了笑,隨后回頭就問雷鵬:“是這兩件嗎?” 雷鵬道:“是,挺好看的,就是腰有些大了?!?/br> 小帥哥隨即笑道:“沒事,我會改。” 他過來似乎就是為了拿衣服,雷鵬又從錢包里抽了兩張錢遞過去,道:“那這樣你先回去吧,回頭等我電話?!?/br> 小帥哥輕輕笑了笑,高興地走了。 室內(nèi)重新恢復(fù)了安靜,許瑞云按捺不住,壓著火問:“雷鵬,你什么意思?” 雷鵬卻嘻嘻一笑:“沒什么啊,朋友嗎,幫個忙。” “你是幫忙還是包小白臉?”許瑞云難以置信道:“誰家?guī)团笥衙λ蜕先f的衣服!你瘋了嗎?” 雷鵬忍不住哈哈笑道:“許瑞云,怎么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diǎn)燈???我接濟(jì)小朋友跟你接濟(jì)小朋友有區(qū)別嗎?反正你又不離婚,咱家出慈善家一出出倆,不更好嗎?” “我什么時候當(dāng)慈善家了?弗朗他在這邊無依無靠,又是我助理,我就是幫個忙搭個手,借給他幾次錢怎么了。我對他沒那個意思,從來沒有說過過分的話,也沒做過什么曖昧的事情,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也不是他的擇偶標(biāo)準(zhǔn),你能不能不要這么神經(jīng)質(zhì)?” 雷鵬搖了搖頭:“不能?!?/br> 許瑞云還要再說,雷鵬卻突然道:“你不用跟我解釋了?,F(xiàn)在呢,你同意離婚,那我們就離。你要是不同意,那我們就繼續(xù)過,各交各的朋友,各當(dāng)各的慈善家。反正家里有存款,實(shí)在不行還能賣房賣車。不過有句話我先提醒你?!?/br> 雷鵬饒有興趣地看著他,笑道:“我這個人天生就作,你有賊心沒賊膽,我是有賊膽沒賊心,所以那句話你最好收回去——分手不是我拎包就能走的,但綠帽子可是說戴就能給你戴的?!?/br> 第50章 “……”許瑞云一時氣得說不出話, 半天后道:“這么多年了,你一點(diǎn)感情都不剩了?現(xiàn)在就一心跟我離婚?” 雷鵬想了想, 認(rèn)真道:“不是,我對你還是有感情的。就是養(yǎng)條狗, 養(yǎng)十來年死了還得哭兩場呢?!?/br> 后來雷鵬跟楊炯在一塊喝酒, 說起這茬, 沉默了半天后道:“我有時候也會想, 是不是我自己也有點(diǎn)問題,我不太適合婚姻?畢竟戀愛和婚姻不一樣,前者只需要感情,后者卻需要包容和諒解?!彼@話說的極其緩慢, 腦子里都是近日周遭人的各種勸說。 有為許瑞云開脫的,說許瑞云有今天的成就和名聲不容易, 平時做事怎么可能沒有一點(diǎn)紕漏, 兩口子在一起,總要包容理解一些。趁他還沒有鑄成大錯及時挽回一下。 也有站在他的角度考慮的,說許瑞云除了外表一般,其他各方面無論性格還是事業(yè)都已經(jīng)很不錯了。雷鵬現(xiàn)在跟他離了, 以后再找很難找到比這個好的。 還有更多的關(guān)心許瑞云到底有沒有出軌的。還有個大姐, 連連慨嘆男男婚姻沒有孩子就是不穩(wěn)定,不像男女能相互包容的。 后來雷鵬自嘲, 跟那大姐道:“可能是吧,不是有個三角形最穩(wěn)定原理嗎?可能父母雙方有了孩子,家里多一口人, 考慮問題就不一樣了吧?!彼f完心里卻仍不太得勁,又接著問那人:“可要是有外心的是女方呢,男方也能忍氣吞聲,寬容諒解?為了家庭的和平思考自己的不足?” 那人當(dāng)即噤聲。雷鵬不覺笑道:“你看,還不是雙標(biāo)。男女地位不平等由來已早,我一個大男人憑什么把自己擺在弱者位置上,受這鳥氣?!?/br> 許瑞云對他大手大腳花錢的事情不再計(jì)較,卻對他身邊一個接一個的小帥哥們難以釋懷。倆人之后又扯皮幾次,最終有天矛盾爆發(fā),倆人動了手,你給我一腳我給你一拳。小公寓被鬧的一團(tuán)糟,冰箱門被踹偏了一腳,沙發(fā)倒了,椅子砸了,餐桌上的果盤被摔的四分五裂…… 離婚這天到來的比雷鵬預(yù)料的早。 倆人動手的第二天,他一早開門,想去樓下的診所看看自己臉上的傷要不要緊。他下個月也有戲拍,人散了日子還要過,一開門卻看到了許瑞云。 許瑞云穿著前一天的衣服,身上比雷鵬狼狽的多。他手里拿了兩樣?xùn)|西在門口等著,左手是紫藥水和棉棒,右手是雷鵬幾次三番摔給他的離婚協(xié)議書。 雷鵬看著這幾樣?xùn)|西,很快明白了過來。 倆人沉默著簽字,之后都沒收拾,一同打車去了民政局。 只是財(cái)產(chǎn)分配小有更改,倆人共同的房子因在雷鵬名下,所以仍留給了雷鵬,商鋪和車子則都?xì)w了許瑞云?,F(xiàn)金雷鵬也讓出了一部分給他,倆人最后合計(jì),最終數(shù)額和雷鵬剛開始的要求相差無幾。 他們一塊去辦了離婚手續(xù),出來后又各奔東西——許瑞云需要從住處搬走,因此去聯(lián)系搬家公司,雷鵬則需要按照約定,去銀行轉(zhuǎn)一部分錢。 當(dāng)初倆人換房的時候,雖然也找了搬家公司,但仍有不少個人物品遺落在原先的住處,以至于許瑞云跟螞蟻搬窩似的前后挪了一星期才把家里添置好。如今搬走,卻不知道是搬家公司效率高了,還是主人已經(jīng)沒有了原來小心翼翼視若珍寶的心情,大大小小的東西裝了箱摞成摞,不過半下午就搬利索了。 雷鵬等人走后,站在這處空屋子里回想他日,半天沒有動。 楊炯得到消息跑過去的時候,雷鵬正領(lǐng)著中介看那處房子。那里面所有個人物品都已清空,只留了搬不動的家具等物。 雷鵬跟中介講這房子的情況,他拍了拍墻壁,說這壁紙是今年才換的,德國進(jìn)口的無紡布壁紙,濱城沒得賣,他從外地扛回來的。又跟人介紹地板,實(shí)木的,當(dāng)初是什么牌子,工人何時來施的工。廚衛(wèi)家具的品牌他都記得,又細(xì)數(shù)了這里那里的隔斷是什么原理…… 楊炯不只來過一次,平時只覺得這里是個再普通不過的老房子而已,這會兒跟在中介后面聽了幾句,才恍然明白這個小家里,連個擺件飾品都有著各自的來歷和用意。 楊炯在一邊旁觀,出不得聲,心里卻難免唏噓難過——相戀十年的人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這一步。 而如今他和雷鵬,一個入圍城,一個出圍城。 這天中介走后,楊炯怕雷鵬一個人待著難過,硬把人拉回了自己原來的家。雷鵬的那處公寓里一片狼藉,好在離著楊佩瓊家不遠(yuǎn)。楊炯跟楊佩瓊打了招呼,先讓雷鵬進(jìn)了家門。又去那出小公寓替他收拾了一通。 只是這樣不能回新家那邊照顧老太太了。楊炯又給傅mama打電話,沒說是為了照顧朋友,只道楊佩瓊想自己了,所以想回家住幾天。 傅mama對此倒是表示理解,又說晚一點(diǎn)就跟司機(jī)過來接老太太。 楊炯自從上次嗆了她之后她就很少過來,大概是心里有了嫌隙,因此只趁周末,楊炯又不在的時候過來看一下老太太。楊炯心里多少有些懊悔,覺得傅mama畢竟為人母,她有些想法或許過時,又或者跟自己觀念不一致,但是作為晚輩那樣說她的確有些過分。 這次傅mama過來后,楊炯扶著老太太下樓,便趁機(jī)道:“我大姨給我跟傅惟演一人納了一雙鞋,就是那種老粗布的,這次我回去順道拿回來。就是不知道傅惟演愛不愛穿?!?/br> 傅mama有些詫異,一聽和傅惟演有關(guān),又忍不住問他:“是千層底的嗎?” 楊炯笑了笑:“是啊,千層底的。我媽都不會弄這個,沒想到我大姨會?!?/br> “那你大姨挺厲害的,”老太太在一邊忍不住瞪著眼插話道:“你姥姥我年輕的時候常做這個,拿布頭和漿糊一層一層的粘,完了曬干了,再比著鞋樣子剪,剪完再納。現(xiàn)在都快忘咯!” 又說傅mama:“你這一點(diǎn)上就不如我,多少手藝,納鞋底打毛衣做虎頭鞋,你就沒一樣會的,都是哭哭啼啼地找我,惟演小時候什么虎頭鞋啊小毛衣啊,都我弄的?!?/br> 傅mama忍不住笑,說:“我們那時候哪還時興這些啊。”她說完又想起一點(diǎn)舊事,跟楊炯道:“虎頭鞋本來是鄰居小孩的,那時候惟演才不點(diǎn)點(diǎn)大,看人家穿著稀罕,他伸手抓住就不放了。那時候還是個小東西,話都不會說,就霸道的不行了?!?/br> 楊炯啊了一聲,又想起自己當(dāng)初考慮徐志的時候,傅惟演一樣地霸道不講理,既不管倆人什么關(guān)系,也不考慮他是不是真的喜歡,就非得先霸著自己。 他忍不住跟著笑出聲來。心里忽然有一點(diǎn)點(diǎn)很想他。 傅mama聊起來又不免多說了幾句,最后慨嘆道:“真是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說法,我們那時候聽歌,就是什么最愛吃的菜是小蔥拌豆腐,最愛穿的鞋是mama納的千層底??墒堑搅宋┭葸@一代,就是大頭皮鞋了?!?/br> 楊炯也想起來,點(diǎn)頭道:“是啊,我們小時候聽那個穿著大頭皮鞋,走在繁華大街?!彼滩蛔『吡藘删?,又笑道:“我小時候還真偷穿過我爸的皮鞋,被揍了一頓,結(jié)果他把我揍哭之后跟我媽躲屋里笑話我,說我跟游船似的?!?/br> 傅mama不覺跟著笑,又想起他是單親,感慨道:“你mama這些年帶你一定不容易?!?/br> 說話的功夫到了樓下,司機(jī)幫忙開門,楊炯扶著老太太進(jìn)去,隨后轉(zhuǎn)過身,看著傅mama道:“當(dāng)媽的都不容易,總是什么事情都考慮在孩子前面。要不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嗎?!?/br> 他說完頓了頓,又捻了下腳尖,小聲道:“就是孩子輩……有時候吧,不太能立刻體諒父母的苦心,冷不丁嘴一快,就說了傷人的話了。” 傅mama微微愣了一下,又打量他一眼,卻笑道:“沒事,都是一家人,哪有因?yàn)楹⒆右痪湓捑屯睦锶サ陌?。?/br> 她說完低頭上車,抬了下腳又停住,看著楊炯笑道:“惟演等回來了差不多也快過生日了,到時候你倆要是有安排就自己玩,沒安排的話就去媽那,媽給你們做好吃的?!?/br> 楊炯連忙應(yīng)下,等到車子開走,心里總算松了口氣。他當(dāng)即收拾了東西回家,又買了一套新的床上用品給雷鵬,倆人以前也時常住一起,反正楊炯的床夠大,也不擠。只是傅惟演這人獨(dú)占欲強(qiáng),保不定抽起風(fēng)來連雷鵬的醋也吃,楊炯想了想,干脆又買了床被子和兩套睡衣,這才安心回家去。 楊佩瓊對雷鵬也很熟悉,一開始詫異問了兩句,知道原委后便不再多說,只去市場買了塊冬瓜,說給倆人燉鍋冬瓜排骨湯補(bǔ)補(bǔ)。 晚上三人聚一塊吃飯,熱湯熱水的盛上來。楊炯怕自己家口味清淡雷鵬不適應(yīng),一時多事,又把冰箱里的一袋海帶絲拿了出來,給他放在了小碟里。 誰知道雷鵬接過去,頓時眼圈兒就紅了。 楊佩瓊不明所以,轉(zhuǎn)過臉看看雷鵬,又看了看楊炯。楊炯這才想起之前雷鵬因?yàn)橄滩说氖赂S瑞云吵過架。 當(dāng)時雷鵬對他說:“……你說結(jié)婚有什么好,不能結(jié)婚的時候不順心了隨時拍拍屁股能走人,嚇唬嚇唬他給點(diǎn)教訓(xùn)也是好的。但結(jié)婚了不一樣,分手能天天鬧,離婚哪能天天來。” 那時候雷鵬對婚姻還很慎重,吵架了回公寓冷靜冷靜第二天自己就回去,而楊炯也滿心想著第二天和傅惟演去領(lǐng)證,誰知道這才幾個月,事情就都變了樣。 楊炯心里暗罵了自己一句沒眼力見,忙從一旁抽了幾張紙遞過去。他想勸點(diǎn)什么,可是楊佩瓊在,也不好多說。只得輕輕地嘆了口氣,勉強(qiáng)拉著楊佩瓊扯了幾句別的。 好在雷鵬情緒恢復(fù)得很快,等了會兒就跟沒事人一樣,還跟著一塊聊了幾句天。只是話題無非是些時事新聞,娛樂八卦。 楊佩瓊每次提前這個就不免念叨,叮囑楊炯道:“你工作就好好工作,那些歪主意別瞎打,什么這明星那明星的,整天不是鬧緋聞就是搞出軌的,一個個的多難看啊?!?/br> 楊炯飛快地看了眼雷鵬,見他沒什么反應(yīng),這才放下心來,跟他媽道:“我這樣的誰跟我炒緋聞啊,人又不少傻,圖啥?!?/br> 楊佩瓊卻說他:“你這樣的怎么了?上次我還沒說你,那個攝影師你還聯(lián)系著嗎?這陣子惟演不在,那人你干脆連見都別見了,避嫌。” 楊佩瓊不知內(nèi)情,又轉(zhuǎn)過臉對雷鵬說:“小鵬你也盯著他點(diǎn),惟演是個好孩子,炯炯上回也不知道著了誰的道,為給一外人說話把惟演給氣著了。” 楊炯一口湯沒含住,噗地一下噴了出來。 當(dāng)初徐志就是雷鵬介紹的。他那會兒是好意,覺得傅惟演這人歷史遺留問題多,又長的太風(fēng)sao,容易招蜂引蝶,所以趕緊給楊炯介紹了個好的。只是沒想到傅惟演爪子快,按住他家羊死活不撒手了。 雷鵬又尷尬又有些哭笑不得,再一想,許瑞云倒是長得一般,但是仍耐不住寂寞出去找寄托,可見這人的長相和忠貞觀未必有聯(lián)系。 他心里也盼著楊炯好,于是認(rèn)真答應(yīng)道:“行。阿姨你放心。那個徐志出去旅游了,三個多月都在海上飄著呢。他就是回來了,我也會好好當(dāng)護(hù)羊使者,不讓他搗亂的?!?/br> 楊炯見狀也笑嘻嘻地伸手,跟楊佩瓊保證道:“他就是回來了我也不會聯(lián)系他?!?/br> 楊佩瓊這才滿意,又看他嬉皮笑臉地不認(rèn)真,敲打了一句:“咱家可沒有吃著碗里瞧著鍋里的家風(fēng)?!闭f完又想起雷鵬那對象,忍不住氣憤道:“依我看惟演說的對,干攝影的就是不行,靠不住。” 楊炯:“……” 后來傅惟演聽了這段,頓時理直氣壯地附和,連聲說對。 楊炯說他:“你對什么對?。课腋熘疽恢本蜎]再聯(lián)系過好吧?” 傅惟演卻說:“我這次是認(rèn)真的,不是說干攝影的如何,是說物以類聚。比如徐志摩和他周圍的人都一個德行?!?/br> 楊炯忍不住給他糾正:“你能不能好好說,徐志是徐志,徐志摩是徐志摩。我還挺喜歡徐志摩呢?!?/br> 他很喜歡那首《火車擒住軌》,在楊老頭剛沒的頭幾天,他幾乎反反復(fù)復(fù)地念叨那里面的幾句,像是找到了寄托。 誰知道傅惟演卻說:“我說的就是徐志摩。他寫的一手好詩有才情是一回事,但是男女關(guān)系就是另一回事了。同樣他身邊的人,像胡適,學(xué)問高歸高,但要在家庭上他可是典型的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的。只是胡老先生會處理,什么大姑娘小媳婦,什么女學(xué)生小師母,他又能跳熱舞又能寫情書,發(fā)展各種浪漫史,也就沒走最后一步。” 又道:“那些中年危機(jī)的不都這樣嗎,想著跟人一樣‘發(fā)乎情止于禮’,發(fā)展一段偉大的友誼。只不過大部分人有胡老先生那心思,但是又沒那本事?!?/br> 楊炯從沒了解過這些,頓時覺得有些顛覆。 傅惟演卻不肯再多說了,他那邊進(jìn)修快要結(jié)束,最后的時間越來越緊。楊炯這邊的青春劇也快要?dú)⑶?,最后這陣子安排的戲份也比較集中,因而通話的次數(shù)少了不少。 楊炯看著他歸國的日期一天天臨近,沒來由地有些緊張,也不再提別人的這些家事。只問他:“你瘦了嗎?高了沒有?是不是曬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