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節(jié)
春生不知道現(xiàn)如今究竟該怎么辦才好,躲了整整兩年的霸王,就這般生生的撞見了,或許,干脆一些的,給她個痛快才好。 越是這般意欲不明,才越是讓人難以安生。 她曾預(yù)料過一千種,一萬種相遇時的情景,也曾規(guī)劃過,謀劃過一千種,一萬種應(yīng)對方案,只覺得在這一刻,全然失了效似的。 對他,她總是這般那被動,這般無力,這般彷徨失措。 許是,近來幾日瞧著卻有幾分心事,母親林氏向來是通透的,盡管春生掩蓋得極好,可是但凡有那么一丁點的風吹草動,只是逃不過林氏的法眼的。 林氏并未多問,她對春生向來放心,并不拘著得事事問個一清二楚的,女兒家的有些個什么心思,也算作是正常的事兒。 春生便也并且多說,她自個尚且都不甚確定的事情,還是不要勞煩家里跟著煩憂擔心的好。 這兩年,沈家似乎已經(jīng)成為了他們家的禁忌似的,從未曾有人開口說道過了,春生當年的過往,就好像是一場夢似的,再無人提及過了。 若是沒了這件人她患得患失的事情之外,其實,日子還是比較清閑閑散的。 每日賞賞花,看看書,看看話本子,做做畫,教教晉哥兒,偶爾天氣好了,隨著一家子到郊外走走,吃些野味,日子簡單而美好。 只過了不久后,鋪子里出了些變故。 從揚州傳來了消息,原來從揚州進的那批貨物因著未曾有多余的存貨,等待趕工的時候,誤了些時日。 后來又在運送的途中,遇到了些變故,導(dǎo)致又耽誤了時日。 結(jié)果,最終回京時,貨物是完整無缺的運了回來,可是,卻是整整耽誤了十日的時日,比與那位客人預(yù)定交貨的時間晚了。 客人要求退訂金,這批貨不要了。 大掌柜齊叔親自上門與客人賠罪道歉,還是在盡力的奔走,意欲促成此筆生意,畢竟,一來這筆生意極大,理應(yīng)爭取的。 這二來嘛,壓了這么多存貨。這綾羅綢緞可不比旁的東西,壓了一年兩年便舊了且不說,最主要的便是,這每年時興的東西它可不一樣,興許,今年這樣式樣的買的好,到了明年,后年,可就銷不動了,這可是幾千兩白花花的銀子啊,若是運作不好的好,在來這么一二遭,鋪子都有可能會被拖垮的。 且還不算這來往的耽誤的花銷,一算下來,損失可不小。 齊叔費勁千辛萬苦,總算是尋到了客人的府邸,這才知曉,原來這座府邸便是那靜園,客人乃是姓秦。 只因那首飾鋪子與這綢緞鋪子乃是分開的,并未曾做任何的交接,是以齊叔并不知情,幾次投奔無門之后,只得拿著那地址來尋春生拿主意。 春生瞧著手中的地址,愣了許久。 沉吟片刻,末了,只淡淡地對著齊叔道著:“齊叔,這樁生意放棄吧,咱們不做了?!?/br> 齊叔聽聞只一臉詫異的看著春生道著:“這可怎么行啊,姑娘,這可是···這損失可不小啊,這么大的單子,咱們又如此費心費力,怎么也得要盡力爭取一番,說不定還是能夠——” 話還未曾說完,卻見春生一臉堅決的看著他,道著:“齊叔,此事就這般決定了,我自有分寸!” 聲音雖是不急不緩的,但是語氣卻是非常堅定。 齊叔聞言,有些詫異,末了,只得嘆息一聲,有些遺憾的去了。 自齊叔走后,春生瞧著手中那個熟悉的地址,面上開始漸漸地發(fā)沉。 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油然而生。 第191章 盡管這筆訂單被退了。 可是春生并未因此而卸下心弦,反倒是越發(fā)不安起來。 如此,一連過了幾日,仍是相安無事。 她一時又心里沒準,拿不準到底是自個想多了,還是··· 一晃又是幾日。 這日,首飾鋪子派人過來傳話,說靜園訂的那幾套首飾已經(jīng)造好了,問春生要不要去鋪子里瞧瞧。 因是春生設(shè)計的,理該去瞧瞧才是。 又因東西過于金貴,鋪子里有著鋪子里的規(guī)矩,不應(yīng)隨意攜帶出來,是以,特意過來請示一番。 之所以是幾套,是因為后面靜園又命人送了些瑪瑙玉石送去鋪子,說是按著春生描繪多余的那幾套樣式,全部打造出來。 那李掌柜當時直一臉激動的說,皆是上好的瑪瑙玉器,不比店里的那塊原石寶石差多少。 春生便將此事全權(quán)交給了李掌柜跟進著,自個不在插手。 此番聞言,不過靜默了片刻,便打發(fā)人回去了,并沒有隨著一同去過目。 還是上午特意來傳報的,卻不想,到了日落時分,那李掌柜竟然親自趕來了。 瞧著那急急忙忙的樣子,春生心中頓時涌起了不好的預(yù)感。 李掌柜直氣喘吁吁地跑來,茶都來不及吃一口,只用袖子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一邊急著道著:“姑娘,您···您看這該如何是好啊,今個兒打早起派人從您這邊回去,我得了令后,便預(yù)備將那些個首飾包起來送去秦公子那里,卻不想,東西才剛拿出來,您說好巧不巧,竟然被剛進鋪子里的那端陽郡主給一眼瞧上了,那一位,哎喲喂,那一位據(jù)說可是京城有名的暴脾氣,可最是位惹不起的貴人啊,我才方一開口,那端陽郡主一眼便瞪了過來,只趾高氣昂的道讓小的派人去長公主府里取錢便是,還說···還說若是哪個有意見,直接讓他找去長公主府便是···姑娘···您瞧瞧這該如何是好啊···” 說到這里,頓了頓,只暗自搖頭道著:“也不知道這幾日是撞了什么邪氣,一連著出了好幾遭狀況了···” 李掌柜暗自嘀咕著。 且先不說早些日子綢緞鋪子里鬧得沸沸揚揚的退單事件,便是這首飾鋪子,旁的其它分號,亦是接二連三的出了好幾檔子晦氣事兒呢。 每每皆是成千上萬兩的大生意,可經(jīng)受得住幾次折騰??! 春生原本以為,定又是那人在背后搗的鬼,這般聽李掌柜描述起來,聽起來卻又覺得并不像那么回事兒似的。 春生心中不由一松,可是忽然間想到了什么,隨即便又是一緊,只定定的看向李掌柜問著:“你所說的端陽郡主可是當今長公主的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