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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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說法在杭州城中引起巨大反響,可議論三五日也就平息了,日子照常過。 柳娘只等著平靜生活的開始,卻不想接到了別人的求親。 柳娘住在道觀內(nèi),就算要求親也是向城中的父母大人求,怎么會跑到郊外道觀來呢?這就不得不說求親的是家什么人了。 暴發(fā)戶起來的鹽商,對杭州勢力懵懂不明,聽說柳娘的出身,也知道她有一手好醫(yī)術(shù),偏偏他們的獨子重病臥床,請便了周圍的名醫(yī)都沒有辦法,只能寄希望于柳娘。 求醫(yī)和求親天差地別,這家人又怎么會生出這樣的神奇主意呢? 不得不說鹽商太太做慣了生意,太習(xí)慣腦補。她就說了:“放著好好的官宦人家小姐不做,去做什么道士,可見其中有不得見人的地方。早就聽說那齊家小姐是學(xué)醫(yī)的下等人,你瞧平日里走街串巷到家里服侍的醫(yī)婆,誰不是卑躬屈膝的模樣??隙ㄊ驱R家嫌棄女兒污了自家名聲,這才打發(fā)她出家的。咱們兒子已經(jīng)這樣的,與其胡亂買個人來沖喜,不如娶了她,還能照顧兒子,說不定就被她醫(yī)好了。再不濟(jì)還是知府大人的女兒,咱家為知府大人分憂解難,他難道不投桃報李照顧咱們的生意?” 鹽商老爺不愧和她媳婦兒是一家人,道:“若非她有這樣的毛病,咱家也高攀不上知府大人。布政使莫大人馬上就要致仕了,接任的極有可能是齊大人,若是娶了她的女兒,這江浙一代還不任我遨游?” 鹽商老爺用他僅有的智慧思考道:“齊家沒把她隨意嫁了,肯定是不愿她嫁人,去知府家提親恐遭攆出來。不如直接去觀里求親,那小女兒被關(guān)在觀里不許嫁人,見有人來求親,還不歡天喜地的答應(yīng)。只要把那齊小姐握在手里,還怕知府大人不同意嗎?” “是極,是極,有理,有理?!丙}商太太連連應(yīng)下。 這就有了自在觀外對峙的一幕,鹽商家披紅掛綠吹吹打打在外叫囂,“咱們是來向齊家小姐求親了,你們這些道人為何阻攔?還不請齊家小姐出來說話?她必定要應(yīng)的?!?/br> 不知情的還以為齊家小姐和們家公子有什么私情呢! 自在觀的道人當(dāng)然不會讓,作為杭州名觀,護(hù)衛(wèi)道觀的人不少,雙方已成對峙之勢。 第81章 最快活 “說時遲, 那時快, 就在這個時候,齊家小姐走了出來, 不卑不亢, 坦坦蕩蕩問道:‘我就是齊家小姐, 聽你這話說得肯定, 難道我與你家那少爺還有首尾不成,怎么篤定我必會答應(yīng)?’”酒樓里的說書段子正是火熱, 幾天前自在觀外的鬧劇早已被時間發(fā)酵的沸沸揚揚, 各種謠言, 難聽的、而已揣測的、意/yin的多不甚數(shù)。柳娘無法, 只能啟用熟悉的手段, 顧不得名聲不名聲, 先把這波壓下去。 “那豪奴得意道:‘我家家業(yè)龐大, 家資過萬,只有少爺一個獨子, 只要小姐嫁過來,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R小姐道:‘我還不知你是哪家的呢?’那豪奴道:‘鹽商蘭家!’言語之中自豪異常,好似人人聽到鹽商二字就該俯首帖耳似的?!?/br> 說書人形容得太過活靈活現(xiàn), 下面有人起哄道:“人家小姐官宦門第、書香之家, 一門四進(jìn)士, 難道還缺富貴不成, 豈會嫁給一介商人?!?/br> 說書人一拍驚堂木,嘆道:“可不是嗎?還是客人有見識, 齊家小姐因早年體弱多病險些養(yǎng)不活,被自在觀的枯葉仙師救了。自此在三清道祖面前發(fā)了誓,要終身服侍道祖,不享人間富貴。小老兒自是不明白齊老爺這樣的貴人是怎么想的,怎么舍得讓掌上明珠族做女冠。不過齊家小姐應(yīng)誓還愿正正經(jīng)經(jīng),也沒有讓人非議的地方?!?/br> “要不怎么說天下多小人呢!那豪奴被齊家小姐幾句話問出了破綻,無奈之下道出了真相。原來那蘭家少爺不知得了什么怪病,杭州城請了多少太醫(yī)也無用,不知聽誰說齊家小姐醫(yī)術(shù)高明,就打著求親的幌子來求醫(yī)。諸位客官說可笑不可笑?” “這倒不可笑!若是齊家小姐軟弱一些,不正中了他們的計嗎?讓那似是而非的謠言一逼,可不只有委身商賈了!可惜、可嘆啊!”臺下客人搖頭嘆息,好似人已經(jīng)嫁過去了似的。 “可不是,若走正常路子想父母求親,蘭家哪有登知府門第的膽子!啊哈哈哈哈!” “那蘭家啊,我也聽后街張大夫說過他們兒子的怪病,他老人家行醫(yī)三十年都無法,也不知蘭家人聽信了什么謠言就去逼迫齊家小姐!可惜好好的大家閨秀,就要正式受戒出家啦!” “哼!可見鹽商每一個好東西,為富不仁、禍害鄉(xiāng)里,簡直侮辱了蘭這高潔的姓氏!”一位書生打扮的人一拍桌子罵道。 “哎哎,客官息怒,客官息怒,小老兒不心疼桌子,只客官當(dāng)心手疼~”聽說書人這么一打趣,周圍人哄然大笑。說書人才道:“這世上有修橋鋪路的儒商義賈,也有蘭家那般賣弄小聰明的暴發(fā)之家。正經(jīng)受害恩齊家都不曾對蘭家做什么,只斥退了他家罷了,客人們切勿上火,切勿上火!” “那是齊老爺大公無私,不愿因私情打擊報復(fù)罷了?!?/br> “這位兄臺忘了,蘭家可是鹽商,得罪了知府大人,明年的鹽引可就拿不到了!怎么會沒有報復(fù)?” “兄臺說的什么話,只這強行求親一事就看出蘭家人品低劣,知府大人沒吊銷他們家今年的鹽引,已經(jīng)是寬宏大量了,難道還要以德報怨不成。這樣的人品,就是販鹽也定以次充好!” “唉,你不懂,官場上的事情啊……” 話題很快就歪樓到了官場政治,酒樓里的客人半遮半掩、欲語還休的說著政治話題,臺上說書人多次提醒都不理會。男人聚在一起最容易經(jīng)常討論的話題不是女兒而是政治,事業(yè)對男人們而言,才是春/藥。 杭州城里大言論大多被控制在一個范圍內(nèi),齊太太則抱著柳娘直哭:“都怪那家子喪天良的小人,連累我兒的名字被那些販夫走卒翻弄,我可憐的兒啊!” 正經(jīng)大家閨秀,一生之中除了父母兄弟丈夫之外的至親之人,無人知曉她的姓名,這才是“貞潔恭順”呢!齊太太為自己女兒的不幸遭遇嚎啕大哭,恨不得打殺了蘭家那群蠢貨。 “娘,女兒是要侍奉道祖的人了,名字不名字的有什么關(guān)系,師父自會賜下道號。就當(dāng)免費給女兒宣揚名聲了,女兒日后行醫(yī),可立志當(dāng)個名醫(yī)的。名醫(yī)名醫(yī),沒有名氣,怎當(dāng)名醫(yī)。” 不說這個還好,一想到女兒馬上就要出家,齊太太剛止住的眼淚又留下來了,淚濕衣襟。 不論外界如何揣測,看好還是看壞,柳娘都如期跪在了道祖塑像之前,拜過道祖、謝過引度師,面北長跪,向師父說出出家原因,經(jīng)過師父同意后,再面北四拜,此為遙拜帝王。 而后,“謝先祖”“辭父母”“辭親朋好友”。齊老爺齊太太、四哥、四嫂、五哥,還有莫夫人和莫家小姐,以及柳娘診治過的幾位病人,都在一旁哭泣。 再次,皈依成服。爾后由枯葉道長,誦讀經(jīng)文、戒律,告誡這新入門的弟子。最后,謝師。發(fā)下“十二愿”,輕聲誦讀“學(xué)仙誦”“回向念善”,再次謝過觀禮的親朋好友、指引的道友引度師、師父等。 等柳娘再站起來的手,她已經(jīng)行道家稽首禮,口稱“貧道”了。 “娘親莫要如此傷感,女兒雖出家了,依舊是您的女兒,日后也要常常登門,娘倆再見的時日還多。娘親快收了眼淚,不然女兒心中難安?!绷镫m穿了道袍,可還是以齊家女自居,又和爹爹請罪,叮囑四哥、五哥好好照顧爹娘。 “meimei倒好,比哥哥先找到歸處?!蔽甯鐪I中帶笑,恭喜柳娘得償所愿。 一家子又哭又笑,在道觀中歇息了半響,用了午飯才回去,自此,柳娘就正式出家了。 柳娘出家的目的是為了看診更多的病人,不為男女大妨所限制。但等到她第一個男性病人上門的時候,時間又過去了一年。 這一年柳娘正式行醫(yī),在女眷中名聲頗高,都說比往日那些男性大夫診治得好。 蘇州李員外太太就是其中的受益者,她的月經(jīng)不調(diào)、小腹墜痛就是柳娘給治好的。如今她的兒子重病,李員外一家請了多少名醫(yī)都不見效,只得死馬當(dāng)成活馬醫(yī),請柳娘過蘇州府診脈。 蘇州離杭州不算太遠(yuǎn),李家又派了車馬來接,關(guān)鍵是第一個男性病人十分具有紀(jì)念意義,柳娘帶著紅蓮、碧葉歡喜去了。 紅蓮、碧葉已經(jīng)是第二代了,第一代的兩人比柳娘大了十多歲,且思維早已固化,到了年紀(jì),柳娘就請示母親把她們嫁了出去。此時跟在她身邊的紅蓮、碧葉比她只大幾歲,跟著她學(xué)醫(yī)藥、醫(yī)理,柳娘把她們當(dāng)做藥童。 到了蘇州府,李員外家境頗好,李員外本人中了進(jìn)士,在翰林院待了幾年之后,就回了老家。雖江南文風(fēng)鼎盛,但能中進(jìn)士者依舊是絕大多數(shù)人仰望的存在。 李家小公子已經(jīng)臥病在床,整個人佝僂在一起,看不出他是十幾歲的少年,和個老翁差不多。 柳娘診脈過后,又聽李太太說李家小公子的病因。 “那殺千刀的奴才攛掇我兒去拔樹,學(xué)什么魯智深倒拔楊柳,一下子閃了腰,就成了這般。”李太太的話已經(jīng)與無數(shù)大夫重復(fù)過了,很流利的把李家小公子的病因說了,又讓人奉上之前大夫看診留下的方子。 一般人閃著腰就是腰痛,揉幾下就好。李家小公子完全是脊柱錯位,背部歪曲,就像一個駝背的人似的。 柳娘和李太太商議病情的時候并沒有出去,李家小公子對大夫的話好似已經(jīng)麻木了,蒼白的臉上神情陰郁,柳娘真怕他有死志。 “令郎這病,貧道能治!”柳娘斬釘截鐵道。 “果真?”李太太拉著柳娘的手喜極而泣,不敢相信又喜出望外。 “李太太不必憂心,貧道也未曾說大話,您請了那么多名醫(yī)來,誰又敢拍胸口保證呢!貧道不是無名無姓之人,我俗家父親乃是浙江布政使,道家?guī)煾改耸强萑~道長,太太就是信不過我年輕,也該信得過他們才是?!?/br> “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年少才高,少年天才……”李太太胡言亂語了一些夸贊少年人的話,她會請柳娘來,當(dāng)然也參考了這些人的名聲,哭道:“一切就拜托道長了!” “府中可有空房間,可否讓我侍女去布置一下?!?/br> “請請請,道長先休息,先休息?!崩钐s緊引路過去。 “不必了,布置好房間,就請小公子過來吧。” 李家小公子是典型的脊柱彎曲 ,而且是意外創(chuàng)傷,這樣的病需要的是“正骨師”,中醫(yī)有精通此道的大家高手,可惜李太太一家沒請到。 柳娘阻止他們用春凳、擔(dān)架抬著小公子,先在他病房中讓他脫了外衣,只著下裳,雙手在他背上推拿。不時問他痛不痛,是哪一種痛,和剛才的痛比起來有什么不痛。 李家小公子何時接觸過同齡少女,尤其是這么衣衫不整的,一張臉羞得通紅,往日氣憤、厭世都想不起來,眼神飄飛不定,不知在想什么。 就在此時,柳娘左手護(hù)、右手動,輕輕一推,聽得骨頭一聲響,已經(jīng)正過了靠近尾椎骨的那一節(jié),李家小公子這才后知后覺的驚叫出聲。 “好了,好了,又不痛,小公子叫什么呢!” 李家小公子凝神感受一下,哎,還真不痛! 柳娘起身,接過帕子擦手,道:“紅蓮、碧葉,扶他起來。” 李太太在旁邊膽戰(zhàn)心驚道:“道長有所不知,我兒站不起……” 話音未落,紅蓮碧葉已經(jīng)把他扶起來,踏出了第一步。 柳娘拉住李太太給她使眼色,兩人退開,讓他在房中練習(xí)走路,背還是佝僂著,被兩個丫鬟扶著,猶如行將就木的老人蹣跚著行動。 第82章 最快活 李員外回來的時候, 李太太喜極而泣的告訴他:“老三能走路了!” 自從李家小公子受傷生病之后, 李家人到處尋找名醫(yī)、良方,李老爺?shù)拇髢鹤釉谕獾刈龉? 也推薦了幾名名醫(yī)過來。守在家中的老二則陪著老父親到處拜訪名醫(yī), 沒想到一回來就聽到這樣的好消息。 “果真?太好了, 蒼天不負(fù)!是那位先生醫(yī)術(shù)如此高明?快, 快引我去拜見!”李員外激動之情溢于言表。 “南霄道長?!?/br> “誰?仙長法號聽著怎么這么耳熟?” “就是治好娘宿疾的那位南霄道長,女冠~”李家二公子提醒道。 李員外激動的心情一下子就平復(fù)了, 忍不住問道:“老三真的能站起來了?” 李太太沒好氣道:“又不是我一人見了, 滿屋子的丫鬟婆子白長一雙眼睛啊。要是不放心你自己去看看, 老三還在屋里走著呢!” “夫人見諒, 為夫哪兒有不信夫人。既然仙長有如此仁心仁術(shù), 還請夫人代為引見。”李員外平白作揖, 逗得李太太捂嘴直笑。 雖是凡俗兩界, 終究男女有別。李員外和李家二公子只和柳娘見了一面,當(dāng)面拜謝了她, 爾后都是李太太出面。親眼見了兒子的情況,李員外也放心下來。 “如何,不想再找個‘靠譜’的大夫來瞧了?”李太太打趣道。 “夫人就原諒為夫這一遭吧, 非親眼所見, 哪知世上還有如此奇女子?!崩顔T外又不是傻子, 柳娘有如此醫(yī)術(shù), 又有如此背景,不是他一個閑散員外可以得罪的。就光從醫(yī)術(shù)的角度來講, 沒有名醫(yī)愿意和別人合作,這不是敝帚自珍的狹隘,而是每個大夫醫(yī)術(shù)各有千秋,雖殊途同歸,但終究道路不同。猶如從杭州道蘇州這一路,有的大夫走水路,有的大夫走陸路,最后都能到達(dá)目的地。若是兩個大夫意見相左,不懂事的病患家長又在中間摻和,難道把病人分成兩半嗎? 李家的這些小心思、小動作柳娘并不關(guān)心,不妨礙治療進(jìn)程就好。李家小公子的病本身并不嚴(yán)重,只是這脊柱彎曲看著嚇人,彎曲的脊柱內(nèi)在壓力越來越大,壓迫著內(nèi)臟,進(jìn)而發(fā)生其他病變。 還好,他受傷的時間還短,內(nèi)臟壓迫未形成不可逆轉(zhuǎn)的傷害,只要能矯正脊柱,一切病痛迎刃而解。普通婦人十月懷胎,內(nèi)臟也受到壓迫,卻很少有人直接五臟六腑出問題的,可見人體有很強大的自我調(diào)節(jié)功能。 李家小公子從佝僂若老漢,到慢慢能走,慢慢能轉(zhuǎn)動頭部,脊背越來越挺拔,等到三個月療程結(jié)束之后,李小公子完全恢復(fù)了體態(tài),連以往含胸駝背的壞習(xí)慣都被糾正過來?,F(xiàn)在見著了,就是一身長玉立的翩翩少年。 “小公子完全康復(fù)了!”柳娘笑著宣布這一好消息。 李太太卻沒有感謝道祖保佑,如以往一樣拉著柳娘說感謝的話。李家小公子的病早在一個月前就可以算做痊愈,脊背已經(jīng)挺直,多出的這一個月是調(diào)理內(nèi)臟的。感謝的話李太太不知說過多少,可如今正式宣布痊愈卻不說,柳娘也覺得奇怪啊。 李太太揪著帕子,扭捏半響道:“不知南霄仙長可有還俗之意?” “既受戒發(fā)愿侍奉道祖,便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太太問這話是何意?” “據(jù)我所知,道家并不禁婚姻嫁娶……” 柳娘一下子明白了,峨眉輕皺,臉色微沉,冷聲道:“太太還需約束好自己的兒子?!绷锫牫隽怂脑捴幸猓较朐缴鷼?。她還沒遇到過這種事情呢,以往就是有這個意思,或尊重自己的醫(yī)術(shù),或忌諱道家的背景,或礙于齊家的權(quán)勢,無人冒犯,如今一個小小員外家,居然生出這樣的心思來。 柳娘起身,道:“小公子病情已經(jīng)康復(fù),日后注意不可用力過猛便是。出門三月,家中師長父母也該擔(dān)心了,貧道告辭。” “南霄仙長,仙長,恕罪,恕罪!小婦人口不擇言冒犯仙長,恕罪!還請仙長留下用飯,外子、小兒當(dāng)親自向仙長道謝?!崩钐膊恢约涸趺椿桀^就把話給說出來了,實在是她那寵壞了的小兒子,一個勁兒的讓她來試探。誰知南霄道長這么敏銳,一下子就看了出來。李太太也不愿得罪醫(yī)術(shù)高明的大夫,自己和小兒子都受她的恩惠,自己人說不得還有求她的時候……呸呸呸!大吉大利,無災(zāi)無??! “不必了,我那侍女正在收拾東西,今日啟程正好,不勞李太太費心?!?/br> 李太太原本還有怪罪柳娘引誘她兒子的意思,如今見柳娘如此堅決,再也想不起來這絲念頭,反而驚恐得罪了她。 一牽扯到男女陰私最是說不清楚,柳娘不理會李太太的挽留,直接去了自己客居的院子,讓紅蓮碧葉趕緊收拾東西,不要留下任何可能成為“把柄”的東西。正在忙碌之中,卻又有小丫頭來報:“三少爺求見仙長?!?/br> 柳娘悚然而驚,道:“正在忙亂之中,不好請小公子踏足,待忙完之后,再請小公子進(jìn)來。”