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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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媽問話,我豈有虛言?!绷镒叩侥〗闵磉叿鏊^來,讓她的侍女放開,一邊走一邊靜靜給她摸脈,笑道:“姨媽見meimei在家中孤寂,送她來與我作伴,我感激姨媽,心里也就有話直說了,你別怪我?!?/br> 莫夫人笑道:“自家人說話不必講究?!?/br> “meimei身上也沒病,就是弱了些。我知您怕她不重視,送她來就說是治病的,這可不好,meimei年紀小,別嚇著了。其實就是來游玩賞景、結伴游樂,只是meimei身子比常人弱,別家您也不放心,才托給我。”柳娘睜著眼睛說了一通瞎話,見莫小姐如同等著命運宣判的緊張感放下之后,才道:“姨媽放心,meimei就包在我身上了,保證讓她玩兒的開心!” 第79章 最快活 幾人寒暄之后, 柳娘安排紅蓮請莫小姐下去休息。 等人走了, 柳娘才致歉道:“姨媽原諒侄女兒妄言。只因見meimei緊張懼怕的看著侄女兒,剛開始以為是初見陌生人緊張, 后來姨媽讓meimei走過來的時候, meimei的表情簡直如臨大敵、如赴死地。侄女并非面目可憎之人, meimei如何這樣害怕?侄女怕她想不開, 才妄言幾句安慰她,姨媽見諒。只是不知姨媽怎么和meimei說的?” 莫夫人吃驚, 她都沒這么觀察女兒的神情, 可能是太熟悉太親密的原因, 莫夫人現(xiàn)在都想不起來女兒剛才的樣子。“只告訴她要住在道觀一段時日, 為她治病, 并無其他?!?/br> “可有說什么時候來接她?” “身子好了自然來接她?!边@還用說? “姨媽可有明確告訴她?” “自然是沒有的?!蹦蛉艘苫? 接人是他們大人的事情, 小姑娘等著就好了。 柳娘撫掌,嘆道:“這就對了!若侄女兒沒猜錯, meimei大約以為姨媽姨丈不要她了?!?/br> “怎么會!”莫夫人緊張得提高音調道:“這些年為了她的身子,我們輾轉多方,吃了多少苦, 怎會不要她!” “姨媽的慈心侄女兒旁觀者清自然明白, 可憐meimei當局者迷, 一時想岔了也是有的。不瞞姨媽, 我剛到道觀的時候,也疑心父母兄長不要我了, 哭了一整夜呢,還是丫鬟們勸導著才想明白。這也是侄女兒做大夫的疑心小細節(jié),還請姨媽和meimei說,自在觀風水好,這次就是送她來調養(yǎng)身體的,并不是什么大病。心情好,治病也事半功倍。平常人身上壓著擔子都走不遠,更何況meimei是心上壓著擔子。姨媽也可拿侄女兒舉例,侄女兒當初比她還嚴重,不也好了嗎?” “果然心細如塵,meimei養(yǎng)了個好女兒啊!”莫夫人連連夸贊柳娘想得周到,又拉著齊太太的手嘆她養(yǎng)得好女兒,齊太太卻有一時的臉色僵硬。 “小孩子最明白小孩子,姨媽過譽了?!绷镄χt虛道。 一番解釋下來,莫夫人終于領會柳娘的意圖。莫夫人陪著丈夫宦游各地,見識也多,知道很多時候病人只要放下心里的包袱,總能慢慢調理好的,看來柳娘做的就是讓女兒保持信心。 這么一想,莫夫人的信心也更足了,含笑應下。 “還請姨媽吩咐m(xù)eimei的兩個丫鬟,我要派人問她們一些meimei起居的注意事項,請她們不吝告知?!苯酉聛砭鸵竭M入治病的環(huán)節(jié)了。 “只管去,你meimei還小,這些丫頭自然由你幫忙管教?!蹦蛉诵Φ溃畠旱馁N身丫鬟專門照顧女兒的身體,對莫家的事情基本什么也不知道,并不怕意外泄密。 “姨媽玩笑呢,meimei的丫鬟自有meimei管教,我問一問meimei的習慣,也好照顧她。” 雙方又秉持這外交辭令說了些可有可無的閑話,莫夫人帶著人去檢查莫小姐的暫住地。早在得到她們要來的消息之前,柳娘就讓人把東廂收拾出來了??腿瞬缓螟F占鵲巢住正屋,東廂恰是表達親近最好的地方。道觀中自然不像家里那么舒服,但柳娘早已備好大家具,只等莫家人過來安插器具,布置小玩意兒。 一行人忙碌著,齊太太抽空把柳娘拉道一邊,道:“當初你也是這么害怕嗎?” 柳娘知道她在說什么,面上卻做疑惑狀,又突然恍然大悟道:“娘,我那是哄莫夫人和莫小姐呢。莫小姐是真害怕,哄莫夫人是為了安她的心。至于女兒,您瞧我是那種傷春悲秋的人不是,不過隨口一說罷了!” 齊太太卻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見柳娘不承認也不逼她,只暗下決心,要待女兒更好些。 忙碌著安頓好之后,一行人在道觀用了晚飯,又各自匆忙離開了。 柳娘一晚上的功夫都等不得,直接給莫小姐重新診脈,又溫言軟語安慰她許久,在她臥房點上助眠的熏香,又叮囑好丫鬟才出來。 柳娘則回到小書房,撥亮蠟燭,拿出早先擬好的針對病弱女童的滋補方案,根據莫小姐的脈象,再細細調整起來。 第二天早上,柳娘出去運動回來,莫小姐才起身。 “meimei起來啦!”剛運動過的柳娘臉上紅撲撲的,額頭還有汗珠,一副生機勃勃的模樣。 “還請jiejie恕罪……” “嗯……是有罪!”柳娘假裝拉下臉來,道:“都說了你是來游玩賞景的,怎么舒服怎么來,如今又自責起晚了,豈不是沒把我昨晚的話當真?” “不是,不是,我……” “噗嗤……”柳娘忍不住笑了出來,為自己剛才腦中的微妙聯(lián)想而興奮。這暫居道觀的莫小姐,真的很像寄居賈府的林meimei,尤其是這“不愿多走一步路,多說一句話,恐叫人恥笑了去”的小心翼翼勁兒! 莫小姐也明白過來柳娘是在開玩笑,被柳娘的笑容感染,莫小姐也忍不住彎起嘴角。 柳娘大步走過去拉了她的手道,“我是家中最小的,早就想有個嬌嬌軟軟的meimei了,能陪我玩兒、陪我做功課,可巧meimei來了,我且不知如何歡喜呢。meimei日后再怎么生疏客氣,我是要傷心的?!?/br> 莫小姐也說不出什么有趣兒的話來,只認真道:“日后不會了?!?/br> “哈哈,那meimei聞得慣我這一身臭汗味兒不?”柳娘拿袖子在她眼前晃動,一副不熏到她不罷休的架勢。 平常什么刺激性味道都聞不得的莫小姐,卻沒躲閃,握著柳娘的手更緊了。 柳娘牽著她去偏廳擺飯,一邊走一邊道:“日后meimei跟著我飲食起居,我也問了你的忌諱,保證讓meimei舒舒服服。若是有什么不周到的,meimei可千萬別忍著,直接和我說,自家姐妹,不要虛客氣。不然姨媽來向我問罪可怎么好?” 一說到這么,莫小姐就黯淡了,“娘親還會來看我嗎?” 柳娘做出夸張的表情道:“真么叫要來看?姨媽那架勢,恨不得住在觀里,可布政使府上哪兒離得開姨媽啊!悄悄告訴你,當初我娘也是恨不得天天來見我,讓觀里的道長給輦了。在道觀里住著,就是為了清凈散心,這么天天來,還不打攪著啊。最后約定初一十五來,才算找著平衡了?!?/br> 早飯用的是好克化的稀飯和面食小點,也照顧莫小姐的口味,做了些松軟甜點。 人容易被熱情的笑容感染,也容易被同桌人的好胃口感染,莫小姐破天荒的吃了大半碗稀粥,兩個小面點,身后的丫鬟喜笑顏開。 看著這似曾相識的一幕,柳娘也開心。 吃過早飯,柳娘帶著莫小姐散步助消化。當然,明面上的理由是帶她去看自己種的玫瑰花田。早上的陽光和煦溫暖,微風拂面,空氣中全是草木清香,在這樣優(yōu)美自然的環(huán)境之下走動,身心舒暢。 見莫小姐一臉羨慕,柳娘道:“meimei若想玩樂,可以先種一盆在土里,等練好了手藝,我給meimei劃一塊兒花田。不拘玫瑰,什么百合、牡丹、芍藥,meimei喜歡什么種什么?!?/br> 至于身后丫鬟不贊同的臉色,柳娘就當沒看到了。莫小姐如今經歷的一切,都是她曾經經歷過的。 柳娘精心安排莫小姐的飲食起居,也不給她喝什么苦藥汁。都說藥補不如食補,更何況這么小小的人,吃了藥就沒胃口吃飯了。 每日吃的山藥粥、菊花粥、紅棗粥、薏米粥,各類五谷雜糧、藥食同源的東西一一擺上桌,配合著合理作息和適當運動,莫小姐的身體正慢慢好轉。 這些日日相處的人看不到,每半個月來一次的莫夫人最清楚。她也得了醫(yī)囑,并不額外多說什么,只當女兒真是來游玩散心的,每次來就送些當季的衣服食材,說幾句貼心話,而后就走了。 剛開始的時候,莫小姐還眼巴巴的盼著娘親來,等到后來,莫小姐都玩瘋了,沒有丫鬟提醒,她都記不得母親什么時候來。 等到莫小姐的身體調養(yǎng)至可以用藥的程度,柳娘才開始正式開方抓藥。這一步她小心謹慎,每一味藥、每一張方子都實現(xiàn)請枯葉道長看過。道長點頭了,她才敢用在病人身上,甚至煎藥的細碎活計也是她親力親為。莫小姐是她的第一個病人,柳娘慎重萬分。 春去秋來,等到第二年玫瑰花開的時候,莫夫人正坐在房內含笑看著窗外放風箏的女孩兒。這次莫大奶奶奉婆母一塊來了,莫大奶奶笑道:“meimei真是好了,看她那紅撲撲的臉蛋兒,多有精神??!” “瞧這人來瘋兒,一點兒穩(wěn)重樣子都沒有。這老高的太陽,還放什么風箏??!”窗外莫小姐拉著風箏從這頭跑到那頭,好不容易站定一個地方又偏和風較勁,死死拽著風箏線,用風箏和風搏斗呢! 自此,柳娘一戰(zhàn)成名,杭州城內都知道齊家姑娘有一手,很多閨閣女兒的病都來找她。柳娘還未正式出師,自覺還有待積累,若非旁的大夫不肯接手或者礙于父母情面的,都沒有接。即便如此,接下的病人都治好了,又是如此年幼,名聲大振。 中國自古鐘愛神童,在醫(yī)道上有建樹也是才華,加之大家閨秀的身份,在杭州城里風光正盛。 柳娘卻有新的煩惱:“怎么沒有男性病人找我呢?” 第80章 最快活 打發(fā)了那些死皮賴臉求秘方的, 也沒有病人要照顧, 柳娘偷得浮生半日閑。 柳娘趴在桌子上,毫無儀態(tài), 抱怨道:“怎么就不來個男人給我治呢!” “為何不來, 你心里沒數(shù)兒?”枯葉道長翻白眼, 兩人相識相處近十年, 已經不在對方面前裝面子了。 “難道真要出家做女冠?”柳娘嘆道,她何嘗不明白男女大妨之下, 未婚女子怎么可能接觸男性病人。 其實上輩子, 秀王封地和周王封地都有女子行醫(yī)的先例, 她當時還十分欣賞, 屢加賞賜。也許是周王系世代喜好醫(yī)學的原因, 開封府一向學醫(yī)氛圍濃郁。但具體是怎么回事兒柳娘也記不清了, 只能請教枯葉道長。 “你倒消息靈通, 周王殿下自然是慈悲為懷,濟世救人, 只他封地內愿意學醫(yī)的女子,要么是已經嫁人的學一些接生、產育的法子,充作穩(wěn)婆、醫(yī)婆;要么是出家為僧為道, 再學高深醫(yī)術?!?/br> “難道就沒有不出家的女兒立志學醫(yī)的嗎?” 枯葉道長笑了, “世上識字的男人都少, 更何況女兒家, 學醫(y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若真有,又豈會不知出家的好處?!?/br> 柳娘沉默, 世情如此,她也沒有辦法。低頭看著自己一身綾羅,自己在道觀住了十年,未曾受戒,也不是大家閨秀該過的日子。柳娘清楚自己的心意,不必再嘗試,她不愿嫁人。 目標和條件已經如此清楚,柳娘還在猶豫什么呢? 柳娘還在猶豫,她怕一旦改變,就再也回不到過去。父母兄長、侄兒侄女,那些血脈相連之人,一旦出家,就再也不是以前的模樣??扇羰抢^續(xù)這樣不尷不尬下去,不說影響齊家的聲譽,就是對自己又有何益處呢。 還記得《紅樓夢》中的妙玉嗎?“檻外之人”是她的自稱,尋常官宦女眷瞧不起她,說她不僧不道,披著佛道的皮一個不干凈的心。又有難得的容貌,易受地痞流氓侵擾。 唉,是該決斷了!柳娘嘆息。 在此之前,齊家人接她回老宅過了一個隆重的及笄禮,柳娘此生已經十五歲,可以談婚論嫁了。 “爹娘,女兒不想嫁人。二老細聽我說,女兒并非一時魔怔或突然興起,這個念頭從我六歲時就有了。女兒知道這世道,咱們鐘鳴鼎食之家,無緣無故讓女兒出家,對家族聲譽是怎樣巨大的損壞。女兒也只一旦踏上這條路,就無法回頭。女兒更不人父母擔憂,怕做了不孝之人,因此一直拖著,不敢表露心聲??膳畠鹤陨∑?,就迷上了這玄妙的醫(yī)術,一身苦痛皆由它緩解,這是何等神奇。女兒也試過自己種植藥材,炮制藥材,開方救人,看著那些病人因我的醫(yī)術痊愈,心中又是何等快慰。” “反正女兒早有行醫(yī)之名,如今坐實了也應了別人的猜想。對外就說是病中發(fā)下的大愿,旁人也說不得什么。女兒還有一幼稚想法,想為父母大人盡孝。我這身子,若非爹娘心疼不放棄,早就是那黃土下一把白骨。我若嫁人,對家人有何好處?嫁出去就是別家的,回來一趟都難,更何況承歡膝下,為父母盡孝。家中金銀衣食不缺,女兒能做的,不就恰恰是這人力不可及的病癥嗎?” 柳娘自認說的有理有據,齊太太卻一巴掌打在她的后背,哭道:“爹娘生養(yǎng)你,就是為了問你要好處嗎?你想過自己沒有,想過自己沒有……” “娘,您別哭,是女兒不好,說錯話了。女兒不孝,不愿嫁人,卻用這等虛言哄騙爹娘??膳畠赫娴脑敢庥帽M一生心力卻追求醫(yī)學大道,這世間除了血脈親情,還有什么能羈絆女兒呢?” 齊老爺擺不出往日正襟危坐的嚴肅模樣,緊握雙拳,竭力平靜的問道:“日后年老怎么辦?” “年老還有三十年,不能為了三十年之后的事情,就不過如今的日子。等到女兒醫(yī)術大成,可以收徒弟,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徒弟總不敢背叛師門。再說還有侄兒侄女呢,女兒厚顏,兄長嫂嫂對女兒如此疼愛,侄兒侄女總不會看著女兒年老潦倒不管吧?” “那你可知道,學醫(yī)之人乃是下九流,世人根本瞧不起?” “女兒知道,所以女兒伏請爹娘同意,出家為道,拜枯葉仙姑為師?!?/br> “女子一生,最榮耀幸福的時刻只有兩個,一是鳳冠霞帔嫁得良人,二是十月懷胎誕下血脈相連之人,你都不要了嗎?” “生人莫做女兒身,百年喜樂由他人。女兒做爹娘的女兒已有榮華富貴、安樂太平,嫁人又是一次投胎,誰能保證如這次一般運氣好。就是僥幸撞了大運,不能鉆研醫(yī)術,已經違背了自己的本心,又何談快活。至于兒女,天下皆兄弟姊妹,端看有緣無緣罷了?!?/br> “人生在世不能沒有銀子,我和你娘一旦不在,你以何為生?別說看診,天下沒有餓死的大夫嗎?” “有這兩樣就夠了?!?/br> 柳娘從懷中取除兩冊薄薄的書簡,一本寫的是茯苓栽培技術,就是名貴中藥白茯苓,“千年松木之下,有靈而生之”,可入藥的根塊深埋底下,不是經驗老道的采藥人無法找到。產量少,藥用價值高,十分珍貴。柳娘發(fā)明了用松木培育白茯苓的方法,藥性與野生茯苓并無差別。 另一本是“煥顏坊”的商業(yè)計劃書。柳娘第一次正式接觸醫(yī)學,枯葉道長傳授給她的全是美容養(yǎng)顏的方子和醫(yī)術,她這幾年打交道的也只有內宅女眷,她太知道女人的錢是多么好賺了。 “有種植名貴藥材的辦法,有拿它換金銀的途徑,女兒此生糊口不愁。” 齊老爺接過這兩本小冊子,看了一遍又一遍,終于嘆道:“那就去做吧?!?/br> “老爺……”齊太太嚎啕大哭,“老爺……” 柳娘也沒料到居然一次就說通了,她已經做好的長期奮戰(zhàn)的準備,甚至連被鎖在家中,限制行為時候的后路都準備好了。 齊老爺不顧老妻勸阻,拉起一直跪在地上的女兒道:“從小爹娘就心疼你,不忍心讓你幼年早夭,不忍心讓你纏足,不忍心讓你見這世間的骯臟,既然都做了那么多,何必半途而廢。你什么都打算好了,可見真不是一時沖動,爹娘盼你過的順心如意。日子如何,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你已經找到快活的路了,爹娘就該放手了。” “爹爹……”柳娘忍不住撲進他懷里嚎啕大哭,一生三世,將近三百年的時光,她終于遇到了愿意包容她、理解她、肯定她的父親! 柳娘的事情自有父母做主,齊老爺和齊太太做了決定,兄長、嫂嫂們也只有遵循的份兒。如今齊家老大、老三在京城做官,老二外放蜀中,老四和老五還在為他們的科舉事業(yè)忙碌。齊家從齊老爺開始已經是一門四進士了,看老四、老五的趨勢,更有一門皆進士的可能。如此聲望的家族,舍得女兒入道門,何等心胸氣魄! 及笄禮之后,柳娘又回到了自在觀。及笄就是能說親嫁人的信號,面對眾多請說之人,齊家卻對外宣稱女兒要入道門,不日正式受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