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易懷謙走了過來,“我聽到綏姐呼吸的聲音了?!?/br> “厲害了懷謙,你的耳朵這么厲害?。 睖亟楏@嘆道。 但是易懷謙卻皺了皺眉,說:“綏姐,我覺得有點不對勁,我從前不會聽的這么清楚,但是今天我發(fā)現(xiàn)自己能聽的越來越清楚了……綏姐,你現(xiàn)在能聽到上面一層的人在說什么嗎?”他伸出手指了指天花板。 溫綏皺起了眉,她猜到易懷謙想說的是什么了。 “我能聽清上面一層人說話的聲音,他們在小聲爭吵,其中比較輕的那個腳步聲從頭頂往左邊走去了,另一個腳步聲應(yīng)該是去了廚房,我聽到了倒水聲?!币讘阎t把自己聽到的描述了一遍。 溫綏走近他,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她聽不到樓上任何一點聲音,這里的隔音做的不錯。 上輩子易懷謙并沒有和她說起這些事,所以她不知道上輩子的易懷謙是不是也能聽見這些一般人聽不見的細(xì)微聲音。不過如果這對易懷謙的身體沒有損傷,顯然是益處大于害處的。 所以溫綏在易懷謙臉上親了一下,用輕松高興的語氣說:“真厲害,順風(fēng)耳啊,說不定以后變得更厲害,能當(dāng)超人呢。不過能聽那么多聲音也不太好吧,你肯定覺得很吵?!?/br> 易懷謙也沒露出什么忐忑的表情,只是確實有點苦惱的樣子,“確實有一點點吵,不過還好?!?/br> “我說你今天怎么不彈鋼琴了,原來是因為吵?!睖亟椪Z氣雖然還是輕松,臉色卻漸漸變得凝重起來。“除了能聽到這些聲音,還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這倒是沒有?!币讘阎t說,忽然主動牽住了溫綏的手,放在胸前握住?!敖椊?,就是明天了對嗎?” “嗯,就是明天了,大概早上十點鐘左右?!?/br> 雖然溫綏的語氣一直都刻意保持著輕松,但易懷謙能聽到溫綏的心跳聲急促,甚至她身體里的血液快速流動,這一切都告訴他,溫綏現(xiàn)在真正的心情是什么樣的。但他沒有戳穿溫綏的偽裝,而是配合著用同樣輕松地姿態(tài)將她拉進房間里。 他知道該怎么做,才能讓她更放松一點,雖然這個方法對他來說實在有些難以啟齒。 “綏姐,我……想要,可以嗎?”雖然是另有打算,可是說出這句話,還是把易懷謙給臊的面紅耳赤。 這種時候如果笑出來一定會傷害到小瞎子的自尊心。溫綏這么想,抱住面前的小瞎子說:“不用特意這樣來轉(zhuǎn)移我的注意力,明天就要出事了,今天就讓你好好休息吧?!?/br> 易懷謙的表情有點尷尬,猶豫的說:“可是……” 溫綏疑問的嗯了一聲,等著他那個可是后面的話,但他一直沒說出來,看得人著急。溫綏只能追問,“可是什么?” 剛問完,她就發(fā)現(xiàn)異樣了,于是低頭一看噗的一聲笑出來,伸手往下?lián)芰藫堋?/br> “抱歉抱歉,原來你是真想要啊。”溫綏拉下他的腦袋,在他嘴角親了親,語氣溫柔,“想要的話就來吧?!?/br> 第130章 瞎弟弟10 半夜里, 易懷謙突然醒了過來, 他發(fā)現(xiàn)身邊躺著的人不太對勁, 呼吸太急促了。 “綏姐?”易懷謙一伸手摸到溫綏,就被她身上的溫度給嚇了一跳。她全身都燙的厲害, 易懷謙又去摸她的額頭和脖子, 那種不正常的熱度讓他感到無比的擔(dān)憂。 “綏姐, 醒醒。” 溫綏勉強睜開了眼睛, 見到易懷謙坐在身邊,眉頭緊鎖。她呼出一口氣,勉強出聲說:“……懷謙……” 易懷謙神情很嚴(yán)肅,“綏姐,你燒的很厲害, 這樣不行, 我要馬上送你去醫(yī)院?!?/br> 溫綏費力的咽了一口唾沫, 拽住他的手:“不去醫(yī)院,懷謙你聽我說……我覺得我這個不是發(fā)燒, 我是被變異菌寄生了?!?/br> 是的, 溫綏對這種感覺很熟悉,因為她被變異菌寄生初期,她回到自己那套房子里,就曾發(fā)過一場高熱,燒的迷糊不清, 然后易懷謙才找來的。她的嗓子不同, 癥狀也和發(fā)燒不一樣, 她自己很清楚。 可是為什么,她現(xiàn)在還沒被變異菌寄生,就出現(xiàn)這種情況?按理來說,這不應(yīng)該。 但是易懷謙并不會因為她這一番話就改變主意,對于溫綏,很多時候他都是溫和甚至順從的,只有對待她身體情況的問題上,半點不肯讓步。上輩子他后來身體之所以凋敗成那樣,都是因為他用自己身體里的共生變異菌給她吊著命,溫綏無數(shù)次拒絕也無法阻止他。 易懷謙要是強硬起來,溫綏還真沒辦法。他就像水,看著溫和無害,但是也能在天長日久中穿透堅硬的巖石。 “綏姐,我知道你在擔(dān)心明天的變異菌,但是我不能眼看著你這樣,你先跟我去醫(yī)院,我保證在明天十點之前把你帶回來,好嗎?”易懷謙撫摸著溫綏的額頭,語氣雖然溫柔,但是很堅定。 溫綏眼看沒法勸動他,只能無奈的嘆氣,“好吧?!?/br> 易懷謙起來給溫綏拿衣服,幫著她穿上,剛把人從臥室扶到外面客廳,易懷謙忽然頓住了動作。溫綏靠在那見他這反應(yīng),強打精神問道:“懷謙,怎么了?” 易懷謙面色凝重,“綏姐,我聽到附近有人說話,他們說‘外面怎么忽然下雪了?’我們上面一層,還有旁邊都有人在這么說?!?/br> 溫綏面色一變,下意識想站起來,但是腳上無力,又坐了回去,她大口喘氣,說:“懷謙,快、快把窗簾拉開!但是不要開窗戶?!?/br> “綏姐你別急?!币讘阎t沉穩(wěn)的在溫綏肩上拍了拍,然后來到落地窗前,一把拉開厚重的窗簾。 屋內(nèi)的燈光照到外面,溫綏看到外面的天空是一片黑暗,但是在燈光中,白色如雪片般的東西正在輕柔下落,不知道什么時候,外面已經(jīng)下起了‘大雪’。 易懷謙看不到,他側(cè)著腦袋細(xì)細(xì)聽,然后確實捕捉到了在靜謐夜里,簌簌落下的細(xì)微聲響。他來到溫綏身邊,牽住了她的手。 “為什么,為什么會提前?應(yīng)該是明天上午才會出現(xiàn)這些東西的,而且我還沒接觸那些變異菌,為什么會有這種被寄生后的狀況?!睖亟椀难劬λ浪蓝⒅AТ巴饴湎碌摹┗ā乱庾R用力捏緊了易懷謙的手。 手被她捏的生疼,但易懷謙并不在意,他擔(dān)心溫綏現(xiàn)在的精神狀態(tài)不對,他能聽到她身體里各種聲響,她現(xiàn)在很激動,還有混亂,并且她身體表面的溫度還在持續(xù)升高。 “綏姐,冷靜一點?!币讘阎t彎腰將自己的額頭貼在溫綏的額頭上,一手把她往自己懷里抱了抱。“不管怎么樣,我會陪著你的?!?/br> 溫綏定睛看他,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已經(jīng)平靜了很多,她呼出一口灼熱的氣息,說:“變異菌提前出現(xiàn)了,我們現(xiàn)在不能出門。外面現(xiàn)在這種情況,我是不可能讓你出去的。如果要出去,至少等三天,這些變異菌不會像雪一樣停駐,它們會自主尋找能寄生吞噬的東西,度過這第一波就能安全不少?!?/br> 易懷謙沒說話,只是緊鎖眉頭。 溫綏放緩語氣,拉著他的手貼在自己臉頰上,難得示弱的說:“懷謙,我改變了很多東西,我怕自己帶來的改變會影響你的命運,如果你這回遇到的不是共生變異菌,而是吞噬變異菌該怎么辦呢,如果我害死了你怎么辦,我很害怕。如果真的是因為我的原因讓你比上輩子還早死,我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br> 易懷謙的神情一動,溫綏見到了,趕緊繼續(xù)說:“如果你有什么意外,那我這個重生還有什么意義,我現(xiàn)在除了你,已經(jīng)沒有什么其他的牽掛了,我們都不出去,就在這里等著,好不好?我保證最多三天,我這個情況一定會好轉(zhuǎn)。” 易懷謙抽出手,轉(zhuǎn)身走開了。溫綏還想說什么,見他是向冰箱走去,就閉上了嘴。過了一會兒,易懷謙拿著冰袋走了過來,給她敷在了額頭上。 溫綏發(fā)出舒服的喟嘆,她知道易懷謙是答應(yīng)了,所以也不再多說什么,只握著他涼涼的手。 “既然這樣,那綏姐到房間里去休息吧,畢竟現(xiàn)在也不能做什么?!币讘阎t說。 這種時候溫綏自然不會拒絕他,又被他扶回了臥室。易懷謙知道她擔(dān)憂什么,還把臥室的窗簾也拉開了,好讓她能隨時隨地看到外面的情況。 “綏姐,你好好休息,外面有什么情況我會告訴你的?!币讘阎t用毛巾給她擦了擦額頭上滴下來的水漬。 易懷謙在身邊的時候,總是能讓她感到安心。當(dāng)然最讓她安心的是易懷謙沒出現(xiàn)被寄生的狀況,所以她順著易懷謙的意思閉上了眼睛。 溫綏這一睡就足足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外面那些變異菌還在下,這個小區(qū)很安靜,她聽不到什么其他的嘈雜聲音,也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和上輩子那樣被迅速的寄生吞噬了。易懷謙從外面走進來,溫綏看到他的臉色不太好,便問:“懷謙,怎么了,你的臉色看上去不太好?!?/br> “綏姐,你醒了,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易懷謙走過來,抬手摸溫綏的額頭。 還在發(fā)熱,但是總算沒有昨晚上那么嚇人了。易懷謙摸完她的額頭,這才回答之前那個問題,“我沒事,只是沒休息好。外面的聲音一直都有,昨晚下半夜的時候,我聽到上面一層的兩個人出事了,他們打電話叫了救護車,但是沒有救護車來,然后今天早上,那兩個人沒有聲音了?!?/br> 這個小區(qū)人不多,但是從易懷謙聽到的這一點來看,還是和上輩子差不多,那些變異菌已經(jīng)強勢的開始寄生吞噬,現(xiàn)在人口稠密的市中心大概已經(jīng)亂起來了。溫綏看到自己放在一邊的手機,是關(guān)機狀態(tài)的。 她伸手拿過來,一開機就是一連串的提示音,有很多未接電話和短信。都是來自于她之前提醒過的朋友,連大半個月沒聯(lián)系過她的方肅騏都有一個未接電話。 果然像她想的那樣,從昨天半夜開始,就陸續(xù)有很多人被變異菌吞噬了,只是一夜就徹底亂了起來,網(wǎng)上更是吵吵鬧鬧,到處彌漫著一種茫然和恐慌。 社交網(wǎng)站上被上傳了很多圖片,大多數(shù)是人被變異菌吞噬后的情況,身上長出大片的奇特菌體,都是上輩子溫綏看過的種類,小部分是動物和植物被變異菌寄生的圖片,還有一個視頻拍的是b市市中心廣場,那里有一座千年的古塔,此刻那古塔上面生長著密密麻麻的艷紅色圓球植物,就算是沒有密集恐懼癥的人,看到這種場景也會忍不住雞皮疙瘩。 這些變異菌不止寄生吞噬人類,動物植物,還有少部分礦物石頭都是它們吞噬寄生的對象,它們對于生命體的定義與一般意義上的生命體有些不同。 看了一陣,溫綏感覺一陣疲憊襲來,她關(guān)掉手機,將目光轉(zhuǎn)向易懷謙。他也許真是昨晚上沒休息好,臉色有些白,坐在床邊不知道在考慮什么。 溫綏出聲對他說:“懷謙,你也休息一下吧,外面的情況……只會越來越糟糕,你要有個心理準(zhǔn)備?!?/br> 易懷謙朝她笑笑,神情里并沒有多少異樣,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綏姐,你要快點好起來?!?/br> 溫綏現(xiàn)在的感覺其實不太好,但她還是勉強輕笑著說:“當(dāng)然,綏姐不會扔下你一個人的,綏姐還要好好照顧你呢?!?/br> 等溫綏再次睡著了,易懷謙又在她床邊坐了好一會兒,確定她真的熟睡后,易懷謙站起來去了另一個房間。進了這個房間后,他壓抑的咳嗽終于吐出來,他捂著唇輕輕咳嗽,扶著墻走進了衛(wèi)生間。 濕潤的液體從他口中溢出來,又從指縫里滴落。易懷謙靠在洗手臺上,斷斷續(xù)續(xù)的低聲咳嗽,他能感覺到自己身體里有什么東西在不斷的流失,雖然看不見,但他聞到了腥味,所以他猜測自己咳出的是血。 溫綏只知道易懷謙上輩子來找自己的時候看上去很好,并沒有發(fā)生什么事,而且他是變異菌共生,比吞噬寄生好很多。易懷謙從來不和她主動說起自己的身體,他一向都表現(xiàn)得很好,所以溫綏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情況。 在溫綏的設(shè)想中,易懷謙在這個時期應(yīng)該是沒事的,所以她對易懷謙比較放心。但是就如同她的重生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一樣,易懷謙的命運也因為她而拐了一個小小的彎。 淙淙的水聲停止,易懷謙清理好自己,靠在墻上緩了一會兒,才起身往溫綏休息的那個房間走去。就這么一會兒,他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溫綏還沒醒,她睡的很熟。易懷謙走到她身邊,低頭珍惜的在她額上落下一個冰涼的吻。 第131章 瞎弟弟11 “綏姐, 那些被變異菌吞噬的人, 是什么樣的?” “被變異菌吞噬的人?我見過的有好多種情況, 最常見的是血rou被身體里那些變異菌奪走,成為生長的養(yǎng)分, 等人被吸干, 那些變異菌就從他們身體里沖破皮膚長出來, 人就像一根腐木, 而變異菌就是上面長出來的菌類?!?/br> “還有的像是身體破裂,皮膚龜裂,從縫隙里面細(xì)細(xì)密密的長出那種須發(fā)一樣的菌體,最好的一種是昏昏欲睡醒不過來,在死亡中就整個人慢慢僵硬變成變異菌的一部分。哦, 還有就是一種五感漸漸缺失, 身體慢慢麻木, 五臟六腑快速腐壞,最后整個人體內(nèi)都是空的, 里面就是蘊養(yǎng)變異菌的溫床。當(dāng)然還有其他類型的, 我也不是所有都了解?!?/br> “總之被吞噬的情況最糟糕,和這些情況比起來,我這種被寄生的還算是不錯的,只是偶爾痛一痛而已,習(xí)慣了也沒什么。你的變異菌共生情況就更不用擔(dān)心, 只要不透支生命力故意去催生那些東西, 你是不會有危險的?!?/br> …… 易懷謙還記得自己之前向溫綏詢問變異菌情況時, 她的回答。溫綏篤定他末世后遇到的一定會是共生變異菌,但易懷謙卻并不這么覺得。因為他的綏姐或許經(jīng)歷過那一切,所以覺得理所當(dāng)然,可是他自己心里很清楚,任何細(xì)微的變化都將會讓未來走向一個未知的方向,他的命運或許在綏姐重生那一刻,也隨之改變了。 雖然早就有這樣的想法,但易懷謙從未跟溫綏說起過,他不愿意讓綏姐一起擔(dān)心,或許綏姐自己也是清楚的,她不過是不愿意往這一方面去想罷了。易懷謙很清楚,如果他真的在末世后有什么不好的遭遇,綏姐一定會把這一切歸咎于她自己,然后背負(fù)著巨大的壓力。 易懷謙不想這樣。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他都不可能將之視作溫綏的問題。在末世來臨之前,他只能按下那種不好的預(yù)感,安靜等待著自己的命運。 可是末世來臨之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之前的擔(dān)憂成真了。他遇到的可能不是綏姐所說的那種共生菌,而是吞噬類的變異菌。 如果是共生菌,他的身體不會突然衰敗的這么厲害。他在變異菌出現(xiàn)的那日,忽然能聽到更遠(yuǎn)更多的聲音,起先他也覺得這不錯,可是一天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嗅覺味覺同樣在快速增強,接著很突然的,他開始咳血。 然后,他快速增強的聽覺味覺嗅覺又飛速減弱。如果把這兩天多的時間畫個數(shù)據(jù)表,大概就像一座山,快速增長到頂點后又快速下降。他做了個實驗,到第二天晚上,他試著吃了一整勺鹽,只嘗出了一點點的咸味。之前味道濃烈的熏香,在他聞起來就只有一點點淡淡的香味。 之前細(xì)微聲響都能聽見的他,連自己彈的鋼琴聲傳入耳中,都變得微弱起來。 差不多隔兩個小時他就要吐一次血,從最開始的不知名液體混雜鮮血,到后來純粹的鮮血,幾次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咳出來的鮮血里面出現(xiàn)了碎渣,如果沒猜錯,他覺得那應(yīng)該是內(nèi)臟的碎渣。 易懷謙站在水池邊洗去手掌和臉上血漬的時候,完全確定了自己身上有吞噬性變異菌。他不知道該怎么告訴綏姐這件事,只能暫時先瞞著她。 好在那時候他的綏姐正在因為高熱昏睡,偶爾醒來神智也有些不清,他又太鎮(zhèn)定,一點痛楚都沒表現(xiàn)出來,所以綏姐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異樣。 易懷謙沒有溫綏想象的那么脆弱,面對可能到來的死亡,他沒有驚慌失措,而是第一時間開始擔(dān)心起溫綏。 如果她發(fā)現(xiàn)這一點,一定會很難過,然后就像他之前想的那樣,把這一切當(dāng)成她自己的原因。 為了避免這一切,易懷謙小心翼翼的掩藏了自己的異樣,同時做下了一個決定。他要離開這里,到一個綏姐找不到的地方去。只要不讓他的綏姐親眼看到他死亡,不讓她發(fā)現(xiàn)自己被變異菌吞噬,那么也許她就不會那么責(zé)怪自己。 這不是一個好辦法,可易懷謙沒有其他的辦法,他沒有選擇。 變異菌出現(xiàn)的第三天早上,溫綏又醒了一次,雖然還在發(fā)熱,但是她感覺自己好多了。和之前幾次一樣,只要她醒來,都能看到易懷謙坐在床前。 溫綏見他臉色不好,以為他是因為被這個突然的末世和自己的病情嚇到,安慰的握住他的手。 “懷謙,我醒了。你的臉色怎么這么不好,昨天晚上是不是又沒睡?我都說了我沒事的,你不要擔(dān)心了,你看我今天是不是已經(jīng)好多了,都怪我不好,嚇著你了,今晚你不能再熬夜,要好好休息,別到時候我好了,你又病倒了?!?/br> 溫綏覺得易懷謙好像有點恍惚,隔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她在說話似得。但語氣沒什么異常,“綏姐,你要快點好,不然我很擔(dān)心?!?/br> 溫綏忘了有多少次了,上輩子她每次寄生變異菌發(fā)作,小瞎子都會這樣守在她身邊。也許,她的感情就是在那無數(shù)次的守護里慢慢變成另一種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