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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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與我,的確是你委屈了。我先答應過你,母親與你鬧矛盾,若是母親不對在先,我會護著你的。只是我郭家先前如何,你也是知曉的,母親她這輩子勤儉慣了,你是她的兒媳,太過揮霍奢侈,她肯定是不允許的?!?/br> 丫鬟端了茶水進來,郭安泰抬手接過,送到蕭玉枝的面前。她不接,他就一直拿著。 他說道:“你要吃燕窩魚翅,每日怕是不能了,頂多只能五日吃一回,不然母親那邊,我也不好交代。我太偏袒你,母親怕是越發(fā)覺著你不懂事了,日后關系怕是越發(fā)的處不好。玉枝,你看這樣成不成?以后我每月都帶你出門兩回,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可好?” 蕭玉枝剛想說,五日吃一回燕窩魚翅,她還不稀罕呢。 她自己有陪嫁的鋪子和嫁妝,想吃她就自己買,才不要看那老太婆的臉色??陕牭胶竺姘虢貎骸?/br> 蕭玉枝眼珠子轉了轉,偏過頭淡淡掃了他一眼,見他模樣誠懇,罕見的伏低做小的模樣。忽然想起,先前她父親談起他時,還有幾回,他與家中的叔伯站在一起時的場景……堂堂的尚書大人,官雖然脾氣好,可倒是是二品的大官,誰都要看他臉色的。 這樣一個人,現(xiàn)在這樣低聲細語的哄她。 蕭玉枝也不過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虛榮心自是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再一聽,他要帶她出去玩兒…… 先前在護國公府的時候,她的用度都想著法兒的與蕭魚比較,也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什么好東西她沒吃過?每日要吃燕窩魚翅,不過是因為那老太婆不愿意,所以她才想與她對這般,這才一直僵持著。只是每月能出去玩兩回,對蕭玉枝來說,誘惑絕對比每日吃三四頓燕窩魚翅還要大。 她板著臉,淡淡的問:“就你和我?” 郭安泰曉得這招有效,便眉眼一柔,說:“自然?!?/br> 蕭玉枝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瞧著他端著茶夠久了,便伸手接了過來,低頭喝了一口。放下茶盞后,才嘟囔道:“我也不是故意要與你母親吵架的……”說到后面,她的聲音就小了些,聽著有些委屈,“我怕你們對我不好。” 她才剛嫁過來呢。 這會兒也不糾正她對母親的稱呼,郭安泰看著她的樣子,便抬手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那你也不能對自己不好。日后再鬧脾氣,也不要餓著自己?!?/br> 蕭玉枝輕輕嗯了一聲,看他,說:“你說話要算數(shù)啊。要帶我出去玩兒的。” 見她終于肯消氣,郭安泰這才點頭,道:“嗯,我答應你?!?/br> …… 這日薛戰(zhàn)見過郭安泰后就來了鳳藻宮,用了晚膳后,蕭魚先前凈室沐浴,出來時,見羊角宮燈旁,薛戰(zhàn)高大的身軀坐在那里,側著頭,蹙著眉,在摸耳朵。 蕭魚過去,問道:“皇上是耳朵不舒服嗎?” 薛戰(zhàn)是個粗獷不羈的男兒,甩了甩耳朵,隨便道了句:“沒事兒?!?/br> 哪里是沒事兒?蕭魚想起幼時與蕭起州和衛(wèi)樘他們養(yǎng)過的一條大黃狗,耳朵不舒服的時候,就像他現(xiàn)在這樣撓。蕭魚坐在他的身旁,道:“讓臣妾瞧瞧吧?!?/br> 薛戰(zhàn)看了她一眼,見她披著發(fā),就穿了件月白交領中衣,曲線玲瓏,肌膚勝雪,身上的香味兒極為誘人。喉結下意識的上下滾動,薛戰(zhàn)只覺得口干舌燥,就想抱著她好好睡覺。 他聲音暗啞道:“似是有些輕微的晃動聲?!?/br> 便順勢將腦袋湊了過去。 蕭魚靠近,捏住他的下顎,另一只手提著他的耳朵,扒開來看了看。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登時就蹙起眉頭來,問他:“皇上多久沒清理耳朵了?”蕭魚是最愛干凈的,這會兒看到薛戰(zhàn)的耳朵,忍不住的嫌棄。 見他微微擰眉,似是回憶,蕭魚也不再多問,就說:“臣妾叫春曉進來,她最細心?!?/br> 欲起身,薛戰(zhàn)卻抬手輕輕捉住她的手腕。蕭魚轉過頭看他。 薛戰(zhàn)道:“朕不喜旁人近身?!弊杂椎纳L環(huán)境使然,讓他對所有人都保持警惕。 這是什么意思?蕭魚看他,聽他一字一句的清晰道:“你替朕掏。” 要她替他……蕭魚柳眉一蹙。他倒是想得美! 胭脂紅地粉彩蓮托八寶紋燭臺上的蠟燭靜靜燃著,發(fā)出輕微的噼啪聲。蕭魚單著中衣坐在一旁,手里拿了根細長的象牙制成的耳扒子,雙腿并攏。年輕的帝王就躺在她的身旁,身軀高大壯實,襯得蕭魚的身形格外的嬌小瘦弱。 他側著腦袋就靜靜擱在她的腿上,闔著眼,滿臉享受。 起初蕭魚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他。后來倒是專注于替他的清理,將那耳中的穢物掏出來,擱在一旁的幾上。說實話,蕭魚還是頭一回替人做這種事情,那一小團一小團的,覺得有點惡心。而慢慢的,若是挖出一大團,心里居然有種隱隱的成就感。 晚上光線不好,雖然殿內燈火通明,可到底不及白日。這只掏得差不多,蕭魚便用耳扒子末端的羽毛,輕輕清理他耳中的碎屑。 清理好了,才低頭看著他道:“這只好了?!?/br> 示意他換一只。 薛戰(zhàn)靠在她的腿上,只覺得她渾身綿軟馨香,又被她掏得這么舒服,便抱著她纖細的腰肢,與她貼在一起,甚是陶醉的闔上雙眼。聽著她的聲音,才慢慢睜眼,將身子翻過去,另一只耳朵朝上,像只乖巧的狗兒。 只是這般的姿勢,便無法抱著她。 蕭魚捏著他的耳朵,這會兒倒是熟能生巧,小心翼翼的,先看看能不能挖出整團得來。玉白的手握著象牙耳扒子,小心翼翼的伸到他的耳中。 這時,蕭魚感覺到一只手輕輕的撫著她的膝頭,隔著布料都能感覺到那手掌的粗糙和炙熱。蕭魚有點不太自在。 本是以為他的手無處安放,隨意搭著,蕭魚沒有多想,可漸漸的,察覺到那手不老實的慢慢往上,隔著薄薄的薄綢布料就到了她的腿心。蕭魚滿面通紅,忙控制住自己的手。 而后才用力的捏起他的耳朵,道:“臣妾可是管不住自己的手的。您若是再亂動,到時候聾了可別怪罪臣妾。” 第80章 初心 薛戰(zhàn)將大手收回, 復又置于她的膝頭。 臉頰緊貼于她的雙腿, 軟玉溫香,舒服得不想起來。先前五大三粗, 有些習慣便是當了帝王也沒有改變, 譬如讓人拿著這耳扒子戳他的腦袋,那得多親近和信任的人啊。 不講究的后果便是如他這般邋遢。她既嫌棄他, 便由她替他掏。 帝王的身軀極是放松, 規(guī)規(guī)矩矩的, 由著她掏。 蕭魚雖是初次做這種事情,卻也是小心細致。耳扒子換了個方向,尾端的羽毛一下下的掃著他的耳廓。 便看到他的耳朵上下動了幾下。 蕭魚拿著耳扒子的手一停, 小聲又驚訝道:“會動?!彼焓秩ヅ鏊亩?, 見那耳朵又明顯的動了幾下。蕭魚覺著稀罕極了, 兩眼閃著亮盈盈的光。 掏完后, 薛戰(zhàn)把身子一轉,面朝蕭魚的小腹躺著, 一雙手臂抬起,輕輕環(huán)住她的腰肢。他的臉貼得更近。 蕭魚覺著他這樣兒有些賴皮,欲起身, 他卻是抱著未松手。低頭看他, 見他閉著眼睛,側臉棱角分明,刀刻斧鑿似的陽剛。蕭魚伸手去撫他的眉眼,眼睫也是根根分明。 待她準備將手收回來的時候, 他卻是一張嘴,輕輕松松就咬住了。 柔軟的舌頭掃著手指,炙熱濡濕。他睜開一雙墨黑的眼眸,直勾勾的望著她。 蕭魚呼吸一滯,用力抽手,他卻像狗兒般咬著不放。忍無可忍,蕭魚才紅著臉道:“臟不臟啊?!?/br> 她都未凈手。 待他松口時,她的手指已是濕漉漉的。蕭魚趕忙收回,在衣袖上蹭了幾下,然后才一把推開他的腦袋,站了起來。 準備去凈手,還沒走幾步,腰上就有一條粗壯的手臂纏了上來。很快蕭魚便被他抱了起來,隨著他的步伐,直接上了榻。 啪嗒兩聲,是鞋子被摔落在地的聲音。 見他長臂一抬,將床帳撩起,然后一把將她的身子送到錦被之上??嗟男坌陨碥|驟然逼近,面頰與她的貼在一起,呼吸交纏。 蕭魚面紅微喘,眼兒望著他,張了張嘴道:“皇……” 唔。 想說的話直接被他的舌尖纏著,化作一團,堵在喉頭。 他向來急色,從來都是直接粗暴的。蕭魚被迫仰起頭,男人的膝蓋至于她的雙腿間,輕輕松松的頂開。 鼻梁與他的貼在一起,蕭魚恍恍惚惚的睜開眼,望著男人輕覆的眼睫,置于兩側的手臂動了動,慢慢抬起,抱住了他寬闊的肩膀。 這晚的帝王格外勇猛,麥色的手臂舉著蕭魚的腳踝,大開大合,像極了林中餓狼。那雪白的雙足白得發(fā)亮,一下一下,時不時打在他的臉上。腳趾頭都蜷縮了起來,蕭魚側過頭咬著枕頭,額頭和背脊?jié)駠}噠的,都是汗水。 薛戰(zhàn)松手,俯下身來,將臉埋在她的頸間,聞著她發(fā)絲間的潮意。聽著她急急喘氣,嬌嬌呻`吟。而后才親著她的面頰,還低聲與她說:“趙煜那白斬雞似的身板,哪里及得上朕?” 趙煜又不是衛(wèi)樘,衛(wèi)樘瞧著亦是謙謙君子的模樣,倒是有幾分實力,而他卻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草包一個。 蕭魚呼出一口熱氣,香汗淋漓。 趙煜又不是他,自小在鄉(xiāng)野長大,當然不及他這般強壯?可是也不能這樣比較吧?人家可是飽讀詩書,寫得一手好字的。蕭魚沒說話,他就故意重重撞了幾下。似鋤頭重重鑿著土,一挖一挖,漸漸鑿出水來。又像頭野蠻又不講理的牛,生氣了,就倔強的、一個勁兒的往前沖。她有些羞惱,抬手用力掐著的手臂。 只是這蠻漢的手臂硬邦邦的,肌rou突起,她怎么都掐不動。 折騰了半宿,最后蕭魚是手指頭都不想再動。待他的身軀再一次貼上來的時候,更是本能的往里一縮。 換來的卻是他更粗暴用力的把她摟到懷里,將她緊緊箍住。 愣是抱著她到天亮都沒松手。 …… 少女雪白飽滿的胸脯上布滿青青紫紫的痕跡,不盈一握的纖細腰肢上,更是斑斑紅痕。蕭魚每走一步都疼得打顫,趴在浴桶中由著元嬤嬤替她按壓了好一會兒,才漸漸有些舒緩。 這大概就是她有些抗拒與薛戰(zhàn)行房的原因。 他魁梧強壯,生得一身強硬如鐵的腱子rou,力大如牛,有時候他自己覺得輕了,與她而言還是疼,不受控制的時候更是要命,便是只輕輕壓在你的身上,那強壯的體魄也幾乎能將蕭魚給壓垮。 年輕力壯的強健男兒,少了昔日的浴血奮戰(zhàn),如今只批閱奏折,那使不完的力氣,總是要找個地方發(fā)泄的。加之他又是血氣方剛,初嘗情`欲,更是樂此不疲,非得將她榨干了才肯罷休。 蕭魚自是覺得累的。 不過待坐在窗前,望著鏡中的自己時,那眉眼間的嫵媚風情,是她自己看著都有些害臊的。 嫁人了終究不一樣。 蕭魚先前嫁趙煜,已然是做好了一輩子守寡的準備。只是那時她覺得,有榮華富貴,山珍海味,連皇嗣都有了,不需要她自己生,這下半輩子,她過得并不委屈。不可能事事都順遂的,老天給了你榮華富貴,讓你失去了丈夫,這很公平。 而現(xiàn)在,這蠻夫出身的新帝,對她卻是不錯。蕭魚不知道這樣的關系還能維持多久,可至少她現(xiàn)在過得很好。 起初雖是不情不愿,可到了這份兒上,她不可能昧著良心說自己還一如初心。 她有動搖。便是在榻上時,若非他太過用力和不知怠倦,她也是享受到的。蕭魚曾因自己的反應而時候羞愧過,到了現(xiàn)在,心里終是坦然許多。 蕭魚松了一口氣,抬眼望出去的時候,看到那長廊之上,那身穿龍袍,高大英武的男子,正下了朝過來。帶著一輪升起的旭日,步履匆匆。 看著他走路的模樣,蕭魚輕輕笑了笑。 …… 八月中旬,宮中設中秋宴。五品以上的官員都收到了帖子,可攜家眷出席宮宴。 宮宴設在御花園,皓月當空,月下觥籌交錯,正是良辰美景。 蕭魚坐在帝王身畔,酒過三巡,便離席,與今日入宮的蕭家女眷小聚。 到碧浮亭時,遠遠就看到亭中羅氏、柳氏他們都在。 柳氏面前還站著一個人。 梳著婦人發(fā)髻,脾氣卻還是和出嫁前一樣,纏著柳氏似是在商量什么事情。柳氏不答應,她就翹著嘴,不依不饒。 正是剛嫁給郭安泰的蕭玉枝。 郭安泰是二品的大官,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今日當然是陪郭安泰一并入宮的。郭老夫人張氏與郭素宜也來了。蕭魚剛才就有些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