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節(jié)
沈毅堂便松開了一只手,只扶著她的肩,幾乎是半摟半抱著。 春生只覺得有些許不自在,然而身子卻是疼得難受,便只得依著他。 然而才走到了一般,許是見她每走一步,便緊緊地蹙著眉,他便停住了,索性彎著腰一把將人給打橫著抱了起來。 春生被他著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了一跳,為防止跌倒,只忙下意識的伸著雙手摟著他的脖頸。 慌亂間抬眼。 目光與他的不期而遇,視線撞了個正著。 他只低著頭,凝視著她。 面上依舊面無表情,劍眉犀利,雙目漆黑,全然的威嚴,不過眉眼間的神色似乎要比以往緩和了許多,微微抿著唇,視線一動未動的看著她。 想到這幾日,便是從這樣淡漠的面上,從這薄薄的唇里,一遍又一遍的命令著她,令她求饒,他繃著一張臉,神色那般威嚴,便是做著那樣的事兒,亦是一派威厲肅穆,不動聲色。 只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與以往著實有著非常大的變化,簡直是天壤之別。 變得更加的令人生畏,更加的深不可測。 若說曾經(jīng)的沈毅堂尚且還是個玩世不恭的公子哥,那么,眼前的這個男人,早已蛻變成了一位不怒自威,喜怒無色,真正令人肅然生畏、忌憚的高居者呢。 一個人緣何會有這樣打的變化呢? 春生睫毛輕纏著。 然而,當從這樣一個威嚴巍峨的男人嘴里,聽到那一聲聲淺淺的呼喚,甚至帶著一絲柔情,他在她的耳邊,一遍又一遍的喚著“丫頭”,明明什么都沒有說,她卻忽然覺得勝過千言萬語。 兩人對視了片刻。 春生只忙垂下了眼簾。 沈毅堂便抱著她,一步一步,往里頭浴房走去,期間,還問了她一句:“還疼么?” 春生只低著頭,沒有說話,半晌,只埋著頭,仿佛埋進了他的懷里。 他看著她泛紅的耳尖,唇角幾不可聞的微揚著。 便抱著人,直接將她放入了浴桶里。 第221章 春生一進了浴桶就立馬靠著浴桶的邊緣坐好。 雙手微微環(huán)住胸前。 因著身子上滿是傷痕, 而浴桶里的水有些溫熱, 一進去后便覺得全身的皮膚都刺得發(fā)疼。 春生咬著牙嘴里不斷發(fā)出“茲茲”的聲音, 覺得痛,卻又說不出的舒服。 沈毅堂就立在一旁, 聽見她喉嚨里呻·吟抽氣聲兒,喉嚨微咽。 然而想起方才瞧見她渾身的紅痕, 垂在身側的大掌微握著。 盯著她露在水面兩側圓潤肩頭上的掐痕瞧了一陣, 到底微微移開了目光。 春生面上瞧著淡然, 而實際心中有些心不在焉, 坐在浴桶一動不敢動, 見他一直立在浴桶旁, 沒有要走的意思。 春生垂著眼, 低頭看著水面。 許久,只低聲說著:“你···你先出去···” 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我還要泡上一會兒···” 沈毅堂正欲替她清洗的,聞言, 視線在她包裹著的手腕上瞧了一眼, 見她垂著眼, 長長的睫毛輕顫著。 沈毅堂微微抿著嘴。 半晌,到底低低的“嗯”了一聲, 嘴里說著:“我先去書房議事···” 說完, 只忽然間低著身子湊了過去,捧著春生的臉,往她額頭上親了一口, 看著她的眼睛低聲道著:“洗完后,到書房喚我一道用晚膳——” 春生在他直勾勾的視線中,點了點頭。 沈毅堂這才放開了她,繞過了屏風離去了。 沈毅堂走后,春生的懸著的心便徹底的松懈了下來。 只隨即,便又有些復雜。 想到這幾日幾夜的荒唐,又想到將自己玷污的人竟然是他,只覺得心里微堵著,說不上來的感覺。 她承認,在那一刻,她只覺得是松了一口氣。 可隨即,一股莫名的惱怒及委屈便涌上了心頭。 可是,她沒有想到竟然是他,卻也沒有想到,所有的委屈及惱怒竟在這幾日無言的交流中,竟然漸漸地被淹沒了,無論自己如何反駁,終究是慢慢的消散了。 正是這般,才叫人心慌。 只又想起了方才起來時,墊在腰下、臀下的軟枕,不知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春生只忽而伸著手,將手伸入了水中,輕輕撫上自己的肚子,眼中若有所思。 上一回在京城,因著趕上了揚州這樁事兒,便一時大意,拋在腦后了。 而這一回,到了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過了四日,便是吃了藥也無濟于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