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節(jié)
春生身子猛地一抖,經(jīng)受不住,身子筆直往后倒了下去。 雙手只用力的抓緊了身下的褥子,指骨發(fā)白,不多時,便已忍不住低聲嗚咽了起來。 夜色寂靜無聲。 春生身體的熱潮一波接著一波,唯有夜知道。 天色微亮時,春生已經(jīng)沉沉的昏睡了過去。 沈毅堂起身吃了杯茶,扭頭往肩后瞧了一眼,喉嚨里忍不住“呲”了一聲,后背怕是被撓了好幾道血印子吧,那丫頭的指甲該剪剪了。 雖然有些痛,也有些疲憊,然而沈毅堂卻覺得無比的滿足,唯一覺得有些遺憾的是—— 沈毅堂重新上了床,動作無比熟稔的取了個軟枕擱在了春生的后腰下,只伸著大掌貼在春生平坦的小腹上一下一下輕揉著,嘴上喃喃地道著:“兒子,爭口氣啊···” 沈毅堂摟著春生瞇了一個時辰,便又起了。 此時天外已經(jīng)漸漸地亮了。 沈毅堂臨走前對素素道著:“伺候好你們姑娘···” 往外走了幾步,又命人將流蘇喊了過來。 只再次吩咐著:“將年后爺從元陵領(lǐng)回來的那幾個丫頭一并派到偏殿當差吧,過兩日府里辦喜事,爺事物繁忙,你將人精心伺候著,回頭爺重重有賞···” 流蘇忙應(yīng)下了。 沈毅堂走后,流蘇只將蝶依、香桃、小蠻幾個喊了過來,囑咐了幾聲,便派到偏殿當差去了。 沈毅堂一早便去了王爺府。 九皇子成親,被圣上單獨賜了府邸,賜親王爵位,賜封號瑞。 瑞王爺二十有三,本就是沈家的外孫,如今娶的又乃是沈家三老爺庶出的獨女沈雅婷,自然是親上加親了。 沈毅堂一進了瑞王府,便由著管家親自領(lǐng)著進去了。 沈毅堂邊走邊問著:“王爺這幾日身子如何,腿疾可有復發(fā)?” 管家只規(guī)規(guī)矩矩的回著:“回五爺?shù)脑?,自從前些日子受了五爺特意尋來鄉(xiāng)野醫(yī)女的xue位按摩之法,王爺腿疾已經(jīng)有些日子未曾復發(fā)了,不過這王爺腿腳不便,過兩日上門娶親···王爺卻執(zhí)意前往,五爺···您看···” 沈毅堂聽了,皺眉沉吟了片刻,卻擺了擺手道著:“進屋說吧···” 管家忙應(yīng)下來了。 只恭恭敬敬的領(lǐng)著沈毅堂進了一座雅致的院子。 第264章 沈毅堂一進去, 便瞧見窗子下坐著一名少年, 穿著一襲玉色錦袍, 坐在了輪椅上,背對著身子, 沈毅堂大步踏了進去,還未可知, 只微微垂著頭, 不知在沉思些什么。 沈毅堂喉嚨里咳了一聲。 那人驚醒, 立即回過頭來, 霎時便瞧見, 乃是一名面如冠玉, 秀美如雙的翩翩少年。 回頭見到沈毅堂似乎有些詫異, 嘴里忙喚了聲:“小舅···” 便立即將輪椅轉(zhuǎn)了過來,只見手中捏著本書,原來方才是看書入了心。 沈毅堂目光在他手中的書上掠過,眉眼間帶了淡淡的笑意, 似取笑著:“不日便要成親了, 這會子還有心思瞧得進書···” 說著便徑直坐在了一旁的紫檀木太師椅上, 管家早已經(jīng)命人沏了茶,親自奉上, 又轉(zhuǎn)身命人尋了一薄毯蓋在了瑞王腿上, 隨即便有眼色的退下了。 瑞王瞧見沈毅堂堂打趣,面色似微微有些不自在,只忙將手中的書合上, 轉(zhuǎn)著輪椅緩緩地來到了沈毅堂跟前,手握成拳放在嘴邊輕輕地咳嗽了一聲,隨即,含笑道著:“小舅今日怎么來了···” 沈毅堂端著茶杯,揭開了杯蓋,放在了鼻尖輕嗅了一下,漫不經(jīng)心的道著:“聽管家說那日迎親你欲親自前往···” 說到這里,只又將茶杯蓋合上了,抬眼看著瑞王道著:“怎么,這那么迫不及待?” 瑞王面色一紅,微微挑眉瞪了眼沈毅堂,不過忽而沉吟了一陣,嘴上卻道著:“我現(xiàn)如今這幅身子,表妹跟了我是她受委屈了,唯一能夠做的也只有在此等小事上精心了···” 沈毅堂看了瑞王一陣,喉嚨里“唔”了一聲,忽而道著:“其實小五隨了你,乃是她的幸事兒···” 頓了頓,又忽而抬眼看著瑞王道著:“炎兒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是這大俞的親王,皇室血脈,合該配得上這世間最好的女子···” 皇家子嗣,本就是這世間最高貴的榮耀,別說瘸了腿,便是瞎了眼,聾了耳,也依舊是至高無上的。 更何況,是這樣一名無雙的少年。 九皇子溫潤如玉,又飽腹詩書,時常游歷在外,十幾歲便已盛名在外,曾乃是圣上最為寵愛的皇子。 其實九皇子并非排行第九,當今圣上子嗣并不繁茂,尤其是當年,大皇子早夭,三皇子、五皇子一人染了重疾暴斃而亡,一人七歲時不幸墜了湖,到了中年時膝下才僅僅留下了二皇子,四皇兩位。 九皇子實際排行第六,不過出生時身子羸弱不堪,恐早夭,圣上便特恩賜了“九”的稱謂,只盼著能夠活得長長久久,結(jié)果果然一日好過一日,圣上大為欣慰,自小便對其寵愛有加。 九皇子也不辱圣命,七歲便拜了當今七旬閣老為師,自小飽腹詩書,博學多才。 生母乃是當朝寵冠六宮的當朝貴妃,又有沈家為后盾,雖一直并未涉及朝堂,但在一眾文武眼里,已是謀到了不少美譽。 為了朝局穩(wěn)固,雖說早已經(jīng)立了嫡出的二皇子為太子,但是東宮資質(zhì)平庸,又性子暴斂殘酷,這未來的局勢到底如何,還真是不好說。 卻不想,在三年前—— 沈毅堂吃了口茶,忽而又看著瑞王,挑了挑眉道著:“今日原是大哥不放心,特意叮囑我過來瞧一瞧的——” 說到這里,又忽而抬眼,沉聲道著:“大哥許是仍有些愧疚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