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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越之我為正室在線閱讀 - 第76節(jié)

第76節(jié)

    徐明薇往幾子上一坐,自顧自地拆起腦后的女兒簪來,袖子倒卷,露出纖細(xì)雪白的一截皓腕,只漫不經(jīng)心的動作,也教傅恒看得漸漸癡了。卻也忘記了白日事,湊過去接手替她細(xì)心拆了發(fā)辮。

    徐明薇正舉得腕子酸疼,也不阻他,隨他去了。

    屋里寂靜無語,對鏡而坐,映在銅鏡里頭,成兩團(tuán)模糊影子,分不清眉眼,倒似恩愛相纏模樣。傅恒心里越發(fā)不足,若是沒遭了一趟算計(jì),這會兒也不至于相對咫尺天涯,兩顆心早堆作了一處。

    徐明薇心氣兒平了些,指了梨花木梳同他說道,“緊了一天也怪累的,你既然不愿意丫頭進(jìn)了屋,便勞煩動個手,替我通了頭罷。”

    傅恒哪有不肯的,拿了梳子,還未成梳,卻笑,“倒暈連眉秀嶺浮,雙鴉畫鬢香云委?!?/br>
    徐明薇在鏡中乜他一眼,嘴角扯了扯,卻是不愿搭理了他。

    傅恒又道,“鬢挽青云欺靛染,眉分新月似刀裁?!?/br>
    徐明薇仍是不理會。

    傅恒卻是沒轍了,苦心搜刮了另一首,道,“云鬢輕梳蟬翼,蛾眉淡拂春山?”

    總結(jié)起來也就三句話,你頭發(fā)眉毛很漂亮,你頭發(fā)眉毛很漂亮,你頭發(fā)眉毛很漂亮。這是重要的事情要說三遍的節(jié)奏嗎?

    她反身奪過梨花木梳,總算給了傅恒個臉色,嗔道,“行了,還是我自己來吧,好大的一股酸腐味。”

    傅恒趁勢握住了她的手,沉聲問道,“可還是在發(fā)悶氣?”

    徐明薇搖頭,笑道,“到如今生氣還有何用?倒不如仔細(xì)掂量著,是如何到了這般田地的?多半還是立身不正,才叫人鉆了空子罷。”

    傅恒叫她說得臉紅,應(yīng)承道,“我已發(fā)下誓愿,自此不沾滴酒,再不至于做出這等荒唐事來。你心里有氣也不要埋著,發(fā)了出來,踏過這道坎兒,我也才有臉面對了你?!?/br>
    “青秧這事實(shí)非出自我本意,你要是心里不喜她,拿錢打發(fā)了她走,送回你家去也行,總歸都隨你處置了?!?/br>
    徐明薇白他一眼,說道,“我自己的丫頭,不由著我,還能由了誰?”

    傅恒這一槍撞得冤枉,連忙討?zhàn)埖溃笆鞘鞘?,我不就是這個意思么。但叫你高興便好?!?/br>
    碧桃這時被人推了進(jìn)來喚晚飯,被傅恒瞪了一眼,連忙飛快地逃了。

    徐明薇嗔他,“好端端的,又嚇了她作甚?”

    傅恒卻是認(rèn)真與她說了,“往后咱們屋里就不要再進(jìn)了丫頭罷,些許勞重的活兒你不愿意做的,全推與我,丫頭們只在屋外聽著伺候?!?/br>
    徐明薇心想,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呢,丫頭們不進(jìn)屋也好,少了個青秧,多半還是要補(bǔ)上一個的,能少些是非便少些罷,因此也點(diǎn)頭應(yīng)了。

    傅恒打量著她臉色軟和了些,一時也大著膽兒去牽了她的手,不待徐明薇反應(yīng),便拉了她往偏廳走,“去用飯罷,莫等菜涼了?!?/br>
    徐明薇低頭跟在他身后,目光停在兩人交纏的十指上,忍了忍,沒有掙脫了。

    第二卷 第118章 縱使舉案齊眉

    這天晚上,兩人洗過澡躺在一處。傅恒倒老實(shí),沒像平常那樣四處動了手腳,只拉了她的手放在心口處,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這么說你七歲就離家上書院去了?娘倒舍得放了你走?!毙烀鬓陛p笑道。

    “不放不行。前頭淘氣些爹娘都還容得,七歲上那年,我不耐煩家里請的先生,你許是也聽說過明智上人的。這老頭學(xué)問上倒還好,就是一個脾氣古怪,拿了戒尺時時要打人。我便趁著他歇午覺,把他那把戒尺給折了,插在族塾前的空地上,拿筆在上頭寫了‘殘我手者墓’……想來那時候也是傻,折便折了,先生找不著人發(fā)一通火也就拂過事去。偏偏手癢炫技,用了四種筆法寫了墓志,叫先生一眼就看出來,揪至祖父跟前發(fā)落。要不是我娘護(hù)得及時,寧慧那時候還剛會走路,也知道抱了我祖父的腿,不肯讓他打了我,不死也要半條命哩!后頭自然還是少不了一頓罰,也沒叫我改了脾氣,上人卻是不肯教了,留下一句‘枉人倫,豎子無禮也!’。爹娘無法,只好托了人送我上書院去,好歹與你哥做了一年半載的同窗?!?/br>
    徐明薇聽他提到傅寧慧,心里便有些不自在,后頭聽他說起徐明柏,好奇道,“怎地,你又折了先生的戒尺?”

    傅恒悶聲發(fā)笑,緩了一陣才說道,“那書院原來的山長是個愛男風(fēng)的,平日里捂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也甚少有人知。我那年進(jìn)書院,他見我是個世家子弟,卻偏偏被家人攆了出來讀書,便私以為我是遭了家族厭棄的,時常找了我去他屋里交學(xué)問。一來二去的,我看出幾分不對來,心里氣憤不過,夜里扮了鬼去砸他的窗子……”

    徐明薇不信,“那山長既是讀書人,總多幾分聰明,怎會如此輕易信了?”

    傅恒說道,“你聽我說了便明白了。那山長素日就是個膽小怕鬼怪的,天黑便入院子,哪兒也不肯去。但凡聽見書院里學(xué)生有談及鬼怪的,一頓戒尺更是逃不脫。因此眾人都知道他怕這上頭的,只是平日無人敢去撩他。我惱他將我看作兔兒爺,夜里穿了白衣,披散著頭發(fā)爬進(jìn)他院子,隔個片刻就撿塊石子扔他窗戶,窗戶紙都快扔成葫蘆瓢了,里頭也沒動靜。我還當(dāng)他睡死了呢,趴到窗戶紙上往里頭一看,你道怎的?”

    徐明薇心道好個狹促鬼,果然從小就不是個好東西,這會兒也不容他賣了關(guān)子,只催促道,“怎的?”

    傅恒又是一陣快活的笑,“床上沒人,卻是抱了被子躲在床底下,抖得床架子都索索響。我一時沒忍住,迸了聲笑,倒是教他給聽見了,抬頭問了一句,‘是誰在外頭?’我回了一句,‘鬼。’嚇得他立刻不敢吱聲了,到第二天,講課也沒來上,一問別的先生,原是受了風(fēng)寒病倒了?!?/br>
    徐明薇忍不住笑道,“好個齷蹉的,也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br>
    傅恒聽見她綿軟笑聲,扭過臉來,卻見紅燭下一對彎彎眉眼,紅唇含了貝齒,格外嬌俏可人,一時丟了心神,意亂情迷之下,竟忘記自己還戴罪在身,便癡癡地朝她輕吻下去。

    徐明薇連笑都還來不及掩了,傅恒幾乎是吻在了她牙床上,輕舔慢咬的,極致溫柔。她微微睜開眼,迎目便是他輕顫著的濃密睫毛,似把小扇蓋著,偶爾泄出一兩分,卻是濃得化不開的柔情。

    徐明薇心尖一顫,便閉了眼。這一天遲早也要來的,男人就算是被人用過了,隔個一天兩天也始終是用過了,并無分別。那又故作矯情什么呢?她是個忠與自己的人,傅恒的技術(shù)也不差,也給她帶來過歡愉,作為要分享她床另一半的男人,光憑這一點(diǎn)就已經(jīng)夠格。專一這種東西,從來就是奢望,這也是她早就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的。

    人總不能那么貪心,要了錢和地位,又來要愛情,對吧?

    等他覆到她身上那一刻,她還是疼得掉了一滴眼淚。傅恒以為是弄痛了她,倒是細(xì)心溫存了片刻,等她緩過勁來了,才漸漸動作起來。

    徐明薇無助地抱住了他寬闊的肩膀,那滴眼淚究竟為誰而流,也只有她自己知道罷。

    這兩天很忙,都沒時間三更了,只能等周末看看能不能爆發(fā)一下小宇宙。你們以為出了事就不圓(房)了,圖樣圖僧破啊。

    第二卷 第119章 縱使舉案齊眉

    一晌溫存小意歇住,傅恒順手將徐明薇撈到懷里抱住了。兩人熱燙的體溫彼此熨帖著,汗水侵潤著,說不出的親昵。傅恒緩了半天,腦中仍是一片空白,明明身體已經(jīng)累到極致,心里卻是說不出的歡喜亢足。這樣陌生而又強(qiáng)烈的感覺他還從來沒有過,直教人幾欲沉溺其中。

    低頭去看徐明薇,正微張了玫瑰唇喘氣,兩頰似火,一并額發(fā)都叫汗水黏住了,楞得是一副嫵媚生嬌模樣,真是怎么看都叫人看不夠。

    傅恒強(qiáng)越看越是喜愛,輕輕撫了她的黑發(fā),溫存道,“可還好?”

    徐明薇顯然是累翻了,連吱一聲都欠奉,只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時得了力氣,卻要推了他,傅恒卻不肯放,惹得她沒好氣地抬眼,“熱!”

    傅恒看她神情,仿佛白日間捉的飯團(tuán)一般,嬌嬌小小的一只,被人抱住反抗不得,只能伸伸爪子表示抗議,不禁低聲笑了,越發(fā)將她揉得緊了,墊在肩窩中壓著不放手。

    徐明薇熱得受不了,兩人這會兒抱住一塊就跟兩個火爐撞在一處,就差燒出火星來了。被傅恒摟住了又掙脫不出,脾氣一個上來,張嘴就往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又咸又濕,她才咬住就后悔了,呸呸呸了好幾下,嘴巴里還滿是他的味道,把傅恒給逗得,把住她腦袋指了指自己,笑道,“你不是屬豬的么,怎地還學(xué)起狗咬人了?這兒皮滑咬不住,要不要換個rou多的地方叫你咬?”

    徐明薇想歪了,一時又是一頓著惱,卻見傅恒左膀子湊了上來,分明是叫她咬這兒的意思,倒是自己誤會了。嗔怒著推開來,笑道,“誰耐煩咬你的rou,又咸又臭,快些放開了叫了水去,再鬧就晚了?!?/br>
    說著便要起,忽地被傅恒攔腰一個猛抱入懷,一碰著他徐明薇便驚大了眼,討?zhàn)埖溃翱刹怀闪?,腰還軟著沒力氣哩。”

    傅恒往她額上眼上慢慢吻下來,平息了口氣才道,“放心罷,我也曉得往后日子還長,多少年都等過來了,不差著這么些時候。”

    徐明薇低頭掩眸,也不言語,兀自受了他的伺候,披衣洗漱,又換過床面,這一晚總算安寧下來。

    次日早上,傅恒陪著她用了早飯,才在書房中坐了沒多時,碧桃卻來叫人,原是練秋白來了。

    雖說是表哥表妹,歲數(shù)大了也不好經(jīng)常相見。傅恒便找了借口避了出去,留她二人在屋里說話。

    練秋白是昨天傍晚才聽到些風(fēng)聲,心想著徐明薇這樣的大日子出了事,和傅恒恐怕是有得鬧。這才不顧著身體,一大清早地過來看動靜,心想著若是有什么不對,也好能從中調(diào)和些,也算是能在離開傅家前做些好事。不想來了,兩人卻是和和氣氣的,但看眉眼便知,小兩口子恩愛不減,一時放下心腸來。

    徐明薇讓婉柔煮了紅棗桂圓茶來待她,笑道,“聽說你身子不適,昨天沒見著你來,我便有些心里掛落。本是打算今日去你那兒看看的,不想你倒先尋著我來了。”

    第二卷 第120章 縱使舉案齊眉

    練秋白淡然笑道,“我這多愁多病的身子,也沒什么好掛落的,總歸是這么個模樣,好不了也壞不了。倒是你,昨日我可都聽說了,夫人太太們給的玩意兒滿頭滿手地穿戴了還不夠,還得用帕子包了走,嘖嘖嘖,真叫人眼紅?!?/br>
    徐明薇笑道,“也別叫你眼紅,隨你挑了走,如何?”

    靜璇看著她們兩個直發(fā)笑,練秋白回頭撇了她一眼,才道,“我今個兒來,還真是問你討要個正經(jīng)物件的。你常用的帕子有不,與我一塊罷?!?/br>
    徐明薇不解,還是解了身上的帕子遞了過去。

    練秋白接過來好生折疊了收起,又從身上解了自己的帕子,遞到徐明薇手上。

    “常用的也不好給了你,也怕過了病氣,總不是什么吉利東西。新作的這塊給了你,權(quán)當(dāng)留個念想,看到它,便時常想想我,這世上能記掛我的,也不多了。”

    徐明薇一時心生感慨,問道,“這是定了日子要走了?你這身子骨都還沒養(yǎng)扎實(shí)了,又怎么上得了路?”

    練秋白笑道,“前頭剛說的你便忘了。要等它好,眼也閉了腿也蹬了,做人還有什么意思。不如趁早出走,能看一天星光朝霞,飲一天春風(fēng)雨露,便是一天。你也別傷心,千里搭長棚,也有席散的時候。只要惦記著彼此,便是天涯海角,也近在咫尺?!?/br>
    徐明薇只好作罷,又問她道,“你和家里人都說好了?”

    練秋白搖頭道,“卻不知是家里是出了什么變故,寄出的信遲遲不見回復(fù),想必是半途中耽擱了也有可能。等不到家父的回信,我也是要走的,姑母姑父那頭也都說好了,安排了靠得住的老兵與我一同上路。靜璇也隨我一起去哩,路上有她照顧著,出不了什么差錯,你便放心罷?!?/br>
    徐明薇心里奇怪,怎地王氏和傅宏博放心練秋白自去西寧?連她一個半路親戚都覺著此去路途遙遠(yuǎn),怕有個什么變數(shù)。

    練秋白看出她心里所想,笑著解釋道,“你識得我的日子尚淺,還不曉得我的脾氣,是最難纏不過的。姑父姑母便是知道拿我沒轍,才忍了相勸,只細(xì)心籌備路上事宜?!?/br>
    徐明薇難過地點(diǎn)點(diǎn)頭,難得傅家她有個能說話的,這才相處了沒兩個月,就又到了各分東西的時候。

    “你東西可都收拾齊了?若是有什么要緊的沒治裝妥當(dāng)?shù)?,問了我也是一樣的?!?/br>
    練秋白搖頭笑道,“心領(lǐng)了好意,這會兒備下的東西就已經(jīng)夠叫我頭疼的了,長長的一串單子,不知道的還當(dāng)是押鏢的?!?/br>
    徐明薇失笑,問道,“這回上路請的什么鏢隊(duì)?”

    練秋白道,“原是與姑父相熟的,也是老兵自己籌辦的,這回正好押解了往西北的瓷器鐵具,也不趕路,好照顧了我這車隊(duì)的腳程?!?/br>
    徐明薇見她一說起來日的事,眼里滿是希冀的模樣,心里倒起了幾分羨慕。她從小到大,除了京城,哪兒也沒去看過,如今嫁了人,更覺著沒了指望。

    兩人又揪著出行的事兒說了半天,傅恒在外頭坐不住,故意跑到書房前咳嗽了幾聲,倒叫練秋白和靜璇捂嘴笑話了一番。

    “好了好了,姑娘咱們也早些回去,小兩口這蜜里調(diào)油的時候,硬插上一腳是要被牛踩了腳的?!?/br>
    靜璇大聲笑道,被屋外的傅恒聽去,又是一陣咳嗽,這回卻是真叫口水給嗆住了。

    第二卷 第121章 縱使舉案齊眉

    送走練秋白主仆二人,傅恒明顯松了口氣的模樣,被徐明薇全看在眼里,暗自恥笑了一回。

    捱到這天午后,王氏倒是使人來尋了傅恒一趟。說是送酒的丫頭找著了,讓她們兩口子都一起過了院子,除了認(rèn)人之外,也有當(dāng)面審了的意思。

    傅恒臉上便有些沉重。徐明薇心想,這次看來王氏是要動真格的了。傅寧慧也算是自己作死,一點(diǎn)一滴地把情分耗盡,也一步一步地把所有向著她的人,都推到了自己的對立面。

    兩人到了王氏屋里,果然見著底下跪了個丫頭,徐明薇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便是昨天假傳了消息的丫頭。只不過此時她臉上慘白一片,連絲血色都無,這會兒也是強(qiáng)自撐著了而已。

    傅恒也是一眼看見了那丫頭,眼里閃過一抹狠厲,但曉得王氏巴巴叫了他來,總有自己的計(jì)較,因此忍住了沒說話,拉著徐明薇站到了一邊。

    王氏第一眼還沒發(fā)覺,再一眼細(xì)看,才覺出徐明薇身上顯出了幾分女兒嬌態(tài),一時心里欣慰不已。小兩口能夠好好過日子,不教這些糟心事爛糊了,才是正理兒。

    “你們兩個過來瞧瞧,可是她不是?”王氏指了底下的人問道。

    傅恒和徐明薇都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丫頭倒?jié)u漸鎮(zhèn)靜下來,眼里落了清明,知道這回是從頭能望到尾,好不長久了,也沒了懼怕,有什么該來的,她自己心底門兒清。

    王氏接著卻叫傅恒和徐明薇坐到屏風(fēng)后頭去,兩人雖然一時不解,也照著她吩咐往后頭避了。不一會兒,薛婆子便帶了人進(jìn)來,卻是請了傅寧慧。

    徐明薇和傅恒相看一眼,都屏了呼吸聽外頭說話。

    王氏閑聲讓了座,自傅寧慧進(jìn)來時便一直暗地里打量了她的臉色,心里早就有了七八分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