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我見阿玄送過來東西里恰好有,于是便想著給你捎過來,如沁如沁,你要怎么感激我?” 這模樣,活脫脫就是個小孩要獎勵的模樣嘛。 容七見不得皇甫靖這幅模樣,瞥一眼低頭捯飭懷中寶的溫如沁,便朝著皇甫靖使了使眼色,叫他到一邊去。 皇甫靖起先還不明白容七這朝著他擠眉弄眼是幾個意思,之后還是容七忍不了了,只拉著皇甫靖便走,用了個“有事要商量”理由,將其拉走。 就是這么簡單粗暴。 “嘿嘿嘿!你這是作甚,我這才剛到如沁那么不過片刻,你怎么就把我拉出來了” 容器環(huán)顧四周,小聲問他:“事情辦得怎么樣了?你可和玄凌說清楚了?” 皇甫靖眼神飄忽:“什么說不說清楚...” 見容七目光如炬,他躲無可躲,這才坦白相告:“阿玄的人早已派了出去...不過你別擔心,阿玄府上那些人絕對真實可靠,絕不會走漏半點風聲,我向你保證,不出三日,容姑娘定能安全回來?!?/br> 容七看著他,目光有些難以捉摸。 她對于她二姐能夠平安回來這一點是早已知曉的,但眼下,眼下最重要的,哪里是這個問題... “我只是不愿意求他而已。” 容七頓頓,這才吐出了真相。 皇甫靖一副看妖怪的眼神看她:“不正常,真是不正常,那我問你,你為何不愿意求他?我看前段時日你還挺愿意的啊....” 為什么呢? 容七想,大約是為了心底那點點,只有在玄凌面前才會突然暴增的自尊吧。 她上輩子,便是毫不猶豫地求了玄凌的。 幾乎是在知曉容寶金被綁的那一瞬間,上輩子的容七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找玄凌。 找玄凌做什么呢? 救容寶金。 在她心里,玄凌甚至是比她二姐的安危還要更讓她在意。 她甚至還心思毒辣地想啊,她要感謝那綁了她二姐的人,又給了她一個糾纏心上人的理由。 她求他,真是沒臉沒皮不害臊地求,扯著他衣袖,自動忽略了他目光中一閃而過的嫌惡,說: “七皇子啊七皇子,你看你我多有緣啊。你在眾多皇子中排行老七,而我也單名一個七字。你說說,這不是天賜的緣分是什么? ” 容七上輩子多討厭她的名字啊,討厭到,就連寫在紙上都帶著恨意,可你看,自從她遇上了玄凌,卻變成了這幅模樣。 正是因為如此,重活一世的容七這輩子,才對于不愿向玄凌示弱這件事情,如此敏感而執(zhí)著了。 當然,皇甫靖沒有讀心術(shù),他甚至連基本的察言觀色都沒有,自然是無法明白容七心里萬千心思的。 見他一臉的困惑和明顯想要繼續(xù)問下去的模樣,容七選擇了另外一種一目了然,且簡單明了的方式。 她拍上皇甫靖肩膀,語重心長: “打個比方吧,倘若我是一條狗,玄凌是茅廁里的屎——” 好吧,這個比方真是十分之微妙的。 皇甫靖一臉訝然:“嘿!我可沒見過把自己比成一條狗的!” 容七正在動情處,眼下也被皇甫少爺這句話給噎住了,心想您關(guān)注的重點也委實奇妙。 這話聽來的重點,難道不應該是玄凌被她比作一泡屎? 好嘛,皇甫靖這個腦子也是沒誰了,容七決定不再和他在這個問題上據(jù)理力爭。 她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你就只把我看做一條狗,但現(xiàn)在的我和以前的我呢,又是兩條完全不同的狗,恩,可以用性情大變來形容就是了,但玄凌呢,一直沒變,還是一泡又臭又硬的屎,以前呢,我狗改不了吃屎總愛在他身邊轉(zhuǎn)悠,但如今嘛,我卻突然長了些志氣,決定再也不理會這坨臭東西了?!?/br> “你等下?!?nbsp;笑地抱著肚子彎了腰的皇甫靖忍不住了,趕緊打斷她,好給自己騰出些時間來好好抒發(fā)下他積了一肚子的笑意。 容七無奈看他這樣笑了好一會兒,皇甫靖終于又要抬頭的趨勢了,她再接再厲。 然這時的皇甫靖卻又面色一變,欲堵著她的嘴不然她把接下來的話說出來, 但這顯然是無用之功,因著容七已經(jīng)理了理衣角正義凜然地做了最后的陳述: “簡而言之,我容七這一輩子,是再也懶地同這泡臭屎打交道了。” 皇甫靖面上表情堪稱精彩紛呈,身體也僵硬的緊。 容七突然開了竅,順著他目光所向一回頭。 身后玄凌站在那里,閑適地靠在一顆松竹旁,面容冷漠。 襯地一邊的承德,兇狠如夜叉。 容起心里卻在想, 眼前的高嶺之花,加上這四周清靜悠遠的環(huán)境,和她珍藏的那幅畫,真是巧合地貼合了。 看來是時候該把那幅畫給徹底銷毀了。 當真內(nèi)憂啊內(nèi)憂。 她心里打定主意,立馬拔了腿便走,朝著與他們相反的方向徐徐前行,皇甫靖呆在一邊,明顯沒有反應過來。 “ 哎你——” 沒辦法,容七這態(tài)度太淡定了。 一行人目送著容七纖細身影消失在樹林里,片刻后,又眼瞧著容七重回視野。 皇甫靖機靈了一回,指了指另一個方向:“方才我就想說.....” 為了掩飾尷尬,容七假意咳咳咳三聲,抬起大步就朝著真正的出口走去,路過那始終站在那里的人時,一雙手出乎意料地伸出,抓住了她。 突然襲上的,如寒冰般冷意讓容七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在玄凌觸到她的同時,已經(jīng)劇烈動了手臂掙開。 那人的面色終于有了變化,再也不復那凡事都踩在腳下的,高高在上的冷漠,玄凌的目光在一瞬間明顯冒出了一股狠意,就連皺眉,也是比平日里多上幾分。 深諳玄凌發(fā)起狠來有多可怕的皇甫靖眼見他露出這幅神情,暗叫一聲不好,趕緊迎上去,暖場地握住玄凌冰涼雙手熱情道: “今日天氣微涼你在外頭站了這么久想必也冷了,快些進屋吧,我找人給你煮上熱茶候著。” 幸而,玄凌的表情在那之后又很快恢復了平靜,容七在一旁看著她們有些茫然,皇甫靖朝著她擠眉弄眼, 這是叫她快些離開的意思了。 得令! 容七笑嘻嘻地跑開,全然忽略了身后承德幾近要活剝了她一層皮的熾熱眼神。 一路回府倒也平靜,國公府眼下算得上主子的也就她一人,剩余地全是奴仆婢女,要說熱鬧也算,說冷清,也冷清。 容七回到房間的第一件事, 如她方才所言,是找到那幅畫將之銷毀。 只是但她翻遍那藏畫的衣櫥卻沒發(fā)現(xiàn)它半點蹤跡,容七再接再厲,但結(jié)果卻沒這么好了。 她幾乎要將整間屋子都掀起,都沒半點收獲。 這幅畫宛如憑空消失般,從容七的房間里遁走的干干凈凈。 真是怪事怪事,難道還能自己長了腳飛走了不成? 再次尋覓無果,容七也不再強求,只遺憾自己不能親手把它毀了。 她趴在床邊,望著屋前那顆大榕樹,想著想著,思緒又躍然至她二姐身上, 也不知道,他們可還好? 她隨意往旁邊一撇,望見了床邊瓷白小甁,瓶體通透白勝雪,只是在那里面,卻是空空如也。 容七的臉色幾乎是立馬就黑了下來,暗了聲音喚了聲: “綠荷?!?/br> 作者有話要說: 一晃就初四啦,小天使們也要上班的上班學習的學習(限高三^o^) 下一章高能,很長很長的一章喲 。 大家年過的怎么樣? 哈哈哈 千篇一律的過年標配飯菜也該吃夠了吧? 么么噠,諸君。 喲~ 第17章 惡仆有主,善惡有報 國公府上,一場風暴正在醞釀。 綠荷今日眼皮跳地厲害,她以前常聽人說啊,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她想啊,自己這是一雙眼,要如何計算? 莫不是她兩者兼著,福禍并來了? 她滿不在意地扯了嘴角一笑,笑自己這般傻氣。 這本是她無聊間調(diào)劑自我的方式,也不見得多相信,綠荷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卻不想,一語成讖。 午時,她本在院子外頭采些新鮮藥草,瞧見不遠處有一東西閃著光,走進了一看,竟是一尊十足十的金元寶! 也不知道哪個大意的,竟把如此金貴的東西落在了藥田里...... 她左顧右盼半響,神不住鬼不覺地伸手將其撿起,塞進了懷里。 她又踏著悠然步子離開,神色如常,但若是細看,又能在她眼中瞧見一抹得意之色。 呵, 如此輕易,不費吹灰之力地拾了一筆大錢,她能不激動? 懷中元寶閃著誘人金光,與她眼里的精光交相輝映,匯成一股貪婪。 到了下午,有丫鬟來尋她,說三姑娘有找,速速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