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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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達每走一步,每多看到一個倒地的手下,心里的驚恐愈重,最后他幾乎快立不穩(wěn)身子,接著高個子的力勉強穩(wěn)住身子后,沉聲吩咐道:“立即給我寫信把八寶寨這邊的事情報給上頭知道?!?/br> “那那些苦力怎么辦?”高個子問道,“要不要派人去盯著山下的村子再把人逮回來?” 胡達又踹了高個子一腳,自己也踉蹌了兩步,怒道:“盯你個頭抓你個鬼,對方敢來救人就有后招,你去逮人是要把自己折進去嗎!” 高個子彎著腰捂著被踹痛的大腿,齜牙咧嘴地聽了胡達的話以后才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連聲道:“是我蠢,是我蠢?!鳖D了頓才又請示,“事到如今把事情報上去有用嗎,寨子和這里都被人盯上了,要是那群人和朝廷通了氣是不是會壞了上頭的大計?” 胡達聞言皺起了眉,他擺擺手道:“如今八寶寨和西山都不是安穩(wěn)之地,只能把損傷降到最低了。” “寨主您的意思是?” “金蟬脫殼,棄車保帥?!?/br> “……” —— —— —— 莊凝領人出發(fā)去西山時,洪寶也聽到了動靜,然而等她跑到洞口外的時候卻只看到莊凝等人遠去的背影,她張了張唇,最后只低聲呢喃了一句“小心”,之后便一直守在洞口。 從夜色沉沉到天亮,短短兩個時辰的時間里,洪寶焦躁不安地在洞口徘徊了幾千回,總是時不時地爬到洞口旁的一個大石頭上去眺望遠方,然而每一次迎來的都是失望。 洪寶的心里十分忐忑,她深知西山救人絕非易事,那幫土匪都不是什么善茬,先前寨子里出了亂子,西山那邊的防衛(wèi)只怕更嚴,要是莊凝他們失了手…… 想到這兒,洪寶不由怔住了,為自己剛剛腦海里一閃而過的念頭而心驚。 方才她第一想的居然不是自家二叔和三六問津的安危,反而擔心的是莊凝,擔心他會受傷,擔心他無法全身而退? 洪寶倚著大石,腦海里浮現(xiàn)出莊凝離開前緊繃的俊臉,一只手慢慢地放在了心口的位置,心里默默地念起了江氏常念的經(jīng)文。 時間慢慢地流逝,黑夜?jié)u漸化為白晝…… 錯亂的腳步聲摻雜著人聲的喧鬧慢慢地由遠及近,倚著大石不知何時睡去的洪寶一個激靈就清醒了過來,她整了整身上臟亂的衣袍才站起身就看見徐大娘等人也從山洞里走了出來。 “洪少爺啊,是不是他們回來了啊,我們剛剛聽見了動靜?!?/br> 洪寶扶著徐大娘往山洞外走,走了十余步,果然看見了一群穿著粗布短打的村人往這邊走來,緊接著洪寶就聽到了徐大娘驚喜的聲音:“狗剩兒!” 人群里立即就有個二十出頭皮色黝黑的人應了一聲朝著這邊跑來,徐大娘也掙開了洪寶的手顫顫巍巍地朝著那人走去。 看著徐大娘和狗剩兒抱頭痛哭的場景,又環(huán)顧了一眼其他一家團聚的人一眼,洪寶抹了抹眼角露出了一絲笑容,然而很快她就四處張望起來。 為什么沒有見到她二叔他們? 洪寶心里突然慌亂起來,想要去尋莊凝,卻發(fā)現(xiàn)護送狗剩兒等人回來的黑衣人里并沒有那個頎長的熟悉身影。 洪寶快步走到徐大娘母子跟前,扯了狗剩的衣襟,語氣急切地問他:“你有沒有見到我二叔,大約四十歲左右書生打扮的,看上去斯斯文文的?” 被扯住衣襟拽出自家親娘懷抱的狗剩懵了片刻,有些弄不清楚狀況,直到徐大娘開口提醒他,狗剩兒才撓了撓頭,道:“你說的是洪先生吧,他跟著救命恩人去了鎮(zhèn)子里,三六和問津也跟著去了?!?/br> 聽他提及三六和問津,洪寶確認了狗??谥械暮橄壬褪亲约叶澹浪麄儽磺f凝帶去鎮(zhèn)上后,她松開了握住狗剩兒衣襟的手,問他:“我二叔受傷了嗎?” 狗剩兒搖了搖頭:“洪先生沒有受傷,受傷的是救命恩人,洪先生帶他去找大夫了。” 才因為前半句話松了一口氣的洪寶又因為后面一句莊凝受了傷而提起了心,她張口剛想再問兩句,身后就傳來那天在地牢里聽過一次的聲音。 長風抱著劍立在洪寶的身后,朗聲道:“洪少爺,我家公子命我領你去鎮(zhèn)上會合,洪家二爺也在鎮(zhèn)子上。” 洪寶轉過身,看著長風,抿了抿唇,微微猶豫后還是問道:“不知郡……莊公子他傷勢如何?” “洪少爺若是關心我家公子,隨我等去了鎮(zhèn)上也就知道了?!遍L風道。 洪寶點了點頭,跟著長風準備離開,然而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對上長風疑惑的目光,她指了指那些剛剛團聚的村人,問道:“徐大娘他們以后要怎么辦?” 長風順著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淡淡地道:“我家公子已經(jīng)有了妥善的安排,以后他們不會再遭到八寶寨的sao|擾。” 莊凝已經(jīng)安排好了…… 洪寶松了一口氣,見長風還盯著自己看似乎在等自己繼續(xù)追問,她輕輕地笑了一聲:“我該想到的?!?/br> 莊凝做事本來就是極為周全的。 長風見她沒有別的話問了,便又轉過身領路,在路口時吩咐了手下的人幾句后就領著洪寶往鎮(zhèn)上去,坐的是莊凝離開前臨時交代人尋來的簡陋馬車。 作者有話要說: (*≧▽≦) 日常表白小仙女~ 基友說我周一存不到一萬字就把我掛微博上去,嚇得我坐在了地上(>y<) ☆、上藥(入v三合一) 馬車晃晃悠悠地駛進白水鎮(zhèn)西南的一所私宅, 洪寶才跳下馬車就看見三六一臉驚喜地奔了過來。 “少爺!” 伸出手擋住要給自己一個久別重逢的擁抱的三六,不顧他受傷的表情,洪寶抽了抽嘴角道:“你家少爺我沒什么特殊癖好, 別給我來這一套?!?/br> 三六:“……” 看著三六僵住的表情,洪寶笑了起來, 拍拍他的肩膀,問他:“我二叔沒事吧?” “二老爺好著呢, 這會兒吃啥啥香, 有我三六和問津在,怎么可能會讓二老爺受苦呢!”三六一邊說著一邊還不忘拍拍自己的胸膛。 他們被抓去西山,雖然被人拿鞭子趕著去采礦,但是一起采礦的人都是極為淳樸和善的鄉(xiāng)人,見他們主仆不像村子里出來的,又見二老爺是個讀書的, 因此許多活都是別人幫著干的, 自然也就沒有吃什么苦頭。 洪寶頷首:“干得好, 回頭有賞?!?/br> 三六咧了咧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頓了頓, 看到了長風才一拍腦袋道:“我怎么把這事兒給忘了。”見洪寶目露疑惑, 三六連忙解釋道, “我們與二老爺都好著呢,可救了我們的莊公子卻受了傷,如果不是為了救二老爺,莊公子也不會受傷, 少爺您可得好好謝謝人家?!?/br> 聽了三六的話,洪寶點了點頭,對他道:“你知道莊公子在哪兒嗎,領我過去?!?/br> 她的話音才落,一旁一直沒說話的長風適時開了口,對洪寶比了一個請的姿勢后,道:“洪少爺還是隨我來吧?!?/br> …… 看著長風輕車熟路地在前面領著她往后院去,洪寶猜著莊凝在此處落腳絕非一日兩日了,心里不由對莊凝的身份和他南下的緣故愈發(fā)好奇。 “洪少爺,到了?!?/br> 長風的聲音喚回了洪寶一路上神游的思緒,她一抬頭便看見一間門扉禁閉的房間呈現(xiàn)在自己跟前。 洪寶朝長風道了一聲謝,抬步拾級而上走到門前,伸手在門上輕輕地叩了兩聲,隨即就聽到屋內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進來吧?!?/br> 洪寶深吸一口氣,伸手推開房門,跨過門檻進了屋,一眼就看到立在床榻前背對著自己的未著上衣的莊凝,整個人瞬間就愣在了那里。 莊凝原本以為是取藥回來的長信,因此一開始并沒有回身,等到身后半天都沒有動靜傳來時,他心里奇怪才皺著眉頭轉過身。 目光觸及傻愣在門口目光直直的洪寶也是一愣,但很快他就回過神來隨手扯了一件上衣披在自己的身上,之后才邁步走到了洪寶的跟前。 伸手揉了揉洪寶的頭發(fā),他勾唇道:“進屋了也不知道吭一聲?” 一邊說著,一邊瞄了一眼屋外的長風,后者立即會意帶上房門退下。 隨著“嘭”得一聲輕響聲起,洪寶后知后覺地收回了視線,感覺到頭頂覆著的那一只大掌后,她僵著脖子往后退了一步,耳根處稍稍紅了些許。 掌心的柔軟消失,莊凝若無其事地收回了手,垂首看著洪寶,察覺到她偶爾偷瞥的動作,莊凝低低地笑出聲來,打趣道:“不用這樣偷偷摸摸地瞥,想看就正大光明地看好了?!?/br> “誰想看你了?!焙閷毩⒓撮_口反駁,“我不過是因為……” “因為什么?”莊凝好整以暇地盯著臉色微紅的洪寶,鳳眸里滿是戲謔之意。 洪寶繞過莊凝,往他身后的桌子邊走去,自顧自地斟了一杯茶,默了半晌才道:“你后背上的傷……” 方才她進屋時一眼就看到他后背上纏著的厚厚繃帶,還有上面暈染開的一小塊嫣紅的血跡。想起狗剩兒說的話,料到那就是莊凝救二叔時受的傷,洪寶的心里騰地升起一抹愧疚,摻雜著淡淡的心疼。 莊凝側身看向低著頭的洪寶,聽出她話里的關切之意不由抿了抿嘴角,心里因為山洞里的事情而存著的丁點兒怨氣也消散了,笑了一聲:“不用擔心,就是一點兒皮rou傷罷了?!?/br> 莊凝的話絲毫沒有摻假,八寶山西山礦區(qū)的那些烏合之眾也就氣勢上能?;H?,要不是為了救洪簡而分心他也不會挨一刀,所幸他反應快,那刀刃不過劃破了他一點兒皮rou,至于這厚厚的繃帶不過是因為長信笨手笨腳才纏得厚了些罷了。 他一派風淡云輕的模樣落在洪寶的眼中,她是半點兒也不肯相信,總覺得莊凝這是故意在安慰自己,便道:“你不用騙我,狗剩兒跟我說你傷得很重?!鳖D了頓,她輕輕咬了咬唇,低聲道,“多謝你救了我二叔?!?/br> 莊凝微微撫額,“那也是我的二叔?!币姾閷毺ь^欲開口,他又干脆利落地打斷她急于撇清的話,問她,“狗剩兒是誰?” 他倒是不知道她什么時候認識了什么狗剩兒,哼。 “徐大娘的兒子,不是你救的他么?”洪寶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地看向莊凝,見其無語才又看了一眼他略顯蒼白的臉色,還是不太放心地問道,“你的臉色很不好看,傷真的沒事嗎,有沒有找大夫來看過?” 已經(jīng)落坐到洪寶對面的莊凝這會兒右手肘支在桌邊拿手托著腮,一雙鳳目含笑,滿意地看著洪寶一臉關切的模樣,等她問完了話,才失笑道:“既然不信我的,不如你親自來看看如何?” 本以為洪寶定會直言拒絕的莊凝錯愕地看著一步一步挪到自己跟前的洪寶,見她一臉糾結的看著自己,也不由詫異了,“你是真的打算要看?” 憑她在自己跟前的薄臉皮,這會兒的反應著實令他感到意外。 洪寶的確是不太好意思的,可是想著莊凝既然是為了救她二叔才受的傷,她總要親眼見著他真的無事才能安心,故而對于莊凝的詢問她只點了點頭。 左右她都當了這么久的男人,還能怕看一個男人的后背嗎? “傷口其實真的不嚇人,所以,你的表情可以不用這么的視死如歸?!?/br> 含笑的聲音突然響起,洪寶腳下的步子一僵,緊接著又轉了方向往屋外走了。 莊凝連忙喊住她,“你這是要去哪兒?” “我看郡主大人還有閑情逸致打趣人,想來傷口也不會太重,既是如此,我便不打擾您休息了。”洪寶哼哼道。 洪寶不傻,看著莊凝一而再再而三地逗自己,也猜出他可能傷的沒有那么重,心里縱使依舊愧疚,但卻多了幾分氣惱,惱得是莊凝的打趣。 一把拉開門,洪寶一抬頭就看見屋門口站著一個一身黑色勁裝面容冷峻的男子正一手端著托盤,而他的另一只手抬起來正準備敲門呢。 兩個人相對一愣。 洪寶的目光落在那男子手里端著的托盤上,見上面盛放著潔白干凈的繃帶和金瘡藥,知道是莊凝該換藥了,她抿了抿唇側身讓到一邊好令那人進屋。 莊凝示意長信進來后,瞥到洪寶要溜,揚唇喚道:“洪公子適才不是說要替我換藥,現(xiàn)在這是要往哪里去,嗯?” 已經(jīng)一腳邁出去的洪寶頓在門口:“……” 她什么時候說過這話了?! 正拿著藥準備替莊凝換藥的長信動作一頓,隨即將裝著金瘡藥的瓷瓶又放回了托盤里,朝著洪寶拱手,恭聲道:“有勞洪公子了?!?/br> 長信握刀舞劍都不怕,但就這上藥包扎的活計做得極其生疏,他知道自家公子心里多少是嫌棄自己的手藝的,這會兒一聽有人能接手自己的活,他心里巴不得把藥直接塞到洪寶手里去。 “我,我可不大會做這個?!焙閷氜D過身,立在門口不動,一臉遲疑。 長信一聽這話有些失望了,然而很快他就聽到自家公子淡淡地說了一句“無妨。”他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自家公子,又看了一眼站在門口個子瘦小的洪寶,斂了斂眉,繼而默不作聲地拿起金瘡藥走到洪寶跟前塞到她手里。 洪寶呆呆地看著手里突然多出來的白色瓷瓶,等到反應過來以后,眼前哪里還有長信的身影? “過來。” 莊凝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洪寶抬頭時莊凝已然背對著她坐好了,那松松垮垮披在他身上的寢衣竟也有些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