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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這個忠犬有點甜在線閱讀 - 第50節(jié)

第50節(jié)

    路過那幽深寬敞的院子時,她遠遠地瞧見玄凌,又坐在哪里看著某一卷卷軸了。

    “主子。” 承德叫了他一聲,才見他不急不緩地抬起頭來。

    容七心里腹誹,這人是又在擺架子了,她便不信自己這么大一個人站在他眼前他看不到,主子就是主子,萬般事都得有奴才指引著,當真金貴得緊。

    “來了?” 他優(yōu)雅地收起書中卷軸,執(zhí)起桌邊細繩將至綁近,承德接過去說了句:“奴才這便拿去放好?!?nbsp;便理所當然地退場了。

    容七點點頭:“不知七皇子今日叫容七來,所為何事呢?”

    她心里卻想,反正早晚都要遭這么一趟的不如早死早超生,早日將欠他的人情給還了,以后這交集是越來越好才是。

    “跟我來?!?nbsp;玄凌并不正面回答他,反而起了身,走向了某處。

    見她沒跟上來,玄凌又偏過頭來輕輕看她一眼,容七一個機靈,忙屁顛屁顛兒的跟了上去。

    好吧,玄凌竟帶他回了自己的房間,之所以容七能如此確定,自然是因為....她著實對這地方太熟悉了啊。

    時光往前推,容七也懶地再說她那些年做過的那些個荒唐事了。

    面前的屋子一如既往,簡潔卻不簡單,處處可見的小心機與華貴,奢華卻不張揚,一如玄凌本人。

    但現(xiàn)在容七更關(guān)心的是,玄凌何以會‘主動’地,讓她入了他的房間,要知道,這要是擱在上輩子,這地方絕對是玄凌的禁區(qū),她別說是踏進來了,就是偶爾路過都要叫人‘客氣’地請走。

    當然,容七上輩子也沒有這么老實總能偷溜著摸進來就是了。

    因而,她又覺得不對勁了啊.....

    真的真的,太不對勁了。

    “坐吧?!?nbsp;玄凌道

    容七聽話的很,當場就坐下了。

    “起來,坐另外一個?!?nbsp; 玄凌又面無表情地道。

    容七:“......”

    好吧,即使重活一世來看,玄凌身上那些個臭毛病仍然惹人厭的緊啊。

    她與玄凌面對面地坐著,場面一度十分尷尬,玄凌話少是天性,容七話少,卻是因為她壓根找不到什么話要同他講,亦或她根本就沒了死皮賴臉求著他說話的欲望。

    要說世間一個情字總叫人失了理智呢,清醒了的容七方才明白上輩子她在玄凌面前,是多么恬不知恥,失了心智。

    哎,在她一片唏噓中,一股難以忽視地香味竄入鼻尖。

    容七定睛一看,乖乖,何以這桌上平白無敵地竟多出來這么多道美味佳肴?

    且這些菜,無一例外地都是她最愛吃的。

    什么紅燒rou糖醋里脊小雞燉蘑菇東坡肘子啦.....

    最后一道照燒丸子被擺上桌后,來時仆人將門隨手一關(guān),屋子里又只剩他們二人了。

    玄凌將碗筷推到她眼前,道:

    “吃吧?!?/br>
    容七義正言辭:“不好意思這些菜我都不愛吃?!?/br>
    玄凌又瞪她一眼,容七手一抖忙拾起筷子顫顫巍巍地為自己夾菜。

    偏偏百發(fā)百不中,夾了半天竟天愣是出不來一塊rou。她面上佯裝鎮(zhèn)定心底卻沸騰的很,這時,她碗中突然多出來一塊紅彤彤肥膩膩的紅燒rou。

    容七看他的目光簡直可以用驚為天人來形容了,不對勁不對勁!你丫的太不對勁了!

    容七很想就此掀了桌和他攤牌,只求玄凌莫再這樣明著暗著對付她,痛痛快快地給個痛快可好。這樣一顆糖一顆鞭子的游戲她上輩子甘之如飴,可這一世是再也玩不起了。

    但玄凌面色如常、鎮(zhèn)定自若。

    容七想,她可不能在這方面輸過他,因而她也很’鎮(zhèn)定‘地將那塊紅燒rou塞到嘴里,吧唧吧唧地咬著吃得極香,末了,還問:

    “再來一塊!”

    夭壽哦,玄凌當真又給她夾了一塊。

    她看著他嘴邊浮起的笑,頓感挫敗地扶了扶額。

    第一回 合,容七慘敗。

    戰(zhàn)火未熄,同志們?nèi)孕枧Α?/br>
    硝煙四起的第二回 合立馬開始了。

    這一次的戰(zhàn)地,由玄凌的房間轉(zhuǎn)移到了玄凌的書房。容七滿腔熱血在瞧見窗臺擺放著的那團雜草時徹底焉了。

    這團草,好像有那么一點點,一絲絲的眼熟呢.....

    咳咳咳,容七迅速提起精神,暗嘆一聲自己定力不佳,何以敵軍使得一個障眼法,一團小野草,就能壞了她的斗志產(chǎn)生了不該有的想法!

    玄凌走到了案臺前,拿出一張白紙,將其平鋪開來,容七看著這個畫面當真熟悉的很,往日一幕幕浮現(xiàn)在眼前,因而她幾乎是一瞬間便走了上去,挽起袖子就開始磨硯。

    玄凌又不漏痕跡地笑了。

    這樣磨了有好一會兒,容七覺得不對頭了,她覺得自己方才定是魔障了,一個不留神,過去的陋習就冒了出來擋也擋不住。

    她覺得自己不能再讓玄凌這樣如愿以償下去了。這時玄凌開始提筆寫字了,一下一下地,一橫一豎間一個‘天’字已然成型,蒼勁有力余韻十足。

    容七見不慣,瞅準了最好的時機端起那剛磨好的,滿滿當當?shù)啬衾惨宦?,盡數(shù)潑在了那張白紙上。

    一,二,三,潔白紙上,已被黑墨侵蝕。

    玄凌開始皺眉了,幾乎是一瞬間,他那原本算得上愉悅的眉眼突變,驟然寒氣十足。

    容七慫了,不敢和他硬碰硬,于是腦子一轉(zhuǎn)靈機一動忙低俯下身子對著那墨水吹啊吹,吹啊吹,她鼓足了腮幫子盡心盡力,末了,滿意地拍拍對著玄凌訕訕一笑:

    “你看,踏雪黑梅?!?/br>
    好嘛,玄凌的眉頭,抽了抽,總算是緩和了那么一點點。

    第二回 合,容七以微弱的優(yōu)勢險勝。

    戰(zhàn)火未熄,同志們?nèi)孕枧Α?/br>
    與戰(zhàn)斗力強盛的高嶺之花大戰(zhàn)了兩個回合后,容七徹底焉了,跟在玄凌后頭慢吞吞地走著,心想這人今日真是還有完沒完了,莫名地叫了她來,莫名地做了些奇奇怪怪的事兒,她乏了,由身至心。只盼著這朵嬌花行行好,早日放她回去。

    可惜玄凌不懂讀心術(shù),可惜他眼中從來都只有自己,和自己想要的東西。

    第三回 合還是來了,經(jīng)由他的房間到他的書房,而這一次,又來到了他的魚池前。

    清澈見底的魚池中,魚兒游來游去,時而張嘴嗷嗷待哺,時而暢游水草間遨游。

    可愛倒是可愛,但精力大損的容七顯然興致缺缺,竟一不留神將手中一大袋魚食悉數(shù)倒進了水池中,她驚醒過來暗叫一聲完了完了,可惜為時已晚,因著那一大片浮在水面上的魚食,各方魚兒皆匯聚在一起,密密麻麻地湊成一團搶食著。

    身后有人說:

    “你可知我這些魚每日都有固定的投喂時間,現(xiàn)如今卻被你這般攪合,壞了府上規(guī)矩。

    你又可知,我這魚乃專程從東海托運而來,每日食不過三頓,頓不過半口魚食,眼下如此暴飲暴食,且你手中所拿的,也并非它們平日所食??只畈贿^今夜?!?/br>
    容七聽到這兒,更加堅定決心了,一不做不二休將那袋子里還剩下的一些都倒入池中。

    玄凌走到他身邊,容七做完這一切忙迫切地看著他,觀察著他臉上每一寸肌膚,從中找尋著一切可稱為‘生氣’的表情。

    可是她失望了,因著玄凌只是朝著遠處揮了揮手,馬上有一人走過來委身問道:

    “主子有何吩咐?”

    玄凌道:“把這些魚撈起來埋掉,將死之魚,莫要污了池水?!?/br>
    “是。”

    頃刻間,方才還滿是魚兒的池中,眼下只空蕩蕩一片。

    容七默默雙手合十禱告:

    魚兒啊魚兒,是我對不起你。

    未免再屠害更多的生靈,容七覺得自己不能再自欺欺人了,她輕咳了一聲,而后轉(zhuǎn)過去面向著他。

    她覺得自己應(yīng)該再簡單些,粗暴些。

    于是她抬起了自己的手,朝著那張俊俏的臉扇去,當然沒有成功,玄凌早已預(yù)料到,中途握住了她的手臂。

    容七心想,你丫這下總逃不掉了吧,老娘還有第二只手呢。

    于是清脆地一個大巴掌,落在了玄凌臉上。

    哪曾想她一個施暴的,竟然比受害人還要緊張,這邊打完了就趕緊關(guān)注著玄凌的一舉一動,迫切地在心里吶喊:

    快罵我??!快毫不留情地叫人把我拖走然后給我一個足以殺人的眼神??!這才是頂天立地高嶺之花該有的模樣啊。

    可是玄凌的目光太奇怪了,也太復(fù)雜了。

    她從未見過這朵高嶺之花用過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這種,她上輩子翹首以盼要了好久好久的東西。

    玄凌將手覆在她的手上,冰冰涼,一點也不暖和,她被這突然的冷氣給一激,但也鬼使神差地沒有松手。

    “今日是我的生辰。”

    容七心中嘆息:我知道。

    若不趁著你的生辰多折騰你一番,她又怎么對得起她容家上輩子慘死的列祖列宗呢。

    而后他又聽到玄凌道:

    “以前你時常在我用餐時偷溜進我屋中,總不厭其煩地說我吃地清淡不懂這廚房柴米油鹽每一味的美妙,我厭你,視你做耳邊聒噪煩熱的蒼蠅,叫人粗暴地將你拖走,你便陪著笑妥協(xié),一邊從懷中摸出家中廚娘做的辣醬為我增味,我卻每每便隨手扔到一邊避如蛇蝎。”

    “你以為每次我在書房學習時你躲在門后我發(fā)現(xiàn)不了,其實我只是懶地戳穿你罷了,我再是厭你也好,恨你的死纏爛打也好,但你終究是清漆的胞妹,容家的幼女,我殺不了你打不得你,只好漠視你。

    你總愛為我磨硯,卻根本不知我尋常所用的,并非你手中哪一種,正如你以前總愛自作主張地,愛屋及烏地為我魚池中錦鯉帶來各種不同餌料,因著你的魯莽與沖動,你可知我府上可死了多少魚。”

    他稍稍動了動手,竟主動地松開了她的手。

    “你這樣毫無征兆地闖入了我的生活,在我呼吸間所在之處都留下侵入的痕跡,你可知你那死皮賴臉不知羞恥的纏人,為我?guī)砹硕嗌倮_?!?/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