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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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笙雖然老大不愿意了,但是一旦開始做事的時候,就會很認真,沒多久就沉浸在知識的海洋里,奮力地辨別這個不知道哪個蝌蚪國的象形文字了。 辦公室里進人的時候她都沒反應,只顧著鑒別聽力里到底abcd四個選項到底哪個出現(xiàn)了,奈何聽完之后一臉懵逼,決定用史上最公平公正的裁決辦法——擲骰子,來解決這個棘手難題。 小會議室里悄無聲息地進了人,是姜博言的小團隊,幾個核心人員打算商量一下“途路”明年的發(fā)展方向,隔著半人高的書柜,能看見余笙一個腦袋,戴著耳機,低著頭,專注地看著卷子,眉頭皺得死死的,看樣子做的不順利。 那天晚上酒店的派對,這幾個人都有去,自然也知道這位是六哥的老婆,只是這會兒在這里看見她刷題,還是挺驚訝的,畢竟他們這些人是好久沒見過卷子這種東西了,每天對著文件對著策劃書,早就忘了學生時代的生活了。 青春記憶鋪面而來,忍不住覺得有點兒樂。 羅陽看了眼,笑了,“哥,我們會不會耽誤嫂子學習?要不換個兒地?” “不換,我看不見她,她指不定溜哪兒去了。”姜博言很有斗爭經驗地說著。 幾個人沒憋住,也笑了,這感覺有點兒逗,他們老大多么高貴冷艷的人,一個眼神掃過去,能凍死一茬人,這會兒娶了個老婆畫風就突變成這樣了。 聽力正好完了,余笙終于聽見了響動,抬頭看了一眼,然后愣了片刻才露出一個笑,正糾結自己該智障地吐一句“哈嘍,大家好啊”還是該矜持地點點頭的時候,姜博言先開了口,分別介紹說,“我老婆,你們也都見過了?!編讉€創(chuàng)始人,不認識也沒關系,反正也不重要。我和他們開個短會,你繼續(xù)寫,把耳機戴上隨便放個音樂,實在嫌吵的話去休息室,不過里面就一張床,沒桌子。” 幾個人在他殷殷叮囑完的時候,齊齊地白了他一眼,“六哥,反正也不重要?你這就不厚道了??!” 余笙沖著幾個人點點頭,笑說,“你們別聽他瞎扯,那天見過,我都記得的。” “還是嫂子有良心?!?/br> 姜博言笑了笑,“行了,她卷子還沒寫完,你們別跟她講話了。”他走過去,拿了耳機重新放在她耳朵上,另一頭插在電腦上,給她放了一首沒有歌詞的鋼琴曲,“快寫!” 余笙偷偷沖他比了個中指,被他拍了腦門一巴掌之后,哼了一聲,然后埋頭繼續(xù)奮斗這個該死的蝌蚪國文字。 這個短會時間并不久,大概余笙倒計時歸零的鈴聲響起沒多久,那邊就停了下來,姜博言把翹著的二郎腿放下來,身子前傾著把目光投向對面坐著的幾個人,臉上一派嚴肅,“我的要求不高,下個季度前,我們的市場占有率只要上升三個百分點就算達標。目前最重要的是,把根扎牢了。這些年一路走過來,我很感謝你們,也知道今年終于取得一點兒成績大家都很高興,但現(xiàn)在遠遠還不是高興的時候,市場瞬息萬變,一個浪頭打過來,可能我們就死了,眼前的都不算什么,我們要做,就做最好的,永遠也不降低品質,這是途路的信條,是我的信條,也是你們的信條?!?/br> “行了,六哥,你這雞湯熬的也太沒水準了,我們都明白,放心吧!”羅陽拍拍胸脯,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招呼著眾人走了。 臨走的時候,幾個人還沖余笙揮了揮手,“嫂子,走了啊!” 余笙“啊”了聲,“再見!” “再見!” 羅陽忽然扭頭又說了句,“嫂子,哪里不會可以來問我啊,畢竟六哥這種直覺派可沒我這種應試派厲害。” 姜博言瞥了他一眼,“看把你能的。” “好,”余笙蛋疼地點點頭,“有需要我一定過去麻煩。” 幾個人哈哈笑著走了,留余笙在原地風中凌亂。 “完了,我光輝的形象就這樣被你玷污了。”余笙嗷嗷叫著,她寫題那糾結的狗樣子,實在是不忍直視。 “別嗷了,卷子給我,我看看你寫得怎么樣?!闭f著從她手里去抽卷子,余笙死死地捏著,但還是一寸一寸地被他抽走了。 他凝神看的時候,余笙外放了音樂,把他給她放的拉赫瑪尼諾夫的第二鋼琴協(xié)奏曲換成洗腦神曲小蘋果,企圖擾亂他的思路,好讓他不那么快看出來她這個英語渣到底有多渣。 可是姜博言偏偏是那種不被干擾型的人才,一遍小蘋果也沒能讓他分神片刻,拿著紅筆歡快地給她畫叉,作文搖著頭連分都不想給了。 最后一合計,二百分! 這水平相當牛逼啊!離及格線差了十萬八千里。 “你四級是怎么過的?” 余笙相當有臉地回了句,“拜大神!” “嗯?” “就是拜考神……嗯,你們這種學霸是不能理解的?!?/br> “……” 然后姜博言直接塞了六級詞匯書給她,“先背一百個,我下班之前提問?!?/br> “what?”余笙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 他挑了下眉,“那二百個!” “太多了吧,你以為我跟你似的那么變態(tài)?” 姜博言面不改色,“三……” 余笙果斷打斷他,決定不給自己挖坑了,“好了,一百五成交?!?/br> “……” ☆、第50章 一百五十個單詞, 對于余笙這種一分鐘撐死記兩個的人來說,背一遍都要一個多小時。 怎一個生無可戀了得! 天知道, 她有多討厭英語, 想當年英語老師專門給她開小灶都沒能燃起她對英語愛的火把。 “背出聲音,大量多遍的背, 別死盯著一個,你以為你能過目不忘啊,看一次還想記一輩子?”姜博言坐在辦公桌前, 不知道什么時候抬了頭, 看她半天都沒能翻過去一頁,忍不住說了她一句。 余笙抬頭,陰森森看了他一眼, 她能專心背單詞, 已經是看在他長得帥的份兒上了。 姜博言嘆了口氣,跟她解釋,“六級詞匯不少, 你這樣記一頁要十分鐘,很容易疲勞, 別到時候要考試了你就背個前幾頁, 記再牢有什么用?大量背,多遍重復來加深記憶, 就算有些詞匯記不下,也會有點兒印象?!?/br> 余笙“哦”了聲,“看你啰嗦的, 跟老余同志似的?!?/br> 不過好像的確是這樣,考四級的時候,詞匯她就沒背多少,每次都是翻開詞匯書,看了兩頁背不下去就放那兒了,再翻開的時候,覺得自己背的那兩頁又忘了,從頭開始背,結果兩頁后又扔了,如此循環(huán),到快考試了,背的還是開篇那幾頁。然后開始慌了,越慌越不想背,最后干脆裸考去了。 結局可想而知,如果不是中學應試教育下被老師逼著每天背單詞刷題攢下的那些老本,估計她四級都要折在那兒了。 “趕緊背,背不完不許吃飯!”姜博言拿筆敲了敲桌子。 余笙驚恐地看了他一眼,“我害怕!” 為了自己有飯吃,余笙以一分鐘五個的速度開始背,然后到一分鐘十個,再到掃一眼就過,最后余笙大概背了十幾遍的樣子,精神抖擻地合上詞匯本,去他桌子上扯了他兩張空白的a4紙過來,“提問吧!我要默寫!” 姜博言抬頭瞅了她一眼,“背完了?” “嗯,”余笙點點頭,“是不是嫉妒我記性好?” 姜博言都沒好意思打擊她,把手里的簽字筆合上帽,從她手里接過來詞匯本,示意她搬個凳子過來坐。 兩個人對坐在辦公桌的兩端,互相看了眼,開始了提問。 余笙的記憶力還是不錯的,只要是能吃得下去的東西,一般都能消化。 這還是她第一次一下子背這么多單詞,沒想到記得還不錯,他抽了三分之一的提問,只錯了兩個。 不過他提問的時候,順帶把衍生詞反義詞近義詞都提問了,搞得她緊張兮兮的,默寫幾個單詞,心跳都被逼著來了趟過山車。 “你比老余同志還變態(tài)!”余笙寫完之后,給了他評價,“我今年一定要把六級過了,免得你明年接著殘害我?!?/br> “過獎!——你過了最好!” 中途秘書還進來一次,被姜博言比了個手勢,堵出去了。 然后余笙背完單詞出門想去撒歡的時候,就聽見秘書在外面跟人說:“抱歉,boss在給老板娘提問單詞,你待會兒再來吧!”他的辦公桌就設在辦公室外面,所有要進辦公室的都要先經由他向里面請示。 仿佛有一把無形的劍,直戳胸口,害余笙一口老血差點兒噴出來。 “誒,秘書大哥,你這不能顛倒主次啊!工作要緊,我這都是小事,你這不是讓你家boss升級當昏君了嗎?” 不好好工作提問什么鬼的單詞。 秘書鄭重地點點頭,“好的,我知道了老板娘!” 余笙被他一聲老板娘叫得渾身發(fā)麻,飄著出去了,走沒多久就聽見秘書一板一眼在一個一個撥電話,把剛剛堵回去的人又叫了回來。 余笙索性不出去了,含著一口老血回去跟姜博言說:“我覺得我不得不告訴你,你的秘書可能腦子有點兒直,你為什么要找一個這么耿直的秘書?秘書不應該是個美人小jiejie,說話三分笑,七分婉轉,八面玲瓏那種? ” “電視劇看太多了吧你!”姜博言把她扔到沙發(fā)上坐著,給了她一本雜志,“自己在這邊待一會兒,我的秘書挺好的,雖然情商不高,但是執(zhí)行力很強,你瞎cao什么心。而且我要是放個美女在身邊,你確定你受得了?” “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嗎?你看你狹隘的?!?/br> 姜博言笑了笑,“哦,是我狹隘,改天招個女秘書,按你剛剛的標準來?!?/br> 余笙一下子坐直了,“你敢!” …… 很快就中午了,然后當然中午余笙可以去吃飯了,他問她吃什么的時候,她幾乎沒猶豫,“我要吃海鮮!” “不吃!”沒想到姜博言比她更直接,一口回絕了,他說,“今天三十號!” 余笙一頭黑線的看著他,這跟“天涼王破”一樣搞笑,“三十號怎么了?三十號禁食海鮮日?” 姜博言給她披了外套,拒絕了秘書要給他訂餐的要求,打算帶余笙出去吃,“你經期快到了,海鮮太寒了,吃點兒別的吧!” 余笙然后才反應過來,“……感覺我過得隨便又粗糙啊!你比我還上心?!?/br> “你還知道自己隨便又粗糙?” “……” 接下來的幾天,除了小年夜回家吃了一頓飯,粗糙又隨便的余笙都在他公司待著,一邊伺候著姨媽,一邊背單詞、刷題,偶爾抱著他的商務筆記本玩游戲,看看雜志,把欠雜志社的專欄給寫了,《黎明前,日暮后》,這個名字很早就想好了,思考了許久,最后分享了她三年前的那場經歷。 回憶并不美好,很多無法介懷的事情總會讓人下意識去回避,可是余笙現(xiàn)在已經能與回憶和解了,再回頭的時候,已經能從上帝視角去看待這件事,不僅僅有懊悔,也有對自己的諒解和心疼。 當然,更心疼的是衛(wèi)臣,無論他是被人推下去的,還是自己失足跌落,他都是最無辜最讓人惋惜的存在。 余笙每次想起他溫和帶著靦腆的笑意,都覺得心口一陣發(fā)悶,生命太過脆弱,死亡就像一朵花的凋零,似乎太過容易了。 而那個警察語出驚人地認為衛(wèi)臣是衛(wèi)崢推下去的這件事,最后似乎是不了了之了,衛(wèi)崢被鑒定為自殺,很快就結了案,據說警局有聯(lián)系鬼妹,鬼妹表示會回國為jiejie收斂尸體,至于三年前的事,誰還在乎呢! 余笙最后在文章中寫:行過千百里路,最曲折的還是人心。黎明之前,日暮之后,藏著最深的黑暗,但是天總會破曉,光明總要降臨。 寫完直接發(fā)給了編輯,對方對她這變化多端的文風表示了驚訝,“沒想到你還會熬雞湯??!” 余笙發(fā)了一大串哈哈哈過去,“跟我老公學的!現(xiàn)學現(xiàn)賣?!?/br> 編輯回了個黑人問號臉,“你老公?你沒打錯字吧?” “……” 最后編輯對她這脫單速度表示了由衷的敬佩,“去年我記得你還寫了一篇文章,說自己活了二十年,連個正經戀愛都沒談過。轉眼你就嫁人了?嘖!” 是啊,那時候自己也不知道人生這際遇,這么百轉千回。 所幸,她還是挺幸運的。 姜博言則越來越忙,明明快過年了,上班的一個個都心猿意馬想著假期了,他卻跟上了發(fā)條一樣,繃著勁兒埋頭處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