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據(jù)說男主是我老婆[快穿]、修仙之圣母萬人迷、炮灰逆襲系統(tǒng)[快穿]、快穿之又見老攻我好方、實力寵溺[娛樂圈]、好想睡了你、珠聯(lián)璧合、誘婚之軍妻難征服、重生影后和她的鄉(xiāng)下老公、蛇傳
怎么蕭玉枝又跑到這里來了?蕭魚沿著石子路走過去,便聽得蕭玉枝嚷嚷道:“母親,你就讓我隨你回去嘛,就住兩日,好不好嘛?” 成親才半月,哪有總是往娘家跑的?還住兩日?果不其然,就聽得她三嬸嬸柳氏說:“這事兒沒得商量。” 蕭玉枝就跟xiele氣的皮球似的。 蕭魚一進(jìn)去,里頭的蕭家女眷皆起身,紛紛行禮。蕭魚微微頷首,去看站在前面的母親羅氏。 穿一品誥命蹙金繡云霞翟紋大衫,梳山松特髻,花釵、寶鈿、博髻,比平日溫婉賢惠的模樣,多了幾分華麗。蕭魚過去,微笑道:“母親不比多禮,都坐吧?!?/br> 知曉蕭魚是何原因?qū)λ~外照拂,羅氏再穩(wěn)重,一想到這腹中盼了七年的孩兒,還是忍不住歡喜。只是都要三十了,再懷孕,雖是喜事,也有些不大好意思。這會兒臉頰就微微燙了燙,好在是晚上,看不大出來。 前頭帝王與文武百官聚在一起,這邊,蕭家女眷就如昔日在府內(nèi)一般,坐在一起說說話。 很快宮婢們魚貫而入,紅漆描金三獅戲球圖托盤上是各式月餅和茶水點心,一一擺在石桌上。 蕭魚不大喜歡吃月餅,覺得膩,這會兒卻是就著興致吃了半塊酥皮月榜。 小聚散去時,她三嬸嬸柳氏特意過來與她說話。支支吾吾很為難的模樣。蕭魚看著柳氏,說道:“有什么話,三嬸嬸但說便是?!?/br> 柳氏這才和她說:“是、是關(guān)于玉枝的,娘娘您剛才也聽到了吧,那丫頭,嫁了人還不省心,非要嚷著回娘家?!闭f到后面,語氣有些無奈。 沒有這樣的道理,柳氏再疼她,這蕭玉枝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郭家兒媳,她是不能由著她的性子來的。 蕭魚有些意外,沒想到她三嬸嬸會和她說蕭玉枝的事情。 現(xiàn)在她和蕭玉枝的關(guān)系是有緩和,那是因為曾經(jīng)的一些矛盾都不再了。都是堂姐妹,都不住在一個屋檐下,皆已嫁做人婦,再鬧矛盾,沒那個必要。家和是最重要的。 這是蕭魚一貫做法,平日吵吵鬧鬧可以,絕對不能影響一家子和諧。 之前她與蕭玉枝處得不大好的時候,對她的性子可是了解的,有什么難堪或者不好的事情,她是肯定不會讓自己知道。包括她的三嬸嬸柳氏,也絕對不會主動說蕭玉枝的事情給她聽。 聽了柳氏的話,蕭魚才知道,蕭玉枝在郭府過得并不好。 那郭安泰對蕭玉枝固然好,可男人總是無法太多內(nèi)宅之事,現(xiàn)在是郭老夫人當(dāng)家,蕭玉枝身為兒媳,又是那樣的脾氣,少不得被張氏為難。 年輕的女孩兒都是這樣,覺著委屈了,自己解決不了,就想著退縮,回娘家。 柳氏道:“才剛成親,就回娘家,我當(dāng)然不能答應(yīng)??扇羰怯裰φf得是真的,那張氏那樣對她,我這個當(dāng)母親的也是心疼……” 望著蕭魚,吞吞吐吐的繼續(xù)說,“就想著,她不好回娘家,能不能、能不能……” 蕭魚直接替她說了:“你是要她在宮里待幾日?” 見柳氏輕輕點頭。 蕭魚當(dāng)然清楚她的打算。 想來是真的鬧得有點過,不然柳氏也不會這樣想幫女兒。才成親半月,讓他們夫妻分開,的確不好??墒掫~的身份不一般,在這種時候還讓蕭玉枝進(jìn)宮陪她,便說明她清楚蕭玉枝和張氏的矛盾,知曉張氏為難她。 這般做,就是擺明了給蕭玉枝這個堂姐撐腰。蕭玉枝再回郭府的時候,那張氏但凡有些眼力勁兒,看在皇后的面兒上,對蕭玉枝總是要客氣一些的。 蕭魚是不大喜歡與蕭玉枝鬧的,大概是宮里真的太冷清了,以前還要趙泓,現(xiàn)在呢,白日大多是見不著薛戰(zhàn)的,晚上他又一心想著那事兒,想安安靜靜的說說話、聊聊天兒,機(jī)會極少。 將就著……總比沒有好吧。 又看著柳氏祈求的眼神,蕭魚點了頭。 柳氏歡喜點頭,便過去叮囑蕭玉枝。蕭魚走到羅氏的身邊,過了一會兒,便看到那樹影婆娑處,一個穿著緋色官袍的高大男子走了過來。 是蕭淮過來了。 蕭魚見著父親,端著的皇后架子一下子就沒了,在父親的面前,蕭魚始終是一個被寵著的小女兒。她叫了一聲,之后才想到什么,與蕭淮說:“女兒有事情想與父親說?!?/br> 蕭淮身姿筆挺,穩(wěn)重如山,是個不茍言笑的男子。這會兒眉眼柔和,見著面前的嬌嬌女兒,便點頭道:“好?!?/br> 羅氏識趣兒的走到一邊。 石子路兩旁點綴著各式菊花,花香芬芳。蕭魚站在父親的身邊,側(cè)目望著父親的寬闊肩膀……忽的想起了另一個愈發(fā)偉岸的男子身影。 那人雖高大,卻遠(yuǎn)不及他父親沉穩(wěn)儒雅。 蕭魚慢慢開口:“趙煜之事,父親您可知曉?” 月色皎潔,銀輝如霜。女孩兒的臉被渲染的猶如明珠,熠熠生輝。 這是他視若珍寶的掌上明珠。蕭淮點頭說:“父親也很意外?!?/br> 趙煜竟沒死……第一反自是氣憤。他既沒死,為何教她女兒活生生守寡。只是在蕭淮的眼里,那趙煜終究是帝王,他奈何他不得。 蕭魚說:“只是皇上仁慈,并未要趙煜性命,而是將他流放?!?/br> 這么說來,他也并不是傳言那般冷血?dú)埍┲恕?/br> 她接著說:“昔日大魏皇室給了我們蕭家?guī)资甑臉s寵,姑母與女兒又相繼入宮為后,蕭家與大魏皇室榮辱興衰,已然是不可分割。新帝登基,女兒心中不愿臣服,蕭家也不愿……大魏終究氣數(shù)已盡,我們便是反抗,也終究無濟(jì)于事,反倒會白白丟了性命。女兒只是一介女流,有私心,也不及姑母性子剛烈,所以才求父親,想著咱們蕭家先保住了性命再說。女兒知道以父親的性子,會覺得屈辱。女兒也想過,此事可以用作暫緩,日后興許還會有轉(zhuǎn)機(jī)……” 甚至父親向她保證,有朝一日定要待她出宮。 “前段日子,女兒曾隨帝王去過一趟鄉(xiāng)野,見識過百姓五谷豐登的歡樂場面,心中頗有感觸。父親,若是再改朝換代,怕是又要民不聊生,血流成河……” 蕭淮聽著女兒的話,靜靜凝視著她的精致眉眼,張了張嘴,開口道:“年年,你要與父親說什么?” 蕭魚停下步子,直接道:“新朝已定,眼下正是用人之際……” 她一雙眼眸看著蕭淮,說,“女兒想您,正真的效忠新帝,成為新朝肱骨之臣,守護(hù)蕭家,守護(hù)百姓。 第81章 清楚 忽然吹來了一陣涼風(fēng)。兩側(cè)樹影婆娑, 樹葉晃動, 發(fā)出簌簌響聲?;ㄏ阌鷿?,風(fēng)吹起蕭魚宮裝裙擺, 髻上點翠鳳頭步搖輕微碰撞, 墜于額前的明珠也發(fā)出璀璨光芒。 珍珠光暈下,是少女的月貌花容。 蕭魚容貌酷似其母顧氏, 卻更為俏麗精致, 除卻個子看著略嬌小外, 幾乎挑不出什么不好的地方。 十四及笄出嫁,如今未滿十六,就已侍奉新帝半年有余。她的顏色姣好, 眉眼間有皇后的端莊, 掩飾不住的, 卻是屬于年輕女兒的嬌俏明媚。 蕭淮表情凝重, 說道:“年年,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蕭魚頷首, 說:“女兒知道。”她看著面前威嚴(yán)的父親,不疾不徐道,“朝代更替, 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任何人都無法阻止。新帝出身草莽,乃一介鄉(xiāng)野村夫,這九五之尊的位子,他固然不配, 可您也看到的,他終究是坐上了。而且現(xiàn)在坐得很穩(wěn)。父親,您在新朝也待了一段日子了……難道真的覺得,薛戰(zhàn)沒有半點帝王之材嗎?” 蕭淮沒有說話。 思忖許久,才說了一句:“你讓父親好好想想?!?/br> 蕭魚沒想過讓父親立刻就答應(yīng),畢竟此事與父親的一貫信仰相悖。只是她相信,父親會想明白的。是蕭家重要,還是百姓重要?畢竟即使光復(fù)了大魏又能如何,難不成還讓趙泓一個四五歲的稚兒當(dāng)皇帝? 和蕭淮分開后,蕭魚回到亭中。 正好看到那郭老夫人張氏攜郭素宜在和柳氏說話。蕭玉枝站在柳氏身旁,對張氏的態(tài)度非常冷淡。 蕭魚過去時,蕭玉枝看見她,眼睛登時一亮,立刻跑到她的身邊來。好像很高興似的。 張氏和郭素宜行了禮。而后張氏才對著蕭玉枝道:“出來這么久了,該隨我回席了,省得叨擾了皇后娘娘。” 蕭玉枝撅嘴說不要。張氏的臉色一黑,就想說她,可礙于蕭魚在場,就收斂了一些。 畢竟張氏也吃過幾回虧,知曉帝王待這蕭皇后的態(tài)度并非像她先前所料,如今頗為得寵。念著兒子的仕途,張氏有不滿的,也只好憋著。 她咧嘴笑著,頗為和藹的模樣:“玉枝,怎得不聽母親的話了?” 她一叫自己的名字,蕭玉枝就覺得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這會兒蕭魚才慢慢說:“本宮也有段日子沒與五堂姐好好說話了,今日既然進(jìn)宮,便想留她在宮里多住幾日,郭老夫人您不會不同意吧?” 什么叫不會不同意?張氏當(dāng)然不同意。她本就為抱孫子的事兒著急呢,這新婚夫妻,同房不頻已經(jīng)讓她傷透腦筋。哪有剛成親,就把人家媳婦兒留下敘舊的。 還要“幾日”? 可那是皇后……張氏見著眼前戴著鳳冠的皇后,固然不情愿,也只好道:“如此,自是玉枝的福氣?!?/br> 然后看了蕭玉枝一眼,說:“可記著了,皇宮不比自個兒家,規(guī)矩些,莫要給皇后娘娘添麻煩?!?/br> 蕭玉枝就趾高氣揚(yáng)道:“我又不是頭一回進(jìn)宮?!币彩亲o(hù)國公府嫡出的姑娘,幼時雖不及蕭魚來宮中勤快,卻也比一般的世家姑娘要熟悉的多。宮里的規(guī)矩,她當(dāng)然是懂得。又不像他們,鄉(xiāng)野出來的,一聽皇宮就兩腿發(fā)軟。 張氏登時氣得肝疼。 …… 蕭魚回宴席時,已酒過三巡。坐在上首的年輕帝王英姿不凡,飲了些酒,面頰有些微微泛紅。蕭魚安靜的坐在他的身邊,看著他的臉,也是了解一些的。 這蠻漢有厲害的地方,卻也有不擅長的地方,譬如這酒量就不大好。 而下面,蕭淮坐在武官前列。 左側(cè)是與他交好的寧國公霍則正,右側(cè)則是堂堂的兵部尚書杜良平。杜良平性子古板,因蕭淮曾是前朝重臣,平日和他并無交情。而蕭淮長子蕭起州乃是他的手下,杜良平雖不大喜歡蕭起州,可這段日子相處,蕭起州的能力他還是認(rèn)可的。 霍則正和蕭淮相識已久,對他也頗為了解,這會兒看著他的臉色,就知道他心有所憂。于是拿起面前的杯盞,笑著道:“尊夫人有孕,我還未賀喜呢,來,咱們喝一杯。” 蕭淮舉杯,爽快的一飲而盡?;魟t正爽朗大笑。 酒是上好的花雕,酒香芬芳,甘香醇厚。粗大的手撫著杯盞,黑眸朝著龍椅上的人看去。 年輕男子身穿龍袍,強(qiáng)健的體魄不似皇家子弟,如今這龍椅坐得久了,身上已然是一股子帝王風(fēng)度。 蕭淮收回眼,繼續(xù)倒了一杯酒。 蕭魚是不大喜歡喝酒的,只小小嘗了一口,便覺得辣。想起小時候,她偷偷見過她大哥和衛(wèi)樘喝酒,正好被她逮了個正著,就故意威脅大哥,讓她也嘗一小口。那時候她就覺得,這么難喝的東西,怎么這么多人喜歡。 側(cè)過身,看著邊上的薛戰(zhàn)。見他面前的杯盞又滿了,伸手一副要繼續(xù)喝的樣子。便想開口,叫他不會和就少喝點兒。 她的身子稍稍一偏,忽然一陣涼風(fēng)拂過,耳畔傳來“噌”的一聲。 鳳冠上的步搖也跟著晃了晃。 ……是劍聲。 蕭魚立刻警覺。 她雖不會武,可自幼就是看著父兄習(xí)武長大的,這聲音最是耳熟不過。待明晃晃的劍朝著這邊刺來,蕭魚又是堪堪側(cè)倒薛戰(zhàn)的身邊去。 連她自己也沒有想到,察覺危險的第一時間,竟是迅速將身子靠了過去,擋在了薛戰(zhàn)的面前。 薛戰(zhàn)執(zhí)著酒杯的手一頓,酒杯一扔,便順勢將靠到自己身前的蕭魚護(hù)到懷里。 身子往側(cè)一偏,電光火石之間就握住略微刺過來的劍。 大掌用力握住刺過來的劍。連那握著劍的主人也是眼神一愣。 薛戰(zhàn)長腿一抬,狠狠的將人踹了過去?;钌軐⒁氨蛩赖哪凶樱饪上攵?,這一腳踹過去,那行刺之人直接飛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鮮血吐了一地。 蕭魚沒有看到發(fā)生的事情,只是感覺整個人被他抱在懷里,鐵臂堅固,護(hù)得她幾乎喘不過起來。 等從男人懷里出來時,身邊已有侍衛(wèi)團(tuán)團(tuán)護(h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