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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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那東西捏碎了,又把血糊糊的手掌蓋在幾乎痛暈過去的歐陽端華的天靈感上,輕輕一拍……恍惚中,歐陽端華仿佛聽見了玻璃器皿碎裂的聲響,然后就陷入無邊無際的黑暗里。暈過去的一剎那,他聽見那人一字一句說道,“弱小的物種沒有生存的權力,這句話你真的明白是什么意思嗎?不明白沒關系,你可以親身體會一下。” 翌日凌晨,與友人狂歡中的歐陽曄,與客戶召開緊急會議的李煜,以及睡在被窩里的祁澤分別被傳喚進了警.察局。 歐陽濤穿著滿身是血的衣服,站在大廳里叫囂,“是歐陽曄,一定是他下的手!我兒子說他暈倒前兇手說了一句話,這句話他只跟祁澤那個廢物說過。除了歐陽曄不會有人記得,還拿這句話報復回去!一定是他,我要求你們嚴懲兇手!” “歐陽先生,辦案需要證據(jù),不能憑你一個人的說辭就給嫌疑人定罪。請你安靜,不要妨礙我們調(diào)查?!币幻瘑T公事公辦地說道。 歐陽濤也知道歐陽曄風頭正勁,又得了嚴少主的青睞,一般人根本不敢刁難他,于是迅速調(diào)整好情緒,并申請辦案過程透明化,以防有人徇私舞弊。警員們沒有權力反對,只好把他帶去監(jiān)控室。 歐陽濤推門進去,表情立刻僵硬起來,只見嚴少主早已坐在里面,正垂著眼眸,用指尖擦出的雷火點燃一支香煙。他眉頭緊皺,語氣沉肅,“提審歐陽曄和李煜就算了,這么晚的時間,為什么把祁澤也叫過來?你們不會不知道他是碳基人,他沒有那個能力犯案?!?/br> 話雖這么說,嚴君禹內(nèi)心卻哂然一笑。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這樁案子百分百與祁澤有關系。 監(jiān)控屏幕里,祁澤正趴在冰冷的桌面上,一盞射燈從頭打下,將他照得纖毫畢現(xiàn)。他本就蒼白的皮膚在燈光中更顯透明,困倦的眉眼,失了血色的唇瓣,讓他看上去那樣脆弱。 嚴君禹眸色微微一暗,命令道,“先問祁澤,問完了我好送他回宿舍。誰去把審訊室的溫度調(diào)高一點,他會冷。一旦患病,醫(yī)院里根本沒有供碳基人服用的藥物,這一點你們應該清楚。” 警員不敢怠慢,立刻把溫度調(diào)高一點。他們心里也暗暗覺得奇怪。都說嚴少主很看重歐陽曄,然而近距離觀察過后,怎么覺得他更在乎那碳基人呢?瞥見祁澤懶洋洋地坐起來,沖攝像頭無辜地眨眼睛,白的皮膚,黑的發(fā)絲,紅的嘴唇,容貌竟絲毫不輸當下最火的偶像明星,他們總算是找到了根源。 “嚴先生,不是我們有意刁難祁澤同學。他是案件相關人,照規(guī)矩必須錄一份口供?!币幻瘑T邊說邊走出去,保證道,“我們也知道他沒有能力犯案,所以只是問一問,走一個形式,很快就會放他離開。請您稍等。” 嚴君禹點點頭,做了個催促的手勢。歐陽濤完全不敢開腔了,膽戰(zhàn)心驚地坐在角落。 嚴君禹盯著屏幕,嚴肅的表情慢慢變得柔和起來,緊接著又陷入恍惚。這種場景該死的熟悉,仿佛在哪里見過。是了,但凡與祁澤扯上關系,他總會覺得熟悉,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一而再再而三,如果不是他得了癔癥,就是祁澤與自己的曾經(jīng)存在什么關聯(lián)。 當嚴君禹努力搜尋記憶時,祁澤抬起手打了個秀氣的哈欠,眼角擠出幾滴淚珠,模樣看上去很困倦。瞥見警員們進來,他立刻坐直身體,露出忐忑不安的表情。 “警官,我做錯了什么嗎?”他囁嚅道。 “昨天晚上八點之后你在哪里?做什么……”警員開始調(diào)查他的不在場證明,又詢問了幾個與歐陽曄相關的問題,確定監(jiān)控器拍到他回家的畫面,卻沒拍到他出門的畫面,這才把人放走。 能用指尖穿透異能者的皮rou,這顯然大大超出了碳基人的能力范圍。而兇手順利避開所有監(jiān)控,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xiàn)在病房里,一定是絕頂高手,而且十分擅長刺殺。所以警員們從一開始就沒懷疑過祁澤,只是例行調(diào)查而已。 祁澤走出審訊室,看見早已等在外面的嚴君禹,不禁愣了愣。 “你怎么來了?” “我來接你?!眹谰泶鸱撬鶈?,脫下外套,披在少年肩頭,“我先送你回去,歐陽曄和李煜還要接受調(diào)查,最遲明天中午才能出來?!?/br> “那走吧。”祁澤知道他們不會有事,態(tài)度輕松得很。 兩人上車之后,嚴君禹替少年綁好安全帶,徐徐道,“昨晚八點十五分,歐陽端華遭受不明人士襲擊,異能和精神力同時被廢。歐陽濤當時也在,卻沒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人物,只說自己出個門的時間,歐陽端華就出事了。那人最后送給歐陽端華一句話——弱小的物種沒有生存的權力。他說這句話只對你說過,歐陽曄應該也知道,所以動手的人是歐陽曄,他在替你報仇?!痹捖渲惫垂吹乜催^去,卻見少年張開嘴,表情十分驚訝,然后呢喃道,“太可怕了!竟然有人能干出這么殘忍的事!沒了異能和精神力,歐陽端華以后該怎么辦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先入為主的偏見,嚴君禹總覺得少年這些話里透著一股看好戲的意味。但他臉上的每一個細胞卻在述說著恐懼與同情,一點兒也不似假裝。 “他那樣傷害你,你不恨他嗎?”他追問道。 “不恨啊?!逼顫晌⑽⒁恍?,目光清澈。歐陽端華是哪個牌位上的人物,值得他時時刻刻記掛著?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把欠下的因果了了,這人也就可以丟開了。他現(xiàn)在的頭等大事是煉器和賺錢,別的不值一提。認真算起來,歐陽端華當初對他下了死手,而他卻放他一條生路,這已經(jīng)夠仁慈,夠大度了。 嚴君禹明白少年并未撒謊。但他總覺得這句“不恨”沒有寬容的意思,反而處處透著不屑。少年渾身上下都是謎團,引誘他不斷靠近,不斷探索。偏偏他有那么多缺點,心性還很頑劣,什么違法亂紀的事都敢干,他卻總忍不住退讓,包容,幾乎到了毫無底線的程度。 有時候他很想問一句——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的?但終究什么都沒說,平平安安把人送到了宿舍,還溫柔囑咐,“趕緊睡覺,別擔心,他們很快就能放出來。我之前已經(jīng)問過了,他們有確鑿的不在場證明,誰也推翻不了?!?/br> “我知道了,謝謝?!逼顫啥Y貌地頷首。他總覺得嚴君禹對自己的態(tài)度有些奇怪,太親近了,但看上去又不像記得什么的樣子。他思來想去,只能把原因歸結于二人互相欠下的因果。嚴君禹當初救他時,他還沒死,這叫順勢而為;但他救嚴君禹時對方卻死透了,這叫逆天而為。仔細算起來,兩人其實并沒有扯平,反倒是嚴君禹還欠他一點人情。 這樣一想,祁澤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嚴君禹的照顧。 第二天中午,歐陽曄和李煜果然雙雙被釋放。警.察核對了二人的不在場證明,一個徹夜與朋友狂歡,人證足足有上百個;一個正召開商務會談,與會者也有七八個,個個都是?;市怯蓄^有臉的人物,鐵證如山不外如是。而且網(wǎng)絡上也沒留下二人□□的痕跡,警局通過調(diào)查,最終排除了他們的嫌疑。 歐陽濤為此表達出了極大的憤怒,卻被匆忙趕來的族老帶回去。他誣告歐陽曄的行為徹底惹怒了族人,為了確保留住這個超級天才,族老們一致決定罷免歐陽濤家主的身份,把他和歐陽端華母子倆一塊兒放逐出去。 歐陽濤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卻無論如何也不挽回不了。歐陽端華得知自己成了廢人,竟然狂笑起來。他總算明白自己為何能撿回一條命,兇手想讓他體會祁澤曾經(jīng)體會的痛苦,讓他明白做一個弱小物種是什么滋味。他現(xiàn)在的身體,真要比起來,恐怕連碳基人都不如。 早知道會弄成這樣,他當初何必為孟瑤出頭?可恨孟瑤竟過河拆橋,得知他被廢,立刻就單方面解除了婚約。無盡悔恨洶涌而來,令歐陽端華陷入絕望。當他登上飛艇,滿懷不甘地離開?;市菚r,歐陽曄卻意氣風發(fā)地站在比斗臺上。 第37章 先是在自己身受重傷的情況下實現(xiàn)驚天逆轉, 擊敗了大熱的種子選手歐陽端華;后又涉及謀殺案而被捕,最終卻排除了嫌疑;直至現(xiàn)在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卣驹诳倹Q算的比斗臺上,說歐陽曄是歷屆賽事中最大的一匹黑馬,一定會獲得觀眾的普遍贊同。 他今天的對手是金系異能者周兆林,一位非常有實力, 也非常有運氣的學員。比賽開始時, 他只是五級初階的水平, 卻在戰(zhàn)斗中接連突破, 甚至于在昨天,直接跨入了六級初階的門檻。 這種實戰(zhàn)型的選手原本該是奪冠的大熱門,然而歐陽曄斬下了太多熱門人物,舉辦方也不敢輕易斷言這場比斗的最終結果。博.彩公司的投注網(wǎng)站早在預賽結束前就已經(jīng)關閉, 所以哪怕歐陽曄連連爆冷, 他們想要更改賠率也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主持人把兩位選手的情況介紹了一下, 心痛道,“想來,這次押中歐陽曄選手的人少之又少, 大多數(shù)人在前天那場比賽中就輸?shù)袅藘?nèi).褲。很不幸,我也是其中之一。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歐陽端華會敗得那么慘。好了,廢話不多說, 兩位選手已經(jīng)登上了比斗臺,正互相致意?!?/br> “動了動了,他們兩人幾乎同時發(fā)動進攻。大家可以看見,在這一屆賽事中, 能走到最后的選手都是實力非常強勁的天才,無論遠攻還是近戰(zhàn)都很擅長。歐陽曄選手還是采取不要命的打法。他依然沒有佩戴信號發(fā)射器,如果他輸了,可能再也無法活著走出這里。兩人都是狂戰(zhàn)士,所以一開始就摒棄了遠程攻擊,當然也不排除遠程攻擊更消耗異能的原因??磥碇苷琢诌x手非常聰明,知道如果拼異能總量,他肯定會輸給歐陽曄?!?/br> 有觀眾發(fā)出不認同的噓聲,主持人為了賣弄學識,立刻補充道,“按理來說,異能總量的高低得看等級,等級越高,異能儲量就越大,可以持續(xù)更長時間的戰(zhàn)斗。但這一點并不適用于領悟了元素cao控的選手。為什么?因為他們對元素的運用已達臻境,幾乎不會造成一絲一毫浪費。發(fā)一個大招出來,普通異能者需要耗費5%的異能儲量,他們頂多也就1%,甚至百分之零點幾的樣子。你們可以掐指算一算,照這種打法,別人的異能都耗光了,他們還剩下多少?可以說在同等級別,同等異能儲量的情況下,他們的持久戰(zhàn)力至少是普通異能者的兩倍以上?!?/br> 主持人喝了一口水,繼續(xù)吹噓,“更何況歐陽曄選手還領悟了意念cao控。什么是意念cao控,意思是他動用異能時無需做任何起手式,只需動一動念頭就能引爆體內(nèi)的異能。而他的念力發(fā)散出去時,也有很大概率造成空氣中的元素粒子的連鎖反應。粉塵爆炸的原理大家都應該知道,而元素粒子在空氣中的含量遠遠高于粉塵爆炸的比例,也就是說,一顆元素粒子被引燃,很可能造成同樣屬性的元素粒子的燃燒,最終造成的破壞力實在難以想象。我曾有幸見過十級高手過招,整整一片森林在他們的攻擊下蕩然無存,化為焦土?!?/br> “領悟了元素cao控和意念cao控的異能者,其戰(zhàn)斗力只能用‘恐怖’兩個字來形容。這也是歐陽曄選手僅憑四級初階的水準,卻連連打敗五、六級選手的原因。越級挑戰(zhàn)對這種天才而言根本不算什么。這讓我想起了曾經(jīng)的嚴少主,他……” 坐在旁邊的嚴博咳了咳,主持人立即中斷話題,把注意力轉回比斗,“大家可以看到,歐陽曄選手一直在進攻,根本不防守。他的打法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無論周兆林選手意圖攻擊他哪里,他都不閃不避,只管往別人的要害砍,別人又不像他,可以不要命,于是只能放棄先前的進攻動作,改為回防。這又讓我想起一句古話——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惜命的人和不要命的人碰在一起,惜命的人總會吃虧。” 臺上的打斗漸漸變得激烈,主持人語速也加快了很多,“連續(xù)幾次進攻失敗后,周兆林選手不得不拉開距離,選擇遠攻。他體表的金屬盾已經(jīng)被歐陽曄選手的火元素融化成了液態(tài),正往下.流淌。金系異能者雖然耐熱,卻遠遠不及火系異能者。他似乎被燙傷了,迅速抹掉身上的液態(tài)金屬,遠遠退到角落。” “不好,他抬起手了,這是發(fā)大招的征兆,但我不得不說,這個時候發(fā)大招真的不是明智的選擇。他會更快陷入疲憊期,而歐陽曄選手至今連一滴汗都沒流?!?/br> “他召喚出了一片劍雨,密密麻麻,去勢非常強勁,幾乎包圍了比斗臺的每一個角落。除非歐陽曄選手能瞬間消失,否則不得不吃下這記暴擊。咦?歐陽曄選手也揮出一條火龍,打算與周兆林選手硬碰硬?!?/br> 主持人拍著桌子驚呼,“又是一個大逆轉!歐陽曄選手的實力太難預估了!他晉級了,他一定是晉級了,他的火龍盤旋至半空,把所有長劍融化成了液體,guntang的金屬溶液對他并未造成任何傷害。能瞬間溶解那么多金屬長劍,火龍的溫度之高可以想見。這種水平,遠遠不是四級異能者能做到的。啊,神奇的一幕發(fā)生了,液態(tài)金屬竟然懸浮起來,迅速凝聚成長劍,在歐陽曄選手揮出的風刃地帶動下朝周兆林選手反擊回去。這是什么招數(shù)?涉及了什么原理?風系異能還能這樣用?” “周兆林選手果然實戰(zhàn)經(jīng)驗非常豐富,早就在周身凝聚了一層層金屬盾,擋住了這次突如其來的反擊。很好,他完美避開了劍雨。” 主持人凝目一看,駭然道,“不,不對,還有一支劍!那是一支黑紅色長劍,當劍雨落下后,它由歐陽曄選手的黑青色長劍的劍鋒里吐出來,后發(fā)而至,擊穿了周兆林選手的防御層,刺入他腹部?;鹪夭⑽幢_,周兆林選手僥幸撿回了一條命。但也有可能是歐陽曄選手與他無冤無仇,所以手下留情的緣故。即便如此,他的生命機能也迅速下降到20%,啟動了能量罩。這場比賽結束了,毫無懸念。與天才比起來,凡人終究是凡人,哪怕等級再高,也難以占得優(yōu)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