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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誅鶴在線閱讀 - 第86節(jié)

第86節(jié)

    果然,東青鶴唇瓣開合,當常嘉賜靠過去的時候就聽見他在一遍遍的低喃著他的名字。

    “嘉賜……嘉賜……”

    常嘉賜心頭顫動,反抱住對方也跟著喚道:“青鶴……”

    每叫一聲常嘉賜的眼眶便熱一分,但他忍著各種酸澀不讓眼淚掉下,只出口的語氣透出了幾分嗚咽。

    “青鶴,對不起……青鶴……”

    青鶴并沒有回應,他只是一翻身將常嘉賜整個壓在了身下,進入得更猛更深。

    而隨著東青鶴接過掌控,常嘉賜便只能被動的由著他擺弄,身子大虛的人對上精力爆體無處釋放之人,最后只能被反過來折騰得體無完膚,徹底陷入黑暗……

    而到最后常嘉賜注意到東青鶴竟然不知何時睜開了眼?!

    只是他的目光依然是迷蒙的,仿佛并沒有完全清醒,但撫摸在常嘉賜身上的手又像是知道自己抱得人是誰一般。

    果然,東青鶴唇瓣開合,當常嘉賜靠過去的時候就聽見他在一遍遍的低喃著他的名字。

    “嘉賜……嘉賜……”

    常嘉賜心頭顫動,反抱住對方也跟著喚道:“青鶴……”

    每叫一聲常嘉賜的眼眶便熱一分,但他忍著各種酸澀不讓眼淚掉下,只出口的語氣透出了幾分嗚咽。

    “青鶴,對不起……青鶴……”

    青鶴并沒有回應,他只是一翻身將常嘉賜整個壓在了身下。

    隨著東青鶴接過掌控,常嘉賜便只能被動的由著他擺弄,身子大虛的人對上精力爆體無處釋放之人,最后只能被反過來折騰得體無完膚,徹底陷入黑暗……

    ********

    常嘉賜再醒來的時候身邊竟然還是有人的,向來不愛懶怠的東青鶴這回沒有先一步起身,而是張開懷抱從后頭牢牢的抱著他,赤裸的胸膛貼著枕邊人赤裸的后背,相依相偎。

    常嘉賜眨了眨眼,沒有動,他能感覺到東青鶴的呼吸一下下吹拂著自己的耳朵,但是常嘉賜知道,東青鶴也醒了。

    冰涼的后頸忽然被印上了一個溫軟的吻。

    常嘉賜背脊一僵,然后整個人就被東青鶴翻轉了過來,那一瞬間他直覺的閉上了眼睛。

    然后他就聽見東青鶴低沉的輕笑。

    吻又落了下來,先是在臉頰,再是鼻尖,最后游移著到了嘴唇,反復游移、輕舔,舔開常嘉賜的唇,溫柔卻堅定地霸占了他的整個口腔,反復纏綿流連。

    常嘉賜這次竟沒有掙扎,而是由著東青鶴乖乖的親,親得里里外外都麻了對方才依依不舍的暫歇,不過卻仍是沒有離開常嘉賜的臉,那唇又來到了他的眼睫處,將那睫毛上輕綴的濕意都吮了,這才退開了去。

    東青鶴說:“嘉賜,你看看我,我沒事……”

    常嘉賜沒動。

    直到東青鶴又叫了他幾聲,手也在他的背上來回撫過,常嘉賜這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劍眉、星目、高鼻、薄唇、墨發(fā)、白膚……眼前的男子又恢復到了之前的形貌,那目光甚至比之前更亮幾分,倒映著自己有些疲憊但也算回復了幾分元氣的面容,就仿佛之前那番凄慘只是常嘉賜做的噩夢一般。

    但常嘉賜知道,那不是夢。

    東青鶴越是如此,越能證明賀祺然說得是對的,有些事情在變壞……而他們也許無力阻止。

    “你真的覺得你沒事了嗎?”常嘉賜直接了當?shù)貑?,聲音因為一夜的耗費而顯出無力的嘶啞。

    東青鶴一頓,他自己的情形他自己當然明白,會這樣說也是為了安撫常嘉賜,而聽對方的口氣,似乎已意識到了什么。

    “你救了我嗎?”

    昨晚前半夜東青鶴只有隱約的記憶,可到最后他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了,如果說上一次他因為沉溺在和常嘉賜的第一次親近中忽略了一些事,而這一回東青鶴已經察覺到了什么,尤其現(xiàn)在常嘉賜就在他的懷里,對方的呼吸吐納間充滿了自己的氣息,這讓東青鶴在滿足之余,也明白了常嘉賜通過雙修吸取了自己的修為,只是不知這是二人體質的問題,而是常嘉賜使了妖修的修習方法才達到的效果。

    聽見東青鶴這樣問,有一瞬間常嘉賜幾乎想要將所有的一切全都對他和盤托出,前幾輩子的種種、自己與他的愛恨糾葛,還有他們二人即將面對的未知,可是在開口的剎那幽鴆那摻著憎惡的眼神在他的面前一閃而過,竟然成功的讓常嘉賜瑟縮了。

    幽鴆已經恨著他了,如果東青鶴知道真相會不會也如此?

    雖然理智告訴常嘉賜東青鶴不是幽鴆,他何時真的同自己生過氣,仿佛無論自己做什么,這個人都會在那里,但是常嘉賜還是膽怯了,他竟然會怕東青鶴對自己失望,怕他對自己放手……那一切太混亂了,他需要再想想,再想想。

    常嘉賜猶豫了一下后,說:“不止為了救你,你是極陽的體質,而我是極陰,這樣做也算為我們都有益。”

    東青鶴恍然,若有所思了半晌一把又抱緊了身前人,笑著說:“沒想到還有這般兩全其美的法子,看來以后可以不用擔憂了……”

    常嘉賜卻聽得豎起了眉,一把推開眼前人惱羞成怒道:“誰……同你兩全其美,我可沒讓你多管閑事,下回你再這樣就與我無關了,想必外頭多得是妖精原為門主分憂!”

    說著竟當先一步扯了外袍跳下床去,跌跌撞撞的尋地方去沐浴了,身后則傳來東青鶴無奈的低笑聲。

    然而在兩人各自轉身時,他們臉上的笑容皆收了起來,一個蹙眉,一個則染上了幾分蒼白……

    第一百零四章

    之前讓門內眾人受了這么大一番驚嚇, 結果前一日還傷得半死不活的兩人, 經過一夜竟奇跡似的都痊愈了,也讓不少想著要尋常嘉賜麻煩的長老弟子都被迫閉了嘴。

    常嘉賜仍是棲身于片石居內和東青鶴同起同眠, 好像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但東青鶴卻還是意識到了常嘉賜的變化。以前只要自己一不在房里, 常嘉賜身子無恙的時候很少會愿意乖乖地待在屋內的, 總是要想方設法往外跑,然而這一回再回來, 向來心思活絡的妖修卻一反常態(tài), 每日不是懶怠的躺在榻上睡覺,就是站在院子里遙望遠處, 不知是在發(fā)呆, 還是在等東青鶴。

    后者并不全是東門主自以為是的臆測, 而是如今的常嘉賜在見到東青鶴的時候的確有有些不同,也許嘴里面上依然不見多少溫軟欣悅,但只要東青鶴靠近,常嘉賜不會再抗拒掙扎, 而是溫順地依附了過去, 有時甚至會主動伸手摟住對方, 再不見當初的戾氣和排斥,就像一只受了驚嚇,重又回到主人身邊的小貓兒,收起了暴躁的爪牙。

    能得到對方的依靠和信任,東青鶴自然高興,可在這樣的親近中, 東青鶴卻察覺出還有一種nongnong的沉郁騰浮在對方的心里,隨時隨地能膨脹得將常嘉賜吞噬,這如何能讓東門主安心。

    就好像此時,東青鶴一回來就看到了倚在窗邊的常嘉賜,他剛走過去,察覺到他氣息的常嘉賜就順勢倒進了他的懷里,任由東青鶴攬著,只不過東青鶴在常嘉賜耳邊說了半晌門內正在繪制偃門囚靈陣的圖,就等和其他門派的長老們商議之后就能去往偃門對付幽鴆的過程,這該是常嘉賜最最關心的事兒,然而他卻沒有回應。低頭望去,懷里人正目光愣愣地看著某處,像是在出神,又像是在沉思。

    東青鶴嘆了口氣,忍不住湊過去問:“嘉賜,你在想什么?”你又想要什么?

    結果常嘉賜竟脫口而出道:“你……”

    不待東青鶴驚訝,常嘉賜自己也發(fā)現(xiàn)不對,頓了下不自然的接道:“想你……你之前讓人給我找來的祝余草,我那時聽著金長老的法子將它們都種在院子里了,本想著就近照料能方便些,可是現(xiàn)在……”

    東青鶴循之望去,果然注意到不遠處的庭院一角有幾蓬祝余,只可惜這些草枝葉衰敗,已是全都枯了。

    “也許有些東西天生天長便是注定的,就算再費盡心機傾盡全力,活不了的……還是活不了……”

    東青鶴自第一回 同他相識至此,常嘉賜的脾性或許有些暴戾跋扈,但他的執(zhí)著也像一把洶涌的火,在燒得周圍人都guntang難近的同時也讓東青鶴偶爾覺得分外明艷炫目,東青鶴何時聽見常嘉賜說過這樣喪氣的話了?

    在東青鶴想來,常嘉賜郁氣在心多半還是因為妘姒那事。

    思忖了半晌,他松開環(huán)著常嘉賜的臂膀,改而握住了他的手,東青鶴說:“你可知這些祝余為何會死?”

    常嘉賜茫然的看過來。

    “因為片石居下淌過的水與青鶴門的他處不同,乃是由東向西逆流而行,源頭來自東面的大屏海,海水甜中帶酸,嬌嫩的祝余自然受不住這水?!?/br>
    東青鶴說完就拉著常嘉賜向外走去,輕輕一躍便上了浮云。

    常嘉賜疑惑:“要去哪里?”

    東青鶴說:“去截斷那流向片石居的源頭。”

    常嘉賜想嗤笑,但最后只是低喃了一句:“那些祝余已經死了……”就算把整片那大屏海都填了又有何用。

    東青鶴步伐卻不停:“這些是死了,但是下回你再種別的花,就會活的,一定會活的……”

    常嘉賜望著東青鶴堅實的背影,想說我已經沒有別的花想種了,可張了張嘴還是把要說的話吞了回去,只隨著對方向西飛去。

    行了小半個時辰后,東青鶴牽著常嘉賜落了地,然而放眼望去這里并沒有什么湖海河流,這里只有一座光禿禿的山,山側似有一個深洞。

    才靠近那里常嘉賜就覺出了一股有些熟悉的氣息,他轉眼驚訝的看向東青鶴。

    “為什么?”

    東青鶴說:“因為我知道你想找到她們?!?/br>
    “你什么時候找到人的?”

    “你一走,我就接到哲隆的消息了?!睎|青鶴說著,放開了嘉賜的手,并向后退了一步,“我就在一邊,如果你想要我?guī)兔Γ愀嬖V我……”

    常嘉賜怔了一會兒才確認東青鶴是真的做了這樣的決定,他明知道對方如果被自己找到會有什么下場,以往心慈好善的東青鶴是絕不會這樣做的……

    常嘉賜穩(wěn)了穩(wěn)激蕩的心神,回過頭時已沉下了眼,一步一步向那洞口走去。

    不同于對方沒有料到會有人發(fā)現(xiàn)所以沒來得及收斂自己的氣息,常嘉賜是故意這般放任自己的修為彌漫四處的,甚至是為了逼迫遠處的人,他每靠近一點,周身的氣息就更高漲一分,駭?shù)蒙缴舷U伏的生靈皆四散逃竄。

    常嘉賜還未來到山邊時,那山洞內就忽然竄出了一道黑影,劈頭蓋臉就向常嘉賜打來!

    常嘉賜像是早有防備,輕松的微一側身就避過了對方的攻擊,同時手掌一張抓住了那襲到身側的兵器。

    竟是一條藤蔓樣的長鞭。

    再看那攻擊之人,兵器被制,自然也止了她想后退的步伐,不得已被常嘉賜定在原地。她有著一張?zhí)鹈赖娜菝玻硇婉厚?,瞧著也就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女,但那雙眉眼卻不見多少天真之色,反而很是狠辣深沉,尤其是看見常嘉賜的時候,更涌出了nongnong的恨意。

    “花??!”少女尖利的喝道,“你好大的膽子!上次在偃門就差點置我于死地,這次竟然還敢對我動手!”

    常嘉賜沒有回答,只望著對方氣怒的臉,幽幽地問了句:“滅瑤,是你嗎?”

    滅瑤一愣,柳眉高豎地要抽回自己的鞭子:“你在說什么?”

    常嘉賜沒放手,反而把對方扯得一個踉蹌,他緩緩走上前繼續(xù)問:“對九凝宮下手的人,是不是你?”

    滅瑤雖是妖修,但卻是個嬌生慣養(yǎng)的,以往在竹死島上總是被人寵著捧著,可近些時日過得卻是天壤之別的日子,連往日竹死島的長老都反過來這樣對她,她哪里能平氣。

    滅瑤大怒,“你憑什么來質問我,就為了幾個不足掛齒的靈修?我想殺誰就殺誰,你這個叛徒!”

    “你殺了她,真的是你殺了她……”常嘉賜垂下眼。

    “是我又如何?!那女人殺了我的紅斑貓!我不過是報仇而已!要怪只能怪她們九凝宮廢——”

    滅瑤話說一半脖頸卻忽然被一條金紅色的長鞭給繞住了。

    常嘉賜一收手,將那女子拉到了面前,認真的問:“最后一個問題,是不是幽鴆派你去的?”

    滅瑤一張嬌俏的面容漲得扭曲通紅,喉嚨的骨骼發(fā)出清脆的咔咔聲,她不住扒著脖子上的皮鞭,痛苦地張大了嘴。

    “回答我……”嘉賜對著這樣一張臉卻面不改色,“是不是幽鴆?”

    一邊的東青鶴看著這樣的情景,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踩在地上的白靴動了動,最后還是沒有跨出去。

    而一旁卻有一個看不下去的大喊了起來。

    “——花??!不可以!”

    隨著那聲長嘯,一個黑影自山的另一頭掠了過來,企圖要奪常嘉賜手里的絡石鞭。

    常嘉賜早已不是前兩日虛弱的他了,有了東青鶴的修為,他的實力又漲了回去,一般的修士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常嘉賜一手輕易的把來人格擋,一手仍然抓著圈住滅瑤脖子的長鞭,又緊了幾分。

    “迷閨,你再多嘴,我就連你一道送上西天……”常嘉賜看著眼前人,話卻是對那剛來的迷閨說的,字字陰寒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