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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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那身后木木的蕭玉枝,有些反應(yīng)過來,對著那公公道:“你是不是搞錯了,皇上明明——” 蕭玉枝頓住,眼睛微微睜大。 想說皇上明明是要立她為后的,怎么現(xiàn)在忽然改主意了?但是她細細一想,那日賜婚的旨意,的確是說了是蕭家的嫡女。那時蕭魚的身份是前朝太后,那前朝先帝雖未與蕭魚洞房花燭就駕崩了,可她的的確確是嫁過人的,是個死了丈夫的寡婦!而偌大的蕭家,她蕭玉枝便是唯一未出閣的嫡女了,所以這后位才是她的。 蕭玉枝沒有再問下去。 她再傻,也知道是弄錯了,自己若是繼續(xù)問,那會更丟人。 那公公卻是心領(lǐng)神會,微笑著回話:“皇上要娶的皇后一直是蕭六姑娘,自然不會搞錯的。”他接著朝著蕭魚拱了拱手,“恭喜貴人?!?/br> 蕭魚看到他們將手里捧著的一一送入了西側(cè)間,一時放的滿滿當當,若非蕭魚住的地兒大些,怕是要放不下了。 而那蕭玉枝,在原地愣愣站了片刻后,才面色刷白的匆匆走了,都沒與蕭魚說上一句話。 “姑娘,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春茗在她身邊輕輕的嘀咕,元嬤嬤和春茗也是一頭的霧水,可適才那內(nèi)監(jiān)說得清清楚楚的,那新帝要立他們姑娘為后。 好不容易從宮里脫身,難道又要卷進去了? 蕭魚沒有說話,想了一會兒,就步履匆匆的去找父親。 蕭淮正在前廳,與何朝恩說話。 蕭淮威嚴沉穩(wěn),渾身皆是男子氣概,而身側(cè)的何朝恩,著一襲藏藍宮服,身形修長秀氣,白面書生的儒雅模樣,正面帶笑意,朝著蕭淮道喜。 只是蕭淮的臉上并無半點喜色。昨日剛好知曉那薛賊心思,他徹夜難眠,想著對策,未料今日這賞賜便送到府上來了,還是由何朝恩親自送來的,登時讓他措手不及,毫無招架之力。 蕭淮淡淡的說:“皇上應(yīng)當知曉小女之事,她是趙煜之妻,這皇后之位,怕是不大適合……” 何朝恩是欣賞蕭淮的,知曉他性子直來直去,也未繞彎子,直言說:“皇上自然知曉,可便是知曉,也想立蕭大人的愛女為后,可見皇上是真的欣賞蕭六姑娘的?!?/br> 蕭淮心下震怒。他哪里不知道,只不過是想借著皇后之位,和蕭家在晉城的名聲,能幫助他早早的收攏民心。 見蕭淮臉色鐵青,何朝恩又道:“皇上年輕力壯,卻是終日想著治國,及鉆研兵法,如今登基也有些時日了,后宮可一直都是虛設(shè)的,若是蕭六姑娘進宮,想來定的獨得盛寵?!?/br> 新帝這皇位來得名不正言不順,出身又低微,且性子殘暴,可坐上龍椅之后,那趙煜的一些妃子,他可是一個都沒沾染,全部賞給了手下。 便是如此,蕭淮一想到那新帝的模樣,便清楚若是他女兒進了宮,絕對不是他的對手。怕是要被他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蕭淮沉著臉,沒有說話。 何朝恩卻是好言安撫,十分的耐心。欲再說一些話,想讓這護國公知道,皇上并非豺狼虎豹,沒什么好擔心的,卻聽外頭傳來了一些動靜。 正是蕭魚進來了。 何朝恩忙起身,朝著進來的蕭魚行禮,聲音清潤道:“蕭六姑娘。” 依著何朝恩的品階和身份,完全不用對蕭魚行禮的,可面前的這位,日后是母儀天下的皇后,這才要敬著幾分。 蕭魚看著他的模樣,便知他就是新帝身邊最信任的宦臣何朝恩了。只是她沒有想到,竟是個斯斯文文書生模樣的年輕男子。蕭魚微微頷首:“何公公?!?/br> 蕭淮又與何朝恩說了一會兒話,因此刻蕭淮心情不佳,說話的時候也略有些冷淡,待送他離開后,蕭淮才見蕭魚迎了上來。 她忍不住問道:“父親,你昨日便知道了,是不是?” 昨夜她想不到讓父親煩憂之事,如今就已經(jīng)很清楚了。她父親雖然歸順新帝,那是為了保住全家人的性命,又怎么愿意讓她嫁給那謀朝篡位的鄉(xiāng)野粗人?她心里也不愿意。同為皇后,這與嫁給青梅竹馬的表哥趙煜完全不同。 “年年,你莫要擔心,父親會替你想辦法的?!?/br> 蕭魚愣了愣,看向他,張了張嘴喃喃道:“父親……”他能有什么辦法?難道真的要因為她,而牽連整個護國公府嗎? 她自問是個自私怕死之人,經(jīng)歷過這么多之人,自然是想好好活著的,可是倘若因她自己害了身邊的親人,那她是絕對做不到的。 蕭淮說道:“會有辦法的,容我再好好想想。” 年年,父親會有辦法的。 他是絕對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入了那虎狼之口。 …… 蕭玉枝在屋子里哭得眼睛都腫了,埋進柳氏的懷里,上氣不接下氣的嚷著母親。柳氏正蹙著眉頭安慰她。 短短幾日,大起大落,別說是蕭玉枝這個小姑娘,就是她,心里也久久未反應(yīng)過來。她也沒有辦法接受這個結(jié)果。 可今日那何朝恩親自過來,大張旗鼓的將那皇上賞賜的東西送到了蕭魚的澄溪院,說是給未來皇后的。 那闔府上下,已然全部知曉,先前是他們搞錯了,便是蕭魚是個寡婦,那人家新帝也不在意。蕭魚是長房的嫡長女,如此一來,這皇后之位又哪里輪得到三房的五姑娘蕭玉枝呢? 柳氏靜靜的想了一會兒,等到蕭玉枝股哭夠了,才替她洗了洗臉。蕭玉枝抽泣著,紅著眼眶囁嚅道:“母親,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她真是沒臉見人了!這幾日她四處宣告她要當皇后了,可如今皇上要娶的并不是她,而是蕭魚。她當不了皇后也就算了,日后還怎么出去見人啊? 柳氏說道:“丟面子是小,眼下你還有一樁事情要做。” 蕭玉枝抹了一把眼淚,愣愣的問:“什么?” 柳氏朝著蕭玉枝的屋中一看,那屋里的擺設(shè),比先前要華貴的多,那些最名貴的,就是御賜之物。她低頭看著她道:“你要趕緊將這些御賜之物送還給你六meimei……” “母親,我不要。”蕭玉枝立刻就拒絕了。 柳氏的聲音嚴厲了一些:“聽話?!鼻浦捰裰Π卜至耍啪徛曊f,“而且要你親自去,就當沒之前的事情,大大方方把東西還回去,再道一聲喜。” 要她去向蕭魚道喜,那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愿意的。 可是蕭玉枝也并未太過驕縱,曉得此事不是小事,便不情不愿的看著丫鬟收拾了東西。她一雙哭紅的眼兒眼巴巴的看著,搬一樣就咬一下唇,頗為的不舍。待瞧見丫鬟從黃花梨癭木圓角木軸門衣柜中將那套宮裝拿了出來,才猛地起身過去,牢牢拽住那宮裝,說道:“不行,這個不行……” 這是她最喜歡的衣裙。 丫鬟為難的看向柳氏。 柳氏心嘆一聲,過去看著蕭玉枝說:“這衣裙本就是皇上賜給你六meimei的,玉枝,聽母親的話,松手……”看到女兒還是不肯松手,淚盈盈的看著自己搖著頭說不要,柳氏才一狠心,將蕭玉枝手里把這宮裝抽了出來,對著丫鬟道,“收起來。一并送到澄溪院去?!?/br> 蕭玉枝終于忍不住,哇得一聲哭了出來,撕心裂肺。 第13章 火坑 很快蕭玉枝就來了澄溪院,將先前御賜之物都帶了過來。披了件紅刻絲鑲灰鼠皮的斗篷,里面是身柿子紅撒金紋荔色滾邊襖,落落大方的模樣,她朝著蕭魚說道:“東西我都物歸原主了,這是單子,若是六meimei不放心,可一一核對?!?/br> 說著讓丫鬟將單子遞給了蕭魚。 蕭魚并不在意這些,可如今那新帝要娶的人是她,這些東西她也不好說就這么送給蕭玉枝了。便是她不喜歡,還是要放在澄溪院。 春曉接了單子過來,蕭魚沒看,只瞧著眼前蕭玉枝的模樣,知曉肯定是她三嬸嬸好好開導她了一番。蕭魚雖不大喜歡蕭玉枝,但是在這件事情上,也覺得蕭玉枝實在是倒霉,誰能想到,那鄉(xiāng)野出來的男子,如此不在意世俗,放著好好的未出閣的姑娘不娶,偏偏要娶她這個新寡。 當真是只有田埂間的莊稼漢才如此的不拘世俗。 蕭魚說道:“不必了,我自然信得過五jiejie?!?/br> 蕭玉枝心里惱得不行,可偏偏不能發(fā)作,只聽著母親的話,又低低的說了一句:“恭喜六meimei了……”那樣俊美年輕有為的帝王,居然要娶她。 這句恭喜,實在是不情不愿。 現(xiàn)下蕭魚根本沒有功夫與蕭玉枝糾纏什么,她既主動將這御賜之物送了過來,還道了喜,以她的性子,能做到這般地步,委實不易了。 蕭玉枝本就不想過來看蕭魚,她最不喜歡看到蕭魚得意的樣子了,可母親要她來,她不得不來,如今東西送到了,該說的話也說了,蕭玉枝就耷拉著臉離開了。 人都走了,蕭魚靜靜的坐在綢榻上,眉頭輕輕的蹙了蹙。 元嬤嬤知曉她為何發(fā)愁,若是如趙煜這等風姿清雅的儒雅男子,又與她家姑娘是青梅竹馬的表兄妹,自是良配,可眼下這新帝乃是出身卑賤的鄉(xiāng)野莽漢,粗糙不堪,雖有九五之尊的身份,又如何能入得了她家姑娘的眼? 而且身份又擺在那兒,若進了宮,少不得卑躬屈膝的委曲求全。 元嬤嬤小聲安慰道:“國公爺說有法子,那定然能想到萬全之策的,姑娘且放心?!?/br> 旁的事情她暫且可以放心,便是當時被困皇宮,她也知曉父親一定能救她出去??山袢者@樁事情……發(fā)展到了這個地步,不可能讓那薛賊收回圣旨的。既是新帝,本就是立威的時刻,若是連圣旨都不作數(shù),那如何鞏固皇權(quán)? 可若是抗旨…… 蕭魚的眼睫輕輕顫了顫。 她可是聽說過,先前那些不服新帝的大魏忠臣,是如何的凄慘下場。 …… 今日何朝恩一走,整個長房都安安靜靜,沒有半分喜色。蕭淮愁眉深鎖,正在想辦法,而蕭起州卻是忍不住說:“那薛賊當我們年年是什么,說娶就娶?年年是我的親meimei,我是不能看著她往火坑里跳的,這皇后年年不能當,若是那薛賊強迫,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 唐氏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角,低聲勸他:“夫君莫要沖動。” 唐氏也喜歡蕭魚這個小姑子,若是沒有腹中這個孩子,她便是與蕭起州一道去死,也是心甘情愿的。只是如今腹中有了這個好不容易得來的孩子,她心里自是有些動搖的。若是有兩全之策就好了。 蕭淮淡淡道:“好了,此事我自有主意,你們先回去吧?!?/br> 蕭起州心中忿忿,卻也明白父親對meimei的疼愛,也是不可能看著她受委屈的。他一向聽父親的話,便也沒有在多說,領(lǐng)著妻子唐氏就離開了。 屋里只剩下蕭淮和羅氏,羅氏靜靜的站在蕭淮的身側(cè),見他的茶水涼了,便欲替他換杯熱的。她伸手時,蕭淮開口說:“……我準備明日就將年年送出晉城?!?/br> 羅氏雖是婦道人家,卻也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她并沒有太驚訝,繼續(xù)端起茶盞,說道:“不管國公爺做什么決定,妾身都會支持國公爺?shù)??!?/br> …… “父親的意思是……”蕭魚沒想到父親這么快便決定了,她抬頭望向父親,睜大眼睛說,“可是我若是走了,你們怎么辦?不如我們一起……“ “年年。” 蕭淮叫了她一聲,慢慢的說:“我答應(yīng)過你母親,會一輩子護著你。” 她母親病逝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因她剛出生時就病弱,好幾回差點就活不了了,后來磕磕絆絆的長大,總算不再那么病弱,更是寵愛得不得了。 蕭魚一張白皙小臉緊緊擰著。 而后便聽父親說道:“今日你收拾收拾東西,將元嬤嬤和你那兩個丫鬟帶上,路上也好照顧你。明日一早,父親便會安排馬車送你們出城……” 又和她說了衛(wèi)樘之事。 “……這些年,衛(wèi)樘雖從未回過晉城,可私下與父親有書信往來,父親會送你去范陽,日后衛(wèi)樘會護著你。至于以后,你嫁他自然最好,若是不愿意,他便是你的親兄長,你無須委屈自己。” 蕭淮信得過衛(wèi)樘的人品,從小在自己膝下長大的孩子,品行如何,對他女兒如何,他都是知根知底的。 最后蕭淮說道:“年年,無論日后發(fā)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再回晉城了。” 等蕭淮走后,蕭魚就木木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做什么。元嬤嬤與春曉春茗,知自家姑娘心里亂,也不好上前打擾,只依著國公爺?shù)囊馑?,去收拾東西,準備明早動身。 一整晚,蕭魚都沒怎么睡好,直到次日卯時未到便起了床。 元嬤嬤伺候她穿戴,將帶有兜帽的斗篷替她系上。 蕭魚看著元嬤嬤動作麻利的忙活,便問:“父親可是起來了?” 元嬤嬤點頭:“國公爺那邊的小廝傳話,國公爺一早就起來了,馬車也都準備好了,就等著姑娘出門?!?/br> 今日蕭魚是以去城外元華寺上香為由出門的,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而且也沒有人敢得罪護國公府,查蕭家人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