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看著兩人貼合在一起的掌心,常嘉賜輕道:“我用你的血在門上下了封印, 除了你, 沒人能解開,我也把你的靈獸召喚來了, 我知道你之前去偃門怕自己修為不穩(wěn), 萬一有所不測反倒讓南歸也送了命, 沒讓它隨同。不過眼下,大可放心喚它過來,以你我此刻的修為,即便真到了那半個時候, 有它在門外, 我也闖不出去……” 說著, 常嘉賜又緩緩挨近過去,軟聲笑道。 “這下,你能安心了嗎?” 東青鶴未言,沒一會兒門外閃過一道白光,緊跟著是撲簌簌的呼翅之聲響起,果然是南歸來了。 常嘉賜感覺后腰處緊攬著自己的手臂微微松了一絲, 東青鶴改而用手心輕輕的撫著他的背脊,雖依然不見多少旖旎,但已多了幾分繾綣留戀的滋味。 常嘉賜笑:“或者……我再去弄條縛妖鏈來,你親手把我鎖起來,好不好?” 他方才親在東青鶴臉頰邊的唇上還沾了對方的血色,那抹艷紅襯著常嘉賜蒼白的容顏竟有絲孱弱又冶麗的美,看得東青鶴的喉間終于動了動。 東青鶴抬了抬頭,常嘉賜特別配合的探出脖頸,任對方吻在了唇上。 只是東青鶴的吻十分輕緩,綿密卻飄忽,只淺淺地滑過常嘉賜的唇瓣,細細輾轉(zhuǎn),然后便沿著他的下顎到鎖骨處來回游走,依然沒有馬上就更進一步的意思。 常嘉賜也不急,一手摸著東青鶴的胸口,一手把玩著對方的腰帶,懶懶地說了起來。 “血蠶汁……那一日,未窮把血蠶汁涂在了我的額頭上……” 東青鶴的吻一停,抬頭看他。 常嘉賜微笑:“怎么?不想知道來龍去脈嗎?” “是你說的……”東青鶴道。 “說了要忘記過去?”常嘉賜用了很小的氣力,不過這一下一下還是扯松了東青鶴的腰帶,他伸手將其緩緩的抽了出來,“你不過是害怕聽見我說……是我殺了他而已?!?/br> 東青鶴問:“是你……嗎?” 常嘉賜將腰帶甩到一邊:“是啊,你恨我嗎?” 東青鶴頓了下,忽然道:“未窮恨你嗎?” 常嘉賜一愣,像是沒料到東青鶴竟會這樣問,他腦海中浮現(xiàn)出那個男人在離開時的表情,還有對方囑咐自己的話,常嘉賜哼笑了一聲:“他……是個傻子。” 臉上被東青鶴的指腹拂過,拉回了常嘉賜飛遠的神思。 東青鶴說:“別皺眉……”常嘉賜的嘴角是笑的,但眼睛里的光卻滿是涼意,涼得讓他的手都在跟著輕顫。 “如果他不是傻子,怎得會把僅剩的血蠶汁全都給了我,”常嘉賜嗤笑,“那東西可避百毒……我被羊山派的人打入沼澤后用了最后一點修為封住氣息,我知道外頭有青鶴門的人,所以我一等再等,直到他們離開才爬了出來?!?/br> “你把死在那里的修士尸首偽裝成了自己,拋入入夜山的沼澤,甚至不惜舍棄了絡石鞭?!睎|青鶴說道。 常嘉賜的手正探入東青鶴半開的衣襟內(nèi),在他的胸口摸了兩把,才將下頭的金紅長鞭拿了出來:“不這樣的話,我怎能逃離那么多人的追捕呢,只有連你都信了,那些靈修們也才會信?!?/br> 東青鶴緊盯著常嘉賜握鞭的手,像是防備著他忽然發(fā)難一般,下顎骨都崩成了一條線。卻見常嘉賜把那東西擺在掌心掂量了一下后,果然一揮手揚起了鞭子,只是并不是攻擊的態(tài)勢,而是一頭繞在了他的手上,一頭繞住了東青鶴的手腕。 “行了,綁住了……”仿佛看破了東青鶴的忐忑,常嘉賜了然一笑,“你要還有顧忌,我就讓南歸進來啦……” 似乎為了呼應常嘉賜的話,外頭立馬傳來了簌簌的振翅聲,還有南歸的咕咕聲,常嘉賜剛要回頭,忽的腰腹被人一擁,整個人就從坐在東青鶴的身上被顛倒至壓在了他的身下。 東青鶴長長的墨發(fā)披拂而下,像兩道黑色的絲簾籠罩住了兩人,重重的呼吸一下一下噴薄在常嘉賜的臉上,那雙眉眼忽金忽紅又忽黑,就像一望無底又波光粼粼的深潭,外靜內(nèi)涌,熒光沉浮。 常嘉賜看著近在咫尺的臉,漸漸地像是沉溺在他的眼眸中,伸手環(huán)住了對方的脖頸,將人用力拉了過來。 雙唇貼合,這一次的吻終于來勢洶洶。 東青鶴吻得極深,常嘉賜也不甘示弱地回以糾纏,二人就像進行一場暗潮起伏的博弈一般你來我往,唇舌摩擦出熾熱的黏膩,綿長交織,腐蝕入骨,鼻息急促guntang,吸入肺腑,連喉頭到五臟都跟著燒炙融化。 最后還是常嘉賜先退了下來,好在東青鶴的氣也是不穩(wěn),親著親著那唇邊游轉(zhuǎn)而下,吸吮著常嘉賜纖秀的鎖骨,然后一路來到胸前。 黑色的衣衫已然大開,本該無瑕緊實的胸膛上卻躺著兩道突兀的疤痕,一道兩三寸寬,細扁狹長,像是劍傷,一道則是圓弧狀,留下了箭痕,兩道皆臨近心口,極深,一道細長的已結(jié)痂,另一處許是因為奔波無暇多顧,竟然還在滲血,里頭一小點粉色的皮rou都翻卷出來,兩相疊加,更顯猙獰。 東青鶴心頭一痛,俯首將唇落在了那處,細細啄吻。 常嘉賜抖了下,就聽對方嘶啞著問:“疼不疼?” 修行者命途多難,哪個不是刀尖上游走的,這點皮外傷傷了便是傷了,好了就是好了,沒誰會特別放在嘴上。 然而常嘉賜卻點了點頭:“疼……” 那個字說得飄飄忽忽,有些苦,又有些軟,讓東青鶴心和腰腹都是一緊。 “對不起……” 東青鶴呢喃,這一半的痛處竟然都是由自己帶給對方的。 常嘉賜挑了挑眉,一歪脖子將有些紅腫的唇也貼上了東青鶴的臉頰。 東青鶴只覺一條溫熱軟滑的物事輕輕的擦過他的腮邊,舔去一滴新沁出的血珠,常嘉賜笑道:“要這樣說,你做的事兒算數(shù),我那時的說得話也要算數(shù)了?我說過,你我恩斷……” 話未講完又被東青鶴封住了口。 感受著那激烈席卷自己口腔的唇舌,常嘉賜得逞一般彎起了眼。 任由對方的手潛入衣襟內(nèi),他的手也不老實的鉆到了東青鶴的袍底…… 兩人同時握住了對方已然勃起的分身,修為不穩(wěn)的東門主自持力也比往日低了不少,一時激動的肌rou抽緊,將常嘉賜的舌尖都吮得發(fā)疼。 常嘉賜忍著對方的失控,蜷起手指輕輕在東青鶴腿間堅硬的物事上滑動起來,好在東青鶴就算再失神也會顧忌著常嘉賜的感受,他同樣盡力撫慰著身下的人,火熱的唇在對方雪白的皮膚上烙下一個個鮮艷的痕跡。 這回還是常嘉賜先一步敗降,褒褲被東青鶴脫下,對方的手在他白膩的腿上來回摩挲,最后沾了那才噴發(fā)的白灼來到了腿根處,一根一根手指插入閉合的后庭小心的開拓起來。 常嘉賜將臉埋在東青鶴的肩頸中,唇際清晰地感受著對方脖頸處過快的心脈,一下一下,仿佛頭撕裂皮膚。 “好了……” 大致覺得差不多了,常嘉賜踢了踢腿,主動勾住東青鶴的腰,將下身湊了過去,催促道。 “快些……” 青白的面皮被緋色所染,妖修的魅色又重新自四肢百骸間透出,看得東青鶴神魂都要隨之飛離。 下一刻,一個過度炙熱堅挺的部位便擠進了常嘉賜的體內(nèi),一寸一寸執(zhí)著地挺進,待到全根沒入,常嘉賜的全身都泛出了瑩白的細汗。 當然東青鶴也好不到哪兒去,血色金光早就將他浸沒的面目全非,可這般可怖的景象在常嘉賜眼里卻完全無礙一樣,東青鶴還是東青鶴,他反而摟進了對方,雙腿大張著讓那男人進入的更深。 在察覺到常嘉賜接納得不算痛苦后,東青鶴便擺著腰抽動起來,由快到慢,每一下都直插到底,常嘉賜的內(nèi)壁緊致細滑,絞得東青鶴如登極樂。 而常嘉賜也被東青鶴那漸漸兇猛起來的攻勢徹底俘獲,身后的秘處涌來一陣陣又酸又麻的滋味,前面的分身也被東青鶴捏在手里照顧,常嘉賜深思昏沉,眼前都漫起了白光。 “嗯啊……啊……” 除了甜膩的呻吟,喉嚨里已說不出旁得話來,眼前的男人,壓在他身上抽動的男人,將他從里到外都完全侵占。 維持著這個姿勢被插了半晌,插得常嘉賜又忍不住噴發(fā)了一次后,東青鶴忽然將他拉起,一把把常嘉賜翻過背對著又壓倒了床上,常嘉賜身上的衣衫被他徹底撕開,露出一片優(yōu)美滑膩的背骨。 東青鶴一手從前頭托著常嘉賜的腰,一手則攏著他滑落的青絲,一邊下身狠動,一邊從發(fā)尾開始輕嗅,嗅到發(fā)根處,又沿著脊椎一寸寸地吻下來,不放過一點錯漏。 常嘉賜起先還沉溺在這般的吮吻中,不過慢慢的,他就明白過來東青鶴在做什么…… 常嘉賜阮阮地哼笑一聲,側(cè)過頭道:“那樣的法子……用過一次,便沒有了……而且,那針扎著真的太疼了……” 東青鶴已親到了他的背心,又回到后頸細舔,聽著嘉賜的話,腰下撞擊的速度反而更猛烈了幾分。 “現(xiàn)在呢……嗯?” 他的嗓音嘶啞,臉上的裂口已不知何時開始愈合,露出其下堅毅又染了欲色的面容,尤其是那雙眼睛,滿滿的都映著常嘉賜,深重地幾乎要將他吞吃入腹。 “啊啊……啊嗯……” 常嘉賜只覺東青鶴的分身進入到了一個極深之處,刺得他小腹一抽險些又登上巔峰,他咬著牙斜睨對方,半晌之后還是敗在了身上人的手段下。 “不、不疼……”常嘉賜喘息,“快……快活……很快活……” 東青鶴被他那直接了當?shù)脑捳Z勾得下身竟又脹了一圈,一把抓過人深深地吻了下去。 即便有常嘉賜一而再再而三的保證,東青鶴卻好像還是本能的心存忌憚,明明好多回常嘉賜都覺得對方快要xiele,了不得的東門主竟然硬是又撐了下來,撐得沒完沒了,撐得常嘉賜頭眼昏花渾身虛乏,只能隨著對方搖擺,就算沒那半個小時,常嘉賜都沒力氣抬手抬腳了。 就在他整個人都浸沒在極強的快感中,渾身都跟從水里撈出來一般分不清今夕何夕時,那在他體內(nèi)作亂了快一天的東西在一陣抽插后終于交代了出來,燙得常嘉賜腿根一陣痙攣后,直接失去了意識…… 第一百二十六章 常嘉賜再醒來早已日上三竿, 渾身雖是虛軟, 但還算潔凈,再看一旁合眼而眠的同床人, 該是對方在結(jié)束后給自己做了簡單的擦洗。 常嘉賜看著身邊的那張臉, 東青鶴面上顯眼的裂口幾乎已經(jīng)愈合, 可卻又不像之前那般徹底恢復如初,他俊挺的五官上依然留著一道一道扎眼的血絲, 盤桓糾結(jié), 一路蔓延至胸膛,怕是被褥之下的地方也難以避免。 白玉染瑕。 手指在那面容上輕輕滑過, 東青鶴垂落的眼睫顫了顫, 緩緩張開了, 對上常嘉賜的眼,東青鶴笑道:“還早呢……可以再睡一會兒。”他的嗓音帶著初醒的嘶啞,然細聽又覺有些虛乏的飄忽。 感覺到腰上圈著的手緊了緊,常嘉賜搖頭道:“我可受不了了, 這被褥一股塵土味兒……” 東青鶴失笑, 湊過來親他, 常嘉賜乖順地和他溫存了片刻便推開人要起身,東青鶴先他一步下了床。昨夜那動靜搞得二人的衣衫都沒法穿了,他們來得急,也沒帶新的,東青鶴只得去人家的衣箱里查看。 好在那劉員外可是個體面人,這別院沒住過幾回, 里頭的置備倒是齊全,還放了不少新衣裳,就是顏色瞧著太過……呃,富貴。 東青鶴在里頭一番挑揀,舍了那金銀紅綠,最后好容易找出兩套淺色,勉強加身。 常嘉賜倚在床頭,默默地看著窗外那映入的燦光拂過眼前人未著寸縷的健碩肌理,在外溫文爾雅的男子,此刻卻大方的袒裼裸裎,絲毫不覺扭捏,只見那長長的黑發(fā)微微擺蕩,寬肩長腿在其內(nèi)若隱若現(xiàn)。 像是察覺到了常嘉賜的目光,東青鶴淺淺一笑,可是很快他就瞥到了鏡子里自己的模樣,常嘉賜注意到對方的背脊僵了一瞬,不過即刻東青鶴又自如起來,拿過衣裳披拂在身,打結(jié)的手都沒有停頓。 穿戴完畢后,東青鶴又拿著另一套新衣來到床前,常嘉賜面上不見分毫異色,但也沒要他幫忙,打發(fā)東青鶴離屋去打些水來。 待人離開,他才掀開被褥低頭看去,就見自己的胸膛上除了布滿曖昧的紅痕外,兩道遺留的傷口卻依然新鮮的橫亙在原處,不見愈合。 想是之前東青鶴給自己擦身的時候也該看到了吧? 常嘉賜默默地拉起衣裳,將那寬大的袍帶在腰間繞了兩圈。 東門主親自給屋里人打來了水,伺候他一番梳洗后又接過梳子給常嘉賜梳頭,常嘉賜的青絲細滑如鍛,鋪散在明艷的紅衣外總是能勾得東青鶴的心都跟著跑了。此刻東門主握著那一手的墨發(fā),只覺像冰涼的沁泉一般,涓涓自指縫間流過,他忍不住掬起一捧在唇邊親了親,一路吻到那人的耳后才停下。 兩頰相貼,常嘉賜在鏡中對他嫣然一笑。 韶光晴好,繡戶臨風,恍惚間,這就像是一尋常人家夫妻清早的日子,共寢同起,情深白首。 當然,若是周遭沒這般邋遢,該是能讓主人家更心曠神怡一些,所以既要入住他們便不得不親自動手。 常嘉賜讓東青鶴把他的頭發(fā)綰了起來,又擼起袖管,取了前頭的雞毛撣子,輕輕一躍上了房梁。 東青鶴在下頭看著他一邊嫌惡一邊撣灰,便道:“我來吧……” 常嘉賜頭也不回:“論這個我大概要比你東門主拿手了,我可不是只做過少爺?shù)??!?/br> 許是前幾日才在天相湖窺得不少景象,在東青鶴的記憶里殘留的大多還是當年那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常嘉賜,回神才意識到一切早已過去日久,而如今的常嘉賜歷經(jīng)風雨,哪里還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矜貴少年。 見東青鶴在那兒一臉若有所思苦大仇深,常嘉賜無語,只得指了指屋外道:“那兒有把掃帚,你去把院里弄干凈。” 東門主一愣,點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