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這一晚格外的漫長,到最后陳立果哭叫求饒,也不曾讓燕景衣停下一步。燕景衣餓了三年,終于開了葷,若不是憐惜陳立果的身體,恐怕能做到第二天中午。 反正到天亮的時候,陳立果已經(jīng)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了,他雙眼無神,頭靠在燕景衣肩膀上,燕景衣要他說什么,他便說什么,要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 這么乖的嵇熵,是很吸引人的,燕景衣笑的溫柔,看著眼前的人舍得一身傲骨,乖巧的好似一個娃娃。 “嵇大人?!毖嗑耙侣溃拔艺嫦氚涯闩涝诖采稀?/br> 失去神志的人并不知道燕景衣說了什么,他被燕景衣抱在懷里,連哀求的哭泣都發(fā)不出來了。 “來人?!毖嗑耙律碛耙琅f中氣十足,他道,“備熱水,我要沐浴。” 片刻后,宮仆們在門外道熱水已備好。 燕景衣把陳立果抱起,用毯子將他整個人一裹,就這樣抱進了浴室。 陳立果混混沌沌,對外界已是全然沒了知覺。 第27章 英俊的斷腿小軍師(十四) 浴池之中煙霧繚繞,陳立果的靈魂和rou體已是達到了完美的統(tǒng)一。他整個人渾渾噩噩,舒服的直想呻吟。 在浴池里燕景衣沒有再折騰陳立果,他簡單的幫陳立果清理身體之后,便將他又抱回了寢宮。認認真真的將陳立果的頭發(fā)擦干,才抱著陳立果睡了過去。 兩人這一晚都睡的很好,陳立果更是一個夢都做。 第二天,陳立果醒來時燕景衣已經(jīng)不在身旁,他朝窗外望了一眼,才發(fā)現(xiàn)此時已是日上三竿。想來燕景衣定然是上朝去了。 昨天實在是太激烈,就算陳立果的靈魂再強大也無法阻止身體的酸軟,他躺在床上,發(fā)現(xiàn)沒有感覺的不止自己的腿,準確的說,他腰部以下都沒感覺了…… 陳立果發(fā)現(xiàn)這種情況后,心中微微驚悚,心道他不會被燕景衣直接給做殘了吧。 陳立果道:“系統(tǒng),系統(tǒng)?!?/br> 系統(tǒng)裝死。 陳立果道:“我的身體什么情況,怎么動不了了?” 系統(tǒng)繼續(xù)裝死。 陳立果道:“我感覺很不妙啊……寶寶你怎么不說話了?” 系統(tǒng)冷冷的想誰他媽的是你寶寶,但迫于自己的義務(wù),還是回答了陳立果的問題,他道:“劇烈運動導(dǎo)致肌rou拉傷,休息幾天就好了?!?/br> 陳立果:“這樣啊,其實我覺的運動量還好,只是太久沒有動了……”他說著說著,居然臉紅著露出幸福的笑容。 系統(tǒng)心道還好有隱私保護這個功能,不然他眼睛早就瞎了。 昨晚果然是太過了,陳立果醒了一會兒后,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直到燕景衣下朝,他才被輕柔的觸感碰醒。 一睜眼,陳立果就看到燕景衣一張近在咫尺的大臉。 “嗝?!北粐樍艘惶年惲⒐蛄藗€嗝。 燕景衣這才坐起,微笑道:“醒了?!?/br> 陳立果正欲說話,結(jié)果張口就是:“嗝——” 燕景衣:“……” 陳立果說:“快,嗝,放我,回去,嗝……”本來是威脅的話,現(xiàn)在卻變成了撒嬌的語氣。 燕景衣聽了后,也微微的彎起了嘴角,他道:“嵇大人你說什么,我聽不清楚?!?/br> “你、嗝——”陳立果憋著氣努力將一段話說清楚了,他道:“陛下請送我回府,若是讓他人知道我與陛下的關(guān)系,定然會有害陛下聲譽!” 燕景衣臉上的笑意稍減,他說:“也對?!?/br> 陳立果還在打嗝,他覺的自己需要喝點水。 燕景衣觀察著陳立果的表情,見他垂著頭不愿看自己,便直接伸出了手扶住他的下巴,將他的頭抬了起來。 眼前的人同三年前比起,果真是瘦了不少,燕景衣看著陳立果的臉,心中微嘆。只是這倔強的性子,卻沒有一點的變化。 陳立果輕輕的打著嗝,嘴唇抿起,神態(tài)之間是一派的淡漠。 燕景衣說:“嵇熵?!?/br> 陳立果聽到燕景衣突然喚自己的名字,后背有點莫名的有點發(fā)涼。 燕景衣并不知道陳立果的緊張,他低低問道:“你為什么要幫我。” 陳立果心想還能為什么,還不是因為你長得帥唄——但是他絕對不能這樣回答燕景衣,于是他撇開了臉,冰冷道:“我沒有幫你,我?guī)偷氖谴笱??!?/br> 燕景衣知道自己是注定要失望的,可當真正得到了回答,他卻還是感到難以接受,他說:“就算我這樣對你?” 陳立果嘆了口氣,像個疲憊的長者,他說:“陛下年紀小,玩心大我也可以理解,我只是個硬邦邦的男人,待過幾年,陛下厭了,就能將我忘了。” 燕景衣捏著陳立果的手猛地加重,直到陳立果微微皺眉,他才松了手。但此時陳立果的下巴上,已然有了一個青紫的手印。 燕景衣說:“原來你是這樣想的?!?/br> 陳立果沉默不語。 “燕軍勝了?!毖嗑耙潞苁峭回5恼f了一句:“只是還沒來得及將大勝的消息傳回朝中,我便收到了你的信?!?/br> 陳立果隱約猜到了燕景衣要說什么。 燕景衣道:“那國的君主想要求和,說只要我們將一位公主嫁過去,便再割我們十個城池。” 陳立果瞪眼,他顫聲道:“不、你不能?!?/br> 燕景衣聲音如冰,他說:“我能?!?/br> 陳立果渾身都在發(fā)抖,他說:“惠歌不適合和親,她還那么小——陛下——” 燕景衣看向陳立果的眼神里沒有一絲的溫度,他冷冷道:“嵇大人,可以還是不可以,這件事的選擇權(quán),在你手上?!?/br> 陳立果不明所以。 燕景衣道:“你擁立有功,我也不強迫你?!?/br> 陳立果聽到這句話心中暗道我菊花還火辣辣的呢,你怎么就睜著眼睛說瞎話呢,不過看你長得這么好看,我就大方的原諒你啦。 燕景衣道:“所以,我可以答應(yīng)你一個要求?!?/br> 陳立果臉色慘白如紙,似乎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燕景衣看著他這模樣,心中竟是有些憐惜,但這憐惜不過霎時間,他很快就硬起了心腸,他說:“你可以告訴我,你的要求是什么?!?/br> 陳立果說:我的要求是你再答應(yīng)我一千個要求——這是不可能的,這不符合嵇熵這人的人設(shè),若是真的說出了口,估計下一刻他就被系統(tǒng)調(diào)離這個世界了,于是陳立果咬緊了牙關(guān),從嘴里擠出一句話:“陛下為何這般難為我?!?/br> 燕景衣笑了笑,沒有要回話的意思。 也對,他是皇帝,是全天下最有權(quán)勢之人,他想說便可以說,不想說,誰也無法逼他說出口。 陳立果閉上了眼,他的情緒似乎已到達崩潰邊緣,也不再在意自己赤裸的身軀暴露在燕景衣的面前。 燕景衣看著陳立果身上那些曖昧的痕跡,目光微微沉下,但他也知道此事不是做那些事的時候,他在等一個答案,一個早就知道的答案。 陳立果終于睜開了眼,他的眼神里有些脆弱的味道,他的聲音沙啞,有些崩潰:“為什么,為什么是我呢?!?/br> 燕景衣撩起了陳立果的一縷發(fā)絲,淡淡道:“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br> 陳立果聽了此話,猛地捂住了胸口,鮮紅的鮮血從他的口中噴涌而出。 燕景衣見狀大驚,正欲起身出去喚御醫(yī)過來,卻被陳立果抓住了袖子。 陳立果神色凄苦,語氣黯然,他說:“陛下,我選好了。” 燕景衣看著他的面容,心中略微有些煩躁,他道:“我先去喚御醫(yī)?!?/br> 陳立果緩緩搖頭,他平靜道:“臣咳血之癥已久,宮中御醫(yī)也沒有辦法?!?/br> 燕景衣皺眉道:“你就沒有想過去其他地方尋醫(yī)?” 陳立果輕嘆一口氣,他斂了眉目中濃郁的倦意,又挑起了剛才的話題,他說:“臣選好了?!?/br> 燕景衣道:“哦?” 陳立果道:“還請……陛下,將惠歌公主,貶為庶民吧?!?/br> 燕景衣并未想到陳立果的要求居然是這個,他道:“你確定?” 陳立果點頭。 燕之瑤的性格并不強硬,雖然陳立果已經(jīng)盡能力幫了她許多,可是她從小的遭遇讓她十分敏感自卑。在這宮里,燕之瑤從未想過自己能否走到更好的位置,她只求著自己不要活的那么糟糕,在有了喜歡的人之后,甚至都不敢妄想自己同他的未來。 陳立果為燕之瑤做了許多,而現(xiàn)在他在燕景衣面前做的,卻可以說是最為重要的一件事。 燕景衣的態(tài)度,決定了燕之瑤的命運。是遠嫁他方,悲苦一生,還是留在燕國,享著小富小貴,兒孫滿堂,看著自己的母國君臨天下。 燕景衣緩緩道:“你可有想過,若是她知道了,是你要我褫奪了她的公主之位,她會如何想你?” 陳立果道:“她不會怪我的?!?/br> 燕景衣沉默片刻,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許久之后,他道:“我可以答應(yīng)你這個要求。” 陳立果心中暗暗慶幸。 燕景衣臉上沒什么表情,陳立果也看不出他是高興還是生氣,只聽到燕景衣道:“只是你要明白,你能提的要求,只有一個?!?/br> 言下之意,便是若想要救出燕之瑤,自己便必須留在燕景衣的身邊。 陳立果道:“我知道。” 燕景衣凝視著陳立果的面容,他發(fā)現(xiàn)陳立果的臉上,居然沒有一點憤懣或者悔意,全是一派他心中十分不愉的淡然,他說:”嵇大人,我從前倒是沒看出,你竟是同惠歌公主關(guān)系這么好?!?/br> 陳立果淡淡道:“都是身不由已的可憐人罷了?!?/br> 燕景衣冷笑一聲,他道:“那這件事,便如此定下了。” 陳立果點頭:“勞煩陛下將臣送回家中?!?/br> 燕景衣道:“好?!?/br> 他說完,便派宮人準備了馬車。 陳立果發(fā)現(xiàn)燕景衣還是比較注意保密,用的宮人全是身邊最貼身的,抱他進馬車時,還特意用毯子將他裹的嚴嚴實實。 陳立果的身體有些疲倦,他之前還吐了血,所以此時起色看起來格外的差。 燕景衣在馬車上,摸了摸他的額頭,嘆道:“幾年不見,你這身體倒是越來越差了,待我空了時候,去替你尋些江湖上的名醫(y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