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jié)
順著打起的簾子往窗外一瞧,發(fā)現(xiàn)外頭天氣和煦,日頭曬得老高了。 春生啞著嗓子問著:“蝶依jiejie,現(xiàn)在什么時辰呢?” 蝶依拿了一套嶄新的衣裳進來,要伺候著春生穿戴,往日里春生定會有些害羞,定不會習(xí)慣于此的,可是,此番渾身酸痛,便是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呢,只任由蝶依侍奉著。 蝶依拿著貼身的里衣過來,嘴里回著:“已經(jīng)快要午時了,我就一直守在這里,瞧你睡得香甜,身子都未曾翻動一下,爺臨走前特意吩咐了,不能讓你空著肚子睡,我便狠這心將你給喚醒了,這會子是不是餓了呀,廚房里備好了燕窩粥,小蠻等下就端來了···” 說著,只輕輕地將春生身子上的被子一角給揭開了。 春生下意識的護住了胸前。 尤是方才已經(jīng)瞧見過一遭了,可是此番見了春生身子上那連成片的,蝶依仍是忍不住倒抽一口氣。 半晌,只嘆了一口氣兒,輕手輕腳的伺候春生穿戴。 嘴里有些埋怨的道著:“爺也真是的,竟然對你這般粗魯,你這渾身細(xì)皮嫩rou的,哪里經(jīng)受得住這樣的折騰啊···” 說到這里,只瞧見春生垂著眼,小臉泛著一抹微微不大正常的潮紅,面上的表情有些木然,蝶依頓了頓,忙止住了話。 半晌,只聽到春生忽而輕聲地道著:“蝶依jiejie,我想要先清洗一下···” 蝶依立馬道著:“好的,水早早便已備好了,你等著,我馬上去喚人將熱水抬進來···” 蝶依去后,春生穿著一件里衣坐在床榻上,半晌,只將雙腿蜷縮著,雙手抱著雙腿,腦袋靠在兩腿間微微的發(fā)著呆。 面上不悲不喜,心里一下子亦是變得猶如一池死水,無波無漾。 以往待在府里的盼頭,一直便是盼著熬到了出府的那一天,將來可以繼續(xù)回到家人身邊長伴左右。 可是,現(xiàn)下··· 只覺得仿佛會被永遠(yuǎn)的困在了這座宅子出不去了似的。 她的身子上已經(jīng)打下了他沈毅堂的烙印了,她從今往后便是他沈毅堂的女人了,她的一生,都與他綁在了一起,似乎永遠(yuǎn)也撇不開了。 春生的目光有些呆滯,一時瞧到了褥子上的那一抹鮮紅,春生愣愣的盯了許久,眼圈一紅,眼淚就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門外,蝶依領(lǐng)著幾個丫鬟將熱水抬了進來,春生偷偷地抹了眼淚,在蝶依的攙扶下清洗了身子,后又嘗了幾口粥。 她才將起身的功夫,一眾丫鬟們便將床榻上重新收拾干凈了,春生卻是未曾看一眼,直接繞過了屏風(fēng),回到了自個的屋子里,趴在了自個的床榻上縮成了一團,便又重新睡下了。 春生此番一連著在床榻上躺了好幾日。 沈毅堂這幾日似乎皆有些繁忙,一出府便是一整日,往往直到大半夜才回。 男人們的政事兒通常極少會與后院們的女人們商議的,便是要商議,亦是與正房的太太進行協(xié)商,院子里的妾氏、丫鬟們通常是不會管那么多的,她們的任務(wù)只有一條,便是伺候好主子。 無論多晚,他總是會回的,春生睡在了自個的小次間,他每回回來春生皆尚不知情,只是,每日早起卻是皆從他的床榻上幽幽轉(zhuǎn)醒的。 這一晚,春生睡眼朦朧間,只似乎聽到了屋子里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響,她這幾日身子疲乏得很,尤其嗜睡,只覺得意識尚且還有幾分清明,可是眼皮子卻是一點點,一點點的拉攏著了。 迷迷蒙蒙間,感覺有人正邁著步子往自個的床榻前慢慢的靠近。 沈毅堂一回府就直接不帶停歇的直徑往自個院子里回。 他晚膳在府外用了,回來洗漱的時候在廳子里喝了碗熱湯,這會子便直徑進了臥房。 臥房里點了燈,里頭靜悄悄地。 丫鬟們在外輕手輕腳的備水,沈毅堂邊走邊解了腰間的腰帶隨手扔在了地毯上,又褪去了外衫,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里衣,那邊沐浴的熱水備好了,沈毅堂大掌一揮,就將下人們打發(fā)了下去。 自個袒·胸·露·脯的便往隔壁的小次間走去。 這日飲了些酒,只覺得渾身燥熱,腦子里也有些輕飄飄的。 沈毅堂熟門熟路的走到床邊,一屁股就坐在了床榻上,瞧見被子里伸出來了一顆小腦袋,輕輕的閉上了眼,小臉?biāo)眉t撲撲的,一張小臉乖巧可愛。 沈毅堂湊過去往她臉上親了一口,按照這幾日的習(xí)慣,將被子輕輕的一掀,就輕而易舉的將里頭的人挖著抱了起來,只踏著大步往自個的臥房走去。 春生在沈毅堂靠近床榻的那一刻,其實就已經(jīng)醒了。 她只感覺一股濃烈的酒味撲鼻而來。 春生有些緊張,被子下的雙手緊緊地捏緊了,里衣里的身子都起了一層細(xì)細(xì)密密的汗。 隨即,只感覺臉上一濕,她整個身子就被凌空的抱了起來。 春生大驚,下意識的想要睜眼掙扎,可是,她心中卻又十分害怕。 她有些害怕沈毅堂,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她知道她這幾日皆是與他同床共枕的,只是他歸時她已經(jīng)歇息了,醒來后他早早的便出了府,感覺自從那日以后,好似還從未見著過一般。 她不知道清醒的時候該怎樣與他共處,尤其還是同處在一張床榻之上。 她怕他又要··· 那日的經(jīng)歷過于慘痛嚇人,春生不敢在回憶。 春生只緊緊地閉上了眼睛,裝作熟睡了。 只感覺他將她放到了自個的床榻之上,將被子輕扯了過來與她蓋上了,然后立在床榻邊似乎盯著她瞧了好一會兒,這才慢慢的移步浴房。 待沈毅堂離開了以后,春生猛地睜開了眼睛。 她瞪大了眼睛緊緊地盯著頂部精致的幔帳,眼睛一眨不眨,身下的被褥柔軟如斯,只覺得將她整個身子包圍在一片云彩中,她僵著卻是一動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