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周宏志看著那些股東討好諂媚的模樣,死死的咽下了心頭血——這些墻頭草!軟骨頭!前一秒鐘還在自己的跟頭跪舔,現(xiàn)在一個個的都做了鐘離的狗! 他死死的瞪著鐘離,眼底滿是不甘心。 這哪里是改名字,這是打周家的臉,打他周宏志的臉! 而周宏志沒有說出口的是,鐘離的舉動,更像是為那對抹去了存在的鐘家夫妻找回他們應(yīng)得的,從周家到鐘情,這一次,被抹去痕跡的,是周家。想到這一點,周宏志就忍不住不寒而栗。 而接下來,鐘離的話則是讓他忍不住變了臉色。 “周叔叔?!辩婋x禮貌的笑著,“那3%的股份,拿著可燙手?” 周宏志當然清楚鐘離在說什么,那3%的股份,可是一直在自己的手上握著呢。以前的鐘離拿自己沒有辦法,可是不代表現(xiàn)在的鐘離不會秋后算賬。 周宏志心頭一緊,看著鐘離的目光就帶著幾分色厲內(nèi)荏了。 而鐘離似乎不為所動,只是一臉笑意的看著周宏志,微笑著說道:“這么多年,還真是多謝你無私保管了。不過,這么多年的股份差價,恐怕還要勞煩你補給我了。哦,對了,這件事我已經(jīng)全權(quán)委托給我的律師了。這么大的損失,我一個人還真是處理不來。畢竟年輕,不同你一般老jian巨猾?!?/br> 股份差價? 周宏志的臉色一冷,看著鐘離的目光帶著譴責??蛇€沒等他開始他的表演,鐘離就愉快的挑了挑眉頭:“放心,不過是十年二十年的牢,出來的時候,你還是一個糟老頭子?!?/br> 鐘離的話不可謂不噎人??墒侵芎曛韭犞婋x的話時,卻失去了生氣的勇氣。 周宏志一直是個慫貨。除了和鐘家夫妻搭上關(guān)系這件事之外,就沒有做過什么了不起的決策。不然,憑著鐘家夫妻的能力,他們研制出來的產(chǎn)品,絕不會僅僅走到現(xiàn)在這樣的地步而已。周家日化的發(fā)展足以看出周宏志的“謹慎”??墒侵芎曛镜摹爸斏鳌眳s常常不用在正路上,這也就是為什么他會特意選了幾個線來造假產(chǎn)品的原因。 而鐘離的話語,則是打開了他內(nèi)心深處最大的恐懼。 他怕死。 周宏志當然知道自己非法占有鐘離的股份是違法的??墒且郧暗溺婋x不過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女而已,以周宏志的“謹慎”而言,這不過是一個能夠被他掌控在手掌心之中的小玩意,自然也就不用在意那么點股份的事情。 可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鐘離已經(jīng)成長到了他無法想象的地步,甚至已經(jīng)積累了足夠收購周氏的資金。對于現(xiàn)在的周宏志而言,鐘離已經(jīng)不是個隨人拿捏的小玩意,而是隨時可能暴起咬人的毒蛇。鐘離說的,必然是真的。她是真的準備秋后算賬了,而那3%的股份,足夠讓鐘離以多項罪名起訴,十年二十年,恐怕并不是說說而已。 周宏志的臉,瞬間就白了。 而鐘離看著周宏志的臉,忍不住微微笑了起來:“聽到聲音了么?他們來了?!薄?/br> 周宏志僵硬著臉,轉(zhuǎn)過頭去看到的就是身穿制服的警察。 十年?他不要坐牢!他不要! 周宏志的聲音都已經(jīng)僵了,他勉強擠出一抹笑來:“同志,這些都是誤會?!奔词故侵芎曛疽睬宄约旱霓q白有多無力。那3%的股份,就是活脫脫的證據(jù),而自己這一次股權(quán)轉(zhuǎn)讓交易之中,沒有經(jīng)過鐘離的手就將她的3%股份賣出也是事實。這么多的證據(jù),甚至不用搜集,就足夠?qū)⑺腿氡O(jiān)獄了。 警察顯然也不會理會周宏志的話語,他們出示了逮捕令無視了周宏志的辯解,上前就要抓起周宏志來。 周宏志的腿一軟,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癱軟無力,竟然是嚇懵了。 ===*=== 這幾天以來,吃瓜群眾表示,家中常備的瓜已經(jīng)不夠吃了。 周家的收購案一直鬧得轟轟烈烈的,原本以為要慘淡收場,可是,現(xiàn)實比起八卦來,還要讓人激動人心。 ——聽說了么!周宏志被關(guān)起來了! ——哈哈哈老天有眼!! ——你們誰還記得鐘離之前和周家的愛恨情仇?現(xiàn)在鐘離接手周家日化了,就問你們怕不怕! ——厲害了我的鐘離…… ——膜拜,獻上我的膝蓋。 ——最重要的難道不是鐘離要把企業(yè)名字改成鐘情了么?鐘情據(jù)說是鐘離父母研制的啊。 ——莫名有種大仇得報的使命感。 ——不過經(jīng)營一家企業(yè),比想象中的要困難多了,鐘離真的可以么? 對于這個問題,不少人都表達了自己的贊同??缧腥绺羯剑婋x能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可是管理企業(yè),她真的可以嗎? ===*=== “快干活!”鐘離仿佛惡毒的奴隸主一般拍著桌子,“這么多文件等著你看呢!” 況云霽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頭,周家的爛攤子,實在是鋪的夠大,自己也是瘋了,為了讓鐘離收下自己的股份,還許下了給鐘離做牛做馬的承諾。這世上,哪有人送錢還求著人要的?他恐怕是頭一家了! 可是,即使這樣抱怨著,況云霽看著鐘離的目光還是忍不住的溫柔了起來。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況云霽眼底帶著哀怨:“奴隸做活勤快也是有獎勵的,可我做了這么多,也沒見人給我點好處。” 說著,況云霽裝作不經(jīng)意的舔了舔唇,這才看向了鐘離——這暗示,夠明顯了吧。 有些擔心鐘離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況云霽又努力的舔了舔唇。 這一次,鐘離有反應(yīng)了,她臉上帶著幾分了然,飛快的幫況云霽泡了一杯茶:“喝!” 況云霽的臉黑了。 鐘離想了想,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誠意實在是不佳,畢恭畢敬的端起茶來,溫柔的端到了況云霽的嘴邊:“來,張嘴,喝茶了?!?/br> 況云霽能怎么辦呢?他也很絕望啊!這么明顯的暗示她都能領(lǐng)悟錯誤,他還能拿什么拯救他的愛人呢? 鐘離也是有耐心,對著況云霽那張絕望的臉也能專心致志的喂茶。而討吻失敗的況云霽,也是有些破罐破摔——比起什么都沒有,至少現(xiàn)在的他還能得到鐘離親手喂來的茶。 這么一想,滿肚子的不開心和郁悶在這一刻都變成了愉悅和小小的滿足。對于這樣容易被哄好的自己,況云霽心底帶著幾分嫌棄,可是喝著茶的唇,卻忍不住彎起了弧度。 鐘離成功的灌了況云霽一肚子水之后,這才愉快的拍了拍手,拿出了手機按下了一串熟悉的數(shù)字。 況云霽的耳朵瞬間就豎起來了。 而當鐘離打通電話時,況云霽面色如常,可是整個全身心都聚集在了鐘離的耳邊,全神貫注。 而當聽到電話那頭sao氣的“親愛的”的時候,況云霽整個人都猛地散發(fā)出了陰郁的綠氣。 第63章 等鐘離掛斷了電話時, 看到的就是況云霽一副認認真真冒著幽怨之氣的模樣。 她忍不住一愣:“怎么了?” 況云霽仿佛一個大度的正室一般微笑著:“沒有怎么了?!?/br> 鐘離只覺得怪異, 可卻說不上哪里怪異,既然況云霽說了沒有什么,她也就不再強求, 只是點了點頭:“哦?!?/br> “不過……”況云霽又笑著說道,“剛才那人是丹尼斯吧?!?/br> 鐘離隱隱約約的從況云霽的微笑之中嗅到了幾分醋味,有些好笑的點了點頭:“對,我想要和他見個面?!?/br> 見個面。 況云霽臉上的笑意不變——這個狐貍精! 況·正室大度·云霽臉上帶著體貼的笑意:“丹尼斯雖然本事不錯, 可是怎么也算是個大設(shè)計師了, 欠他人情不是那么好還的, 我還認識幾個設(shè)計師, 水準都不錯, 不如……” “男的女的?”鐘離挑了挑眉頭, 默不作聲的給況云霽挖了個坑。 況云霽渾然不覺,臉上依舊帶著賢淑的笑意:“雖然是女設(shè)計師, 可是能力是不差的?!?/br> 鐘離微微笑著,哪里還不知道這人是吃的丹尼斯的飛醋?她倒是也裝作一副渾然不覺的模樣,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哦?女的啊。你認識的女人可真不少。” 況云霽正要點頭,可看著鐘離的笑臉, 那正要點下去的頭硬生生的卡在了半路上,變成了搖頭的模樣:“呵呵呵……不認識,不熟?!?/br> 鐘離也不追問,臉上帶著笑:“哦?” 一個哦字,硬生生的讓況云霽滿肚子的醋意活生生的被咽了回去, 竟然是半點醋都不敢沾染了。 而接到鐘離電話的丹尼斯,幾乎在掛斷電話的第一時間就沖到了鏡子前對著自己噴了幾噴香水——這可是鐘離小可愛的邀請,他可要表現(xiàn)的足夠得體,至少要表現(xiàn)的比那個所謂的未婚夫要成熟體貼的多。 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十分鐘,而丹尼斯還沒有抵達。 況云霽的臉上顯出了幾分不耐煩,他偷偷的建議道:“我真的還認識一些設(shè)計師……” 可是,話還沒有說完,鐘離的臉上又浮現(xiàn)出了那股子似笑非笑的模樣,讓況云霽從諫如流的閉上了嘴——當他沒說。 正說話間,況云霽就聞到了一股子sao氣,往門口一看,看到的就是丹尼斯手捧鮮花仿佛求婚一般正式的模樣。他紳士的對著服務(wù)員說著什么,轉(zhuǎn)過頭來看到鐘離時,臉上顯出的是喜悅的笑意,他甚至還在門口對著鐘離送了一個飛吻,才不緊不慢的往鐘離和況云霽的方向走來。這一整個過程如行云流水一般流暢,而對況云霽的無視也是做得極為自然,仿佛鐘離的身邊確確實實的不存在這么一個人一樣。 況云霽看著這人sao包極了的模樣,臉都已經(jīng)懶得黑了,等著他一副紳士模樣將手中的花遞給鐘離的時候,況云霽毫不猶豫的抬手搶在了鐘離的前頭接過了丹尼斯的花,而后在丹尼斯目瞪口呆的模樣下,他這樣說道:“上次我說了,我不喜歡男人?!?/br> 況云霽的話沒有壓低聲音,大大方方的看著丹尼斯就這樣響亮的說了出口。 一時間,整個大廳都安靜了。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丹尼斯的臉上,而當看到丹尼斯那張sao包的臉時,他們的臉色就變得意味深長了起來。 丹尼斯的臉都黑了,他終于想起了被愣頭青所支配的恐懼,那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一往無前。 鐘離對況云霽也是服氣了,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鐘離對丹尼斯說道:“他有些調(diào)皮?!?/br> 調(diào)皮?況云霽的臉一黑,可想到鐘離言語里的維護和親昵,他的臉又是一紅。這紅了黑黑了紅的模樣,看在丹尼斯的眼底,又是一陣嫌棄——一看就是沒有戀愛經(jīng)驗的愣頭青。 “親愛的?!钡つ崴购芸斓木桶涯鞘ńo拋在了腦后,“我有什么事情可以為你效勞的么?” 丹尼斯還想要捧起鐘離的手,可是看到在鐘離身邊似笑非笑的況云霽時,他捧起鐘離手的動作微微一頓,竟然硬生生的止住了動作,只是用著他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看著鐘離半點都不移開。 鐘離找丹尼斯自然是有她的想法的。 周家的日化已經(jīng)改名成為了鐘情,而鐘情這個品牌,現(xiàn)在可以說是毫無影響力,就是比起國內(nèi)稍稍有些名氣的品牌都顯得遜色。對于這個品牌,鐘離從來就沒有隨隨便便糊弄的打算,既然接過了周家,拿回了鐘家應(yīng)該得到的東西,鐘離就有義務(wù)把這些事情做到最好。鐘情是鐘家夫婦一輩子的心血,鐘離自然也不會讓她就這么默默無聞下去。 而想要提升品牌形象,一是靠口碑,二是靠營銷,三則是靠時尚圈。鐘離要走的,就是三管齊下,而丹尼斯,就是那最后一管。 鐘離要做的是,妝容走秀。 鐘離很清楚一個美好的妝容能夠給一個化妝品帶來多少的利益,而一旦鐘情成功的打入了時尚圈,這個世界上就多的是人愿意自發(fā)的替鐘情宣傳。逼格,很多時候是有捷徑可以走的。 鐘離很清楚,以自己的能力,是無法撐起一個秀場的。而這些日子以來,唯一算得上是業(yè)內(nèi)人士的,也就只有丹尼斯了。鐘離并不想要找國內(nèi)的設(shè)計師,她很清楚,如果自己想要在國內(nèi)撐起品牌的逼格的話,一個國外的設(shè)計師就必不可少,這是國人的劣根性,舶來品總是好的,鐘離并不打算放過這一點。 “認識的設(shè)計師么?”丹尼斯挑了挑眉頭,看向了鐘離,“你覺得,我怎么樣?” 丹尼斯? 鐘離輕笑了一聲:“我可請不起?!?/br> 鐘離說的是真話,丹尼斯是誰,時尚圈鼎鼎有名的新星,不知道多少人求著他設(shè)計一件高定,丹尼斯的單子恐怕已經(jīng)從年初排到年尾都還沒能排的過來。就這樣的一個設(shè)計師,鐘離這小廟可請不起。 丹尼斯看著鐘離的目光帶著幾分柔情。鐘離的拒絕在他的意料之中,并不多意外。他不得不承認和鐘離的合作實在是太愉快了,愉快到讓他忘了自己究竟還有沒有心力來籌備一場秀。 不過。 丹尼斯輕笑著說道:“我,你請不起??墒俏业墓ぷ魇?,你卻是請得起的?!?/br> 丹尼斯自從成立的工作室之后,就吸納了不少設(shè)計人才。對于丹尼斯而言,那些人才都是丹尼斯所需要的,他們現(xiàn)在欠缺的,就是獨當一面的能力。而鐘離的請求,簡直就是各取所需的好生意。 鐘離和丹尼斯認識的時間并不久,但是對于丹尼斯挑剔的審美,鐘離卻是深有體會。如果是能夠得到丹尼斯承認的天賦,恐怕那些設(shè)計師的能力會比自己想象的要好的多得多。而現(xiàn)在和丹尼斯工作室合作,恐怕就是壓榨那些可憐的天才設(shè)計師最好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