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節(jié)
瑞王聞言,面上微微凝住,隨即,只忽而又淡笑著:“這婚姻實屬天定,大舅委實不必如此,況且五表妹沉穩(wěn)嫻靜,雖是庶出,卻是三舅獨女,并不比旁人差···” 原來這九皇子與沈家大房嫡出的四小姐沈雅孜才是一對金童玉女,二人青梅竹馬,又感情深厚,原是到了商議親事的時候。 豈料三年前這九皇子在外游歷時突遭爆匪襲擊,險些丟了性命,歷經(jīng)數(shù)月,命雖保住了,卻失了雙腿,鬧得個半身不遂的下場,整個大俞都為之可惜。 這也是三年前那沈毅堂忽然失蹤了幾月,又匆匆進京的原因。 而沈雅孜乃是大房幼女,自小嬌養(yǎng)長大,性子驕縱高傲,得知了九皇子的遭遇,雖傷痛欲絕,但長此以往,便漸漸地有些猶豫了。 九皇子不愿牽連于她,二人婚事作罷。 只后來陰差陽錯,又定了三房的五小姐沈雅婷,這便有了現(xiàn)如今這么一說。 沈毅堂見瑞王面色平靜,便略微放下心來,他憐惜瑞王三年前遭此劫難,失了雙腿不說,還失了美滿的婚姻。 娶個不愿娶的妻子,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妻子,二人皆算不得幸事,對于這一點,他是深有感觸的。 此番,見他面色平和溫潤,并無失意之色,沈毅堂便安心了。 只復又微微抬眼,目光在瑞王面色又細細打量了一番,瞧著他的眉眼溫潤,眉長目秀,與他的剛毅英武截然不同,然而細細瞧著,眉眼間的神色似乎又有那么些相似之處。 眾人皆說,外甥似舅,他原也是這般認為的。 只是—— 沈毅堂雙眼忽而微瞇著。 二人又閑聊了一陣,沈毅堂這日見瑞王氣色恢復不錯,便起身辭行。 只走了一陣,忽而又回過頭來看著瑞王語出驚人的道著:“三年前襲擊你的暴匪首領我已經(jīng)暗中逮住了···” 瑞王聞言,只猛地抬起了頭看著沈毅堂。 沈毅堂譏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好一個暴匪襲擊,現(xiàn)如今這暴匪若是伏法,在加上咱們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子與位高權重的皇后娘娘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便是不需要任何人推波助瀾,他那個位置怕也是坐不穩(wěn)妥了吧···” 瑞王雙手緊緊地握住了輪椅的扶手,隨即,卻又緩緩地松開了。 不過片刻,神色便已恢復如常了。 只依然有些失落。 只一臉苦笑的道著:“雖母妃與皇后娘娘多有不合,但父皇子嗣涼薄,我自幼便當他是兄長,從未曾肖想過那個位置,他一直是知道的,卻為何···為何···” 瑞王只伸著雙手用力的握緊了毫無知覺的雙腿,面色似有苦楚。 “為何?” 沈毅堂只冷笑著:“自然是為了鏟除異己,這皇家血脈間哪里又有絲毫的親情可言,更何況——” 沈毅堂只瞇著眼,冷聲道著:“你又不是第一人···” “是啊···”瑞王喃喃苦笑著,他或許還算是幸運的,至少還留下了一條命,彼時那宇文家權勢滔天,便是連父皇都為之忌憚,皇后娘娘在這后宮更是一手遮天,除了太子,唯留下了神智有異的三皇子,還有當年尚且羸弱不堪的他呢。 想到這里,瑞往只忽而抬眼瞧著眼前氣勢威嚴的沈毅堂,神色只有些復雜。 二人對視片刻。 沈毅堂忽而收了眼簾,神色平靜的道著:“你原是圣上最為寵愛的皇子,他對你寄已厚望,或許在圣上的心中,你本是最為合適的人選,現(xiàn)如今,可是覺得造化弄人?” 瑞王聞言,卻是忽而笑了一下,搖了搖頭,輕聲道著:“你應該知道我的性子,性子過于溫吞,并不適合那個位置,我的心愿,不過是博覽群書,有朝一日能夠游覽咱們大俞這大好的山河罷了,況且——” 瑞王說到這里,話語微微頓了頓,只看著沈毅堂的眼睛道著:“父皇最溺愛的人分明是你罷了···” 沈毅堂聞言身子微微僵硬了起來,垂在身側的手不由握緊了,只忽而抬著眼,一臉審視的看著瑞王。 雙眼瞇起了。 半晌,只忽而道著:“你精心養(yǎng)著等著過來迎親吧,走了···”說著卻是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瑞王只忽而在身后道著:“你知道母妃當年為何要強行替你與蘇家定了婚約么?” 沈毅堂聞言,身子一頓。 卻依舊步伐不停,直接去了。 瑞王見了,面上笑了笑,只忽而搖了搖頭,隨即,又想到了什么,面上的笑容漸漸地隱去了。 只垂著眼,看著自個的雙腿,腦子里想著幾日后的事情。 卻說這邊惜春堂,春生醒來時已是到了用午膳時分,剛迷迷糊糊的醒來時,便聽到從窗外響起了咿咿呀呀唱戲的聲音,中間伴著敲鑼打鼓的聲音。 春生皺著眉費力的從床榻上爬了起來。 身子有些酸痛。 一時,只想到了昨夜,春生面色微紅。 她委實沒有料到,那人竟然如常下·流·yin·亂,然而卻也沒有想到竟然娘娘能夠為她做到如此。 春生坐在了床榻上坐了片刻。 然而,只又忽而想到了什么,只咬了咬牙,一把用力的從身下扯出了一個軟枕,想到昨日那番話,只忽而一個用力的將軟枕扔到了床尾。 她就知道。 嘴上說的好聽而已。 第26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