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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我除了有錢外一無是處在線閱讀 - 第23節(jié)

第23節(jié)

    “跟你商量了,我替你同意了?!崩钭T然面不改色說道。

    這耳熟的論調(diào)讓一旁的姜瀛嘴角微抽。

    總算知道季沁那無理攪三分的無賴行徑是從哪里繼承來的。不過沒關(guān)系,譚然jiejie還是他心目中的女神!~來鳳岐書院絕對是他近來做的最正確的決定!

    ·

    季沁知道,她親娘替她決定的事情素來沒有掙扎的余地,果然不出她所料,半個時辰后,書童就送來了她那份的課本、被褥,將她帶到了她的房間。

    學生房舍是兩人一間,和季沁同住的是趙筠,去凈房洗漱還沒回來。

    季二正盤腿坐在季沁床上,一副了然的表情:“她跟姬珩商量有什么用,姬珩本來就是她的腦殘粉,現(xiàn)在又知道她是你親娘,肯定她說什么就是什么了唄?!?/br>
    季沁此刻已然認命:“對了,娘回來你怎么不去見見她?”

    “她討厭我,我才不見她?!奔径?。

    “你懂什么?”

    “反正我知道,也看的出來,你別問了?!?/br>
    “好好好,我不問,倒是你跟誰住在一起?”

    季二嘴角一抽:“……你也別問這個了行不行?”

    “這個也不能問?”

    季二哼哧哼哧好一會兒,才說道:“輪到我抽簽的時候,正好只剩下我和一個漂亮小jiejie,特別漂亮!結(jié)果……山長說我雖然年紀小,但是男女同住不合適,讓我把房間讓給小jiejie,我去山長房間打地鋪。”

    “山長房間比我們住的房舍寬敞多了,你還不愿意?”

    季二嘟嘟囔囔的抱怨:“……沒不愿意,就是每逢我覺得自己要開啟爽文后宮模式的時候,天邊就飛來一棒槌把我打醒。”

    “你說什么?”季沁沒聽清。

    “沒事,姐,我今天過去看了教室,除了桌椅板凳什么都沒有,你讓工匠趕制些黑板粉筆唄?否則她教墨經(jīng)的時候不寫板書,大家能聽懂才怪!”

    “黑板?”

    “我跟你講,你弄幾塊木板,一面磨平涂黑……”季二一邊講,一邊在旁邊畫圖記錄步驟。

    ·

    當然,在眾多關(guān)于鳳岐書院的評價中,最令人扼腕的無非是一點:最好的夫子,偏偏攤上了最差的學生。

    鳳岐書院的學生,其實很多都是混日子的而已。

    開始上課的第三天,覃老正坐在上面講解論語泰伯篇,他抬眼看了下低下睡倒一片的場景,無奈搖搖頭,他隨意點了一個人名:“楚紅珠,你來解釋下,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意思。”

    楚紅珠打著哈欠,懶洋洋地站了起來,盯著書本看了片刻,迷迷糊糊地說道,“……不知道。”

    “孫寶兒?”

    “……民……是百姓的意思,可……呃?我覺得……嗯,我也不知道……”

    楚紅珠立刻毫不給面子的哈哈大笑起來,孫寶兒窘迫地想找個地縫鉆進去,他鼻子一酸,眼淚就開始匯聚,覃竹異連忙道:“坐下吧?!?/br>
    他頭疼得揉了揉額心,格外疲累:“下課?!?/br>
    這兩個字仿佛魔咒一樣,睡覺的立刻清醒過啦,打鬧的立刻停止,教室后排轉(zhuǎn)瞬即空,前排的幾個人禮貌向覃竹異行了禮,等待他先離開。

    覃竹異微嘆一聲,收拾書本起身。

    相比之下,脾氣暴躁的容山就沒那么平靜了,他揍了在他的課上欺負書童的敖餅,結(jié)果沒想到適得其反,敖餅明面上乖巧了很多,但是卻攛掇著眾紈绔故意在課堂上問各種奇怪的問題,擾亂容山教學。

    容山氣得直發(fā)抖,偏偏又無可奈何,身為夫子絕對不能阻止學生好學提問,否則必當扣上一頂枉為人師的大帽子。這些小混球們狡詐之心可見一斑。

    鳳岐書院一波剛平,一波就起。夫子和學生莫名對峙起來,倒是正應了外界的猜測,全王朝最頂尖的夫子遇到整個帝都最差的學生。要么夫子選擇妥協(xié),要么學生被馴服。誰都不知道哪個會先發(fā)生。

    第28章 書院(六)

    季沁這次是一丁點辦法都沒有了。

    她總算理解到了小五總是說的:“錢不能解決所有事情?!边@句話里邊意思,但是錢沒有作用,腦子她又不夠用,索性轉(zhuǎn)移注意力到別的地方。給每間學堂都裝備了黑板粉筆后,她又開始把主意打到別的地方。

    反正大小姐她現(xiàn)在心情不好,一門心思只想砸錢。

    一個月一百兩的薪金,請不來夫子,但是卻能請來帝都最好的廚師,食堂第二天開飯的時候,香氣如同爆炸一樣從食堂四散開來,各種食物的氣息摻雜在一起,不僅不顯繁雜,反而令人越發(fā)如癡如醉。八珍樓的八珍羹,錦繡坊的醉雪餃,東海新鮮的龍蝦,南海急送的海貝,還有北地的鮮茶,西北的甜瓜,各式各樣,應有盡有。

    八十一個學子幾乎人人都吃得癱在地上,動彈不得,姜瀛毫無形象地揉著肚子,還有心思拽文:“帝都美事盡入我彀中?!?/br>
    趙筠呵呵翻了個白眼:“那是人家季沁請來的,跟你什么關(guān)系?”

    “我說小筠啊,你向著誰呢?你不是特別討厭她,怎么還替她說話?”

    趙筠再次翻白眼,不搭理他。

    若是說學子們還保留著一些形象,那敖餅就徹底是山吞海喝了,他竹箸用得不熟練,于是直接把成盤的美食往嘴巴里倒,倒著倒著覺得麻煩,索性連瓷碟都一起吞了下去,撐的直接化出原型,而他對面,蒼猿吃相不急不緩,對于妖族來說非常雅致,顯然是受過這方面的教育。

    敖餅打了個嗝:“我總算明白為什么我才幾天不見我姐,她就直接肥了一圈?!?/br>
    “不胖?!鄙n猿用生硬的嗓音說道。

    “她現(xiàn)在還不胖?都被養(yǎng)成龍球了好嗎?那腰都比我粗了這么多!”敖餅又伸手抓來一疊蒼猿的點心,嘆息道,“不過要是這樣吃下去,我估計也得馬上變成球,……都是凡人的陰謀!”

    說著,又將點心盡數(shù)倒入嘴里,一副即使是陰謀也甘之如飴的模樣。

    蒼猿凄涼地舉著竹箸,看著敖餅一盤接一盤地搶走自己的食物,只覺越發(fā)饑腸轆轆。

    第二天,吃飯成了眾多紈绔們最盼望的事情,他們甚至連課都聽不進去,當著夫子的面大聲討論中午吃什么。

    著急忙慌到了食堂,剛要打飯,卻發(fā)現(xiàn)人高馬大的大師傅抱著胳膊,一副沒看見他們的模樣,他催的急了,就指了指旁邊的小黑板。

    “得夫子夸獎一次,憑證明可以點一個菜?!?/br>
    “按時完成作業(yè),憑證明可以點一個菜?!?/br>
    “主動回答夫子的問題,憑證明可以點一個菜。”

    “課后主動打掃學堂,可以點一個菜。”

    “給后院的菜園澆水施肥,可以點一個菜。”

    “……”

    “幫季沁捶背揉腰打掃房間,可以點一個菜?!?/br>
    “最后一條什么鬼?!北娙伺溃凹厩吣阋c臉行嗎?”

    季沁躲在人群里,弱弱地反抗:“大師傅都是我請來的,我還不能有點特權(quán)了?!?/br>
    “鳳岐書院內(nèi)一視同仁,這可是你定的規(guī)矩?!北娙说溃罢l有力氣,快把這小黑板砸了,敖餅?敖餅快把它吞了毀尸滅跡!”

    敖餅呸呸呸吐他們一臉:“你們當本侯什么都能吃?”

    “砸不得砸不得?!奔厩哌B忙道,“最后一條不要沒關(guān)系,但是前九條是山長定下來的,說是誰不遵守就要親自找你們爹娘??!我都不敢不守規(guī)矩?!?/br>
    底下頓時啞口無言。

    他們的山長是姬念夫人,而他們的爹娘多數(shù)都曾經(jīng)在太學求過學,只要在太學念過書的人,姬念夫人就是他們不可褻瀆的恩師,別管他現(xiàn)在是多大的官,也得被姬念夫人訓得像個小孩子一樣。若是他們連累爹娘受訓,自己下場肯定比吃不到美食要凄慘得多。

    敖餅見沒人反抗,自己也怕挨jiejie揍,剛想攛掇蒼猿去砸場子,熟料它直接從衣服里掏出了一堆餐券證明,這幾天都是它主動打掃的教室和書院山門,還奇怪為什么會有人給它這些,原來是這個用處,它把餐券堆在了窗口,伸著毛茸茸的手指開始點菜。敖餅眼睛一亮,連忙留著哈喇子湊了過去。幾個膽子大些的紈绔也跟在敖餅后邊跟了過去。

    蒼猿性子和善,從小受父親人族文化的教育,深諳分享的重要性,雖然自己也吃不飽,但還是把美食分了出去,自己只能干吞米飯。

    而敖餅和其他幾個人吃著吃著,心里也不太是滋味,暗暗考慮該怎么自己賺餐券。

    其余的人坐在一起啃青菜豆腐,嗅著繞梁的香氣,看著大師傅故意擺在上面的精致餐點,彼此對視一眼,俱是眼淚汪汪。

    季沁艱難地咽下去一根青菜,隱約覺得自己又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季二吞了一口饅頭,小聲問道:“你的主意?”

    “我就想請廚師回來?!奔厩叱缘每炜蘖耍斑@是娘的主意,我哪會想這么多?!?/br>
    “別哭啊你?!奔径绷?,料想他這個只愛砸錢敗家的傻jiejie也沒這么多套路,“你先忍忍,晚上我去廚房偷點東西給你開小灶?!?/br>
    “咦?你會做飯?”季沁有些詫異。

    季二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繼續(xù)埋頭啃饅頭。

    ·

    下午,容山先生來學堂上課,剛坐穩(wěn)就發(fā)現(xiàn)氣氛不對勁,平常都是癱在后邊睡覺的、交頭接耳說話的,發(fā)呆的,愣神的,全部都瞪大眼睛看著他。

    容山摸了摸臉,又低頭檢查了下衣服,發(fā)現(xiàn)并沒有異常,終于還是忍不住地問道:“你們這是怎么了?”

    “聽課啊。”

    容山先生皺著眉頭走了出去,片刻后又回來:“老夫沒走錯門啊?!彼餍圆辉俣嘞耄_書本道,“上次我們講到了上古時期的千年混戰(zhàn),妖祖之間大戰(zhàn),毀天滅地的力量將東赤和西凜兩塊大陸分割開來,妖族也自此分裂,誰能說出兩塊大陸分裂對于人族的意義何在?”

    “百萬妖族被西凜帶走大半,人族就此得以喘息。”平常一直在睡覺的楚紅珠立刻高聲回答道。

    容山先生有些詫異,但還是點點頭。他剛要繼續(xù)講下去,楚紅珠突然又舉起手來。

    “可是先生,我覺得這件事不太對勁……”

    容山頓時皺起眉頭,前幾日的時候,以敖餅為首的紈绔們也是這般在他課堂上胡鬧,提出一些亂七八糟的問題。他看楚紅珠一眼,有些嚴厲,但還是壓抑著脾氣,道:“你說。”

    楚紅珠縮了縮脖子,但還是繼續(xù)道:“我爹十年前在路州做過兩年的刺史,那時候我們?nèi)叶甲≡诼分?,路州靠近東海有一個小島,上面住著一個小村子的人,我跟著爹爹坐船去過那個小島,我聽到他們的長輩說,幾代以前,他們的島也是和大陸挨著的,但是不知怎么的,就越漂越遠。剛剛夫子講到這些的時候,我就在想,西凜大陸會不會也是’漂’走的?”

    容山皺眉:“漂走?”

    “……啊我就隨便想想,先生不要罰我,再罰我我晚上就又得啃饅頭了?!背t珠有點后悔,連忙又收回了前言。

    “紅珠啊你想得太多了吧?要是西凜大陸真的是漂走的,萬一有一天它再帶著百萬妖族漂回來怎么辦?到時候不僅是人族,只怕北邊的妖族也得嚇得尿褲子了?!苯⌒Φ馈?/br>
    老實的蒼猿戚戚地點點頭。

    楚紅珠瞪它一眼,讓它別搭理姜瀛:“我就隨便說說?!?/br>
    “我覺得紅珠姐的話有道理呀。”季二接口道。

    容山似乎沒想到一向乖巧的季二也跟著胡鬧,無奈看向他:“為什么呢?”

    季二示意先生稍等,然后招呼季沁:“姐,姐,你的九州輿圖呢?”

    季沁不解地眨了眨眼睛:“掛在外邊大堂啊?!?/br>
    季二蹬蹬蹬跑出去,不一會兒就有書童拉著輿圖回來,丈余高的輿圖被展開,季二指著最北的一塊位置:“夫子您看,這是幽州的位置,幽州西北有個大島,就是北地。您看北地的輪廓,這一塊,還有這塊,是不是正好和幽州的這里嵌和?”

    眾多學子都過來湊熱鬧:“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